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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時候劉成凱還在位置上。他雖然不怎么喜歡張恒遠,但也不敢把張恒遠怎么樣。
現在,劉成凱倒臺了,張恒遠失去了靠山,他有恃無恐,再也沒有任何顧慮。
正因為如此,得知張恒遠違反禁酒令,曹文勝立即把張恒遠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中,把張恒遠狠狠地臭罵了一頓,臭罵完之后還不解氣,又在職工大會上點名批評了張恒遠,還給了張恒遠一個記過處分。
通過這件事,張恒遠更加清楚地認識到,在官場上混,必須有靠山和后臺,而且靠山和后臺還一定過硬,有了過硬的后臺和靠山,你才能呼風喚雨,如果沒有過硬的靠山和后臺,你只有老老實實的什么都不想,所謂的理想、奮斗目標,都只是一紙空文。
想到靠山和后臺這一概念,張恒遠心里不免有點惶惶然。
想當初,舅舅劉成凱在位置上時,背靠舅舅這座堅不可摧的靠山,整個教育局,沒有一個人不看他的眼色行事,在教育局里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左右逢源,叱咤風云,牛逼的很。
可是,舅舅這邊一倒臺,自己在教育局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也是因為失去了舅舅的庇護,黃夢然才會處處擠兌自己,不把自己當成一回事。
目前在教育局里,雖說還有李在峰副局長與自己的關系比較不錯。
但是,自己與李在峰之間的關系只是建立在舅舅基礎上的關系,而且僅僅是上下級關系,是工作上的關系,除此之外,沒有特別的,更沒有經濟上的利益交往。
在官場上,只有有了利益關系,成為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時候,才算真正找到遮蔭樹。
眼下,自己缺少的就是可以為他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
再加上老婆紅杏出墻,給他戴了頂綠帽子,讓他背上一副恥辱的十字架,一向意氣風發的張恒遠開始變得意志消沉起來。
那段時間,張恒遠總感覺自己前途一片渺茫,繼續在教育局里混幾乎沒什么出路,并一度產生辭職下海經商的想法。
就在張恒遠意志消沉,準備辭職下海經商的時候,市里對教育局領導班子進行了調整。
轉眼間又到了周五。
周五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張恒遠正坐在電腦前看新聞,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是臧家祥的,便摁下了接聽鍵,沖著話筒道“你好,家祥,有事嗎?”
臧家祥道:“抓緊時間到單位大門口來一下。”
眼下,在整個教育局中,只有臧家祥把他當成朋友。
掛斷電話后,張恒遠隨手關上電腦,簡單收拾了東西就來到單位大門口。
單位大門口旁邊的馬路旁停著一輛銀白色的別克商務車。
張恒遠一出單位大門,別克商務車副駕駛的車窗戶搖了下來,臧家祥探出半個腦袋沖他喊道:“恒遠,上車。”
張恒遠循聲望去,發現了坐在別克商務車副駕駛的臧家祥以及坐在駕駛座上的紀文龍。
張恒遠一邊同紀文龍和臧家祥兩人打招呼,一邊快步走上前去,拉開車門,坐進車中。
見張恒遠坐穩后,紀文龍發動了引擎,打轉車把,駛入主車道,徐徐向前駛去。
車子剛駛入主車道,紀文龍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紀文龍掏出手機,摁下了接聽鍵,沖著話筒道:“你好,拂塵,他們已經到團結路了,對,馬上就到,也就十分鐘的時間吧,好,他先掛了。”
等紀文龍掛斷電話后,張恒遠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紀文龍道:“龍興大酒店的雷老板請客,我尋思著一個人過去沒有什么意義,就把你和家祥一起叫過來了。”
直到此時,張恒遠才知道是去龍興大酒店赴宴的。
龍興大酒店地處繁華商業區,在益陽市是赫赫有名的娛樂場所,進這里消費不揣個萬兒八千的,誰也不敢輕易進去,來這里消費幾乎都是一夜暴富的個體戶和那些公款消費的國家干部。
十分鐘后,車停在了龍興大酒店前面的停車坪上。
車剛一停下來,就有兩名身著紅色制服的年輕服務生跑過來,一左一右幫他們拉開車門,態度極其謙恭地把他們請下車。
張恒遠跟在紀文龍和臧家祥兩人身后走進酒店大廳。
張恒遠他們一進酒店大廳,就有一位戴著金絲眼鏡,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滿臉堆笑地迎上前來。
中年男人迎上前來之后,首先沖他道:“這位一定是張主任吧?文龍和家祥兩位老弟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老弟,我可是久仰很長時間了。”說著胖乎乎的手伸了過來。
張恒遠預感,這位戴著金絲邊眼鏡胖乎乎的男人肯定是龍興大酒店的老板雷拂塵,但還是用探詢的目光掃了紀文龍和臧家祥一眼,意思是問:“這位是……”
紀文龍指著胖乎乎的男人介紹道:“龍興大酒店的雷總、雷拂塵,我的大學同學。”
“這么說,雷總也是學哲學的啦?”張恒遠不無恭維道。
“馬馬虎虎,”雷拂塵儒雅地說,“我們在大學學習的不過是空洞干癟的冒牌哲學,除了像木乃伊一樣的教條和范疇,什么也沒有學到,其實哲學是學不來的,哲學只能創造。”
說實話,見到雷拂塵第一眼的時候,張恒遠還以為雷拂塵不過是一位精明世故的商人,想不到一開口竟這么有見地,為此,他對眼前的雷拂塵立即肅然起敬起來。
“哲學的本意是‘愛智慧’,知識可以傳播,智慧卻無法轉讓,怪不得雷總的生意做得這么紅火,一定是智慧過人!”張恒遠再次恭維道。
“拂塵可是名正言順的儒商,講的是守正出奇,大商精誠啊!”紀文龍插嘴說。
“不過是托朋友的福,混碗飯吃,哪敢稱一個儒字。好了,不聊這些了,三位老弟,里邊請!”雷拂塵將手一讓,然后引領大家沿著漢白玉環形樓梯上二樓。
二樓樓梯口,兩位身著大紅旗袍的佳麗早已侍候在那里了,向張恒遠和紀文龍他們鞠躬道好,其中一個女孩子引著他們走進了樓道盡頭的一間包廂。
走進包廂,大家分賓主坐下來之后,雷拂塵回頭吩咐領他們進包廂的女孩子道:“小王,上菜。”
女孩應了聲,轉身退出了包廂。
女孩出去后,雷拂塵再次側臉沖張恒遠道:“我這里條件不是很好,張主任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還請多多包涵。”
要說見過世面,當初在人事科做副科長的時候,張恒遠倒也算得上見過世面。
那時候,各學校的校長、副校長和教干、教育局各科室負責人、周圍的同事,以及其他兄弟單位或者下邊縣區局機關有求于他的人,誰不變著法子討好他巴諂媚他?那些人為了討好諂媚他,經常拉著他出入龍興大酒店這樣豪華酒店或者茶館、KTV中心、洗腳房等娛樂場所瀟灑。但是,他一調出人事科,那些人就不再怎么和他來往。當著雷拂塵的面,他還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故作大氣道:“很好,很好,雷總,相見就是緣分,如果瞧得起兄弟我,就不要叫我張主任,直接喊老弟好了。”
雷拂塵爽朗一笑,道:“既然老弟不嫌棄我雷某人是個粗人,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叫一聲老弟了。”
兩個人正說著,一位絕色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女人生就一張俏麗的瓜子臉,眉似遠山,眼如秋水,唇如涂朱,光潔細嫩的肌膚極是那樣的幼嫩滑潤,仿佛輕碰一下就會擠出水來,穿著一件無袖短衫白色套裙,裙擺下露出一雙結實的、極具線條美的小腿。
最動人的是女人的身材,女人身材修長,三圍飽滿,周身洋溢著一種成熟女人的韻味,絕對是一種強烈的魅力和誘惑,是任何力量也阻擋不了的魅力和誘惑。
女人走進包間的一瞬間,好像是一片美麗的彩云在這間寬大、豪華的包間里來回浮動。
大家的心里都不由得升起一種如醉如癡的感覺,幾雙眼球都像被繩子牽住一樣貪婪的投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顯然為自己的魅力而倍感自豪,邁著輕盈如風的步伐,擺動著楊柳一般的細腰,宛如風中精靈一般蕩漾到眾人面前。
女人似乎與紀文龍非常熟悉,進來后掃了大家一眼就走到了紀文龍的身邊,順勢坐在紀文龍身旁的空位上。
見女人坐下來后,雷拂塵指著女人沖他道:“來,我給介紹一下,這位我們酒店的副總,梅若蘭梅副總。”
雷拂塵話音剛落,紀文龍就接過雷拂塵的話,指著身旁的梅若蘭道:“不瞞兄弟你說,梅若蘭還是我的干妹妹,老弟以后得經常來這里為我家妹子捧場啊。”
不用紀文龍細說,張恒遠立即明白了梅若蘭和紀文龍之間的關系,如今場面上的所謂干女兒干妹妹不過是為了掩飾男女之間的那種關系而已,說白了,大家都是情人關系。這也說明,紀文龍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
張恒遠的猜測不錯,紀文龍和龍興大酒店這位叫梅若蘭的大堂經理的確是情人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