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宋清濂卻搖了搖頭道:“不,為了這事,我特地去貴州考證過,據(jù)當(dāng)?shù)氐摹队缹幹葜尽酚涊d,有關(guān)‘紅巖天書’最早的記錄,是在明代,但那只是五六百年前的事情,而蔑祖卻是一千多年前的人,怎么會刻在那里呢?”
江凌峰又道:“那上面寫的是什么,你們認(rèn)不認(rèn)識?”
宋清濂一臉沉凝,緩緩道:“上面寫的,也和蔑祖留在棺材上的話差不多,要一名勇士去尋找到三塊血玉,然后去死亡之城,想法子拯救人類即將到來的危難。”
江凌峰聞言,頓時一陣震撼,如果“紅巖天書”是蔑祖去世幾百年后的人所寫,那么就意味著“死亡之城”的事并非蔑祖一時的幻想,而且還有另外的人知道,可是蔑祖嘴里的神靈又是什么,還有,這會不會源自于當(dāng)時一個神秘而恐怖的傳說,讓他們都信以為真,才留下幾乎相同的話呢。
江凌峰只覺自己頭腦一陣漲,完全得不到答案,不過他很快想到一事,道:“師父,蔑祖在棺材上是用什么字刻的?”
阿朵奶奶道:“是用的咱們苗家人從瑤族人那里學(xué)來的瑤字。”
江凌峰道:“那為什么你能夠認(rèn)‘紅巖天書’上的怪字?”
阿朵奶奶道:“這是因為蔑祖在棺材里留下了許多的書,而其中有幾本歌謠,與我們蔑祖寨常唱的歌一模一樣,除了謠文之外,那上面還寫著怪字,對照起來學(xué),花些時間就能夠慢慢的認(rèn)識了。”
江凌峰又道:“師父,那你那你現(xiàn)在七十幾歲了還這么年輕,是不是也是從蔑祖洞那里學(xué)來的?”
阿朵奶奶點了點頭道:“不錯,那就是我們苗家的蠱術(shù)。”
江凌峰倒吸了一口氣,驚道:“蠱術(shù),原來真有蠱術(shù)。”
阿朵奶奶很肯定的一點頭道:“不錯,苗家三邪之中,落花洞女雖然是假的,但是蠱術(shù)卻是真的,那是咱們苗家的精粹與秘密,蠱術(shù)有邪有正,邪的可以在頃刻間致人于死命,而正的則可以延年益壽,蔑祖給我留下的蠱術(shù)之中,就是正派最好的蠱術(shù)。”
江凌峰望了宋清濂一眼,道:“既然能夠延緩衰老,你怎么不教宋老先生?”
阿朵奶奶一嘆道:“如果能,我豈有會不教的,江凌峰,你知不知道,苗家的蠱術(shù)只有女人能夠練成,邪派之人練蠱術(shù),是由女人在山中捉來毒性極大的毒蟲,有時是一條蜈蚣,有時是一只蝎子,回家在瓦罐中用自己的經(jīng)血喂養(yǎng),每日對其念咒施法。養(yǎng)成后的毒蟲極肥極大,焙烘研磨成粉末,藏于指甲內(nèi),向人家的茶碗很隱蔽地一彈,蠱便放好了。這一彈的手法也很講究,有一指彈的,有兩指彈的,中毒者癥狀較輕,能夠治愈;而三指或四指所放之蠱就非常險惡,屬于不治之癥,中者必死。當(dāng)然蠱婆自己是可以解的,而且自家的蠱自家解,中了蠱的人,就算求別的蠱婆也無濟于事。不過這種蠱毒,沒有二十年不能練成,而且練的過程中自己的風(fēng)險也極大,因此會的人很少。”
宋晚婷聽到奶奶說到“用自己的經(jīng)血喂養(yǎng)”,臉兒頓時羞得通紅,垂下了頭去。
這時江凌峰又道:“我聽說蠱術(shù)能夠控制人的心智,這是真的嗎?”
阿朵奶奶嗯了一聲道:“當(dāng)然是真的,邪派的蠱術(shù)練到高深處,就可以讓人迷糊而失去主見,就點兒類似于漢人的摧眠術(shù),過去到苗寨的漢家漂亮的年青男子時常有人中這樣的蠱,最終留了下來與蠱婆生兒育女,所以后來漢人有一句成語,叫做‘蠱惑人心’,就是由此而來。”
江凌峰道:“阿朵奶奶,這既然是邪派的蠱術(shù),你練的是正派的蠱術(shù),那有什么不同?”
阿朵奶奶道:“正派的蠱術(shù)也分很多種,我練的是本命蠱,這種蠱和修練者的性命緊緊連在了一起,雖然可以身輕體健,青春長駐,肌榮光,但是修練者心術(shù)必然要非常純善,這種蠱術(shù)過去我也聽說過,可是早就已經(jīng)失傳了,想不到會在蔑祖洞里找到。”
江凌峰頓時想起了那布繡的無名拳譜,道:“阿朵奶奶,那你給我的那本布書,是不是也是從蔑祖洞里得來的?”
阿朵奶奶點頭道:“是的,蔑祖留下了話,那是蔑祖拳譜,也就是蔑祖過去縱橫湘西一帶所用的拳術(shù),他希望能夠幫助去死亡之城的勇士。”
江凌峰聽了,心中卻是一嘆,那蔑祖拳譜他練了這么久,也有了一些心得,這套拳法,應(yīng)該還是很詳細(xì)實用的,估計當(dāng)時廝斗是出于本能,所以沒有留下什么拳訣,實際上是殘缺不全的,而且想來這蔑祖也不會料到,一千多年之后世界已經(jīng)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對敵交戰(zhàn),拳頭再硬,也不如子彈快了,他這套拳,用處已經(jīng)不大,不過對付一些徒手的普通搏擊好手,應(yīng)該還是有效的。
就在此刻,卻見到臉上還有些紅的宋晚婷抬起頭來,道:“奶奶,我阿爸是不是就是尋找血玉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