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割后呢？”</br> “分割后當然是冷凍了。”杜大撇嘴,對這個問題挺不屑，不過自己還嘀咕了一句，“但是這段時間冰箱不好使,禮拜天客戶讓我凍的肉就臭了。”</br> 禮拜天,也就是成婉欣死亡的那一晚。</br> 方雯音的現場,除了方雯音的腦袋，屬于成婉欣的尸體確實已經出現了**的情況。</br> “那周日早上的肉你沒凍？”李肖然問的是古馨的殘肢。</br> “那個用不著,客戶說了,那個當天晚上就取走。”杜大念念叨叨,“你們不能因為我想殺人就抓我，我根本還沒付諸行動呢。”</br> “你想殺誰？”</br> “當然是楊義那個孬種。”杜大粗聲粗氣道，“惡心！”</br> “那章凌呢？”</br> “那我又打不過他。”杜大毫不掩飾自己欺軟怕硬的態度，“但我根本沒下手,想想都不能想想嗎？”</br> “就算他是同·性·戀,他也沒有影響你,你為什么想殺他？”</br> “老子就是討厭他。”杜大滿臉的不高興,“討厭不行嗎？孬種，慫,不讓老子殺人。”</br> “他不讓你殺誰了？”</br> “那娘們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殺她不行嗎？她當時跟那小白臉在一起老子就想動手了,結果呢？！”杜大的氣從鼻孔里噴出來。</br> “誰給你戴綠帽子？”</br> “伍詩蘭啊！”杜大理直氣壯道，“老子起早貪黑掙錢養她,她呢？在家偷人。”</br> 李肖然扶額,這關系真的亂得沒邊了。</br> “就為這個？你就要殺楊義？”</br> “怎么？”杜大撇著嘴,一臉二五八萬的樣子，“不行嗎？我是沒讀過書，可博士說了，人要活得順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能開心。”</br> 哪個博士說的？柯顧一臉黑線。</br> 蘇漾和李肖然齊刷刷的看向柯顧，博士，上，說服他。</br> 柯顧眉梢一挑：“那你看不過眼楊義你想殺他，那楊義可能也不喜歡你，他為了他的舒心是不是也可以殺掉你。”</br> “沒錯啊。”杜大用手腕上的手銬一敲桌子，“你說的沒錯，所以老子更要先下手為強了！”</br> 柯顧：“……”</br> 李肖然扶額，柯顧估計很少見到這種腦筋軸得跟焊死了一樣的人，但他在監獄里面見得多。有些人是能講道理的，但有些人是根本沒有道理可講的，杜大就是這樣的人，清清嗓子：“哪個博士？姓名。”</br> “叫什么來著？”杜大搔搔下頜，“叫什么來著……姓喬，名字我忘了。”</br> “怎么找到他？”</br> 杜大一拍桌子：“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是叫喬金。沒什么怎么找的，是他主動上門的，有時候我們會聊聊。”</br> “主動上門？”李肖然怎么都覺得有些奇怪，“他是哪方面的博士？”</br> “嗯……”杜大皺著眉頭回想著，“好像是心理學。”</br> 蘇漾神色一凜，怎么又是心理學？</br> 之后不管李肖然怎么問，杜大的回答都顛三倒四的。</br> 柯顧盯著他，注意到他的手指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面，蘇漾也注意到了，脫口而出道：“別讓他縮回去。”</br> 杜大一愣，沒明白蘇漾說的意思，但柯顧明白了：“你能把他介紹給我們認識嗎？我們崇拜喬老師很久了。</br> “是、是嗎？”杜大有些訝異，“那我幫你們介紹一下，我叫他出來不就行了？”</br> 李肖然驚了，感情這位喬博士竟然是楊義的另一重人格。</br> “那你叫他出來。“</br> 杜大神色變了變，就見他再一張嘴，整個人的神態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縮著脖子弓著腰，整個人眼神不停地飄忽，拎起手看著自己的鏈子，沖著蘇漾他們點頭哈腰：“阿sir，阿sir。”</br> “你是喬金？”</br> 那人搓著手嘿嘿笑了幾聲：“我不是。”</br> “你不是？”</br> “阿sir，我叫龐元。”龐元岣嶁著肩膀，還解釋著，“三元及第的元。”</br> 李肖然打量著龐元，怎么看都不像是三元及第的材料，敲敲桌子：“別叫我們阿sir，嚴肅點，這不是TVB。”</br> “誒，是是是。”龐元陪著笑，“一定有問必答有問必答。”</br> “你和楊義是什么關系？”</br> “沒什么關系啊。”</br> “這些人呢？”柯顧直接出示了照片，“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br> “這……”龐元只是笑笑，“不是我殺的你找我也沒有辦法。”</br> “龐元！”李肖然一拍桌子，“少嬉皮笑臉的，你認識她們吧？”龐元的態度明顯表示他知道案件情況，并且他還認識死者。</br> “認識又能怎么樣？”龐元說得是理直氣壯，“我還知道她們地址呢。”</br> “你跟蹤她們？”</br> “別說得那么難聽，她們也不見得干凈。”龐元嘀嘀咕咕的，“我還知道她們金主的地址呢？需要我提供給你們嗎？”</br> “龐元！放尊重一點！”一對比，李肖然現在覺得杜大是多么好溝通了，這個龐元就像個地痞流氓。</br> “開車的司機不是章凌嗎？怎么變成了你？”蘇漾覺得繞開之前的問題，換一個問題。說到底雖然他們是認為楊義是多重人格，但檢察院認不認可？法院能不能認定？而且因為是多重人格，蘇漾雖然詢問了好幾個人格，但其實實際他們還是一個人——楊義。不管從哪個維度都不能說他們不是一個人，所以沒必要從最早的地方詢問。</br> “我……我偶爾幫他開開。”龐元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就是為了跟蹤的事來的對吧？對，我跟蹤了她們。”</br> “你知道跟蹤是違法的嗎？”</br> “那又怎么樣？”龐元撇著嘴，“你真當她們是什么明星？放屁，她們都是婊·子，不守婦道人盡可夫！就是死了又怎么樣？活該！”</br> “你寫個字。”</br> “什么字？”</br> “你剛剛說了什么就寫什么。”</br> 龐元有些茫然，但還是寫了剛剛他說的話，零零碎碎的幾個詞，不過對李肖然他們來說夠了。</br> 李肖然接過紙，又從信封里拿出了一沓照片，翻到一半的時候找到了，放在龐元的面前：“龐元，方雯音案發現場身上的字是你寫的吧？”</br> 兩個“婊·子”字跡相仿，字的結構和書寫習慣也是一樣的。</br> 龐元不作聲了，蘇漾又補了一個問題：“成婉欣案發現場的安·全·套是你的嗎？”</br> “是。”龐元破罐子破摔了，“對，是我，怎么著？我為了應援她花了多少錢？能跟別人怎么就不能跟我了？”</br> “你覺得自己被背叛了，所以一惱就殺了她？”</br> 龐元舉起手：“我沒有，我是想殺她，但是沒有機會。要不是前些天有人告訴我她死了，我都不知道這件事。”</br> 后來知道的……</br> 如果龐元沒說謊，那么可以知道龐元也沒有參與后續的拼裝尸體的部分，那一定還有他們沒有發現的人格。。</br> “誰告訴你的？”</br> “你們不是認識嗎？”龐元因為已經交待了一部分，現在破罐子破摔了，“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喬博士。”</br> 喬金，究竟是現實存在？還是只存在于楊義人格之中？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m..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后老網址會打不開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