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
高大的身影在佑熙眼前消失,落下的是那深藍色車簾,馬車也咯吱一聲停下。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主子,他的真心你看不到嗎?”少九有些譴謫的口氣從外面清晰的穿入了佑熙的耳朵。
佑熙閉了閉眼睛,真心,她怎么能不明白,只是她在害怕……抑制不住的害怕……
少九坐在車轅上,皺著眉,搞不清佑熙的想法,多少女人想巴結北王,都沒機會,如今能離開王府,一起和主子回家,不是挺好的么,北王府要什么有什么,住進北王府,等于一輩子都有了著落,可是她卻鬧什么別扭,女人不就是要有個男人倚靠嗎?
可是少九不知道,佑熙和這個時代的女人思想上有著不同。
佑熙的心,只有佑熙自己明白。
她怕不久將來的分別,比現在更痛……
兩個人的痛……
車簾被撩起來,有淡淡的陽光透進來,皇北天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黑眸炯炯的望著她。
而后他身體一躍,跳上馬車來,霸道而冷硬的道:“你是我的人,一切我做主!”
佑熙睜大了眼睛望著皇北天,他在生氣,可是沒見過這么霸道的。
可是竟然不抵觸。
反正一時半刻應該到不了同城,總會停下歇息,此事暫時不議。
可是那霸道的樣子,很是讓人牙癢癢,佑熙皺眉白了他一眼,玩笑道:“哼,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就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彼此,以為你挺乖順的……!”其實一直沒覺得她乖順過,皇北天腹誹了一下,又沖少九喊:“上路!”
馬車再度行走,希望天黑前,能找個干凈溫暖的地方落腳,因為佑熙需要休息,雖然有點看不慣佑熙的別扭,可是還是忍不住為佑熙著想,因為佑熙的特別,所以主子才喜歡吧,要是和所有女人都一樣了,那也失去了喜歡的價值。
少九想著也加快了速度催馬前進。
佑熙躺在那里,似乎除了王府,整個人變得活潑起來,眼珠兒烏溜溜的盯著皇北天的臉。
他似乎很失望,她不愿意和他一起走的想法,臉側著,還微微的仰著看著車簾那一片藍布。
“看什么!”皇北天冷喝一聲,也轉過頭來,皺眉望著佑熙,她的神情比在王府的時候鮮活了許多。
“看你生氣的樣子,像小孩子。”佑熙輕輕發笑,皇北天的臉色卻有些赧然。
“誰說我生氣!”皇北天身子向佑熙靠近,“冷不冷。”
“不冷,就是有點顛。”昏著倒是沒什么感覺,現在醒了,倒是覺得,馬車這樣奔跑,顛的她肚子有點痛。
皇北天皺眉,暗惱自己的粗心,佑熙身體怕啥經不住這樣的顛簸。
伸出大手,抓住了佑熙的手臂,微微用力,佑熙便跌入了他懷中。
她被橫抱著,躺在了皇北天的懷中,就像母親抱著自己孩子的動作一樣。
佑熙的臉灼熱的快要燃燒一般,手緊握著,竟然緊張起來。
“我……我躺在那里就好了。”佑熙不知從哪里擠出來的的聲音。
就連在那一個打雷的夜晚,同睡一床的時候,也沒有這樣不自在過。
“閉眼,睡覺,還有走一陣子才有落腳的地方。”
他說了這么一句,便自己先閉上了眼,背靠著馬車,手臂摟著她,很緊,卻恰到好處的不弄痛她。
此時已經是傍晚,夕陽的余暉照著大地,染上金黃。佑熙蜷縮在皇北天懷中,瞇著眼,在馬車的顛簸中,打著瞌睡。
迷蒙的眼睛,半睜半閉之際,總會看到皇北天那張霸氣的俊顏。
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唇,鳳眼狹長,劍眉濃黑英挺,閉著著的眼睛,顯得睫毛很長。
很帥的一個男人。
佑熙困意竟然消失了幾分,眨著眼睛打量著皇北天,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樣似乎有些無聊,忍不住輕笑。
皇北天卻陡然睜開了雙眼,黑漆漆的眸子和佑熙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一時間佑熙的心像胡亂蹦竄的蹦蹦球一般,不受抑制的跳動,赧然的別開了臉。
“好看嗎?”皇北天低醇而磁性的聲音在佑熙上方想起,竟然帶著絲笑意。
佑熙回過頭,挑挑眉,壓著那份不安的悸動,故作輕松道:“誰看你了。”證據確鑿還抵賴。
皇北天蹙眉,正要說什么,眼神突然一厲,抱緊了佑熙,而佑熙不知道皇北天突然怎么了,剛想開口問,馬車底部,發出了一聲巨響,而她被皇北天抱著沖出了馬車,佑熙驚悸,她可以確定,剛才是有個人從馬車底部撞了出來。
少九也扔下馬車,飛身向皇北天奔去,站在了他身后,兩人背對著背,望著四周的動靜。
佑熙驚悸的眼睛看到馬車突然‘轟’的一聲發出一聲巨響,爛的粉碎,一道黑色人影,沖上了半空中后,手舉著彎刀,向他們襲來。
少九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劍,‘鐺’得一聲,擋住了那人的攻擊。
那人影被少九這么一擋,身影連連后翻了幾下,才站穩在地上。
“主子您先走,這里留著我應付。”少九擋在皇北天和佑熙身前,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佑熙完全驚呆了……
“想走,沒那么容易!”空中傳來一道虛幻而又清晰的聲音。
佑熙回神,轉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只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從空中優雅地落在了他們面前。
而他的身后也多隨之飛躍出十幾個黑衣人,手持著利器,來意不善。
領頭的那人,一襲白衫,一張陰邪的臉,那雙盯著佑熙的眼睛,有著太多的貪婪。
“你們是何人,為何攔住去路。”少九禁戒,怒問面前的人。
“身后可是北王!”白衣男子手拿一把折扇,故作瀟灑,指了指了皇北天。
大冷天的,拿把扇子,不知是冷是熱,怪異的很,不過佑熙想起了電視上,很多人不是用扇子做武器么?
難道白衣男人手中的扇子是武器,他們攔住去路,為何?佑熙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難不成,又和她有關。
倒底她背上有什么秘密?
似乎很多人想要她的命。
皇北天推開少九,鎮定的站在那里,黑眸不悅的望著那些突然冒出來的人。
“不知閣下有何指教!”聲音透著冷凝和殺氣。
白衣男子輕笑道:“北王之名如雷貫耳,不僅相貌堂堂,而且富可敵國,如今還擁有了一個這個女人,更又添了一份優勢。”
佑熙望著白衣男人,又望向了皇北天,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北王也貪圖她背上的東西嗎?
不,不,她不信。
“只要北王將這個女人留下,我們不會為難你,北王可以安然離去。”
“做夢!”皇北天冷哼,怒斥。
“哪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白衣男子揮手,身后的那些黑衣人齊齊向皇北天襲擊而來。
皇北天保護著佑熙,左閃右避,速度奇快,抽出腰間軟劍,拼命地保護著佑熙不受傷害。
刀光劍影,鮮血四濺,佑熙恐懼的閉上了眼睛,緊緊的揪住皇北天的衣服。
皇北天從小拜江湖中一位高手為師,武功自是不差,對這些人倒是綽綽有余。
加上武功不在皇北天之下的少九,卻也不算吃力,二人揮舞著劍,刺殺著襲擊者。
白衣男子則似乎很悠閑,站在那里觀戰,手指巧妙的把玩著折扇。
眼看著自己的人,都和皇北天戰了幾個回合,卻還是無法將佑熙奪過來,他按捺不住了。
“一群廢物!”原本不想弄臟了他的白衫,不想出手,現在看來,他低估了北王的能力,身邊那小侍衛也不容小覷。
他飛身而上,招式凌厲,一把折扇帶著宏大的殺氣襲向了佑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