宋致慶被諷得臉色更青白了,囁嚅著嘴,也不敢辯駁,就怕這老太太又氣出個好歹,然后老大又借機(jī)整治他。
沒錯,這幾日沒睡好,他往深里想就覺得老大是故意整他,不然他就只當(dāng)白水蓮真死了,而不必被血淋淋的真相給刺激到,甚至親手……
宋致慶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看到那上頭有血一般,再想起白水蓮那死不瞑目的眼神,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不敢多想。
“母親,母親若是舍不得,那就算了。”宋致慶強(qiáng)笑道。
宋慈盯著他:“說舍不得,倒不至于。我鮮小見那兩個孩子,縱然他們也得喊我一聲祖母,但人有親疏,他們自然比不得洲兒和薇兒那樣深得我心?!?br/>
魯氏垂著頭,聽到這話心中微喜。
宋致慶則是挪了挪膝蓋,手指微微蜷曲。
“可饒是如此,我也沒動過要把這兩個孩子送走的念頭,他們可不是十多歲,而是一歲多,什么都不懂的。我一把年紀(jì),就圖著多積點(diǎn)福好多活幾年,可不想枉做殺孽而折壽?!?br/>
“這,他們不敢的?!?br/>
“不敢,也抵不過一個疏忽二字,便是真出了事,把照顧的下人打殺了,也換不回兩個孩子?!彼未群吡艘宦暎骸斑@事不必說了,要送他們回老家,我是不同意的,府里不會養(yǎng)不起他們,你若執(zhí)意要這么做,那你就是自私冷血,不配為父?!?br/>
宋致慶:“……”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敢執(zhí)意把人送走嗎?
給個天他做膽也不敢了。
“其實(shí)你若真想這么做,倒也不是不可以做主,要不,你們?nèi)糠殖鋈e府另居?如此一來,你就是一家之主,以后想要做什么決定,我們也管不著。”宋慈瞇著眼道。
“母親!”魯氏臉上大駭,連忙磕頭請罪:“母親,父母在不分家,是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她扯了一下宋致慶,叱道:“還不給母親請罪?難道真只要咱們?nèi)糠殖鋈幔俊?br/>
宋致慶也連忙告罪,其實(shí)有那么一瞬,他也動了念,分家該是可行的。
可魯氏卻是提醒了他,宋慈那話,也只是說他們這房別府另居,二房卻是不分的,那在外人看來,怕是會想是不是他們這一房犯了錯才會分出去。
便是上峰,只怕也會在心里犯嘀咕,是不是他有點(diǎn)啥不好的,影響評優(yōu)。
想到這,宋致慶也慌慌失失的請罪,連聲說不敢。
宋慈被他的嘴臉惡心到了,揮手:“都下去,不想看到你們,煩,愛咋咋滴?!?br/>
宋致慶:“……”
魯氏連忙起身,還拉了一下宋致慶,向宋慈陪著笑道:“母親,我們這就走,您好生歇著?!?br/>
宋致慶爬起來,向宋慈請了揖,這才退出正屋。
兩口子鎩羽而歸,出了春暉堂,回到梅苑坐下,宋致慶就罵魯氏:“這都怪你,說什么是和母親犯沖,不會說話就別說?!?br/>
累得他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別提多糟心。
魯氏冷笑:“那不是你說的嗎?我實(shí)話實(shí)說也有錯了,我也勸過你,這事行不通,是你非要來自找沒趣,怪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