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吃過晚膳后，暮塵就沒露過臉，他估計被沈憶雪纏著走不開。
    回房后睡不著，南風靈坐在窗邊發呆。
    她很久沒睡過和熙路的床榻，沒想到暮塵還留著。
    “南風靈。”就在南風靈看著窗外發呆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門外響起熟悉的聲音。
    南風靈起身去開門，看見暮塵站在門外。
    “有事嗎？”南風靈奇怪他三更半夜來門。
    “沒事。”
    “沒事你敲什么門？”
    “沒事就不能敲門？”
    “白天你怎么敲我都不管你，你這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
    “你晚膳沒怎么吃東西，可是餓了？”
    “你三更半夜來敲門，就是想問我餓不餓？”
    “不吃就算了。”暮塵被南風靈問地別扭。
    南風靈看到他想離開，趕緊上前拉住他，“我想吃糕點。”
    “大半夜我去那給你弄糕點？”
    “我就要吃糕點。”
    “跟我來。”
    二人來到樓下膳房，南風靈提著燈盞站在一旁，全程看著。
    看到暮塵如此認真的樣子，南風靈不由感嘆，“認真的男子真的很好看，如果你真娶了沈憶雪，我就要放棄你，真的好不情愿。”
    “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餓了，能不能快點。”南風靈撒嬌著說。
    暮塵加快速度，忙碌了整整半個時辰，才做好糕點。
    糕點賣相不怎么好，南風靈還是吃完了。
    安靜的夜晚，這份糕點，讓南風靈覺得很溫暖。
    她吃完最后一塊糕點，滿足看向暮塵道：“很好吃。”
    “若是吃好了，就回去歇著吧。”
    “吃好就歇，你以為我是豬嗎？”
    “那就回房歇一會兒再躺下。”
    “你怎么那么笨，我只是想跟你多坐一會兒。”
    “你不是說你是公主，北淵的貴公子任你挑選嗎？”
    “你果然聽到了。”
    “你知道就好。”
    “我不過隨口一說，你別放心上。”
    “沈憶雪明明你是推給我的，我怎么會娶她。”
    “我知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暮塵重重嘆息一聲。
    他不生氣，就是覺得與南風靈靠地不是那么近。
    “暮塵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若沈憶雪執意要嫁你怎么辦？”
    “我不會娶她。”
    “沈千越可不會放過你。”
    “男子漢大丈夫豈會貪生怕死。”
    “你不怕，我怕！”
    “我現在是太陰閣閣主，誰能輕易傷害我。”
    “若是偷襲，你防不勝防。”
    “你到底想說什么？”
    “如果真的沒得選擇，你娶她吧，總比娶喬歡要好，起碼她是真心對你好。”
    “你說過有辦法。”
    “我這不是先給你提前說嘛，萬一失敗了。”
    “不要再說了！”暮塵倏然站起，頭也不回地提步離開。
    南風靈回頭看著暮塵的身影消失在門后，也起身回了廂房。
    她又不是神，事情當然有意外，她只是想在保證暮塵安全的前提下，再對沈憶雪耍小手段。
    南風靈做那么多，就是為了讓暮塵好好活著嗎？
    如果暮塵執意不娶沈憶雪，沈千越再次對他發難，害他陷進危險，她還做那么多有什么意義？
    勞累的一天，總是很快進入夢鄉。
    翌日清晨，南風靈睜眼醒來的時候，外頭已是日上三竿。
    她換衣下樓，看見戰楓一如既往坐在大堂前喝茶。
    他每日除了閑坐，好像沒有其他可做。
    沈憶雪隨他們來了渝州，也沒有打算出去逛逛，整日都是跟在暮塵身邊。
    暮塵很煩沈憶雪纏著他，只好命令她將宅子上下打掃一遍。
    南風靈早膳隨便吃了兩個饅頭，就獨自出了門。
    她走出大門不遠的時候，發現戰楓在身后跟她。
    暮塵身邊有沈憶雪跟著，抽不出身，只好命戰楓跟著。
    “你跟著我做什么？難道想讓我保護你？”
    “暮塵讓我跟著，我不敢不從。”
    “那他為何不自己跟著？”
    “沈憶雪在他身邊，他不方便。”
    “你要跟著就跟著。”
    “這是要去何處？”
    “找人。”
    “找何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
    回到和熙路后，她想告訴暮塵，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但看到沈憶雪一直跟在他身邊，南風靈就放棄了。
    沈憶雪整日跟在暮塵身邊這件事，真的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她除了跟著暮塵，好像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憶雪你應該還沒逛過渝州吧，要不要我明日帶你去逛逛？”
    吃晚膳的時候，南風靈找話題跟沈憶雪搭話。
    “我不去，我想陪在暮塵身邊。”
    雖然在座的各位都想到是這個回答，但暮塵聽到沈憶雪喊他暮塵的時候，手還是抖了一下。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這晚膳剛開始，暮塵也就吃了一口飯，就再吃不下，直接回了房。
    沈憶雪見暮塵不吃，竟也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南風靈伸手拉住她。
    沈憶雪不解回頭。
    “其實，沈姑娘你這般日日跟著，他會厭煩。”
    雖然這些話說出來很殘忍，但南風靈還是要說。
    “會厭煩嗎？他沒跟我說。”
    “不說不代表心里喜歡，他害怕直接說出來，會傷你的心。”
    聽南風靈這番說，沈憶雪回原位坐下，默默拿起碗筷繼續吃飯。
    她倒是挺講道理。
    吃過晚膳，倒也沒有糾結誰洗碗，反正分工合作，打掃的打掃，洗碗的洗碗。
    南風靈吃過晚膳后，坐在大堂前喝茶。
    壺內的茶香拂繞鼻尖。
    南風靈執起茶壺倒了一杯，沈憶雪這時走到她對面坐下。
    難得她第一次主動找南風靈，南風靈朝她舉了舉手中的茶壺道：“龍井茶，可以嗎？”
    沈憶雪點點頭。
    不一會兒，一杯熱茶已端放在她面前。
    “我好像沒有你了解暮塵。”
    南風靈輕抿一口香茶，淺笑回道：“因為你們才剛認識。”
    “你們認識很久了？”
    “兩年了。”
    “那我應該比不上你在他心里的位置。”
    沈憶雪這話，南風靈沒法接。
    “如果沈姑娘真能跟暮塵成親，那你就是娘子，只怕到時，我們這些朋友有他心里的位置，不及你這位娘子。”
    在南風靈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戰楓及時出現救場。
    南風靈笑了笑問了他同樣的問題，“龍井茶，合適嗎？”
    “當然。”戰楓隨便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明日我陪沈姑娘到這渝州城到處逛逛可好？”
    沈憶雪垂首不語，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