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現在退休了?可你看上去也就三十不到點兒。”我吃著看上去挺漂亮的小糕點,一只腳踩著屎哥問小明。
小明點點頭,喝了一口茶說道:“自從一百二十年前陰陽寮與賞金獵人合并成驅魔人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職責到此為止了。”
我用腳撥拉了一下被放在地上的球狀屎哥問道:“那你現在干啥呢?”
小明尷尬的笑了笑:“寫小說,還兼職驅魔人的名譽顧問?!?br/>
我們:“……”
他說完,見我們都開始埋頭吃東西,于是招手示意旁邊他那個關系不清不楚的干女兒走到我們身邊:“她是貓靈,沒有姓,只有單名一個葉字。”
聽到這,我抬起頭,看著這個被怪物扎穿不死還被我摸過咪咪的小姑娘。一直沒仔細看,現在看來果然有幾分梨花貓的神韻,難怪會和狐仙大人開頭兒的時候打得你死我活,貓狗大戰么,可不就是這她倆的真實寫照。
糖醋魚盯著那個傻姑娘看了半天:“你別又把她扔給我們啊,出一趟國帶回去幾個小姑娘,這對家庭內部安定團結可是個大考驗,保不齊哪天我老公喝多了把她給辦了,我上哪兒喊冤去?”
我聽完她的話,一口氣沒喘上來,被沾著芥末的魚片給嗆了個欲仙欲死,糖醋魚趕緊給我端了杯水拍著我的背,沖狙擊糖說:“看,我說中了吧,你以后也得把自己男人看好咯,男人這東西啊,最經不得誘惑,你看我漂亮吧,可他還是老是跟奶媽眉來眼去的?!?br/>
狙擊糖聽完點點頭:“我以后嫁個忠厚老實的,他一不老實我就斃了他。”
我邊咳嗽邊出冷汗,話是一句都說不出來,芥末這玩意真他媽操蛋。
糖醋魚把臉貼在我臉上,輕輕嘆了口氣:“到時候你就身不由己了。”
而這時那邊的小明叔撩起袖子咳嗽了一下:“不是這個樣子的,我是希望你們能在我死之后幫我照顧她?!?br/>
我聽到他的話,腦子一下沒轉過彎:“這有區別么?那你什么時候死?”
我這話剛一問出口,我就覺得我這么多年的書全讀到老狗肚子里去了,于是悻悻的說:“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你什么時候去世。”
說完,我猛地給自己一巴掌,嘿嘿一笑:“我只是想問問你到底什么時候歸西?!闭f完我愣了半天:“媽的,還是你來說吧?!?br/>
糖醋魚哈哈大笑:“三連擊了,早叫多吃點雞鴨魚肉,老是吃素,你這樣晚期就是植物人兒?!?br/>
我摸摸鼻子:“老狗吃素吃的多點?!?br/>
小明搖搖頭,從袍子里摸出一樣東西,遞給我:“他還不知道我是不老不死之身?!?br/>
我看到那個被他摸出來的東西,心中一凜,又他媽是這個白色小面具,自從那第一只小怪獸出現之后,我都看七八回了,真是跟它愛很糾結難分難解。
糖醋魚接過那個小面具把玩了一下:“又是這家伙哎呀,這位大叔,如果他知道以后你會怎么樣?”
“會死?!毙∶餍χf的,看上去把死看得特淡然,我現在徹底原諒他對打仗的看法了,一個連死都看得比大學食堂稀飯還清淡的人,我還能指望他對政治發表什么獨特的見解么?
糖醋魚一臉沒羞沒臊的驕傲,抱著我的手說:“你把扇子給我,我讓我老公保護你?!?br/>
小明回手就把手上的扇子遞給糖醋魚,爽朗的一笑:“很多年前在北京買的,花了六百元,他說是王羲之的字畫。”
我接過這個六百元的唐伯虎字畫扇看了看,確實是王羲之的手筆,龍飛鳳舞的,我一點兒都看不懂,可下面還有一行小字中國制造,我看著小明叔略顯尷尬:“你興許被騙了?!?br/>
糖醋魚搶過扇子仔細研究了半天:“你就靠這玩意兒又擋子彈又變魔術的?”
小明叔點點頭:“為了它,我學習了十六年的中文,還因為它認識了天守大人?!?br/>
我一愣,瞬間反應過來了:“你是說這扇子是王老二賣你的是吧?”
“王老二?我只知道天守大人姓王?!毙∶魇骞烙嫴恢劳趵隙恼熋?,一臉疑惑的沖我們說著。
狙擊糖嘿嘿一笑:“肯定是他,他還販了一堆黃碟賣給涂叔叔他們。”
我扣扣耳朵,覺得這事兒肯定是王老二干的沒跑兒,古往今來全世界的將軍里面估計就他這么沒譜兒了。
“那天守和御守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還是不太明白?”真的,我真不太明白。
小明叔接口道:“御守可以有許多,天守自古以來最多三人?!?br/>
我點點頭,這次明白的差不多了,也就是王老二和李大哥那級別的是牛逼,他這級別的比牛逼稍微差一點,就好像吳智力跟小李子的差距差不多。
“那,這個帶白面具的家伙又是個什么來頭兒?還有昨晚上去我那邊兒布陣是你?”我強迫癥,不問清楚咯今天晚上我甭想睡了,而且小明叔這家伙說話晃晃悠悠的,交流起來相當累人。
小明叔深呼吸一口:“他突然出現,毫無預兆。而在他出現之后的十幾天里,他很迅速的和驅魔人的高層接觸,然后幾乎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控制了所有人,包括復活了的應龍。我想這正是嘲風大人來日本原因。昨天晚上布陣的并不是我,我在他們看來已經消失了很多年,即使在這里,我也只是當做一個聯絡神官而已。”
我呵呵的干笑一聲:“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啊,我們來是過來抄驅魔人的家的?!?br/>
“你們在倫敦時已經成功了。在那之后驅魔人名存實亡,而你們現在正在拯救它?!毙∶魇宥似鹨槐杓毱妨艘豢凇?br/>
糖醋魚眼珠子在不停的轉,而狙擊糖正在一邊用藍牙和吳智力在交流,那個傻貓正蜷在一邊輕輕打鼾,氣氛突然變得十分尷尬。
我一只手撐著頭,怎么都想不通其中關鍵,第一次小怪獸襲擊王老二的時候,估計這邊就開始鬧騰了,然后日本的驅魔人首先遭殃,歐洲的那邊有個應龍大佬在那里撐場面,暫時沒發生什么事兒。可老狗當場把人家給打得肉身隕落,聽小明的意思,應龍怪胎是被那個餓鬼道的變態給強制復活的,然后也被他控制了,隨后就是糖醋魚的老爹在日本被襲擊,我們得到消息,消息是從小方那來的??蔀槭裁蠢萧~同志又不直接聯系糖醋魚?王老二和老魚又相當熟,這里頭沒貓膩說不過去啊。好吧,想到這,我豁然開朗。
“媽的,王老二,我再次感謝你八輩祖宗?!蔽覍嵲谑乔椴蛔越?,王老二又他媽鉆我們的空子,難怪我們被通緝卻一直沒有人來逮我們,唯獨應龍怪胎還是沖著僵尸哥去的。
糖醋魚正吸著一管兒不知道什么的飲料,扭著頭一臉奇怪的看著我:“他又招惹你了?”
我點點頭:“又被玩了。這老丫的?!?br/>
小明叔搖搖頭:“驅魔人一直和天守大人有聯系,但是這次的事情超乎了他的預料,本來天守御守就是同氣連枝,在你們沒來之前,他已經向我發出通告了。”
我有點不耐煩的說道:“那老丫說什么了?”
“放開對你們行動的一切干預,你難道沒發現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人來叨擾我們嗎?”小明叔雙手把帽子摘了下來,露出一頭烏黑亮澤的長發。
我掏出一根煙,點上火,小明叔從桌子下面給我拿了個煙灰缸。
“你的意思是,這次我們來這里是那老頭兒的意思?來幫你們?”我已經開始氣急敗壞了。
糖醋魚的小手不停在我背后順著我的背,嘴里不停念叨:“乖啊,乖啊,不生氣,聽話的孩子晚上阿姨獎勵你吃包子?!?br/>
小明叔笑著點點頭,從他的大袖兜里面掏出一個被報紙包著的東西,報紙分明就是江南都市報,他媽的。
“剛才我發動百鬼夜行的時候,他已經發現我的存在了,但是因為嘲風大人的存在讓他不敢輕舉妄動。而這是天守大人讓我交給你的東西?!?br/>
我好奇的接過包裹,一層一層的拆開,里面赫然就是我們傻袍子計劃里從春夢哥家偷來的那個指南針,還加了個底座,上面用刻著符文的金屬片密密的封了一層。
我剛準備打開,突然轉念想了想,決定還是等會兒回去交給小李子解決比較好,畢竟他雖然是二把刀,可好歹也是業內人士。
收好東西之后,我嘆了口氣,摸了摸糖醋魚的腦袋,扭頭沖小明叔說:“那你現在什么打算?”
小明叔指著縮在墻角睡覺的傻貓:“希望你們能保護她,直到那個怪人被驅逐或者殺死。”
我狠狠的把煙頭戳進煙灰缸里,恨恨的說:“你們這些人,老仗著年紀大耍心眼兒,你的意思不就是讓我們順手保護你一下么,你還有什么沒交代完的不?交代完了趕緊走?!闭f完,我嘆了口氣補充道:“我可不是看在王老二的面子上啊。”
糖醋魚靠在我肩膀上說:“你太明顯了。”
小明叔想了想,脫掉外面的奇怪的白衣服,露出里面一套挺拔的運動服,沖我們說:“以后不要用中國郵政的快遞?!?br/>
我一愣,這個要求相當奇怪,不解的看著他。
“天守大人給我郵寄了一套景德鎮的茶具?!毙∶魇逡荒槹г沟恼f,比剛才說到自己死的時候要哀怨的多。
他停頓了幾秒,一臉惋惜的繼續說:“全碎了?!?br/>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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