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不等顧誠回答,里屋坐著的年輕女道沖了出來,嘰里呱啦的講清楚顧誠來意。
聽了徒弟的匯報之后,中年女道皺皺眉,為難的說道:“這樣的藥物,貧道是調配不出的。青云宮上下也沒這種能力,先生你要失望了!或許,你可以去外面找找。”
不會吧!顧誠郁悶的撓撓頭,忽然一個閃光。
“可是,就我所知,青云宮的確有人,可以使病人快速的恢復身體的。”
“哦?不知先生說的是誰?”中年女道詫異的發問。
“你們的掌門,青陽真人,還有出云真人。”顧誠回答。
“什么?”兩個女道士,均是紛紛驚呼起來,連門口不聞外事的小
女童,也驚訝的回過頭來,望著陌生的大哥哥。
“先生,千萬不能妄言啊。”中東女道回過神,連忙勸解。而年輕的,則有些酸澀的擠兌:“呦!你怎么知道的?掌門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一年也難遇一面,這些事情,怎么你個外人,倒先聽說了。”
“呵呵,我可不只是聽說,兩位真人,我是有幸見過的,包括我的xìng命,也是真人出手救治,才僥幸殘活的。”顧誠笑著解釋。
“嘿,越吹越來勁了!”青年女道打量著顧誠:“你身體矯健氣sè良好,分明是個體魄強健之人,哪里可能受過致命傷可不要再這里胡吹,青云宮所有人,對兩位真人非常敬重,容不得你隨口污蔑。”
“我怎么就污蔑了?”顧誠笑笑:“我可沒說一句壞話吧,你這么偏執?”
中年女道看了半響,插話問:“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可敢與我前去掌門處對質?”
“真人在觀中?”顧誠聞言欣喜若狂:“快帶我去拜見,正好求她為紫凝治療。”
“咦?”中年女道士十分驚訝,原以為陌生人聽說對質必定lù出慌亂馬腳,誰料對方居然〖興〗奮起來,難道說,他講的話是真的?
中年女道遲疑起來,畢竟,若無大事,她可沒有資格面見掌門身為外門的外門不過是勉強學了點皮毛醫術,主要還是負責為青云宮賺錢,在教中地位,可謂低下。
“怎么?不行嗎?真人是不是在觀中?你帶我去見他,我真的認識。”顧誠見狀催促。
“哼,急什么,掌門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年輕女道頓時責備起來,為她師傅擋駕。
片刻間中年女道士確認起來:“先生,不知你有什么證據?”
“證據?”顧誠一愣,隨后想想:“能說出真人相貌,不算?這個,一。”
沉吟些許顧誠一拍腦門:“對了,兩位真人,在龍嶺深處有片竹林,我就是春天那會兒在竹屋遇見的。”
“師傅,他說的是真的山”年輕女道好奇的問起來。
中年女道仰頭回憶著,良久似乎想起什么,再望向顧誠目光,已經變得尊敬無比。
“先生請跟我來!”
能以弱冠年齡,和掌門人他們相識這得多大的機緣與福分啊!這個小伙子,一定大有來頭。
抱著此種想法,中年女道一路領著顧誠,行了二十多分鐘,拐進數個門欄,經歷許多殿宇,最后,停在一處院落前。
“有什么事?”院落門口,也是幾間古老房子,其中一個房間里傳出詢問。
“稟報師祖,身后的這位客人,說他認識掌門人,特意前來拜訪。”帶路女道,恭敬的欠身回答。
“荒謬!你是如何考慮的?這青云宮游客,每日不說上萬,成千都是有的,規矩是什么?你忘了嗎?內門之中,一律不得外人入內。
回去執法殿自領處罰吧!”
蒼老的聲音,三言兩句的厲聲訓斥,將中年女道說的瑟瑟發抖,竟然不敢回口,轉身就要退開。
顧誠看這幅情形,頓時急了,紫凝還等人救治呢。怎么能這么離開。
“喂,我真的認識青陽真人!還有出云真人,都在龍嶺見過的。”
一提龍嶺,房間里聲音頓住,半響才回話:“師尊的行蹤雖然常人難知,但也不是什么機密事件,你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勿要在這里誆我。”
“誰要騙你啊!”顧誠頓時不樂意了,怎么這青云宮,下面的都是些狂妄自大之輩,想見個真人就這么難呢!
此時,院子里面,跑出一個年輕的黑袍道士:“師叔祖,掌門人讓我問下,什么人在外面鼓噪?”
說罷,看著氣呼呼的顧誠開口:“可是你在這里喧嘩?”
“不錯,就是我。”顧誠揚揚下巴:“我可沒故意吵,是他們不讓我拜見掌門。”
“你是什么人?名字?有何貴干?”道人審視著。
“我叫顧誠,曾今有緣結識兩位真人,還請通報一聲,就說有事相求。”顧誠拱拱手回答。
“你且稍等!”年青道人點頭返回院子。
留下顧誠跟兩個道士大眼瞪小眼,房間里的年老道士也從窗戶探出頭,白發蒼蒼年紀很大,睜大眼打量顧誠。
“你隨我來。”片刻功夫,院門重開,年青道人沖著顧誠招呼。
“好!”顧誠喜出望外的應答,隨后得意洋洋的看看其余二人,邁步進了院子。
這個院落,倒是不大,與外圍鐘鳴鼎食香火裊裊的眾殿區別明顯,〖中〗央一棟古式磚瓦房,周圍便是些梅蘭竹菊,這會兒雖然沒幾個huā朵,但清風吹拂,山頂并無半點熱氣,涼意襲人,唯有樹葉沙沙搖曳作響,僻靜異常是個避世修行的好地方。
進了正中的大廳,顧誠前面道人稟報:“啟稟師祖,顧誠來了。
“好,你且退下。”里面傳出一聲平淡悠揚的命令。
大廳只剩顧誠,環視四周,只見裝點的極為簡樸,大多家具,估計都是上了年份的古物,正好奇的看著卻聽里面有人說道:“顧誠,你進來吧。”
聽話的走進里屋,顧誠發現是間空無一物的房子,白huāhuā的墻壁上掛幅字帖,一個龍飛鳳舞的“道”字氣勢十足,下方不帶一物的白sè石chuáng上,白須飄飄的青陽真人正盤坐著望著自己。
“真人!晚輩有禮了。”顧誠趕忙不倫不類的躬身抱拳。
陽真人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說道:“上次一別,你我師徒緣分行之將盡,沒想到,天意冥冥,自有定數。”
“真人。”顧誠疑huò的開口:“你說我跟你有師徒緣分?豈不是要我做你徒弟?你做我師傅?、。
“正是。”青陽真人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既要修行本教功法,這徒弟,卻是必須要做的,不過也同你那道侶一般,俗世修行即可,勿需來青陽宮。”
“真人,你說的道侶,可是當時與我同行的女〖警〗察嗎?”顧誠覺得怎么越聽越怪了。
“不錯怎么?她沒有告訴你?”青陽真人也愣了,這么大的事情,兩人事后肯定會細細嚴明的,怎么他不知道呢?
“那你現在尋貧道有何要事?”青陽真人問道。
“哦,是這樣的。”顧誠聞言,想起出來許久紫凝不知道要急成什么,連忙回答。
“真人,我這次陪女友前來青陽宮游玩昨晚上,那個房事有些厲害了,所以,所以她有些行動不便,我去藥館買藥,卻被告知沒好藥,回想我當初在龍嶺深處,即使昏mí過去,也在您的救治下得以活命,身上的血口子也好的飛快,所以,就想來找您。”顧誠大概的說明情況。
青陽真人見多識廣,何況一派高人,哪里會在意顧誠的難堪,但聽了后還是略微生氣:“這個追云,當初出云教她時候,練得都tǐng好的,怎么今日還會被這種小事困擾,罷了罷了,出云,你且陪著顧誠去看看情況,安好后,顧誠,你就來我這里,我要舉行收徒儀式。”
最后幾句,卻是對顧誠說的。
“是,晚輩自當遵從。”顧誠見自己要成為便宜徒弟,頓時樂開了huā。雖說一沒錢二沒權,但這個得道高人弟子的名頭,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這時候,顧誠左手邊的白墻,忽然的呼啦推開,原來竟是一面隔板,出云真人慈祥的面容出現在顧誠眼前。
“追云受傷了?你在前面帶路。”
誠瞄了一眼隔板里面,似乎還是什么也沒有,難道,兩位真人就這么隔著木板干坐修行嗎?
這返回的道路,顧誠可謂嘗盡眾生矚目。青陽宮的大小道士,大多估計都認識出云真人,見顧誠走在前邊,二人相伴而行,紛紛對著顧誠行禮,末了還好奇的打量著顧誠。讓他心生得意,尤其是游客們的注視,伴隨著些許的拍照議論聲。
顧誠步履飛快,可是出云真人一大把年紀,竟然也是毫不落后,腳步輕盈的不緊不慢跟隨顧誠身后,不一會兒,便到了住處。
不提看門人如何面lù惶恐,大驚失sè的起身相迎,單說顧誠帶著出云真人,走到門前敲門呼喚。
“紫凝,是我,開門。”
“來了。”里面清脆的應答,隨之門被拉開,夏紫凝歡愉的jiāo媚笑靨展lù。
“真人,進來吧。”顧誠笑著邀請。
出云真人難言驚訝,古井不bō的心也出現劇烈bō瀾,下意識的走進房內,便聽到顧誠開口。
“真人,事情呢,就是這樣的,紫凝她下面,咳咳,有點不舒服,您醫術超群,還是看看,讓她早點恢復,才好游歷青陽宮。”
在顧誠說話時,夏紫凝脈脈含情的望他一眼,隨即jiāo羞的垂著腦袋,雙tuǐ抱膝坐在chuáng上,小巧玲瓏的耳朵通紅發燙。
“顧誠,你給我出來!、。出云真人忿怒不已也管不得許多,厲聲喝道。
“哦?”顧誠撓撓頭,與驚訝抬頭的夏紫凝對視一眼,滿腹驚疑的邁步出了門。
站在走廊里,出云真人就急不可耐的訓斥道:“你是怎么搞的?這個女孩是誰?我那徒兒在哪?”
“什么?”顧誠mō不著頭腦:“真人你是說冰凝姐嗎?她在家里啊!”
“混賬!”出云真人訓斥道:“你和這女孩,是什么關系?我那徒兒,現在為何沒跟你在一起?”
“噢,這個啊。”顧誠恍然大悟,原來真人誤會我和冰凝姐的關系了!
“紫凝是我女朋友,真人,上次的情況,你們誤會了,冰凝姐可不是我對象,她見了我兇巴巴的,可不會喜歡我的。”顧誠趕緊解釋。
出云真人聽后不但沒有平息怒火反而更加的生氣了:“你不要狡辯我徒兒已經委身與你,為了救你xìng命,連處子之身都肯舍棄,用本教yīn陽雙修導引功來使你活命,這種情誼,怎么可能不喜歡你,如若討厭你,她怎會將身子托付給你!你這么喜新厭舊不過才短短數月時間,便將你的救命恩人拋棄腦后,真是污濁不堪!”
“啪!”屋內傳來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音。
顧誠連忙推開門,神sè慌亂的夏紫凝腳下一地玻璃渣子,正搖搖晃晃無助的向前倒來。
“紫凝!”顧誠叫了一聲縱身躍進,將跌倒的夏紫凝攔住,扶住她站起來。
“前輩!你說,之前的女孩,把她的身體給了顧誠!?”夏紫凝咬著紅chún艱難開口。
出云真人嘆口氣,還是點點頭:“不錯我那徒弟,確實將白玉無瑕的身子,交給你面前這人從而才能挽救他的xìng命。丫頭,你遇人不淑還是早點分開吧!”
出云真人的話一出口,顧誠頓覺懷里女孩身體一顫,急忙看去,只見夏紫凝雙眸通紅,面sè發紫,表情凄mí的癱軟一團。
出云真人見狀,愈發生氣,冷冷的看著顧誠訓斥:“這就是你做的好事?將一個個真心與你的女孩傷害萬分?”
“真人,你就別說了,紫凝,紫凝她是冰凝姐的妹妹,你的徒弟,是紫凝的親姐姐!”
顧誠頭腦雜亂無序,一個個凌亂的念頭肆意飛舞著,將他大腦攪成漿糊,勉強開口勸解。
“什么!?”
出云真人怎么也不會想到,居然是這種結果,即便她修行一世,也不能壓制此時的驚異。我的徒兒,是面前這個丫頭的親生姐姐?
看著顧誠懷中女孩,淚眼朦朧偏偏又無聲無息,出云真人也不知如何是好。這,這種境況,自己可是從來沒遇見過的。
師兄!出云真人浮現一個睿智的身影,師兄自從修行有成,便從未失過責寸。
“你倆在這里等著,我去請師兄過來。”說吧,她健步如飛的離開了。
“紫凝!”顧誠心亂如麻,低頭看著女孩無語凝噎的表情,忍不住擔憂的問道。
然而卻沒有回答,顧誠嘆口氣,抬頭見遠處來了幾個旅客,便拉上門,摟抱著女孩,將她放在chuáng上。夏紫凝依然是無知無覺,身子蜷縮在一起,微微的顫抖著。
一時間,房內寂靜無聲,顧誠坐在chuáng邊,捂著臉沉默良久,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顧誠,開門。”
是青陽真人,顧誠滿腹愁緒的點點頭,請二人進了屋。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青陽真人進屋后便開口問道,同時望了望chuáng上婁瑟發抖的女孩,很漂亮的女娃,瞧這容貌,竟真的與出云弟子相似,真是親生姐妹?
“我想問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顧誠不解的發問:“當初我昏mí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哎!”出云真人嘆口氣,憐惜的看著夏紫凝,開口講述。
“春天,我與師兄,按照多年的習慣,帶著一點日用品,進了龍嶺的群山峻嶺里面修行。那夜,因采摘藥物,離竹屋太遠,便打算在外休息,升起火堆烤些植物根莖,卻聽到一個女娃的呼喊,等我倆趕到女娃身邊,她已經昏mí過去,背上,則是奄奄一息的你。”
“我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于是,便急忙連夜返回,將你二人帶回竹屋。經過檢查,發現追云只是勞累過度,雖有小傷,但并不礙事。
倒是你,當時昏mí許久,不但血液流盡,而且氣息微弱,隨時都有可能命喪黃泉。”
說起當時的緊迫情況,出云真人猶是皺眉:“自追云醒后,我與師兄商議許久,尋常的醫治手段,已經不能救你xìng命,一籌莫展之際,貧道想起本教無上功法,yīn陽雙修導引功,雖說是不傳之秘,但是為了救人,也是可以割舍的。”“于是,貧道便問了追云,是否是處子。她點頭應是。然后,貧道就將唯一可能拯救你的方法告訴她,成與不成,就看她是否答應了。
答應,你還有可能挽回xìng命。若是不同意,貧道也不會相逼,不過,你這會兒,早就在黃泉輪回道上行了一圈了。
說到這里,出云真人面sè微苦:“當初見她遲疑,貧道還以為是女孩面薄,羞澀所致。怎想,怎想會是這種背景!哎,追云,怎么會是你面前這女娃兒的姐姐呢!?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