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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仵作驗完尸出來了。
    “將軍，根據尸體燒焦程度來看，完全沒有辦法辨認出這里面的人是誰，屬下除了能確定是兩男一女外，其他的辨認不出來。”仵作神色有些奇怪，說出來的話更是奇怪。
    鳳九歌直覺這仵作的話恐怕一半真一半假，人都在這里，他有什么好隱瞞的呢？
    “不過有點奇怪的是，那女尸的喉管里并沒有被煙嗆過的痕跡，按理來說，在這么大火的燒灼下人，一定會呼吸進大量濃煙。”仵作想了一會兒說道。
    鳳九歌挑眉：“所以意思是，在這大火起之前回春可能就已經死了？”
    “屬下不敢胡亂猜測，但是就表面現象看來，現在這個可能性最大。”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有趣了。
    鳳擎天沉聲開口：“再去找一個仵作來，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此。”
    如果回春在大火起之前就出事了，那鳳輕舞絕對脫不了干系。
    現在鳳輕舞昏迷不醒，就算想要當面和她對峙也不行。
    “這火是怎么起來的？”鳳擎天皺著眉問著周圍的侍從，死了這么多個人，皇上要是查下來誰都沒個好果子吃。
    “爹，女兒猜測這火怕是有人故意放的。”鳳九歌看著已經被燒的焦黑事物，想了想開口說道。
    “將軍，小人在這屋后發現了有煤油殘留的痕跡。”一個侍從跑了過來。
    鳳擎天撩起衣衫，抬腳就往里走：“帶我去看看。”
    鳳九歌見著他走了進去，安慰了一下顧氏，也跟在了他身后。
    院子后方，幾塊磚在大火灼熱的溫度下裂了開來落在地上，墻已經垮了一半，整個墻面已經被燒得變了樣子。
    “將軍，這里。”那侍從在墻角的地方蹲了下來。
    鳳九歌細細看去，那地方已經是一片黑色了，但是有一點點明顯的油跡浮在地上。
    她蹲了下來，用手輕輕摸了一下那地方，然后伸在鼻子下面，一股沖鼻的味道瞬間涌了上來。
    “爹，真的是煤油。”鳳九歌將手放在鳳擎天鼻子下晃了一晃便立馬拿開了。
    “來人，去查這煤油是哪里來的。”鳳擎天下令。
    將軍府很少用煤油，只有個別時候需要才會讓人從外面送進來。
    不對，這煤油不是從外面帶進來的。
    鳳九歌突然想起前幾日她娘為了準備今日的七巧節，專門從外面叫人帶了兩桶煤油進來。
    將軍府的習慣就是不管什么節，都會在府里掛一些花燈。
    雖然品種不多，不過礙于數量比較多，用一般的小蠟燭點很容易被風吹熄，于是就改用了在小碟盞里面倒一點煤油放一截線頭的方法。
    這次就算鳳九歌想幫顧氏掩飾也沒有辦法了，如今所有的不利都是指向顧氏，這煤油和這布置全是由她做主，如果硬有人要將罪過推道顧氏身上也不是說不過去。
    “老爺，之前夫人讓我們買回來的那些煤油不見了。”正在鳳九歌思量之際，就有人將這事告訴了鳳擎天。
    “你的意思是這里的煤油是夫人之前買回來的？”鳳擎天問道。
    他心里相信這不是顧氏做的，但是如果證據都指向了她……
    將軍府每個節日都會掛彩燈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以往用的都是燭火，只有這次是煤油。
    有這么巧嗎？
    第一次就遇上這種事，怕是偶然也沒有這個可能。
    不行，鳳九歌見他神色已經看向了顧氏，心里就是一緊。
    “爹爹先別急，我們可以等妹妹醒了聽聽她怎么說。”鳳九歌的心懸著，這個時候能拖一秒是一秒。
    只要時間長一點，她就有辦法抓住鳳輕舞露出的馬腳。
    鳳擎天看了她一眼。
    如果這只是簡單的火災還好，但是一旦出了人命他就得上書給聞人帝。要是時間拖得久了被聞人帝先知道了這件事，怕是會給他頭上安一個隱瞞不報的罪名。
    所以，這個時候他必須要推一個替罪羊出來將這事攬了。
    鳳九歌看著他猶豫的神色，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要是這個時候定罪，肯定有人會被冤枉，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老爺，這事是我管的不得當，我愿意認錯。”顧氏輕輕跪在地上，她只覺得鬧出了人命就很嚴重了，更別說還是因為她的狀況。
    鳳擎天沒有立即答話，而是深深看了一眼顧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他就算想要找個替罪羊，那也不會是顧氏。
    只是她如今這么說了，令他有些下不來臺。
    “娘。”鳳九歌不同意地拉了拉她的袖子，“這事還沒有定論，您又何必這么快就出來頂罪，女兒絕不信這場大火是偶然，就憑那灑在墻角下的煤油我就基本上能夠確定，這是人為的。”
    顧氏明白鳳九歌所述的道理，但是還是搖了搖頭：“這件事必須有個人要出頭，這府里最合適的人就是我。”
    一來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她，這樣不管誰都會信事真的是她做的；二來顧氏心里很清楚，這事絕對不可能就這么輕描淡寫的過去。她雖然不是皇宮里的人，規矩可沒少記。
    但其實說白了，她只是不想鳳擎天在聞人帝面前為難。
    她這點心思鳳擎天怎么可能不明白，如果真的就這么讓顧氏頂罪的話，不僅會讓將軍府的后院徹底亂了，還會讓所有人都質疑他的能力。
    小家不保，何以保國。
    鳳擎天想到此處沖著顧氏擺了擺手：“這事還是等查清楚了再說吧，如果讓你這么去頂罪的話，我成了什么人了？”
    顧氏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鳳擎天一口駁了回去：“這事就這么定了，你們好好好好守著這里不許其他人靠近，其他人進去搜查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什么線索。”
    “記住。”鳳擎天補了一句，“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靠近這里。”
    不能靠近？鳳九歌動作一滯，如果不能靠近的話她要怎么繼續找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