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翌又揉了她一把,伸手關(guān)上燈,低頭親親她,“睡吧,你時時刻刻都要記住,你現(xiàn)在是孕婦,吃喝玩樂把自己哄開心,把肚子里的寶寶養(yǎng)好,是你現(xiàn)在唯一的任務(wù),乖!”
清芽甜甜的“嗯”了一聲,在他懷中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la[棉花糖]
親子鑒定加急八小時就可以出結(jié)果,所以清芽睡了一覺,就得到了石無瑕確實是元家二叔親生女兒的消息。
雖然并沒有任何意外,但清芽還是特別替石無瑕開心。
這意味著,以后不用她照顧石無瑕了,石無瑕以后會是元家的千金小姐,她以后會有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家,相信元家二叔,會好好照顧這個失而復(fù)得的女兒。
吃過早飯,元名航來接石無瑕去和元家二叔見面。
清芽沖過去,幸福的問:“航哥,你和元二叔說了嗎?他是不是特別高興?”
“還沒說,”元名航笑著說:“我只和二叔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讓他在家等著我,我想等見了面再和他說。”
清芽對這些細(xì)節(jié)沒意見,元名航開心就好。
大概是近鄉(xiāng)情怯,石無瑕十分緊張,抓著清芽的手不放,“芽芽,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總體來說,元家二叔也不算外人,清芽又是孕婦,每天閑著也是閑著,認(rèn)親又是激動人心的好事,于是清芽欣然同意。
謝清翌今天的日程很重要,脫不開身,但沒人跟著,他不放心讓清芽出去,于是就安排井川陪清芽過去。
喬浩洋也想看熱鬧,推了一臺手術(shù)給自己師弟,忙里偷閑一起跟了過去。
一行人,三輛車,浩浩蕩蕩來到元家二叔的別墅門外。
元紹則正在客廳里,和元夢還有井鑫說話。
在度假小島上,元夢和井鑫鬧翻了。
但是回頭兩人冷靜下來,元夢舍不得井鑫的溫柔體貼,而井鑫思來想去,這次將謝家得罪了個徹底,放眼京城,唯一能庇護他、也愿意庇護他的,也就只有元家了。
雖然元夢在度假小島上和清芽鬧翻了,但不管怎么鬧,元夢都是元紹則唯一的女兒、是元名航唯一的親堂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顧清芽對元夢再不滿,也不可能對元夢下死手。
而他要做的,就是要和元夢徹徹底底綁在一起,正式成為元名航的丈夫。
在海島上,元名航不是說,等他和元夢舉行了婚禮,再叫他堂哥嗎?
好!
那他就和元夢舉行婚禮給他看!
等他正式成了元夢的丈夫,他看元名航還有什么話說!
于是,離開小島之后,他溫柔小意的哄了元夢一通,.la[棉花糖]
而且,兩人于昨天下午正式領(lǐng)證了。
昨天晚上,井、元兩家,按照京城習(xí)俗,湊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深夜,井鑫送元夢父女回來,半推半就的就在元家住下了。
元紹則昨晚喝多了,并不知道井鑫在自己別墅里住下。
第二天起床后發(fā)現(xiàn),井鑫居然在自己家住了一晚,雖然心有不滿,但到底這個男人和自己女兒領(lǐng)證了,他也不好說什么,只能陪著兩人在客廳里說話。
元夢想給井鑫多撈點好處,慫恿元紹則去伯父那里,為井鑫要點項目,讓井鑫和伯父家合作。
元夢知道,元家賺大錢的生意,都在伯父和堂哥那邊,她家雖然過的也不錯,但和伯父那邊沒法兒比。
元紹則其實并不喜歡井鑫,對井鑫這個女婿并不滿意。
但他原本對元夢就沒多少感情,對元夢的私事就不怎么感興趣,既然元夢喜歡,他就隨她去。
聽到元夢讓自己去大哥和侄子那邊,給井鑫撈好處,他提了個別的話題帶開了,理都沒理。
元夢不依,摟著他的胳膊撒嬌,說這些年沒求過他什么,讓他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幫井鑫。
這是井鑫教她的。
把井家的利益,和元家的利益鉤在一起,無論是元名航,還是謝清翌,以后就再也沒辦法將他怎樣了。
元夢早就覬覦伯父和堂兄的家產(chǎn),不服氣同樣是元家子孫,只因為自己是二房,就差了伯父家那么多。
井鑫的提議,正合她的心意。
搭上她伯父和堂兄那艘順風(fēng)船,還怕以后賺不到錢嗎?
如今她和井鑫已經(jīng)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以后的財產(chǎn),都將會是夫妻的共同財產(chǎn),她當(dāng)然愿意井鑫能夠多賺錢。
于是,她拿出三寸不爛之舌,不遺余力的游說元紹則。
如果不是元名航讓元紹則等著,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元紹則早就找個借口離開了。
他正被元夢纏的不耐煩,元名航帶著清芽幾人,敲門進來。
元名航叫了聲“二叔”,元紹則看到清芽和喬浩洋,立刻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和藹的叫他們的名字:“芽芽和浩洋來了,快坐。”
“等會兒再坐,”元名航笑著將石無瑕推到元紹則面前,“二叔,您看她長的像誰?”
元紹則剛剛掃了石無瑕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不認(rèn)識,便沒細(xì)看。
此刻聽元名航這樣一說,仔細(xì)看過去,頓時住怔住。
他的心臟在瞬間揪緊,血液似乎凍結(jié)了,頃刻之間,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屏住呼吸,死死盯著眼前的女孩兒。
透過眼前的女孩兒,他腦海中浮現(xiàn)的卻是當(dāng)初他與妻子在校園櫻花樹下初見的樣子。
那天,妻子穿著一襲紅裙,長發(fā)飛舞,紅裙獵獵,如一團怒然的火焰,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兒,五官和氣質(zhì),比當(dāng)初年輕的時的氣息,柔和許多,少了幾分颯颯,多了幾分溫婉,可那五官,那眉眼,活脫脫妻子年輕時的模樣。
當(dāng)這個念頭躥入他的腦海,他渾身都顫栗了,顫抖著聲音問:“她、她是……”
這些年,他窮盡心力,一直在鍥而不舍的追尋妻子和女兒的去向。
妻子和女兒最初失蹤那幾年,他幾乎瘋掉,全靠父親和大哥大嫂在一邊陪伴開導(dǎo),他才沒真正瘋了。
時間可以淡忘一切,他漸漸平靜,卻心如死灰,對這世間任何,都提不起興致。
他就算擁有再多又如何?
兒子死了,妻女失蹤,他最愛的人全都沒了,他就算拼下全世界,也無人與他分享。
他不是不恨,可造成他今天這種命運的,是他的親生父親。
即便是恨,又能怎樣?
雖然元夢當(dāng)年年幼,害死兒子是無心之失。
妻子抱著女兒離家出走,也是因為妻子性情剛烈,受不得委屈,與元夢關(guān)系不大。
但不管怎樣,他會妻離子散,都是因為元夢害死了他的兒子所致。
盡管元夢是他親手養(yǎng)大,他也實在沒了撫養(yǎng)元夢的心情。
可他冥頑不靈的父親,對他的臨終遺言,卻是讓他好好照顧元夢,讓元夢以元家女兒的身份,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出去。
他不是不怨,可他也是個孝順兒子。
老父臨終前,唯一的心愿和囑托,他無論如何不能違逆。
無奈之下,老父死后,他又把養(yǎng)在老宅的元夢接了回來。
雖然他對元夢并沒多少感情,但因為父親的遺言,他到底也沒苛待元夢,只是冷靜而疏遠(yuǎn),等待著元夢找個可她心意的人,給她一份嫁妝,把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出去。
昨天,元夢終于和一個男人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再給元夢和井鑫舉行完婚禮,他就完成了父親的遺命,徹底解脫了。
解脫了是解脫了,可整個人也空了。
那個害的他妻離子散的人,就要結(jié)婚嫁人,開始她的新生了,可他的妻子女兒呢?
不知道她們還是不是活在這個世上,是不是安好。
昨夜,他想到了他的女兒。
一遍又一遍的想,他的女兒要是活著,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
不知道她過的如何,有沒有疼愛她的長輩,像他為元夢做的一樣,為她準(zhǔn)備一份豐厚的嫁妝,將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出去。
一整晚,輾轉(zhuǎn)反側(cè),幾乎徹夜未眠。
他沒想到,天亮后,一個肖似他妻子的女孩兒,恍如天降,驟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元名航看著他笑問,二叔,您看她長的像誰。
像誰呢?
還能像誰?
他激動的渾身顫栗,說不出完整的話。
元名航追問:“二叔,您倒是說啊,您看她長的像誰?”
“是妙妙嗎?”元紹則臉上血色盡褪,緊張的聲音顫抖艱澀:“阿航,告訴我,她是妙妙嗎?”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石無瑕,片刻都不肯離開。
“妙妙?妙妙是誰?”元夢直覺哪里不對,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元紹則身側(cè),使勁晃了晃元紹則的胳膊,“爸,您在和堂哥說什么?妙妙是誰?”
“二叔,給您看這個。”元名航把石無瑕的手機和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一起遞了過去。
元紹則翻看著石無瑕手機上的老照片,一張一張,眼中的霧氣漸漸凝成淚滴,大顆大顆的眼淚,滑出眼眶。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作為一個男人,他這輩子,欠妻子兒女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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