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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恒遠知道,夏冰讓他和付小兵一起陪朱懷杰市長吃飯,一是讓他和朱懷杰加深感情,二是讓他在朱懷杰面前推薦付小兵。
因此,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說:“好的,姐,晚上我正好沒事?!?br/>
從夏冰辦公室出來之后,張恒遠就來到局辦,準備找付小兵,和付小兵一起商討新校籌建規劃方案起草的事。
在局辦門口,張恒遠接到葉夢瑤的電話。
葉夢瑤在電話里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如果有時間的話,請他吃飯。
晚上要同夏冰一起陪朱懷杰市長吃飯,自然不可能再有時間,可是昨天,他已經答應葉夢瑤今天同她一起見面,聊聊她和孫遠軍的事,因此,他沉吟了下,說:“對不起啊,葉主任,今晚有個場實在脫不開身,要不,我們中午找個茶館喝茶吧,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聊,怎樣?”
葉夢瑤說:“也行,我們去哪?”
張恒遠想了想,說:“去前十街的茗馨茶館吧,我這邊還有點事,一時走不開,你先過去訂好房間,我忙完就過去?!?br/>
葉夢瑤說:“好啊,我正好沒事,現在就過去?!?br/>
掛了電話,站恒遠禁不住陷入沉思中。
之前,他一直認為葉夢瑤沒什么心機,特別的單純,現在看來,葉夢瑤并非他想象的那樣簡單,自己絕不能再向以前那樣信任她了。
想好了和葉夢瑤見面后的說辭后,他才走進局辦。
中午下班后,張恒遠如約而至,走進茗馨茶館,讓服務員領他到了葉夢瑤訂好的房間。
房間里,葉夢瑤面色憔悴,目光呆滯地坐在里面。
張恒遠推門走進房間,淡聲道:“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讓葉主任久等了?!?br/>
葉夢瑤連忙站了起來,一臉哀怨的掃了張恒遠一眼,說:“張科長,你這話我怎么聽著怪怪的,感覺我們之間一下子生分了許多。”
張恒遠立即接過葉夢瑤的話,說:“我們不是現在生分了,是以前有點太不生分了?!?br/>
葉夢瑤一臉沮喪,說:“我就知道,張科長昨天肯定誤會我了,以為我是孫校長的人,真是黃泥調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br/>
聽葉夢瑤如此說,張恒遠特別想笑,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了,說:“葉主任多心了,我可沒這么想?!?br/>
葉夢瑤給張恒遠倒了杯茶,幽幽嘆了口氣,說:“不管你有沒有這樣想,我都得跟你解釋下,我也是身不由己,就是不知道張科長想不想聽我解釋?”
張恒遠笑了笑,說:“你這話說的,我要是不想聽你說話,大老遠的干嘛跑過來?!?br/>
葉夢瑤沉吟片刻,說:“那我就從我進市第六中學后說起吧?!?br/>
張恒遠點了點頭,說:“不著急,中午時間充沛,你可以慢慢想,慢慢說?!?br/>
葉夢瑤再次沉吟了下,說:“張科,我的經歷你可能也知道,我從考學到工作,都是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走過來的。我母親是工廠的工人,父親是小學教師,你說我們這樣的家庭能給我多大的幫助呢?”
張恒遠淡淡地說:“我們的經歷都一樣,都是靠個人的努力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走過來的,既然知道出身沒辦法改變,當然只能靠自己。至少,你父母供你讀完了大學,他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葉夢瑤說:“是的,我從內心一直很感恩父母對我的養育之恩和教育。雖然我是從師大畢業的,可也要參加教師招考考試。當年我參加市第六中學的教師招聘考試時,筆試成績雖然在所有應聘者中排名第一,可面試的時候還是被卡住了?!?br/>
張恒遠不無納悶地問她:“誰把你卡住了?”
葉夢瑤臉上突然升起一股無言的怒容,說:“除了孫遠軍,還能有誰?他私下找到我,讓我答應做他的情人才錄取我?!?br/>
張恒遠怒不可遏,禁不住開口罵道:“這條老狗,簡直肆無忌憚!”
葉夢瑤再次嘆了口氣,說:“我當時想也沒想就回絕了,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孫遠軍居然又錄取了我。一開始我想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后來我才慢慢明白了。”
張恒遠順著她的話,說:“他之所以錄取你,還不是想慢慢迫使你屈服。反正你在他領導下,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br/>
葉夢瑤點點頭,說:“沒錯,他就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只要找到機會就騷擾我。我向有關部門反應過孫遠軍的問題,可那些衙門一點反應都沒有。慢慢我就明白了,他的權勢之大超過我的想象,憑我是奈何不了他的。”
張恒遠冷笑了一聲,說:“于是你就半推半就答應了了?”
葉夢瑤低下頭,咬著嘴唇,面紅耳赤。
她這個表情說明,張恒遠說的一點沒錯。
這讓張恒遠心里更加難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他克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低聲說:“葉夢瑤,既然是你約我來專門談這個問題,我喜歡你能坦誠一點,不要把責任全推給老孫了事。如果不是你有求于他,他就算再心癢難捱也只能干瞪眼,你說不是嗎?”
葉夢瑤抬起頭與張恒遠的目光在空氣中對視了一下,馬上又低下頭,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滿臉的羞愧難擋。
張恒遠接著問她:“你這個代理主任是怎么來的?據我所知,你畢業也不過五年,能當上學校教導處主任也肯定不是白給的?!?br/>
葉夢瑤說:“我承認,是孫遠軍提拔的我?!?br/>
張恒遠冷笑著說:“那交換條件呢?你給了他什么回報?”
葉夢瑤急忙說:“你想歪了,這件事是我男朋友家幫忙跑的關系,還花了不少錢?!?br/>
張恒遠說:“你的野心不小啊,我不明白,你一個女人要那么大權力干什么?既然你男朋友家幫了你這么大忙,你為什么拖到現在還不和他結婚?你在等什么?”
葉夢瑤有點急了,不悅地說:“張科,這些都是我的私事,我沒有必要告訴你?!?br/>
張恒遠冷笑一聲,說:“葉夢瑤,你這個樣子讓我很失望,叫我來談,卻一點也不坦誠。如果你只想告訴我一些雞零狗碎無關緊要的事,那我就走了,你的忙我也幫不上。”
張恒遠邊說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見張恒遠站起來要走,葉夢瑤連忙站了起來,擋在張恒遠的前面,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似的說:“別走,張科長,好,我說,我敞開心扉和你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