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良說的對,蕭四明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到目前為止,蕭四明的用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那就是要借著博益之沒有山東省政府的委任狀、張子良冒用無棣縣黨部名義,來收拾他們。服了,可能一切好說;不服的話,嘿嘿,不但博益之、張子良的性命堪憂,恐怕死了還得背上個罪名! 戰(zhàn)爭年代,又是在敵后,有時候殺個人比踩死一只螞蟻還簡單。踩死螞蟻需要動腳,殺個人只需要二拇指動彈一下而已! 歷史上,張子良?xì)寺奋姟寺奋姷牡胤礁刹俊⒖箤伲鞘敲碱^都不會皺一下的。八年抗戰(zhàn),張子良僅僅是在1939年1月日軍掃蕩冀魯邊、重奪無棣后,和小鬼子周旋了一陣兒,后來就再也不打鬼子了,反而和小鬼子配合起來打八路軍。八路軍小部隊、或者是地方工作人員,遇到小鬼子可能還能借著夜色掩護(hù)脫險,遇到土生土長的張子良部,危險系數(shù)比遇到小鬼子要大的太多太多了。一些熱血男兒、無辜抗屬,沒有倒在日軍的槍下,反而倒在了張子良的槍下。 現(xiàn)在不同了,蕭四明來了,他對歷史上的張子良的惡行知道的很清楚,形勢瞬間翻轉(zhuǎn),現(xiàn)如今刀把子攥到了八路軍手里,張子良已經(jīng)成了被俘的階下囚了。只是此時張子良部尚處初創(chuàng)階段,惡行不彰,貿(mào)然殺他,師出無名,不如逐出無棣去,讓他跟著沈鴻烈或劉景良他們混,等罪惡暴露,再收拾不遲! 沒辦法,蕭四明知道張子良本性里是什么人,絕對不會把他收為己用的。就算張子良愿意都不行!蕭四明不可能給我軍弄個隨時可能引爆的定時炸彈的! 張子良瞪著血紅的眼說蕭四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蕭四明卻話鋒一轉(zhuǎn),問到:“你床上的那個年輕女人是誰?” 張子良腦子絕對管用,見蕭四明問自己的小老婆,馬上就知道蕭四明又要找茬了,只是他不知道蕭四明會從哪個角度找茬,斟酌了一會兒,很謹(jǐn)慎地回答說,那是他新娶的姨太太。 蕭四明勃然大怒,手往桌子上猛地一拍,大聲呵斥道:“國難當(dāng)頭,臺兒莊、山西戰(zhàn)場上戰(zhàn)火紛紛,多少弟兄都在和小鬼子拼命!你倒好,身為*****黨員、縣黨部常委委員,不是想著去如何襲擾津浦路上的日軍,策應(yīng)臺兒莊一線作戰(zhàn),反而霸占民女、納妾,堅持是豈有此理!我問你,蔣委員長倡導(dǎo)的新生活運動,你知道不知道?身為*****員公開納妾,這是不是公開地和倡導(dǎo)新生活運動的蔣委員長對著干?你還配不配當(dāng)一個*****黨員?” 包括楊虎臣在內(nèi),都覺得蕭四明這是吹毛求疵,雞蛋里挑骨頭!這年頭,男人們納妾娶小老婆,多的是!這算什么事兒么,值得那這種破事兒說事兒? 張子良馬上就反駁道:“比我官大的、比我錢多的,娶小老婆多了去了!這也是你抓我的原因?太可笑了吧?” 蕭四明搖搖頭,說到:“你冒用縣黨部名義拉武裝,又違背蔣委員長新生活運動精神娶小老婆,這兩件事聯(lián)系到一起,說明你根本就不是一心為國家、為民族奮斗的真正的***員,充其量是一個混進(jìn)*****內(nèi)的假黨員!對,你就是假***員!也正因為如此,你才膽大包天,敢冒用縣黨部的名義拉武裝!真真是居心叵測!我可以斷定,象你這種人,一旦日偽軍打來,肯定會投敵當(dāng)漢奸!” 張子良驚愕得眼睛里都快噴出火來了,直到蕭四明說話,才恨恨地還了一句:“你才投敵當(dāng)漢奸呢!” 蕭四明懶得和他對嘴,直接對胡青云交待說:“這個張子良假冒無棣縣黨部名義,和冒充無棣縣長的博益之同罪!把他兩個拖出去,關(guān)起來,等聯(lián)系上山東省政府的沈鴻烈主席后,再派人把他們送去,請沈主席治罪!” 胡青云回答了聲“是”,然后看了一眼張子良,接著就向蕭四明請示到:“押送他們時,萬一遇上日偽軍,這兩個家伙要跑的話,怎么辦?” 蕭四明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那就是說,遇到日偽軍時,押送他們的戰(zhàn)士可以就地處決他們! 張子良聽得心里發(fā)毛,覺得這個年輕的八路軍長官真的是夠陰險、夠狠毒,他這是變著法要處死自己,還要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張子良?xì)鈶嵉卣f:“你們這樣對待抗日志士,我不服!” 蕭四明一揮手,讓兩個戰(zhàn)士又把張子良拖了出去。 把博益之和張子良拖出去后,蕭四明看了一眼馮立剛,馮立剛登時就說:“我什么都沒干,我只是要抗日!” 說的怪輕松,把自己洗脫得也怪干凈,可惜的是,蕭四明知道他是張子良的副手、鐵桿兒,哪里會饒過他?很快,兩個戰(zhàn)士把馮立剛也拖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病歪歪的楊虎臣。 楊虎臣說穿了只是個鄉(xiāng)下民團(tuán)的頭領(lǐng),沒有見過什么真正的大世面。蕭四明處置張子良、博益之、馮立剛的赫赫威勢,把他給鎮(zhèn)住了,以為下一步蕭四明就要對他翻臉了,嚇得一聲不吭。 蕭四明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了楊虎臣對面,溫言溫語地說到:“楊團(tuán)總,你辦的西北民團(tuán)不錯。不過,民團(tuán)都是局限于一個地區(qū)的,格局太小。這樣,我們要辦無棣縣大隊,你來出任大隊長,怎么樣?” 楊虎臣沒想到蕭四明說出的竟然是這種話,要他當(dāng)八路軍的縣大隊大隊長! 有點受寵若驚的楊虎臣,腦子還沒暈,想了想說,他不懂軍事,辦民團(tuán)也是被湊上去的,當(dāng)不了縣大隊大隊長。不過,張子良、博益之、馮立剛都是一心抗日的,能不能饒過他們,讓他們幫助八路軍辦縣大隊。 這事兒想都不用想,真要是把縣大隊交給張子良去辦的話,那隨時都有可能叛變的! 蕭四明搖了搖頭。 楊虎臣一看蕭四明拒絕了,就又懇求道:“八路軍要是不用他們,我看不如讓他們?nèi)フ覄⒕傲妓玖畎伞U娴牟荒軞⑺麄儯麄円彩且谷盏模 薄 ∵@話蕭四明愛聽,他的目的其實就是把張子良部整編了,把張子良、博益之趕出無棣去。他們?nèi)フ疑蝤櫫乙埠茫覄⒕傲家擦T,只要不在八路軍準(zhǔn)備建為后方基地的無棣就成。至于張子良、博益之到了劉景良那里,會不會煽動劉景良來攻打無棣、慶云,蕭四明連想都不想,求之不得呢! 蕭四明深思了一會兒,說八路軍不會槍斃張子良、博益之的,而是要把他們交給山東省政府主席沈鴻烈去處理,該治罪還是該褒揚,都由沈主席說了算! 這是抗戰(zhàn)時期,冀魯邊孤懸敵后,楊虎臣他們哪里能知道山東省政府主席沈鴻烈在什么地方么,要是真的能聯(lián)系上的話,恐怕博益之就會拿到省政府的委任狀了,張子良也會被任命為旅長了。 楊虎臣就又懇求說,去沈主席那里好是好,可惜到處是日軍,誰知道沈主席現(xiàn)在在哪里呢!萬一路上遇到日軍,八路軍真的把張子良、博益之處決了的話,那就太可惜了。還是讓他們?nèi)フ覄⒕傲及桑么跤锌陲埑裕 罨⒊颊f的太懇切了,蕭四明好像很為難,思考了半天,總算是露出了口風(fēng),說是讓楊虎臣去和張子良、博益之談?wù)劊绻麄兂姓J(rèn)自己冒用縣長和縣黨部名義,真心悔過,寫出檢討書,看在他們出發(fā)點是抗日的份上,可以饒過他們,放他們?nèi)ネ侗紕⒕傲迹^對不允許他們再到八路軍的根據(jù)地?fù)v亂!如果他們膽敢惹事生分,和八路軍為敵,抓住后嚴(yán)懲不貸! 楊虎臣大喜,慌忙走出去,見張子良、博益之、馮立剛?cè)擞直话寺奋娎ι狭耍壍孟髠€粽子一樣,捆在院子里的樹上,就趕緊走過去,把蕭四明的意思說了一遍。 到了這個時候,張子良、博益之、馮立剛只求能保住一條命,哪里還顧得上其它?楊虎臣只是勸了一陣兒,這三個人就同意寫檢討書、去投奔劉景良了。 楊虎臣又返回屋子里和蕭四明溝通,折騰了幾次,蕭四明總算是開恩了,命令戰(zhàn)士們松綁,把張子良三人帶去寫檢討書。 被綁了半天,張子良三人是手臂都是麻的,寫的字都歪歪扭扭的。但總算是寫好了! 楊虎臣帶著張子良三人拿著檢討書出現(xiàn)在蕭四明面前時,蕭四明態(tài)度依然非常傲慢,逐個看了檢討書,象審問犯人一樣,姓名、年齡、籍貫、住址、職業(yè)、職務(wù)等,冷冰冰地又詢問了一遍,這才把手一揮,對張子良、博益之、馮立剛?cè)苏f到:“饒爾一命,改過自新,再敢作惡,嚴(yán)懲不貸!滾!” 就這樣,盤踞無棣城的張子良、博益之、馮立剛,象喪家犬一樣,被蕭四明趕出了無棣城! 張子良提出想把家屬帶走,被八路軍干部告知說不可能,只有等他們到了劉景良部,確認(rèn)沒有投敵當(dāng)漢奸,才可以允許他們回來看望家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