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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5、朱懷的陰謀!
    眾人有些狐疑的看著藍玉。
    這朝會才剛開始,氣氛都還沒熱身,你藍玉懂不懂規(guī)矩?
    哪有皇帝剛坐下就上書奏請的?
    再說了,現(xiàn)在大明又沒有十萬火急的事兒,至于這樣么?深怕別人搶了你上奏一樣。
    于是眾人都打量著藍玉,想看看涼國公究竟要搞什么鬼。
    朱元璋眉毛一挑,乜著藍玉,沉聲道:“奏來。”
    藍玉走出班列,彎腰對著朱元璋,道:“臣陡聞東南海域之上,有倭夷登陸嘉興海鹽,一村數(shù)十名百姓被傷,被殺!”
    “國家承平,倭夷此舉無異不宣而戰(zhàn),東南沿海百姓叫苦不迭。”
    “臣請命,祈求領(lǐng)軍遠赴東海之上,亡其國,滅其種,絕其苗裔!”
    東南沿海的倭患,致使明東南百姓負傷死亡,這是對大國的挑釁,對國家尊嚴的侮辱,如果大明沒有一點動作。
    那么誰替百姓鳴冤?那么誰還敢久居?xùn)|南沿海?
    大國的威嚴何在?明廷的威嚴何在?
    何為仁義之君?什么樣的國君該流芳后世?其實“八零七”每個朝代無論文武,都有一個共同的答案。
    百姓!
    只要百姓安穩(wěn)的活在世上,不會遭受戰(zhàn)爭的洗禮,不必日夜擔(dān)驚受怕,那么這樣的統(tǒng)治者,在百姓眼中就是好的統(tǒng)治者,就該被流放萬代。
    藍玉說完,兵部尚書茹太素便出列反對:“啟奏皇上,國之大,好戰(zhàn)必亡。”
    “臣私認為,當(dāng)以禮部以外交方式和東倭日本談判。”
    戶部侍郎傅友文也出列道:“國朝承平太久,當(dāng)下以恢復(fù)民生經(jīng)濟為首要,我們現(xiàn)在也負擔(dān)不起一場海外征戰(zhàn),經(jīng)濟后盾跟不上,打下日本的成本代價太大,且大明沒有海上征
    戰(zhàn)的經(jīng)驗,臣認同茹尚書之言。”
    等傅友文說完,各科給事中言官也出列分析。
    反正大方向都不建議大規(guī)模出兵遠征日本,都覺得國朝還沒有海上打仗的實力。
    都察院右都御史也出列奏陳道:“啟奏皇上,遼東建州女真人在邊境鬧了一場矛盾,北疆的韃靼人也在邊境制造動蕩,臣認為,應(yīng)當(dāng)將錢財放在北疆,多給北平布政司撥款防御
    北疆和遼東。”
    就事論事,到也沒有單純的針對藍玉。
    藍玉說的也不錯,大明在東海確實受到了欺負,有些恥辱,可國與國之間的戰(zhàn)爭不是兒戲。
    更不是鄰里鬧矛盾,一言不合就能開大。
    國jia戰(zhàn)爭,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無論經(jīng)濟、軍事、兵員的素質(zhì)以及作戰(zhàn)前的演練準備等,都要籌備好。
    國朝是大國,要么不動如山,要么動則一瀉千里!
    反正要在有十足的把握之下,才能出手東海之上,若是不然,國與國之間的戰(zhàn)爭若是落敗,才更丟國人的臉。
    大明丟不起這個臉!
    而且這一場滅國之戰(zhàn),外邦四海之國可都看在眼里,這不僅僅是大明和日本島嶼之間的戰(zhàn)爭,這更關(guān)乎則外界怎么看大明,怎么衡量大明的實力!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大明沒有完全的準備之前,都不應(yīng)該輕易動滅國之戰(zhàn)。
    群臣看著朱元璋。
    朱元璋沉默片刻,道:“東海之上的跳梁,打是一定要打的!”
    “涼國公說的不錯,既敢欺辱我大明,那自當(dāng)滅其國,絕其苗裔!”
    “諸卿說的也不無道理,大明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貿(mào)然出兵也為不妥。”眾人松口氣。
    可朱元璋話鋒一轉(zhuǎn),哼道:“咱三番五次給日本下過國書,他們非但不聽,還如此猖獗,若不給他們點疼,他們不知大明之威。”“咱要讓這個國家知道疼,知道怕,爾等都說說,何以為之?”朱元璋看著群臣。
    藍玉繼續(xù)建言道:“啟奏皇上,臣以為可派遣艦隊,出海巡查;我大明早有計劃出海,東南也在緊鑼密鼓加大寶船建造,等艦隊完全制造出來,怕還需要幾年的功夫,既然如此,何不讓人先行出海探索航道呢?”
    “一來,可彰顯大明海上之威。”
    “二來,也可讓人早日適應(yīng)海上生存條件。”
    “三來,也可震懾倭奴,適當(dāng)之時,可遣小艦隊,如日本島嶼,給予屠滅幾個村落的人口,給予反制裁報復(fù)!”藍玉今日上奏,所有核心點都為了烘托出這些話。
    出海!
    今日朝堂上所有的話,可都是他外甥孫教他的!
    藍玉心里有些好笑,雖然那小子不在朝堂,可今日藍玉突然感覺有種朱懷在和群臣交鋒的感覺!
    無論如何,朱懷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這小子,果真有些本事!
    這一次,群臣不在反對。
    下西洋是早就定下的國策,畢竟群臣誰不想看看海上的財富究竟多么富足。
    上一次的紅薯問世,可讓群臣振奮了許久!
    出海就如行軍打仗,需要有先鋒在前一般。
    朝廷這里,幾艘海船還是湊得起的,況且現(xiàn)在東南沿海已經(jīng)造成了一只領(lǐng)頭的五層寶船!
    如果組成一個小隊,先去探探路,似乎……也是穩(wěn)妥的辦法。朱元璋若有所思地道:“諸卿怎么看?”
    “涼國公所言,不是沒有道理,可以試一試,臣建議,兵部派人出海,先行下西洋,作為試探。”兵部左侍郎鐘勖出列道。
    藍玉心下一驚,默默看著兵部左侍郎。
    今天朝堂發(fā)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朱懷的意料之中啊!
    藍玉有些震驚,今早朱懷帖耳對自己說的話,現(xiàn)在正在一一應(yīng)驗!
    那小子,當(dāng)真有本事!
    聞言,藍玉再次出列搖頭道:“啟奏皇上,此次航行,兇險未知,兵部諸位堂官都是國之重臣,萬一出海遇到個意外,豈不是國朝的損失?”“故此,臣建議從宮廷中選拔太監(jiān),擔(dān)任出海之事。”
    “扯淡!”兵部尚書茹太素出列,橫著脖頸,指著藍玉道:“我兵部能出什么意外?士不可不弘毅,為國捐軀,出意外又何懼?”藍玉道:“那也說不定了,你兵部那些吊人萬一受不了海上寂寞,悶死幾個人可咋辦?”
    “涼國公!”茹太素打斷藍玉,你這狗東西,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兵部的人死了……哼,真真欺人太甚!他忍不住道:“啟奏皇上,我兵部員外郎方齊祖上就是浙江人,臣推舉其作為出海巡洋使!”“臣以項上烏沙保證,兵部絕出不了亂子,保證完成試航任務(wù)!”
    藍玉搖頭,含笑道:“茹尚書莫鬧,你兵部都在朝廷中樞呆成啥樣了,這出海,海上何其兇險,萬一出個好歹,丟臉的不是你兵部嗎?一把年紀了,你就別動不動拿烏沙開玩笑,真要死人了,皇上也為難,總不能真卸了你的烏沙吧?”
    茹太素氣的全身亂顫。
    這個藍玉,平常就和這群淮西勛貴吊兒郎當(dāng)?shù)模f話口不遮攔,一把年紀了,說話如此浮夸,如今更是欺辱到我兵部頭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膽!
    兵部左侍郎出列跟著怒斥藍玉,道:“夠了!涼國公你夠了!我兵部雖職末官微,卻也不是你可以隨意羞辱的!”“我兵部哪一個不是鐵血男兒?涼國公就不要瞎操心了!”藍玉笑笑,事情的發(fā)展,和朱懷預(yù)料的簡直一模一樣。
    只是……兵部真能死人么?
    朱懷說兵部的人出海,用不了多久就會死人,從而放棄出海。
    藍玉有些想不通,也不知道朱懷為什么會這么篤定。
    不過無論如何,他今天的目的達到了。
    藍玉哦了一聲,看著兵部兩位高官,點頭道:“既如此,那成吧,不過本官還是要問4.4一下,如果你兵部真死人了,咋辦?”
    “你!”
    茹太素哈哈大笑:“我兵部若是連試航都完成不了,那我兵部以后對此事就閉嘴!而且本官親自上疏卸下烏沙帽,你藍玉想推舉誰就推舉誰,這樣總成了吧?”藍玉點頭:“哦,那也行,那祝你們旗開得勝吧!”
    朱元璋不厭其煩,蹙著眉宇道:“這是咱的朝廷!不是當(dāng)年的白虎堂!爾等能否別山賊議事一般,動不動吹牛夸海口?”“都退下!”
    眾人緘默不語,對老爺子的話,可沒有一個人敢忤逆,朱元璋對大明的控制,絕對是說一不二的。“就按照兵部的意思,先派遣人去東南。”
    “你禮部、吏部、兵部都協(xié)商一番,通知浙江都指揮使司和東南備倭總軍,撥調(diào)定額的軍兵、火器、火炮,隨同出海試航。”“一會下朝,爾等去謹身殿,咱已經(jīng)制定了航行路線,來拿。”“成了,今日就這樣,若無事議論,退朝吧。”朱元璋揮手.
    吧        446、爺爺教你如何殺官!
    退朝,各部堂回到自己衙門。
    茹太素回到兵部,左侍郎鐘勖給茹太素斟茶。
    茹太素端著茶,淡淡呷口,對鐘勖道:“此次出海試航,責(zé)關(guān)重大,你認為兵部員外郎去真合適嗎?”這一次出海試航,不僅要試驗大明軍兵在海上生存能力,更多的還要對周邊海上國家形成武力震懾。
    雖然第一次試航的航線不會太遙遠,但這對大明來說無疑是跨時代的一步。
    要是完成了,他兵部跟著沾光,作為兵部尚書,茹太素一定是首功!
    鐘勖沉思一下,道:“戴大人是余姚人,靠近浙江沿海,自幼就是水上一把好手。”“唔!為確保萬一,臣以為,要么將戴大人叫過來詢問一下?”茹太素點頭:“茲事體大,不可馬虎,速去。”沒多時,兵部員外郎戴圭急促跟隨鐘勖走來。
    茹太素道:“戴員外,事情剛才鐘侍郎和你說過了,此海航關(guān)乎著兵部的榮辱,你可有信心?”
    戴圭忙是抱拳:“下官有幸被茹尚書推舉,下官自幼就活在水上,這出海之事,自然在熟稔不過,兩位大人放心,下官不會丟兵部的臉!”茹太素嗯道:“好!此事便交給你了!”
    “本官明日會去工部火器監(jiān)申請一批火槍和虎蹲炮,屆時會調(diào)到你船只上,記住這次航海的意義,威懾!”
    “是!下官明白!”等戴圭走后。
    鐘勖便笑呵呵的坐在茹太素身旁,笑著道:“茹大人,聽聞最近火器監(jiān)造了不少火槍火炮。”
    “你說工部也是的,這些東西,咱兵部居然不知道定額有多少,以后萬一哪天要調(diào)兵打仗了,這火器咱兵部怎么調(diào)配預(yù)算?”鐘勖有些埋怨。
    茹太素也一臉不悅的道:“皇上自有用意,哎,我們又能怎么辦?”
    鐘勖點頭:“也是,皇上最大,他老人家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不過這些日子火器監(jiān)緊鑼密鼓的在造火器,恐怕最少造了有萬余只火器了。”茹太素笑著道:“扯淡!就火器監(jiān)那效率,能造一千只火器都不得了了。”
    鐘勖噢了一聲,又問茹太素道:“大人,您說這怎么就忽然傳出來皇孫沒死啦?”“這是哪門子邪風(fēng)刮過來的,皇爺知道還不大發(fā)雷霆啊?”茹太素笑笑,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一眼鐘勖:“這誰知道。”很顯然,茹太素也守口如瓶沒有亂說。
    鐘勖繼續(xù)道:“話說回來,當(dāng)年的朱雄煥都死了這么久了,大人,你說會不會是有心人利用此事禍亂朝綱啊?”茹太素笑著道:“應(yīng)當(dāng)不會,宮外這股子風(fēng),宮廷內(nèi)不可能不知道,老爺子既然沒有出手,就已經(jīng)說明一切。”
    鐘勖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頭忽然一震。
    戶部侍郎是正三品高官,能做到這種掌實權(quán)的官,幾乎官場上的任何一句話,對他們來說都能揣摩出更多的訊息。
    茹尚書說老爺子沒有出手,換言之老爺子是知曉的,在換言之,這股子風(fēng),源頭會不會就是從宮里傳出來的?
    老爺子那么護犢子的性子,有人長了一百個腦袋也不敢拿他老朱家的后人開玩笑。老爺子縱容此事成風(fēng),就說明老爺子是默許的……嘶!
    看來這不是空穴來風(fēng)啊!
    傍晚,霞光輕輕的灑落在地上,映出了一片的紅艷。
    朱懷正在為戶部人才發(fā)愁,雙手托腮的坐在書房的案牘前,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在思索著什么,他將嘴巴中咬著的毛筆拿下,提起袖籠,輕輕的在宣紙上寫著什么。
    門被輕輕推開。
    “大孫,寫啥呢?”
    朱懷回頭看著朱元璋,示意朱元璋過來。“老爺子,您看看。”
    朱元璋有些好奇,走到案牘旁邊,拉了凳子坐下。“累進稅率?這是啥?”
    朱懷道:“增收的一種商業(yè)稅。”
    朱元璋有些疑惑:“商稅就商稅,累進是個啥意思?”
    朱懷解釋道:“在商業(yè)這個大框架下,盡可能的實現(xiàn)稅收公平。”“譬如老爺子和我都是經(jīng)商的。”
    “老爺子做小本生意,一月只有一百二十兩收入,那么如果我將商稅按照三十之一來征收,老爺子是不是就要交四銀子的稅?”朱元璋點頭:“然后呢?”
    朱懷道:“再比如我一個月有一萬二千兩收入,那么再按照三十之一來征收,是不是只要交四百兩?”“對一個收入過萬兩白銀的商賈來說,僅僅交四百兩稅收,是不是少了?”
    “如此一來,窮者更窮,富則更富,國家的稅收結(jié)構(gòu)是不公平的,因為如果一視同仁,就是在優(yōu)待富賈。”朱元璋咂摸咂摸嘴:“有道理,然后呢?”
    朱懷道:“累進稅率就是給他們劃檔,比如當(dāng)收入高于一萬兩,稅率就不在三十而一,應(yīng)當(dāng)按照十取一來收,這樣一萬兩收入就需要交一千兩……”朱元璋愣了愣,等朱懷說完,他才明白朱懷的言下之意。
    “有點道理,如此一來,倒是能緩解商人階級之間的矛盾……額!”
    朱元璋再次愣住:“好小子!你將爺爺都繞進去了!如此一來,你非但讓交趾商人階級之間穩(wěn)住了,還將農(nóng)人階級也穩(wěn)住了!”“在發(fā)展商業(yè)階級之前,就開始征收商業(yè)重稅,就是讓農(nóng)民階級看到均衡,同時也讓商人階級內(nèi)部看到均衡。”“按收入檔次征收商稅……妙啊!高,著實高!”“你小子,聰明是真聰明,這腦瓜子比咱靈活!”朱元璋到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朱懷的目的是什么。剛開始他還沒覺得什么,現(xiàn)在細細回想起來,忍不住交口稱贊。
    沉默了一下,朱元璋道:“可是如何把控商人的收入?你總不能讓他們?nèi)鐚嵣蠄蟀?”
    商人驅(qū)利,朱元璋一直不信任商賈,指望這些見利忘義的人如實上報收入,根據(jù)如實收入上報的課稅司,這不現(xiàn)實。
    朱懷也在思考這件事。
    實際他已經(jīng)大大簡化了交趾稅收架構(gòu),要按照后世的稅賦,是需要按照收入拋開成本之后的凈利潤繳納稅收的。
    但朱懷就是怕稅賦的架構(gòu)太復(fù)雜,難以征收,所以才一刀砍了,直接按照收入征收。
    稅收的過程是不斷的完善過程,只要財政班子搭建出來,一定會有人不斷發(fā)掘稅收漏洞從而加以改善。
    無論如何,在這個時代,首次提出累進稅率的概念,這已經(jīng)是足夠劃時代的。
    要是不然,朱元璋也不會如此驚訝。
    朱懷撓撓頭:“我也正在想這茬事,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立法。”
    “可惜這又涉及到了刑部,還有這種稅收還需要戶部給以完善……哎,掣肘太大啊!”朱元璋默默看了朱懷一眼,心里無比震撼。
    現(xiàn)在能阻止這小子發(fā)展的,已經(jīng)不是其他問題,而是權(quán)柄了!
    換句話說,這小子需要一樣?xùn)|西,將他所有的眼光戰(zhàn)略支撐起來,而這種東西……就是皇權(quán)!
    只有站在權(quán)力巔峰,他才能更好的調(diào)動六部合作。“刑部、戶部……成!”
    “這事你807且莫要煩心,咱回去給你說。”朱懷一喜:“那就多謝老爺子了!”
    朱元璋笑著道:“你恐怕就在等著咱說這話呢吧?前面和咱說了那么多,都為了推出這些。”“哼!今天朝會,藍玉推進開海的事,是不是也是你算計的?”朱懷撓撓頭:“涼國公上疏了?”
    朱元璋嗯了一聲,道:“你不是想讓鄭和去推進開海之事么?為何最后讓兵部撿了便宜?”朱懷不以為意,“故意的。”
    朱元璋呆呆看著朱懷:“咱就說么!為啥藍玉那么輕而易舉就妥協(xié)了,這也是你想看到的局面?”朱懷點頭:“嗯,兵部派出去的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失敗,那時候才是真正開海的時機。”
    “兵部失敗?怎么可能?你小子胡扯呢吧?”朱元璋饒有深意的道。
    朱懷笑笑:“這個……反正海上不是老爺子和兵部想的那么簡單,沒有絕對信念的人,很難支持海上的生活。”正在祖孫說話之時,外面忽然傳來迅速的腳步聲。
    蔣璈拿著該有加急印章的文書進來,走到朱元璋身旁,小聲說道,“左都御史的信件。”
    霎那間,朱元璋身上那股慈祥老人一般的平凡褪去,迅速轉(zhuǎn)成鐵血弒殺的帝王,眼神銳利如刀。“給咱看!”
    “呵!”只聽冷哼一聲,朱元璋滿臉冷笑。
    “老爺子,怎么了?”朱懷問道。
    “左都御史傳來東南的消息”說著,朱元璋仰頭大笑,對朱懷道,“還真被你說中了!”“大孫!爺爺教你處理過官吏,可卻沒教你怎么血洗大明官!今天爺爺教你血洗東南!”一股冷冽的霸氣,陡然從朱元璋口中說出,聲音中帶著無限憤怒!.
    </div>      447、老爺子,皇長孫是誰啊?!
    朱元璋臉色陰沉,朱懷心里暗道:恐怕又有人要遭殃了!
    蔣璈冷汗涔涔的自覺退下。
    他知道,接下來的時間是這對爺孫的時間。
    東南的官場和商民,究竟會死多少人,完全都在這對祖孫的一念之間。
    這一老一少,一言能決定千萬人生死!
    等蔣璈離去,朱元璋才看著朱懷,將左都御史暴昭的奏疏冷冷掂量著遞給朱懷。“大孫,你看看。”
    朱懷嗯了一聲,接過暴昭的文書,小心翼翼的翻著,瞬間,朱懷的雙目便瞪大起來。
    上面寫的文字,每一個字都觸目驚心!
    “查處,嘉興縣林氏家族暗中勾結(jié)倭奴,藏匿倭奴,泄露軍情秘密,致明軍挫敗。”
    “查處,嘉興縣主簿聯(lián)合林氏家族,走私大明瓷器、茶葉、絲綢于海外,共獲利三十七萬兩白銀有余。”
    “查處,海鹽知縣賣備倭軍布控秘密給倭寇,此外,海鹽村落百姓之傷亡,非倭奴所致,實乃縣衙自導(dǎo)自演……”等朱懷看完,已經(jīng)面色鐵青。“畜生!”
    朱懷面上升起幾分火氣,“海鹽縣衙是不是找死?他們就不怕么?”
    本來以為海鹽村落的百姓傷亡是倭奴造就的,可誰能想到,居然是當(dāng)?shù)乜h衙導(dǎo)演的一場戲,真正殺傷村落的不是倭奴,竟是自家人!
    這簡直傷心病狂!
    朱元璋冷笑:“怕他們就不會干了!”
    “咱皇帝天高水遠的,他們以為皇帝看不到東南!”
    “咱皇帝貪八十文就要剝皮實草,可依舊有許多人記吃不記打。”
    朱元璋看了一眼,道:“大孫,咱皇帝也有管不到的地方,看不見的東西,大明的天下太大了,想挑起這個梁子不容易。”“咱皇帝越是高壓對待貪污,可卻依舊堵不住人心這種可怕的東西啊!”
    朱懷很想說,洪武皇帝給大明官吏的俸祿太低了,在他們權(quán)柄和收入不對等的情況下,貪污是正常現(xiàn)象,不貪污才真不正常了。
    譬如一個官吏,成天看著幾萬幾十萬兩的白銀從眼前過,而他自己一年的俸祿只有七十兩,他能不動心么?
    小貪之后就是大貪,大貪之后是巨貪,人心對財富和權(quán)力的欲望只會滋長,不會澆滅。
    所以久而久之,貪腐之風(fēng)盛行。
    這可以理解,最起碼朱懷能理解。
    但朱懷不能理解的是,這群傷心病狂豬狗不如的東西,居然假扮倭奴,將屠刀對準了自己的同袍,自己轄下的百姓!
    這簡直就是畜生,是敗類!
    頓了頓,朱元璋目光凌厲的道:“怎么處理?~~!”朱懷咬牙:“殺!”
    朱元璋再次問道:“怎么殺?”
    朱懷冷冷的道:“嘉興林家商人,交給浙江按察使司,查明罪證之后,以通倭禍國之罪,屠其滿門!”朱元璋暗暗點頭。
    小家伙,殺人的手段日長了!
    “滅門不夠,宜誅其九族!”朱元璋補充!
    對商人,朱元璋給予的懲罰,一定是最重的!
    朱懷此時到也沒有絲毫同情,繼續(xù)道:“至于海鹽和嘉興兩縣的知縣和官府,由都察院押回應(yīng)天,讓三法司會審,該殺的殺,該滅族的滅族!”朱元璋呵呵笑著,緩緩搖頭。朱懷道:“老爺子,怎么了?”
    朱元璋道:“殺官,不是這么殺的。”
    “兩個知縣才有多大的權(quán)柄啊?沒有人袒護著他們,他們敢這么囂張?”“這樣殺官不行。”
    朱懷愣了愣,似乎覺得老爺子說的有些道理。
    兩個知縣,怎么敢有這么潑天的膽子。
    況且,浙江之地的勢力錯綜復(fù)雜,保不齊還有人在后面撐腰。
    朱元璋道:“遇到這種情況,就不要先押到應(yīng)天了,將他們抓到浙江按察使司,只要他們活著,就有人不安。”“暴昭在浙江,可以牽扯出更多更多的人出來,大孫你看著吧,順著這兩條線,能吃到更多更多的大魚!”
    說著,朱元璋緩緩抬頭,有些憂心忡忡的道:“咱怕的是,恐怕浙江的大半個官府已經(jīng)爛了,要真是那樣,殺官是需要有個度的。”朱懷不解的道:“難倒還要留著他們繼續(xù)胡作非為?”
    朱元璋嘆口氣:“在沒有確定權(quán)力交接,沒有足夠的人手能接替浙江的官衙系統(tǒng)之前,不能一刀砍了。”“咱還需要他們在江浙辦事,需要他們治理浙江,所以不能讓那里的官衙系統(tǒng)癱瘓了。”“所以有一部分人,是不能處理的,但賬,要記著!等權(quán)力交接完畢了,再秋后算賬!”
    他看著朱懷,語重心長的道:“大孫,你懂了嗎?這才是殺官的道理,有些人能殺,有些人要立刻殺,有些人要拖著殺!”朱懷似懂非懂,他真想不到,這殺官居然還有這么多門道在里面。
    不過很快朱懷就想明白了。
    朝廷每三年才能出一百多名進士,而大明的官位實缺實在太多,這些新進的進士,不能立刻外調(diào)為官,需要培養(yǎng)。
    國朝培養(yǎng)人才不容易,培養(yǎng)封疆大吏和各地方機要衙門的官更加不易。
    所以在沒確保官位能順利對接之前,輕易動手會造成地方紊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原來殺人還有這么多藝術(shù)!
    朱懷點點頭:“老爺子,我明白了。”
    朱元璋笑笑:“呵呵,那就好,你是要快點明白咯。”
    老爺子笑完,臉色有些冷峻,隨手拿著宣紙和湖筆遞給朱懷。
    “.々殺人是爺爺?shù)囊馑迹趺礆ⅲ銇韺懀瑺敔敃诉f給遠在浙江的左都御史暴昭!”朱懷愣了愣,到也沒有過多的心軟,直接提筆,思考片刻,迅速有力下筆!
    朱元璋收好,背著手默默走出去,顯然是將這書信遞給蔣璈。
    朱懷抬頭看著外面的天,老爺子來的時候還有夕陽余暉,這會兒已經(jīng)霞光盡散。
    朱懷起身,去點了煤油燈。
    廚房那邊已經(jīng)端了兩旁小菜和米飯過來。
    老爺子很快去而復(fù)返。
    朱懷攙著老爺子來吃飯。“對了老爺子。”
    朱懷給老爺子盛飯,似乎想起什么,問朱元璋道:“老爺子有沒有聽說啥皇孫復(fù)活之事?”朱元璋愣了一下,笑呵呵的看著朱懷:“為啥問這個?”
    朱懷道:“昨天檀兒來和我說啥皇孫復(fù)活不復(fù)活,還問我人死能不能復(fù)生之類的。”朱元璋含笑看著朱懷:“你覺得呢?”
    朱懷搖頭:“不清楚,不過我也問了涼國公。”“涼國公咋說?”朱元璋笑著道。
    朱懷回道:“他說的也是奇奇怪怪的,說了,又和沒說沒什么兩樣。”
    “老爺子你和皇帝熟悉,我記得皇長孫不是朱允炆么?這皇孫復(fù)活又是什么鬼?難倒還有別人?”對宮廷這段秘聞,如果不是身在這個時代,朱懷很少會去研究宮廷內(nèi)部的史料。
    正史上自然記載過朱雄煥,因為八歲就薨了,所以朱懷自然而然和多數(shù)人一樣,認為朱允炆就是老大,實則不然!朱元璋似笑非笑的看著朱懷,道:“是啊!朱允炆上面,還有一個孩子。”朱懷一愣,迫不及待的問朱元璋道:“他誰啊?”
    朱元璋一字一頓的道:“追封虞王,諱曰:朱,雄,煥拖!”還有一個字,朱元璋沒說,朱雄煥,謚號……懷!!!
    史稱虞懷王!
    ps:朱雄煥正史是真的存在的,不是杜撰的啊!死后也是享皇子待遇,追封的虞王,謚號為:懷.
    </div>        448、縣衙驚魂!
    入夏之后,應(yīng)天城一直萬里無云,一片晴朗。
    應(yīng)天是江南中樞,再朝南端,天空則開始陰沉。
    到沿海,已經(jīng)有點點細雨迎風(fēng)而落。
    初夏的南湖,湖面被點點細雨濺起一陣陣水花,有身穿蓑衣的漁舟子,在清晨時分,正劃著小舟,吃力的將南湖內(nèi)的漁網(wǎng)收齊。
    一片片跳躍的白色小魚在漁網(wǎng)內(nèi)活蹦亂跳。
    蓑衣之下,漁舟子臉上洋溢著豐收的笑容。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今日收成不錯,想來去集市還能沽二兩酒。
    漁舟子正在收網(wǎng)之際,倏然之間,神色微微一震。
    觸目望去,南湖岸邊,一列列身穿蓑衣,手持雁翅刀的衛(wèi)軍,正帶著殺氣急促朝前奔襲。
    瞧他們奔襲的方向,似乎是朝嘉興縣衙而去。
    嘉興縣衙。
    一片緊張肅殺的氣氛彌漫,連帶著坐在中廳的官吏,無不面色凄然。
    外面小雨漸漸落大,一陣陣雨滴落下之聲,沒有愜意,反倒更令人心煩意亂。
    “王大人,怎么辦,怎么辦啊!都察院的人已經(jīng)查到海鹽,海鹽縣衙全部被擄掉送按察使司。”“海鹽縣林家所有人被抓,聽上面的意思,林家主犯皆要被凌遲處死!”嘉興縣衙內(nèi),一名主簿戰(zhàn)戰(zhàn)兢兢,端著茶盞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當(dāng)初都察院左都御史來浙江,他們還沒意識到問題多嚴重。
    僅僅不到六天時間,海鹽縣衙被一窩端了,上到知縣,下到典吏、獄卒,全部被浙江錦衣衛(wèi)緝拿送浙江按察使司。
    朝廷已經(jīng)直接調(diào)翰林院編修過來接替海鹽縣衙。
    次雷厲風(fēng)行到了極點,看這架勢,似乎要追根溯源到底!
    嘉興縣知縣王仕鴻淡淡的端著青瓷茶盞,輕輕吹口氣,道:“都慌什么?”“海鹽縣的事,如何也牽扯不到我們。”“偽裝倭夷洗劫村落,又不是咱們指使的。”“他們?yōu)榱隋X不要命,咱們可沒有!”主簿劉楷之依舊有些心緒不寧。初夏的天,按照道理來說已經(jīng)有些熱了,可這一場雨,竟又讓江南的天氣返寒起來。
    不知是天氣原因,還是心里原因,劉主簿只覺手腳冰冷。
    他端著熱茶,環(huán)顧眾人,道:“王大人,咱們雖然沒有摻和洗劫海鹽村落的事,可是……”
    “可是和林家也有走私往來的。”
    “林家人要是將咱們供出來,這事兒不好收場啊!”
    王縣令微微一笑,道:“走私?走私的賬目全部被清空了,口說無憑,他林家說我們走私就走私嗎?”“退一萬步說,這些財富,已經(jīng)分散到你等家族中各人手中。”“就算都察院真要查,沒有個一年半載也查不出什么來。”
    “一年時間?本官不信都察院有這么大的耐心,你們都稍安勿躁,不要遇到點事就慌不擇路。”“上面總是雷聲大雨點小。”
    “皇爺這次的大動作,頂多就是屠一個海鹽縣結(jié)束罷了,事情不可能鬧太大,除非皇爺想讓東南地震!”王仕鴻在嘉興做了五年知縣,浙江官場盤根錯節(jié),可不是一個都察院的御史就能查清楚的。
    他此時到也不擔(dān)心什么。
    劉主簿依舊有些后怕,面色凝重的道:“王大人,諸位同僚,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近一年來,朝廷辦的事,好像都不是皇爺在掌控著。”此言一出,眾人倏地一愣。“什么意思?”
    劉主簿道:“下官也不曉得,但總感覺皇爺在這一年來下達的政令都無比奇怪。”
    “在農(nóng)政上,改了曲轅犁耕種,在海防上,東南抓緊建造船只,而且上一次還試點開了海禁……”
    “總而言之,以前的皇爺不會做這些冒險的事,就好像……好像……突然換了一個人在掌管大明這片天一樣!”劉主簿說完,眾人頓時陷入沉思。
    不深想還沒發(fā)現(xiàn),如今細細品味起來,嘉興縣衙眾人面色無不凝重起來。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劉主簿繼續(xù)道:“我聽?wèi)?yīng)天的同窗說,現(xiàn)在的應(yīng)天,似乎都在充斥著皇長孫復(fù)活的說法。”“不知道朝廷那邊究竟會出什么事了。”
    王縣令聽完,緩緩地呷口茶,眉宇漸漸擰了起來。
    不過很快釋然:“無論如何,和咱們關(guān)系也不大,即便換了一片天,浙江的官場誰也動不得!”劉主簿就沒有王縣令這么心寬,他總覺得心神不寧。
    尤其外面的初夏暴雨,更令他心中感覺今日似乎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六十有六了,誰知道老爺子在做什么打算。
    如果真有新君出現(xiàn),皇爺一定會為新君披荊斬棘,浙江是盤根錯節(jié),可退一步說,新君想立威,清理江浙官場就是最好的手段!王縣令環(huán)顧眾人,淡淡的道:“成了,諸位就莫要憂心那么多了,大家各自回去辦差吧。”眾人點點頭,剛要起身。
    轟隆!
    一陣碩大的雷聲從天而降。
    而后,縣衙的大門被蠻橫的推開。
    外面有小吏的爭吵聲:“你們是什么人?敢闖縣衙。”“包圍!一個不許放過!”
    “這里是嘉興縣衙!你們想造反!”
    外面的吵鬧聲繼續(xù),只是很快,小吏就不出聲了。
    鏗鏘!
    無數(shù)刀戟出鞘聲,震的嘉興縣衙一片恐慌。
    中廳內(nèi),剛才還一臉泰然自若的王縣令,頓時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臉色頓變起來。
    而后。
    暴雨之中,就見一人身穿緋紅官袍,左右有軍兵為其打著雨傘,那名官吏緩緩走到中廳之前。隨即就聽他中氣十足的道:“來人!將這里全部包圍!”“找?guī)讉€人,將今日未當(dāng)值的縣衙官吏全部請過來!”“控制住現(xiàn)場!”
    一系列命令說完,就見幾名身穿所以,刀劍出鞘的軍兵倏地沖入縣衙。“都坐下!”
    一陣爆喝之聲,將嘉興縣衙各官吏嚇的面色愈加慘白如紙!
    那緋紅官袍的官吏裙擺下的皂靴已經(jīng)沾滿了泥水。
    那官袍上,似乎還能看到點點血絲,應(yīng)當(dāng)是剛殺過人。
    他很快走到中廳。
    “本官左都御史暴昭。”
    言畢之后,嘉興縣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暴昭脾氣火爆,走到中廳之前,一把將縣令王仕鴻給甩了過去,大咧咧坐在主位之上。
    他端著王仕鴻喝過的茶盞,大口灌了一口,便橫眉冷對的看著眾人。“都給本官跪下!”
    王仕鴻有些慍怒,道:“本官是洪武十八年進士及第,大明也素?zé)o跪禮,暴御史,你欲僭越也?”“廢話真踏馬多……嘶!”
    暴昭倒吸一口涼氣,摸著嘴角上的水泡,“媽的!這幾天火氣有些大,要心平氣和。”
    一路從海鹽殺到嘉興,暴昭脾氣越來越大,尤其看到這群兔崽子在浙江沿海做的這些畜生事,容不得他脾氣不大。
    今天一早,又收到了皇爺?shù)拿睿?zé)令他快刀斬亂麻,不要在浙江耽誤太多時間,回去之后有要事要宣布。
    什么要事?
    暴昭心里大抵已經(jīng)明白了。
    今早接到的文書很奇怪,以前老爺子殺人,哪會管那么多后果,可今日不同。
    文書上交待了自己如何釣嘉興縣衙的魚,如何讓他們主動認罪,甚至如何審訊,事情無比詳細,手段無比高明。
    這分明不是老爺子的手筆!
    暴昭心里在顫,他知道,應(yīng)天那邊在殺浙江官場的,怕就是老爺子口中的那位大明皇長孫!
    這皇長孫,真給了暴昭太多驚艷,不說別的,單釣嘉興縣衙這條魚的本事,絕對比老爺子還要高明!暴昭收攬心思,抬手一指嘉興縣令王仕鴻,喝道:“說說!走私了多少?斂財斂了多少?”“都跪下!”
    暴昭怒道,“還有臉站著!身為大明官,治國沒見你們使出多大力,走私的力道倒是挺大!”他說完。
    便有軍兵直接將屋內(nèi)八人給按跪倒在地。
    王縣令面頰慍紅一片,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露出絲毫怯弱,一旦露怯,一切就真全完啦。“暴御史……你放肆!本官要向朝廷彈劾你暴力執(zhí)法!”“你誣陷同僚,意欲屈打成招乎?”
    暴昭不耐煩的道:“屈打成招?本官需要屈打成招什么?若沒證據(jù),本官會如此?”“以為林家供出你們,你們也能沒事是吧?以為本官查不到你們走私的錢財是吧?”“本官需要費這點事?”
    “本官若沒點證據(jù),會來找你們麻煩?”“來人!”
    “全部抓起來,壓到牢獄內(nèi)!”“一會讓倭奴過去找他們對質(zhì)!”
    暴昭齜牙陰冷的笑笑:“本官不需要什么物證,有倭奴的人證在,本官看你們怎么辯駁?”“還真以為本官會費事去查別的?直接抓了倭奴,所有事一了百了!”等暴昭說完,縣衙內(nèi),眾人具都瞪大了眼睛。
    好幾個人全身已經(jīng)激烈顫抖。
    暴昭將所有人的反應(yīng)都看在眼里。
    一會兒單獨審的時候,搞個什么‘坦白從寬’之類的。
    就這幾個慫包,怎能經(jīng)得住詐?
    乖乖!不得不說,皇孫這一招無中生有,單獨審訊,手段是真的高!
    哪兒有什么倭奴啊!不過都是暴昭瞎扯的罷了!就是為了給這些人造成巨大的心里壓力!.
    449、真假皇孫疑云!
    沿海起了一場臺風(fēng),在浙江沿海掀起一場雨。
    雨勢很快蔓延到應(yīng)天。
    朱府的門外已經(jīng)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雨越來越大,脆聲打在院落內(nèi)~青石板的道路上。
    朱元璋躺在門前的搖椅上,淡淡看著門外,自顧自晃動著搖椅。
    朱懷在案牘上研究著交趾的稅收。“朱雄煥?”
    這是朱懷第一次聽到皇明嫡長孫的名字,不由有些好奇:“原來朱允炆之上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朱元璋點頭:“是啊,不過可惜,很小的時候,他就因病走了。”朱懷似有所悟,道:“難怪檀兒好奇人死之后會不會復(fù)活。”“等等!”
    朱懷有些驚愕,道:“現(xiàn)在官場都在傳皇長孫復(fù)活,就連檀兒都知道了這事,那么想必民間肯定也會知道這些事。”“宮里面那位老爺子不可能不知道。”
    “有人拿著他親孫子做文章,洪武皇帝為什么遲遲不見動作?”朱懷有些狐疑的看著老爺子,不解的問道。
    朱元璋笑笑,道:“興許咱皇帝早就知道了呢?”朱懷道:“那為什么……額!”
    面色有些震動,朱懷倒吸涼氣道:“難倒皇長孫真沒死?”朱元璋不置可否的道:“是啊。”朱懷有些凝重。
    現(xiàn)在突然又多出來一個皇長孫,朝廷內(nèi)部的形式越來越復(fù)雜起來。
    不過很快又釋然了,無論如何,這事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關(guān)系。他看了一眼淡定的老爺子,道:“我明白了。”朱元璋一愣,回首看著朱懷,道:“你明白啥了?”
    朱懷道:“想來之前皇長孫一直沒暴漏于人前,甚至很多人都不清楚咱大明還有這么一號人物。”
    “洪武皇帝這是故意放出如此重磅的消息,等這消息在應(yīng)天多傳一會兒,傳到家喻戶曉……皇帝好手段啊!”“這是為了鋪墊皇長孫進入眾人視野了,我想用不著多久,咱們就能知道皇明嫡長孫是誰了!”朱元璋灑然一笑:“呵,就你聰明。”
    他深深看了一眼朱懷,“不過你說的對。”
    朱懷想了想,又問道:“會不會有人假借此事來迷惑洪武皇帝?我意思是……有沒有這種可能,有人故意找到假皇孫,以博取年邁的洪武皇帝情感……”朱元璋白了一眼朱懷,沒好氣的道:“皇帝是年邁了,但還沒老糊涂,誰能迷惑住皇帝啊?你當(dāng)錦衣衛(wèi)都是擺設(shè)么?”朱懷訕訕笑笑:“額,老爺子和涼國公看法一樣。”
    “成吧!無論如何,和咱也沒多大關(guān)系,算了,不討論他了。”
    朱元璋笑道:“怎么沒關(guān)系,這可是和天下萬民息息相關(guān)的大事,和你有關(guān)系,有很大的關(guān)系。”
    朱懷不以為意的噢了一聲,繼續(xù)看著手上的文書:“老爺子,交趾的事,還是需要你把控,唔……我還需要一名精通稅務(wù)的戶部官兒,您老費心。”朱元璋道:“成,咱知道了,明天給你領(lǐng)個家伙過來。”朱懷笑著道:“好!多謝老爺子。”
    “一家人,啥謝不謝的,說了多少遍了。”朱元璋不高興的道。“嗯。”
    午時吃晚飯,朱元璋便背著手準備走了。
    老爺子做事依舊這么雷厲風(fēng)行,說要去戶部盡快給朱懷挑選人手。
    朱懷送老爺子到皇城,便獨自折返回府邸。
    半道上,恰好遇到一蹦一跳的郢王朱棟。
    小家伙正開心的拉著趙檀兒的手,活蹦亂跳的邁著王八步走在應(yīng)天大街上。
    朱懷笑著走過去。
    朱棟開心的看著朱懷,“姐夫,你也出來玩兒?”
    趙檀兒伸手拍著朱棟的腦袋:“玩玩玩!你當(dāng)誰都和你一樣,逮到機會就知道斗雞遛鳥?”朱懷揉了揉朱棟的腦袋,對檀兒道:“你別打他了,怎么說也是個小王爺。”
    朱棟哼道:“就是!表姐,我可是男子漢,你別招惹我,等我長大了,你就打不過我了!”趙檀兒齜牙笑笑:“是么?那趁現(xiàn)在我揍死你!”“啊!表姐別動手,我說笑了。”朱棟一縮脖頸,趕緊遠遠地跑開。朱懷有些好奇的問趙檀兒道:“郢王今天怎么跑出來了?”
    趙檀兒無奈道:“國子監(jiān)今天旬休,小家伙沒啥事,就吵鬧著要出宮,然后就跑我這來了。”朱懷哦了一聲,想了想,道:“走吧,去攆上他,別出岔子了。”趙檀兒嗯了一聲,似乎有些緊張。
    吳氏交待的話還在腦海徘徊。
    “你得先拉著他手啊!”
    “你兩這么大人了,都是準夫妻,手都沒拉過?”
    趙檀兒手心冒汗,顫顫巍巍的將小手伸過去,然后猛地拽住朱懷的大手。“嗯?”
    朱懷抬頭看著趙檀兒,見她胸口起伏的厲害,額頭上都是冷汗。
    朱懷又低頭看去,見趙檀兒那蔥玉的小手,像是蟹鉗一樣,用力的捏住自己。
    朱懷有些好笑。
    這丫頭單純,還未經(jīng)人事。“你要捏死我啊。”朱懷松開她的手。
    趙檀兒有些驚慌失措,趕緊道歉,只是話還沒說出口,朱懷就再次牽著她的小手,很自然的朝前走去。
    這丫頭手有些冰涼,似乎還有些顫。
    她欲言又止的看著朱懷,見朱懷似乎很自然的樣子,嚇的趕緊扭頭吐了吐舌頭。
    兩人剛走沒幾步,朱棟急忙跑回來。
    趙檀兒嚇的趕緊要松手,不過被朱懷死死拉住。“呀!呀!呀!”“嗚嗚嗚嗚!”
    “表姐你變心了,你不拉我了,哎,你竟然,你竟然牽別的男人咯。”朱棟感覺有些哀傷,見趙檀兒拉著朱懷的手,哇的一下就哭出來了。
    “少裝蒜!滾過來!”趙檀兒伸手。
    朱棟破涕為笑,急忙伸手去拉著趙檀兒。“表姐,你現(xiàn)在有兩個男人保護你了!”
    趙檀兒無語:“你姐夫有本事保護我,可……你怎么保護?”
    ···求鮮花···
    “誰敢欺負你,我,我我……我尿他一臉!”噗!
    朱懷和趙檀兒皆忍不住大笑。
    “你慌慌張張的遇到啥事了?”趙檀兒笑完,又問朱棟。朱棟臉色頓變,趕緊道:“表姐!你猜我聽到了什么?”“啥?”
    趙檀兒和朱懷都有些好奇。
    “他們說,我侄兒在酒樓里面!”
    趙檀兒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小不點兒,還有侄兒?”不過朱懷面色卻是一愣。
    朱棟是朱元璋的親兒子,雖然年紀不大,但輩分很高。
    掐著輩分算,他的侄兒……那不就是皇孫?
    “怎么回事?”朱懷好奇的看著朱棟。
    朱棟搖頭:“不知道啊,我剛才看酒樓那邊圍著好多人,都在瞻仰我侄兒吶!”趙檀兒奇怪的道:“你侄兒?誰啊?”“朱雄煥啊!”
    趙檀兒哦了一聲,趕緊對朱懷道:“對對,那日我和你說皇長孫復(fù)活的那個,他就叫朱雄煥!”
    0
    朱懷神色一變。
    朱雄煥?
    皇長孫?
    在酒樓?
    他好奇心大增,拉著檀兒和朱棟道:“走!我們也去湊熱鬧!”朱棟笑著道:“哦豁,好哇好哇!我要看看我大侄兒長啥樣。”“我聽母妃說我大侄兒又復(fù)活啦,哈哈,我要見我大侄兒!”朱棟很開心。
    趙檀兒有些無語:“屁!說不得就是別人亂傳的,你姐夫都說了,人死是不能復(fù)活滴。”朱棟狡黠一笑:“我剛才已經(jīng)去應(yīng)天府衙報官啦,走走,咱們?nèi)タ礋狒[。”
    朱懷瞪大眼睛,這小不點兒,心眼子也是蔫壞蔫壞的,長大了恐怕也是個不安分的藩王!
    三人很快擠進人群。
    酒樓的價格很貴,或許因為這個所謂的皇長孫存在,好一些富賈大戶們,都花高價進酒樓。
    朱懷咬咬牙,付了百文錢,帶著檀兒和朱棟走進去。
    單單進入酒樓就需要三十多文錢,這店家可真會做生意!
    誰知進入酒樓更坑。
    酒樓一層圍了許多人。
    二層閣樓上,只是能透過薄紗看到一名白衣少年手持折扇端坐在那里,宛如遺世獨立一般,正優(yōu)雅的仰頭灌酒。
    “他好騷啊!”朱棟突然道。
    噗!
    趙檀兒揉著朱棟的腦袋:“熊孩子!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朱懷也在笑,“有一說一,郢王說的不錯,他確實好風(fēng)騷!”沒多時,閣樓上傳出對話。
    是店博士站在那名白衣少年身旁,恭敬的道:“你說你是皇孫,何以為憑?”
    那白衣少年沉默了許久,嘆道:“哎,不清楚,也不確定,我從未說我是什么皇孫,我只是知道,我八歲之前,什么事都記不清楚了……”八歲?
    朱懷心下一跳,默默朝上看了一眼。
    這‘皇孫’……為什么和自己身世那么像?川.        450、稅務(wù)司員外郎!
    八歲,又是八歲。
    朱懷不清楚這所謂的‘皇孫’為什么獨獨提了一下‘八歲’兩個字眼。
    正當(dāng)他陷入沉思的時候。
    酒樓外面被人蠻橫的推開!
    呼啦啦。
    一群官兵圍了進來,應(yīng)當(dāng)是應(yīng)天府的小吏。
    而后就見一名身穿綠袍的八品縣丞走了進來,面色威嚴的道:“誰在冒充大明皇長孫?”樓上的店博士和那白衣公子明顯身子顫了顫。
    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富賈士紳們紛紛叫嚷道:“這位大人,你頂天不過八品官,敢和咱們皇長孫囂張嗎?”“是啊!剛才皇孫還說,你這些不入流的官,他都不屑看一眼。”
    “呵!我可聽皇孫說,應(yīng)天府的官都是酒囊飯袋!”
    樓上薄衫內(nèi)的白衣公子雙手死死捏著折扇,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
    下面這群畜生!
    我啥時候說過這話?
    只是這么想著的時候,應(yīng)天府的縣丞便怒喝出口:“將上面的狗獠給拎下來!”“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踏馬連腦子都沒“八一零”有!”“當(dāng)街冒充皇明嫡長孫!活膩歪了?”
    一群官兵倏地的沖上去,隨后將那名白衣公子如拎死狗一般拖下來。“誒誒誒!”“你們莫鬧!”
    “在下從沒說過在下是皇孫啊!”“是他們說的!”
    “不要開玩笑各位官老爺,小人……”
    應(yīng)天府縣衙的縣丞氣的不輕,怒道:“竟挑事,一天安穩(wěn)日子都不讓本官過!抓回去,扔大牢關(guān)幾天!”這群人來的快,去的也快。
    興許樓下這些精明的商賈們早就看出樓上這位是冒充的,這是閑著沒事,故意花錢來找樂子了。
    朱懷搖搖頭,拉著趙檀兒和朱棟走出去。
    趙檀兒好奇的道:“這些人時不時瘋啦?皇長孫都敢冒充?這不是吃力不討好么?”
    朱懷笑笑,對檀兒道:“他哪里冒充過啊,自始至終他只是說了一些模棱兩可的話,從沒有說自己是皇長孫。”“這不過是一場作秀罷了。”
    朱棟撓撓腦袋,有些好奇的問朱懷:“姐夫,啥是作秀?”
    朱懷道:“就是最近官場和民間掛起一股子皇長孫的風(fēng),然后有人利用這個賺錢啊。”“你們想想,大明的百姓,誰不想瞻仰一下皇長孫?”
    “剛才屋內(nèi)站著這么多人,一個人三十來文錢,這酒樓一天便可以賺三十兩銀子。”
    “即便這冒充皇孫的人被抓了,頂天也就關(guān)幾天大佬,左右也沒犯下什么大事,又把錢給掙了。”“這就是作秀賺錢。”
    朱懷不免有些莞爾,古人的智慧之高,他今日見了都有些目瞪口呆。
    這和后世那些短視頻劇本的人才有啥區(qū)別?朱棟瞪大眼睛:“真是人才!”
    朱懷看了一眼朱棟,問道:“你知道朱雄煥身世嗎?”
    朱棟一臉迷茫,忙是搖頭道:“我才多大啊!我大侄子出生我都還在娘胎,咋知道?”朱懷笑笑。
    這小屁孩說的有板有眼的。
    朱懷突然想到,如果那位皇長孫真活著,也不知道見到這掛著鼻涕的小屁孩,能不能開口叫一句叔。朱懷有些惡趣味的看著朱棟,問道:“我問你個私密的事。”朱棟點點頭。
    朱懷道:“朱允炆會叫你叔叔嗎?”
    朱棟搖著大頭,道:“我和他不熟,我也不喜歡他,所以我們沒咋說過話。”朱懷好奇:“為啥不熟?”
    朱棟道:“那家伙太裝啦,咱們一起在國子監(jiān)上課,他天天裝乖乖的樣子,背后還和夫子們打報告,害我被夫子揍了不知多少回,蔫壞蔫壞的,見到我父皇,他就立刻變成尊敬的樣子,反正不是啥好人!”
    “我娘說了,讓我少和他接觸,多和表姐、姐夫玩兒!”
    朱懷愈加好奇,按他的認知來說,歷史上的朱允炆是屬于忠厚仁義的君主,不該這樣啊!
    難倒歷史給他美化的太好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似乎也說的通。
    朱允炆對文臣那么的仰仗,上臺之后,幾乎將不信任武將的性格發(fā)揮到了極致,也是從朱允炆開始,明朝的文臣漸漸獨攬大權(quán)。
    又加上歷史都是文臣們寫的,所以對朱允炆大夸特夸,似乎說得通。“姐夫我和你說,還不止這些。”
    “東宮還有個朱允熥,朱允炆他的親弟弟,我聽東宮的宮女和皇宮的宮女們說,朱允炆母子經(jīng)常欺負他弟弟。”朱懷有些好奇,問道:“他弟弟?是誰?”
    朱棟道:“朱允熥啊!就是和我大侄子朱雄煥同袍的親弟弟!”
    朱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過太子走后,朱允熥無父無母,被欺負也正常……額,你們皇室的事,真是烏煙瘴氣,算了,反正和我也沒關(guān)系。”朱棟嗯了一聲,拉著朱懷道:“你說,我大侄子真的還活著嗎?為啥一夜之間,到處都能聽到我大侄子的事呀!”朱懷摸了摸下巴:“很奇怪嗎?”
    朱棟道:“當(dāng)然奇怪!二十一哥他們說朱雄煥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死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沒人敢在我父皇面前提朱雄煥,都怕惹我父皇生氣。”“可現(xiàn)在,宮里面也有這種傳聞,外面也都這些傳聞,這還不奇怪?”朱棟瞪大眼睛,一臉驚恐。
    朱懷也解釋不清楚。
    這件事確實有些詭異,但朱懷直覺能感覺到,洪武皇帝似乎在布局什么。
    這件事如今鬧到民間都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皇帝在布控什么了。
    對于這個神秘的洪武皇帝,朱懷也萬分好奇。“成了,別在這呆著了,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朱懷拉著朱棟和檀兒離去。
    紫禁城,暴雨沿著燕角檐入珠子一般滴落
    謹身殿內(nèi),燈火很旺,雖是傍晚,這里依舊燈火如晝。
    傅友文帶著課稅清吏司員外郎黃遷恭敬的站在謹身殿的大殿內(nèi)。
    朱元璋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黃遷,將手中的文書交給鄭和。
    鄭和忙不迭將文書送下去,交給黃遷。
    朱元璋道:“你負責(zé)京畿的課稅事宜,這些商稅,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明天在東華門外等著咱。”黃員外一頭霧水,不過還是恭敬的道:“微臣遵旨!”朱元璋沉聲嗯了一聲,揮手讓黃文下去。
    傅友文道:“皇上,今天老臣聽說應(yīng)天府那邊又抓了一個假冒皇孫的人。”朱元璋點點頭。
    傅友文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咬牙道:“皇上,此事還是盡快要有個定論。長此下去,臣擔(dān)憂有人借此生亂。”朱元璋點頭:“咱心里有數(shù)。”
    “對了。”朱元璋看了一眼傅友文,“你戶部還能不能撥出點錢送去交趾?”
    傅友文有些為難,道:“皇上,全國十五省預(yù)算,去年就核算完畢,今年……當(dāng)真是抽不出錢送去交趾。”傅友文心里有些委屈,交趾是您大孫子的心頭肉,可全國十五個省,哪個不需要錢財?您這未免也太偏心了。“成了,你也下去吧。”“微臣告退。”
    東宮。
    入夜之后,朱允炆母子心里皆不寧靜。
    朱允炆看了一會書,怎么也看不下去。
    于是端著一碗?yún)フ覅问稀!澳铩!?br/>     呂氏接過朱允炆手中參湯,道:“娘都知道了。”
    “現(xiàn)在宮里宮外都在說老大的事,看來老爺子是做好了打算。”
    朱允炆眼瞼垂下去:“皇爺爺真厲害,一點點的,將大哥推向人前,現(xiàn)在百官紛紛在暗中猜測4.4,可從沒有人對大哥的出現(xiàn),有任何抵觸心里。”
    呂氏點頭:“你皇爺爺始終是皇帝,他是厲害,能平穩(wěn)的從大元手中交接過權(quán)力,現(xiàn)在又能平穩(wěn)的將老大推向人前。”“不過孩子你也不必擔(dān)心,咱們還有機會。”
    朱允炆搖頭:“娘,咱別自欺欺人了,趕明我向皇爺爺求個情,給咱封個藩地,我?guī)锖蒙ミ^日子。”呂氏臉色一變,怒道:“朱允炆!你生來就是做皇帝的!說甚喪氣話?!”朱允炆道:“可是娘……”
    呂氏面色一冷:“你想說只要老大出來,你皇爺爺就會抓緊定儲是嗎?可老大要是死了呢?”朱允炆大驚:“娘!你要做什么?你不能胡來啊!”呂氏笑笑,柔聲道:“沒什么,娘自有打算。”朱允炆欲言又止,可最后始終沒有鼓起勇氣開口。因為他心存希望……他其實知道他的娘親要做什么。
    但萬一呢?
    萬一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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