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沖沖的腳步,卻再也無法邁進,激動的心開始冷卻,見到皇北天,她要怎樣解釋她的到來。
她不要他知道,她求凌嘯陽的事,可是,她能輕易進去大牢,而且身在皇都。
聰明如皇北天,他會猜不到嗎?
猜不到她和凌嘯陽在一起嗎,猜不到,她求凌嘯陽救他,而她卻答應做凌嘯陽的女人,而棄愛為奴。
他會難堪,會痛苦的無地自容吧,他一定不愿意看著自己愛的女人,為了救他,而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
她愛皇北天,所以也懂他,懂他的心,和擔憂,他一定最擔心她,所以他在囚車上說忘記他,讓她回到現代。
他已經沒有活著的打算。
佑熙的腳步開始后退,身子靠在了天牢對面的墻壁上,慢慢的蹲下。
痛苦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相見,卻又不能見,這種痛苦,撕咬著她的心。
相見真的不如不見吧,不見吧,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滑落……
夜色蒼茫,佑熙頹然的走在回府的路上,小小的身影,透著太多的痛苦和迷茫。
從后門回到府中,佑熙擦干淚,收拾著心情,向凌嘯陽的屋子走去。
他應該還睡著吧,她要把令牌還給他,悄悄的還給他,佑熙輕輕的推開門,門虛掩著的,她走的時候故意沒有關嚴實。
屋子出了凌嘯陽細微的呼吸聲外再無其它,佑熙輕手輕腳的走到凌嘯陽床前,伸手,將令牌放在他的枕邊,剛想抽身離去的時候,腰際一緊,身子一個趔趄,跌在了凌嘯陽的胸膛上。
他沒睡?他醒著?
佑熙的心被恐懼淹沒
佑熙正想把令牌偷偷放回去之際,卻被凌嘯陽有力的手臂扯如懷中。
她的心瞬間的被恐懼占據著。
要是凌嘯陽知道她偷令牌去看皇北天,他會怎樣,撒手不管皇北天的事,還是……?她不敢想下去,小手驚懼的抵著凌嘯陽的胸膛,剛想出聲解釋什么,凌嘯陽的唇卻猛然湊了過來,吻住了她的唇,有力的手臂緊緊攫住她的身子像要把她揉碎了一般。
他要用這種方式懲罰她嗎?懲罰她的不聽話,懲罰她偷走令牌去看皇北天,他的吻霸道而火熱,讓她喘不過氣來,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反抗,不能……
佑熙緊繃的身體,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是因為凌嘯陽的觸摸帶來快感,而是因為這感覺,讓她的小腹開始抽痛,痛的好似被撕開兩半。
凌嘯陽的呼吸有些濃重,一個翻身將佑熙壓在身下,臉上有著微微的薄汗,頭埋在佑熙頸項間,低低的呢喃了一聲什么,很小聲,可是佑熙聽到了,聽的很清楚,他在喊夜闌……夜闌……
佑熙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就在感覺凌嘯陽的巨大要進入她的時候,小產那生不如死的痛還有花坊中被強占時撕裂的痛,夾著莫名的恐懼瞬間淹沒了佑熙,讓她一直驚懼的心再見堅持不下去,痛苦的尖叫一聲,陷入了昏迷……
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燭火搖曳,佑熙半迷蒙半清醒,朦朧的視線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兩個男人,耳邊依稀聽到他們說著什么。
“她為什么會有這種反映?”
是凌嘯陽懊惱而又煩躁的聲音。他的問題似乎讓另一個人有些為難。
“說!”凌嘯陽有些不耐和惱怒。
另一人似乎想了許久,久久地才回答:“夫人的身子虛弱了些,不過并未大礙,至于為什么會昏過去,可能是之前受到什么傷害,讓她產生了恐懼心理,而出現劇烈疼痛,才會昏迷過去。”
“她的身體沒問題?”凌嘯陽沉聲問。
大夫小心解釋道:“身體除了虛弱并無大礙,只是這心理上似乎有了陰影,才會懼怕夫妻間的這種事。”
凌嘯陽高大健壯的身軀站在大夫面前有些氣急敗壞,“有辦法讓她不這么抵觸嗎?”
“要讓夫人打開心結,需要些時間……”
“下去吧!”凌嘯陽不耐的揮手。
“是,臣告退!”太醫拱手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了凌嘯陽和佑熙,佑熙閉著眼,假寐,凌嘯陽則一臉復雜神色。
生氣、懊惱和憤恨。
她竟然敢……昏過去,只因為他要和她歡愛,她竟然那樣抗拒他……
該死的,凌嘯陽的心好似被鋸齒鋸著一樣,痛而又氣惱。
之前受到的傷害?
凌嘯陽想起了佑熙小產差一點流血而死的那一次,也想起了花坊的那一次歡愛。
難不成……,該死,凌嘯陽的拳頭砸在了桌子上,一副的氣急敗壞。
陰霾的眼望向了佑熙瘦弱的身子,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俊美的臉從未有過的擔憂和生氣,大步走到了佑熙跟前,坐下。
一把握住佑熙的手臂,怒吼道:“我知道你醒了,別裝了!”
佑熙睜開雙眼,對上了凌嘯陽惱怒的眼睛,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想要,不必顧及我的感受。”他不是經常這樣做嗎?想占有的時候,像野獸一樣,從來不顧她是不是愿意,是不是會痛。
聽到她的話,凌嘯陽氣怒的搖晃著她的身體,雙目都是怒色,低吼道:“我會對一具尸體感性趣嗎?”
“對不起!”佑熙低頭,垂下眼簾,能說的只有這三個字,雖然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
凌嘯陽松開佑熙,“滾,滾出去。”再面對著佑熙,他一定會吐血而亡,被氣死。
佑熙穿上衣衫,穿鞋下地,而后轉身離去,走到門口,她忍不住想了一下,他為什么沒有奇怪她會出現在他房間,而且還滾在了他的床上。
只是奇怪的想了一下,佑熙沒有再去深思,邁出門檻,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凌嘯陽卻是又氣又怒,憤憤地坐在床上,又倒下身子,沒好氣的蓋上被子。
腦海中卻是今夜發生的一切,他正要紓解自己多日的欲,望之時,該死的女人卻給他昏了過去。
該死的該死的!
一早,佑熙來服侍凌嘯陽梳洗更衣,凌嘯陽坐在銅鏡前,佑熙站在他身后。
她的手穿梭在他黑發中,為他搭理著濃黑的發,銅鏡中映出他的臉,陰霾之際,那雙鳳眼,帶著濃濃的怒,似乎盯著佑熙的臉。
佑熙卻一臉淡漠,纖細的手指為他冠發,插上一根玉,這些日子,她已經能熟練的將散亂的發搭理的妥帖。
熟悉更衣后,凌嘯陽和佑熙一起吃早飯,卻還是一言不發,昨夜的事,讓他的怒火抑或是欲求不滿,一臉陰沉,窒息的氣憤快要讓佑熙喘不過氣來。
早飯吃的也是戰戰兢兢的,好在他始終什么都沒有說,吃了早飯便去上早朝。
佑熙每天都希望凌嘯陽去早朝,以為,只有凌嘯陽去宮里,她才覺得,凌嘯陽在為皇北天的事做努力。
佑熙收拾好碗筷后,也閑暇起來,在王府四處的游走,紓解心中的郁悶。
王府大的出奇,一進院子,又一進院子,好似走不完一樣。
丫環仆人見了她也算有禮,都會向她行禮,她是現代來的,對這些禮數倒也不稀罕,只是每個人都喜歡友善吧。
佑熙走著被一處雅致的小院落吸引,院子的門前有兩棵丁香樹,墻壁上,爬滿了爬墻虎,綠綠的一片。
佑熙忍不住走了進去,真不懂了,王府中人這么少,為什么要蓋這么大的院子,許多的屋子都空著,無人居住,真是浪費了。
佑熙進來,有些失望了,里面雜草叢生,一片雜亂,似乎很久沒有人打掃過去。
屋子的門沒有鎖,卻緊緊的關著,佑熙忍不住走過去,伸手推開了房門。
這屋子里,布置的太精致、要用心了,第一眼,佑熙便有些喜歡這里,也看得出以前住的是女性,只是塵埃遍布,不知多久不打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