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宋榕時愣住了,他以為寧樂夏會毫不猶豫就同意的。
這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寧樂夏這個樣子,有點像關鍵時刻想向玩的好的朋友借錢,結果朋友找各種借口不愿借的樣子。
“那算了,很晚了,我先走了,你休息吧,不打擾你了。”宋榕時擺擺手,沒心情呆下去了。
“榕時,抱歉,我一點忙都幫不到你們。”寧樂夏一副內疚的快要哭的樣子。
“沒事,老霍要是需要錢,我和子淵可以幫忙的,我剛才就是隨口一說。”
宋榕時勉強安慰了他一番,才走出別墅。
開車出門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這棟別墅,這里雖然靠著海濱,但沙灘細膩,海水湛藍,離城區最近,完全是整個京城最昂貴的一塊海濱地皮,老霍當年都是用三個億買下來的,如今這套別墅最少漲到了八個億。
老霍分手時,毫不猶豫就把這套別墅給了樂夏,而霍家兩位長輩卻住到了郊區一套幾千萬的別墅里。
他嘆了口氣。
算了,也不該怪樂夏,老霍既然把錢給了樂夏,那她就有處置資金的權利,再說,那也不是幾萬啊,是上千億,這年頭,錢比什么都重要,沒人會想拿出來吧,就算是樂夏這么善良的姑娘也不免了俗。
…………
這時,季子淵忽然給他打來了電話,“我抓到寧澤曇了。”
“在哪,我馬上過來。”
宋榕時立刻開車去了季家一處廠區。
到那后,寧澤曇已經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季子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身矜貴的西服,低著頭,慢條斯理的擦拭手中的鏡片。
見他來了,一雙不顯山不露水的雙眼皮淡淡掃了他一眼,明明是平靜的,里面卻仿佛有暗潮洶涌。
“宋少,救命啊。”寧澤曇看到他就大聲叫了起來,“我沒有讓柯少害霍少啊,霍少是我恩人,我怎么可能害他,我就是和柯少喝酒時,喝多了無意中說了一句,我是被冤枉的。”
宋榕時上去一腳就踹翻了他,“既然是冤枉的,為什么躲啊,瑪德,每次干了壞事就想跑,別說霍栩,我跟你還有很多賬要算呢,就說說上次我新品發布的盛宴上,是不是你給林繁玥下藥了。”
“我沒啊,我哪有那個膽啊……。”
“沒那個膽,你干嗎第二天就逃出國了,連個人影都沒了。”宋榕時臉色難看的使勁踢他,“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死了。”
寧澤曇被踢得渾身痛,但他還是咬著牙關叫冤枉。
“榕時,讓開,你這段花拳繡腿傷不到人。”季子淵戴上眼鏡站起身,一張俊美的臉斯文優雅,但寧澤曇莫名的就打了個寒顫。
這三個人中,季子淵平時話最少,藏得也最深,表面是個醫生,但論手段完全不會比霍栩少。
“季少,我可以發誓,我不敢害霍少啊……啊……救命……疼死我了。”
寧澤曇話還沒說完,季子淵踩上他的手背。
“寧澤曇,這些年,你仗著你姐,仗著我們,在外面干了多少猖狂的事,你真以為我們不清楚嗎。”
季子淵慢條斯理的說著,但腳上的力道卻加重,“霍栩一次次把你救了出來,你沒有感激就算了,還落井下石,農夫與毒蛇,你就是那條毒蛇。”
寧澤曇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他甚至聽到自己手指骨斷裂的聲音。
“我問你,這件事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還是背后有人指使你。”季子淵忽然開口。
寧澤曇慘白著臉搖搖頭,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不是傻子,縱然交代了寧樂夏,季子淵也不會放過自己,而且等寧樂夏嫁入宋家后,今日這個仇他會報回來的。
“給我廢了他下面。”季子淵沖邊上的手下招手。
寧澤曇驚恐的睜大眼,還來不及多說一個字,他便痛的直接昏厥了過去。
宋榕時也嚇了好一大跳,他原本是想著揍一頓就算了,畢竟是樂夏的哥哥,“子……子淵,老霍在牢里出的那事……不是他干的啊……。”
“我沒說是他干的。”季子淵點了個煙,“但我得敲山震虎,霍家雖然落魄了,但霍栩是我兄弟,我得讓外面的人知道,惹怒我兄弟的后果。”
“可是……也用不著這么血腥吧……。”宋榕時咋舌,“他畢竟是樂夏的……哥哥……。”
“樂夏的哥哥。”季子淵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要不是他冠著這個頭銜,沒個五六十歲都別想從牢里出來,你看看他這幾年干的缺德事,逼迫女大學生跳樓,看到漂亮的女員工就強迫,遇到林繁玥那種不服從的,
他帶人闖人家家里行兇、打人、殺人、施暴,還得不到手的就下藥,還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如今還懂得借刀傷人,這個人啊,已經沒救了,我這么做,是不想他再禍害別人了。”
宋榕時一下子沒說話了。
細數下來,寧澤曇這個人是惡劣的無法無天了。
“想想,你不覺得慚愧嗎,這些年因為我們護著,讓他禍害了多少女人。”季子淵面無表情的瞥他一眼。
“好吧,你做得對,樂夏沒了這種親戚也好。”宋榕時含含糊糊的點頭,“至少……我們不是還留了他這條命嗎。”
季子淵轉頭看了自己手下一眼,“把他丟到寧氏集團大門口去。”M.
……………………
兩天后。
霍栩從桐城歸來,回到了霍氏集團。
言赫這幾天一直在跟著霍嵐做事,見他回來了,立刻過來稟報公司的情況。
只是說了半天,嘴巴都說干了,卻見霍栩始終清寒著一雙眸子,明明臉還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但他是霍栩身邊最親近的助理,莫名覺得他哪里不太一樣了。
以前的霍栩雖冷,但還是冷的有人性,現在的他,充滿了死寂,渾身上下被堅硬的冰霜包裹。
“大少,這些天楚氏那邊也在試圖接觸加森集團的老總,不過這個人很神秘,到現在都沒人見過他。”言赫低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