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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5 章 45·坦白

    “你說說他們跟卡厄斯是怎么聯系上的?”</br>  “干爹嗎?”韓弈努了努嘴,“怎么,你不知道?”</br>  “我說了,我已經離開組織了,我只是好奇那個雷朗有什么本事,把你都趕了下去。”</br>  許沁眨眨眼,蘇哥這個夸人夸得很別具一格啊,但是更讓他驚奇的是,韓弈似乎很吃這一套,甚至有一種不好意思的情緒。</br>  李肖然也覺得挺好玩的:“韓弈這是害羞了?”</br>  “我大概知道為什么韓弈在用周圍的人折磨小師弟了,如果說小師弟在他心中就是boss級別的,那我們就是boss旁邊的小怪,打完小怪才能打boss這是常識。”</br>  “韓弈應該也沒有跟蘇漾打過交道吧?怎么就變成boss級別了。”</br>  “托韓弈母親的福,韓弈對小師弟應該也是有一定心理障礙,他沒有跟小師弟打過交道,但是張心慈把小師弟神話了,韓弈在對付小師弟前還得對付他自己的心魔。”</br>  李肖然樂了,這么說張心慈也算是幫了他們,但是換個角度,也許沒有張心慈這樣的教育方式,也不會有韓弈這樣畸形心理的產生。</br>  韓弈是真的吃這一套了,他覺得被他認為勢均力的敵人夸比被下屬拍馬屁舒坦多了。</br>  “最開始是那個卡厄斯先找到我們讓我們和他們合作,說合作是好聽的,其實就是發展為他的一個支部。干爹當然不同意,于是談崩了,然后那個組織先后跟我們交鋒了幾次,我們都敗了。”</br>  “對方勢力很大,中斷了我們的資金鏈。干爹幾乎要屈服的時候,雷朗出現了。我們都是第一次見到雷朗,但是干爹似乎和他是舊識,雷朗說他可以跟對方談妥。”</br>  “后來呢?”</br>  韓弈聳了聳肩:“他真的談妥了,對方既沒有再提合并的是,也沒有談合作的事,只是給了我們一個請柬,要求干爹務必到場。”</br>  “時間?”</br>  韓弈雖然被夸了但還不傻,不答反問道:“你想干什么?”</br>  “不干什么。”</br>  “不不不。”韓弈晃了晃手指,“我想想啊,你想立功?”</br>  “你想什么呢?”蘇漾搖頭,“這個聚會是在境外,我們哪里來的管轄權?”</br>  韓弈的表情變了,他審視著蘇漾,似乎在想這個人怎么會知道這件事的。</br>  終于,韓弈再次退步,他此刻已經對蘇漾放心了大半,在這個時候蘇漾適時地補了一句:“難道你不知道是在境外?”</br>  “我當然知道。”韓弈終于上當了,“時間我都知道,就是12月24日,平安夜。”</br>  果然是同一個聚會,監控外的李肖然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也就是這次卡厄斯的聚會上,韓弈口中的“干爹”和雷朗也都會去,也許還有這個組織的其他骨干。</br>  之前蘇漾說過不希望李肖然一起冒險,李肖然還是堅持要去,但這下子他是非去不可了。卡厄斯可以交給國際刑警,但是這幫人他必須要繩之以法。</br>  “雷朗現在取代你成為了Philip?”蘇漾突然換了個話題。</br>  韓弈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br>  “干爹取走了我的戒指,我已經不是Philip了,至于他給了誰我也不知道。”</br>  “什么時候取走的?”</br>  韓弈沉默了。</br>  “被我們抓住之前?”這是蘇漾唯一想到的答案,因為他們拘人都是要體檢的,那時候韓弈根本沒有這么一枚戒指。</br>  “如果我說是被你們帶走的時候呢,既不是被抓前,也不是被抓后。”</br>  一語如平地驚雷,蘇漾這次沒能掩飾住自己的錯愕。</br>  “怎么?你很憤怒?”</br>  如果這場訊問是一場棋局,那就是在分出勝負前永遠也不能松懈的棋局,因為對手很強。蘇漾遏制住自己的驚愕:“我難道不該憤怒嗎?有人在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br>  “監視你?”韓弈樂了,“放心,不是,我安排的人,只不過沒想到最后對付到我自己身上就是了。”</br>  “既然是你安排的人,那不是聽你的嗎?那你不是可以完全不交嗎?”</br>  “交了我還有活命的可能,不交就真的沒可能了。”</br>  “說實話,你現在已經沒有活命的可能性了,至少不可能是自由的活著。”</br>  “哈,你還是不了解干爹的力量,他如果真想救我,是能救的。”</br>  這幾句話涵蓋的信息量太大了,蘇漾拿捏不準要不要繼續問下去,因為單憑韓弈的口供,即便知道也很難真正追究到某一個人的身上。</br>  不過韓弈突然間升起了一個報復性地笑臉:“不過,如果干爹真的救不了我了,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捅出去,你不是打算見他嗎?替我轉達這句話——韓弈愛恨分明,請他不要成為我恨的那一個人,因為他說過,我是瘋子。”</br>  當然是瘋子,因為嫉妒,所以策劃了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因為嫉妒,所以折磨著蘇漾身邊所有的人。因為嫉妒,手上沾滿了鮮血,罔顧了所有的性命。</br>  “對了,于信東案發前,你在于信東的房間里對不對?你往他身體里注射了氰·化·鉀,是這樣嗎?”m.</br>  “案發的時候我不在,不過案發前我在,不然你以為于信東為什么會這么乖乖地去拿方糖?不過他跟你想的一樣,大概以為我一直都在,他腰上的針眼不是我扎的,我只是做了一個機關而已,我知道他想出賣我,不然他就不會寫那封信了。我在他拿信的必經之路做了那個手腳,就是個雙重保險,萬一他沒有喝下那塊方糖呢?”</br>  韓弈舔了舔嘴唇,越說越來勁:“不過我果然是未雨綢繆,他最后當真就沒吃下去。”</br>  “氰·化·鉀你哪里弄來的?一般藥店買不到吧?”蘇漾循循善誘,問到了毒物來源。</br>  “你忘了我做什么的了?藥店買不到,還有化學實驗室啊,實驗室負責人跟我關系不錯。”</br>  “你的計劃很完美。”</br>  “對吧!”韓弈興奮了,“我知道柯顧在查于信東,我知道你們會因為蔣云天的事來找我,所以我計劃那幾天都找了于信東過來,只要他們一碰見,我的計劃就成了。”</br>  “柯顧找上于信東后,我就跟于信東說了我的計劃,我跟他說的是,讓他服下方糖后做輕微中毒,然后指認柯顧。但是于信東不知道的是,我真正的計劃里,他是必須死的。”</br>  “你借了他錢,所以他就就范了?”</br>  “不止,我還拿捏著他的房子,不然你以為他這個房子為什么還沒出手?而且他也做了不少壞事,我能決定他下半生的命運。”</br>  之后韓弈又說了一些警方不清楚的細節,隨后許沁把筆錄遞了過去,韓弈邊聊邊隨意地簽了一下。但當蘇漾拿到筆錄的時候,笑容收斂了:“我下次再來找你。”</br>  “行,你什么時候去羅舍爾古堡?”</br>  蘇漾飛快地看向他:“聚會在羅舍爾古堡是嗎?”</br>  “你不知道?!”韓弈也驚訝了,因為他看出來了蘇漾是真的不清楚。隨后他突然間懵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br>  蘇漾是警察,而且是個恨自己的警察,無論他跟干爹有什么關系,跟組織有什么關系,他都站在自己的對立面。</br>  而剛剛自己竟然交代了案件的細節,因為蘇漾說的太篤定,讓他覺得對方已經知道了所有真相,可現在韓弈才想明白,知道歸知道,蘇漾沒有證據。</br>  而現在,自己將所有把柄直接塞到了蘇漾的手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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