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聲把折子摔在桌子上!
她已經十多天沒有看過他女兒一眼,怎么!嫌他看的多了,連女兒也不想見了!
贊清見狀,急忙開口:“娘娘才養了一個月身子,可能還有些不舒服……大公主又吵……”
“吵到她哪了!別以為朕不知道她從來沒有抱過,臟了她的手是不是!”
贊清聞言,立即縮了回去,乖乖恭身站著。
宗之毅憋了一肚子氣,他還不能去看孩子了是不是!她是不是覺得孩子身上沾了他的氣息也玷污了她高貴的靈魂!
別說她沒有那樣想!如果沒有為什么不抱!她心里就是瞧不上他!連帶著也不那么喜歡自己的孩子。
贊清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自從帝后二人因為相爺的事情爭吵好,皇后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皇上都覺得皇后在舊事重提。
在贊清看來,皇后娘娘或許只是不想看公主而已,有那么奶娘掌事宮人伺候著皇后娘娘看不看一眼問題有那么大嗎。
宗之毅盯著桌上的筆筒,神色一點一點的冷靜下來,心中也越加不是滋味,她定然是嫌他去的太多,連女兒都嫌棄了!
是,他以看女兒為借口,這些天去的勤了一些,讓她見的多了,又不知道哪一點污了她的眼!
宗之毅靠在椅背上,高大的身體陷入紅木重雕的椅背上,也顯得脆弱可憐三分。
他本是想,有了孩子,兩人之間有一個緩和關系的借口,雖然兩人都沒有再提過那件事,相處也還可以,但還是你不一樣的,他便有意借著看孩子的理由多去看看,坐的晚了自然就留下了,兩人再聊聊孩子,關系總會回來的,誰知道,她竟然因為自己,練孩子都不見了……
宗之毅突然苦笑一聲,他還真是小瞧了她。既然這樣,不喜歡就不喜歡,惡心就惡心,他還能死纏著她不放,宗之毅諷刺而笑,從椅背上坐正,抽出奏章……他有的是事做,哪里有時間想她——
……
趙雙螢帶著宮人賀禮,穿著新做的紫色大氅,神情倨傲的出現在千微院。
這件大氅可是她心得的皇上的賞賜,她怎么也算是這小半個月來后宮比較得寵的宮妃了,怎么能不出來走走,好讓眾人羨慕羨慕。
千微小院的二公主十二天的小月就再好不過。
千微小院的二公主因為母親的身份,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沒有滿月,只是十二天的時候過一個小小的小月,來的也只會是平日交好的姐妹,或者宮外家人遞進來的幾兩銀子,然后擺個兩三桌,帶著宮人幾個姐妹樂一樂就好了。
所以,岳悅得知趙婕妤會到時,分毫不敢怠慢,帶著大分部院里的奴才,早早的就迎了出,跪在寒風中等著。
趙婕妤與所有宮中嬪妃不同,她雖然品級不高,但在宮中是出了名的難伺候,她是皇后娘娘的親表妹,不管有沒有寵。所有人都會捧著,平日在她宮里的規矩比皇后娘娘都多。
可礙于她的身份,即便是品級比她高牙尖嘴利的錦昭容都不敢奪她的威風。
岳悅怎么敢不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趙雙螢輕蔑的看眼腳下的人,悅兒嗎,她知道,曾經宮中一等一的奴才,她怎么會不知道,可惜呀,跟錯了主子,落得這樣的下場,若是跟著她表姐,現在還不是頭一個的威風,可惜呀。
趙雙螢高傲的走過去,想了想,又退回來,她聽說這丫頭挺會來事的,因為曾經身處高位,在宮里頗有幾分香火情。
這次端木薔薇那個小賤人生產困難,還是她連夜打通各個門卡,求太醫開了一副藥,可見還是有點作用的,她就勉為其難,給她個機會好了:“悅兒是不是?”
岳悅立即跪著上前一步:“奴婢悅兒見過婕妤娘娘。”
趙雙螢上下打量她一眼,嗯,是個長相干凈不討人厭的丫頭,就是不會來事,她都問了,竟然也只介紹一個名字,絲毫不知道把握機會,怪不得落得在庶女身后做丫頭的下場。
趙雙螢點點頭,頗為勉強的開口:“本宮看你資質不錯,以后就跟了本宮吧?!?br/>
岳悅聞言嚇了一跳,急忙跪地磕頭:“多謝娘娘恩德,奴婢不才身份低微,實在不敢當,怕有負婕妤娘娘所托——”
“你怕什么,本宮說你行你就行,跟著本宮就是,本宮還能少了你的好處?!?br/>
地上跪著的人均一陣緊張,這趙婕妤也太不像話了,哪有大喜的日子,來人家院子里搶人貼身丫頭的,這也太不像話了。
但在場的人又明白,若是婕妤娘娘堅持,她定然能將岳姑姑從千微院里帶走,可,現在的千微院哪里離的開姑姑。
岳悅匍匐著跪在地上不起身,也不說話,拒絕的意思不言而喻,自家主子人言輕微,她只會多說多錯,但焉有讓人貼身丫頭背主的道理,她以前尚且做不出有違奴道的事情,如今定然更做不出背主之事。
趙雙螢上前走了兩步,等著對方感恩戴德的追上來,結果轉頭,對方跪著地上,起都沒有起來拒絕之意非常明顯,頓時一陣羞惱:“還不起來!跪著像什么樣子!”
“奴婢不才,難堪大任,不敢污了娘娘的地方——”所以……求娘娘收回成命。
趙雙螢見狀還有什么不了解的,臉色頓時難看,身姿立即站直,頭高高的揚起,給臉不要臉是不是!
趙雙螢自進宮以來,除了在皇后表姐那,沒有吃過苦,沒有受過一丁點委屈,就是見了品級比她的,你也是看自己心情行禮。
如今,她好心抬舉這么個東西,竟然被拒絕!簡直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