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顏干干凈凈的薄唇一下子被咬出了血漬,原本就傷口很疼的她,更是腦袋一陣陣的發暈。
兩人嘴唇間一股血腥味涌上來,刺激的她一陣反胃。
是真的覺得惡心。
季子淵這張唇不知道吻過多少女人。
還有,她沒忘了,當初他把自己送進監獄時,說的話有多刻薄、殘忍。
一時之間,新仇舊恨涌了上來。
阮顏也不知道哪使出的力氣,反過來狠狠咬住了季子淵的嘴唇。
和季子淵不一樣,是那種想惡狼一樣的撕咬。
哪怕季子淵這樣不怕疼的男人都感覺被狼咬了一口一樣,甚至他懷疑下一刻這個女人能把他嘴唇都給咬下來。
如果說之前還有留戀,季子淵想多品嘗一會兒,但現在卻真的錯愕了。
他像第一次看到阮顏一樣,她的眼神那么冰冷、仇恨,就好像……好像當年他在法庭上最后一次看到寧瀟瀟的畫面。
當時她被警察逮走,她就是那么回頭看他的。
短暫的失神,讓他的脖子都被抓出了一道道傷害。
他猛地回神,意識到阮顏身上那股狠勁,是真的要把他給吃了一樣。
他用力推開她,但阮顏卻像瘋了一樣,死死的勾住他的脖子,整個身體還撲上去,死死的咬住他的唇。
“阮顏……你想死…是不是。”季子淵憤怒失控的用力一把推開阮顏,阮顏身體撞到床頭柜上,那地方正好是傷口的位置,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
阮顏再也扛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季子淵回過神來,看著暈倒的女人,和床上斑斑的血跡,整個腦子只覺得荒謬和森然。
他是天之驕子,高高在上。
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女人會這么抗拒他。
抗拒就算了,簡直把他當猛獸一樣。
阮顏仇恨的眼神他根本無法忘掉。
她為什么要這么恨自己?
因為他剛才強吻了她,可不是她把自己激怒的嗎,既然她敢做就要承擔后果。
但現在,她暈過去了。
不是像之前一樣裝暈,甚至,她的背上都滲透出來的血跡。
原本她的傷口已經好了很多,明天甚至都可以出院了,但因為這么一番折騰,她的傷口再次裂開了。
“來人。”季子淵打橫抱起床上的女人,急急忙忙往急救室沖。
門口值班的小護士看到嘴角是血的季子淵都嚇了一跳,在醫院所有人的印象里,季子淵永遠都是一身白大褂,風度翩翩,俊美無雙,他是季家大少,身份不凡,但卻從不會跟她們這些小護士擺架子。
可這樣一個人,卻在今晚,慌慌張張的抱著一個女人沖進了急救室。
阮顏被放到手術室上后,季子淵用剪刀剪開她的衣服。
值班的醫生過來道:“季醫生,你也受傷了,去上點藥,這里讓我來吧。”
最近醫院的人大家都隱約聽到一點消息,季子淵對VIP那位大明星阮顏格外照顧,甚至不惜放低身份的給阮顏當主治醫生。
雖說季子淵要結婚了,可豪門的闊少不都有那種愛好嗎,大家也就心照不宣。
只不過誰也沒想到會把病人都給弄暈倒了。
看看季子淵唇上的傷口,再看看阮顏嘴上的傷和血漬,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筆趣閣
“不用了,你出去。”季子淵看到阮顏雪白的身體,下意識的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他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
哪怕他知道對方是一個醫生,但他下意識的就不愿意。
值班醫生汗顏,有點無奈的抽了抽嘴角,識相的出去了。
季子淵給阮顏縫合好傷口后,阮顏一直都沒醒過來,但看得出她很不舒服,眉頭一直皺的緊緊的。
她五官其實很清秀干凈,但偏偏就是這張臉露出的恨意都讓季子淵措手不及。
他讓護士把阮顏送回病房后,自己回到了辦公室。
他坐在椅子上,點了根煙,香煙上放在唇上都沾滿了血漬,可能是他的血,也可能是阮顏的。
也不知坐了多久,平時和他關系還不錯的孔醫生拿著藥水走了進來,“我真服了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在抽煙。”
季子淵鐵青著一張臉,沒說話。
孔醫生只好勸道:“我聽值班醫生說了,你這嘴傷的挺深,不上點藥真會潰爛的。”
季子淵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后,“嘶”了口冷氣,咬的真深。
“上吧。”他靠在皮座椅里。
孔醫生花了五六分鐘幫他上好藥后道:“這次你找的不是女人,是條狼狗吧,奉勸你一句啊,還是算了吧,別把自己命都給搭進去了。”
“我像是那么容易被女人算計的人嗎。”季子淵冷笑。
“你這傷可真不是單純的男歡女愛鬧情緒咬的出來的,也許你暫時可以得到她,但這樣的人放在身邊安心嗎,誰知道她會不會有朝一日在你水里下點毒什么的,別為了那幾兩肉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孔醫生好心提醒。
季子淵頓時不做聲了。
“我走了,她醒了在告訴我。”季子淵起身,拖了白大褂直接走人。
從醫院出來時,整個人有些氣餒,他不得不承認孔醫生說的是對的。
他只是有些搞不明白,他跟阮顏怎么就搞成這樣了,像仇人一樣。
說到底,一開始的起因還是湯沁。
湯沁……。
季子淵陰冷的笑了兩聲,發動車子去了湯沁住的別墅。
這地方還是他送的,不過他是第一次來。
到別墅門口時,門衛看到是他,立刻打開電閘門。
季子淵下車直接走了進去。
湯沁還沒睡,聽到他過來了,立刻換上了一件性感的睡衣從樓上下來,“子淵,你怎么來……哎呀,你嘴巴怎么了。”
湯沁看到他薄唇時,立刻想到的是被人咬了。
只是誰敢咬他。
莫非是……。
她的心底浮現出一個人,卻不敢說出來,只能恨的牙癢癢。
“我問你,是不是你打電話給杜絹和阮斌,告訴了她們阮顏住院病房地址。”季子淵開門見山,陰冷的問。
“杜絹和阮斌,誰啊?”湯沁心里一咯噔,卻故作茫然。
但話音剛一落,她就被季子淵掐住了脖子。
她當場覺得差點窒息,“季……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