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人推開,佑熙視線木然的輕移,落在了進來的人身上。是福媽,她的手里拿著一個她熟悉的東西,佑熙木然的眼神閃現了些許亮光,萎靡的身子也坐直。
“有人讓我給你的東西。”福媽走過來,將那東西放在佑熙身邊,看了佑熙一眼轉身要離去。
“福媽!”佑熙焦急的喊了一聲,素白的雙手撫上了哪包袱,眼中有些期盼,“送東西的人呢?”
福媽轉過身來,似乎不怎么情愿回答佑熙,可是卻還是回答,“走了。”
佑熙緊緊的抓起了哪小布包,這是她準備隨著皇北天離去的時候帶走的包袱,里面是她的日記本還有一辰的畫像……緊緊地抱在懷中。
他走了……走,是要回家了嗎,送都無法去送他,佑熙傷心的問,“他……有說什么嗎?”
“沒有!”福媽答了一聲,好似想起了什么遺忘的東西,“對了,王爺交代以后我不用服侍你了,一日三餐,你自己去膳房取。”福媽說完便離開了。
沒人服侍,她在意嗎,不!不在意,佑熙冷哼一聲,打開那小布包袱,看到了屬于她的東西,不值錢卻很重要,皇北天特意送回來,定是了解她的心意,皇北天,總是那樣貼心,細心,外冷內熱的男人,佑熙腦海中忍不住想著皇北天霸氣冷硬的容顏。
包袱中的東西映入眼中……日記本、畫像、兩件衣服,還有幾個小瓷瓶,很熟悉的小瓷瓶,佑熙認識,是治療瘀傷的藥……是皇北天放在里面的吧,他知道她總是會受傷,臉上身上,他一定非常不放心她,一定在擔心她。
佑熙心澀澀的痛,卻也為皇北天細心的關懷而感動,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夜深了,雨停了,佑熙午飯都沒有吃,她寫完了日記,收起來,才覺得腹中饑餓,翻身下床,凌嘯陽就是要打倒她,讓她求饒,她怎么能讓他如意呢?她不能這樣消極的餓死自己。
穿上鞋子,佑熙向膳房走去,這里她很熟悉,曾經留下了她和皇北天的身影和回憶。
佑熙進入膳房,看到了張媽還有幾個婢女,他們都沒有將她放在眼里。
無所謂,佑熙徑直走到放飯菜的鍋前,揭開一看,里面空空的,飯菜早已經沒有了。
“夫人要用膳吧,來得遲了些,想吃自己做吧。”張媽陰陽怪氣,“我要去給太妃娘娘送藥去了。”
張媽說著,端起了一張桌子上的藥碗,向膳房外走去。
佑熙知道她們是故意的,她一聲不吭,兀自找到了面粉,旁若無人的為自己做了一份手搟面。
飄著蛋花和蔥香的面條,饑腸轆轆的時候,愈發的散發著香味。
佑熙坐膳房下人們用膳的方桌上,用心的品嘗著自己的成果,大家冷眼看著她,然后離去。
就這樣過去了幾天,佑熙總是默默地自己做飯,然后安靜地吃完離去。今天也是如此,別人都吃過了飯,系數離去,火爐上是為太妃煎的藥,散發著陣陣藥味。
張媽因為內急去了茅房,膳房內只留下了佑熙,安靜地坐在那里吃著晚飯。
張媽回來,看到佑熙冷冷的臉,不由皺眉,冷哼一聲,將藥端下來,倒入了碗中,端起為太妃送去。
這一切都不關佑熙的事,她吃完飯便離去……王府的護衛那樣盡忠職守,王府的門緊閉……
一切似乎安靜的詭異,誰料到會風云乍起,擾亂幾日的平靜……
夜深深,皇北天很晚才從宮中回來,帶著慍怒的身影,回到了義恒樓,腦海中滿是和皇帝的談話。
“最后一批急用的銀兩還未運到,你說如何是好?”
“皇上是否要宣皇北天進宮來詢問一下。”
“若不是你對一個女人不放手,又豈會有這樣的局面,朕念在你是朕的皇弟,才給了你一次機會,這件事因你而起,如今出現這樣的麻煩,就由你解決,盡快將銀兩到位,否則朕為你是問。”
凌嘯陽想著皇帝的話,心頭一陣不悅,好個皇北天,竟然敢這樣與皇家為敵,他們之間的這一場仗有的打了,碩大的拳頭緊緊的握著,一臉陰狠。
“王爺……王爺,不好了,不好了!”
門外傳來了管家劉安驚慌失措的聲音,凌嘯陽站起來,黑眸望著連滾帶爬進來跪在地上的管家,喝道:“何事這么慌張!”
“啟稟王爺……太妃……太妃娘娘出事了!”管家驚慌的說完,抖個不停。
凌嘯陽眉頭緊皺,二話不說,疾步向外走去,很快的便來到了頤心居,幾步上前,來到了太妃的床榻前,太醫正在忙碌著為太妃診斷。
凌嘯陽臉上是慢慢的焦急,一把抓住了太醫的衣襟,“母妃怎么了?”
太醫望著凌嘯陽陰狠的臉,結結巴巴道:“中……中毒了!”
王府內一片陰沉,宮中三位最為出色的太醫滿臉凝重的搶救著太妃。
凌嘯陽劍眉緊皺,滿臉擔憂,緊緊握住太妃的手,眼中是害怕失去的恐懼。
太妃的手是涼的,而凌嘯陽的手也是,他緊緊的拉著太妃的手,一刻也不松開。
許久后,太醫們終于停下了忙碌。凌嘯陽黑眸凝重焦急,忐忑的問,“怎么樣?”
其中一太醫小心的回答,“啟稟王爺,太妃娘娘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什么叫暫時!”凌嘯陽皺眉急喝一聲。三位太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啟稟王爺,太妃娘娘需要慢慢排毒,才會蘇醒。”
凌嘯陽聽到太醫的話,心惶惶不安的怒吼,“如果治不好母妃,我要你們陪葬!”
“屬下定全力以赴!”三位太醫低下頭戰戰兢兢的回答,額上布滿了冷汗。
凌嘯陽陰沉而痛苦的眸子回到太妃身上,看著自己母妃蒼白的臉,又心痛又惱怒,是誰,是誰對母妃下毒,他一定要讓那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佑熙有些睡不著,太妃中毒何等大事,驚動了府中所有人。
是誰害太妃呢?煎藥的時候她和張媽都在的,似乎這中間有些不太對勁,佑熙正想著,門被人粗魯的踢開,驚得佑熙從床上彈坐起來。
“王爺!”佑熙看清楚來人后,忍不住低呼一聲,驚慌的眸子望著凌嘯陽,猜不透這個時候,他來這里做什么,不是該守護著危難中的太妃嗎?
凌嘯陽一臉陰霾,眼中迸射著兇殘想要殺人的光芒,大步走到了佑熙跟前,彎腰伸手,一把掐住了佑熙的咽喉,咬牙切齒的道:“說,是不是你下得毒?”
凌嘯陽的手那樣有力,掐得佑熙呼吸困難,話也說不出來,手拼命的掰著凌嘯陽的手。
“說……!”凌嘯陽猙獰的怒吼,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佑熙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站起來,痛苦的瞪大了雙眼望著凌嘯陽。
他的手幾乎捏斷她的脖子,再用力一點點,她就可以去見閻王了。
凌嘯陽看著佑熙痛苦的表情,猙獰之色才退下一些,狠狠的甩開手,松開佑熙的脖子,佑熙的身子重重地跌坐在床上,急促的呼吸著,也不適的劇烈咳嗽起來。
“說話!”凌嘯陽雙目帶著嗜血怒氣望著佑熙,大聲咆哮。
佑熙回過頭,狠狠的望著凌嘯陽,“我沒有下毒,不是我!”
凌嘯陽陰狠的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說過會報復我,這就是你的報復嗎?嗯?煎藥的時候你在膳房不是嗎?”
佑熙深深地吸了口氣,面無懼色,坦坦蕩蕩的道:“你以為我會和你一樣卑鄙嗎,用別人的生命來報復,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會做。”
凌嘯陽從佑熙眼中,臉上的神色,看不到任何得心虛,氣急敗壞之下,一拳砸在了支撐著床的柱子,嘩啦一聲,床頂塌下來半邊,佑熙嚇得驚叫一聲,躲避在沒有塌下的一角,怒吼,“你瘋了嗎!”
凌嘯陽伸手帶著怒氣指著佑熙,一臉鐵青,“你給本王記住,如果讓本王找到證據是你下毒,本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