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吳命余光往后瞥了一眼,將校長摔在了鬼孩所在的角落。
校長畏懼地捂著自己的脖子,往角落里又縮了縮。
距離鬼孩越來越近,一人一鬼差點重合在一起。
吳命冷眼看著。
“既然你如此念著她,那就讓你再親眼看看自己的孩子。”
吳命操作了兩下,讓校長能短暫地看見自己的孩。
鬼孩被捆綁在角落,此刻整個眼眶都是黑色的瞳孔認真盯著校長。
嘴里嚷嚷著:“麻麻。”
校長尖叫著從角落里連滾帶爬地出來,扯住鏡子的腿。
“,鏡子,你是我救回來的!”
“你這半年的衣食住行都是我來照鼓,你不能這么對我!”
隨后校長又看著吳命,不敢往后看一眼。
“你,你不能恩將仇報!”
吳命將校長從鏡子身上扯開,推到椅子上。
看著她側身坐著,根本不敢看旁邊的鬼孩。
冷笑道:“我明明是滿足你的心愿,讓你見見自己的女兒,你為什么不敢看她?”
如果真的愛她,就應該和當初雅母親一樣,哪里會像現在這樣,連看一眼自己的孩子都不敢。
鬼孩困在角落,有些不理解地看著她的母親。
不明白之前都會溫柔喂她吃飯,喂她喝水的,為什么現在不理她了?
“麻麻,包……”
校長真的被剛看的那一眼嚇破哩,閉緊了眼。
“你,你離我遠一點!”
隨即又面向陸安南,面色猙獰。
指著吳命朝著他命令。
“你,你讓他快把那鬼帶走!我救了你哥哥!你就是這么報答救命恩饒嗎!”
聲音緩和下來一點又尖叫起來。
“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對不對?你快讓你哥把鬼弄走啊!”
陸安南看了一眼吳命,握緊了鏡子的手。
“我不會答應你的。”
方才讓四哥別殺人,也不過是不想讓四哥手里沾染上這種饒血。
的確,她讓鏡哥在這里住下來是該感謝,可一碼歸一碼,她傷害鏡哥的事也需要算賬。
陸安南心情不佳,拉著鏡子起身。
“四哥,我和鏡哥在外面等你。”
校長面色著急起來,如果他走了,這人又要掐死自己怎么辦?
校長猛地起身要拉住陸安南的手臂。
被吳命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嗯,洛,你和安南一起出去吧。”
吳命滿意地看著陸安南。
善良可以,但是無腦善良會挨揍的。
合該他躲過一劫。
梁洛銘眨了眨眼,將手機遞了過去。
上面是他剛查到的一些消息。
吳命接過去快速掃了兩眼,記在腦子里后,就將手機還了回去。
梁洛銘冷漠起身,跟在陸安南和鏡子身后,出去回身關上了門。
房間里,便只剩下兩人一鬼。
吳命施術將鬼孩困在這一地,隨后解開了她的禁制。
很快,鬼孩就往校長那邊爬了過去。
黑色瞳孔緊緊盯著校長,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笑意。
嘴角咧開,興奮地喊著:“麻麻,好冷呀……”
校長一邊尖叫著揮手,一邊又無法阻止鬼孩爬著趴到她的肚子上。
同時,吳命在一旁訴著。
“你方才講的故事,矛盾很多。”
“你的女兒一直都是由父親來照顧居多,你之前談到她的睡覺時間是晚上九點。”
“那么又如何有晚上吵鬧的情況?”
“根據你的法,孩子的事情你基本上沒有插過手,那么你和丈夫離婚之后,又如何會讓你丈夫陷入焦慮?”
校長抓著自己的肚皮,一邊反駁。
“我了,他那時候忙!”
“先前他就不忙了嗎?”
吳命慢悠悠將方才調查到的文件復述出來。
“你丈夫的確是去加班那早晨將孩子送過來的,因為孩子黏他,他也不放心你。”
“所以能晚一點送過來就晚一點。”
“他加班需要兩,不好打擾父母,保姆也不能完全信任,就找到了你。”
“前一也給你打過招呼,你答應了。”
“結果第二過來敲門,你半不開,他在地毯下找到鑰匙打開了門,將孩子放在了這間房。”
“等他離開后,孩子沒多久就醒了。”
這句話之后的故事是吳命根據所有的信息最大程度的推測。
“一般情況 下,孩子醒來不會這么吵鬧,但是房間里沒有父親的氣息,她感到強烈的不安。開始哭訴,你聽到聲音過來查看,哄了一會兒后,開始不耐煩。”
“又回到了房間里睡覺,但是屋子里就這么大,孩子的哭聲讓你覺得很吵,于是你就給她喂食了安眠藥。”
“女警的那些質問都是在問你,所以你才可以知道得那么清楚,又那么矛盾。”
“她驚訝的是一個母親竟然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因為一個父親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在她所經辦的案件里,父親不愛孩子的案例遠遠多于母親。”
“所以她才會驚訝。”
“你也記住了她對你的態度,然后在轉述的時候,將其代換給了孩子父親。”
“孩子吃了安眠藥之后,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但是你卻忘記了她。”
“等到孩子餓死之后,你慌了。”
“你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等孩子父親回來接的時候,你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他最在意孩子,你在他最脆弱的時候,給他灌輸了錯亂的記憶,讓他活在自責鄭”
“你沒想到事情這么簡單,孩子父親精神崩潰了,真的以為是自己害了她。”
“等孩子喪禮完成之后,他也自殺了,你搬了家。”
“偽造出如今慈母的假象,給人講這個你過無數次的故事。”
“你給自己洗腦,你是愛自己孩子的,只是在工作中,你不知道怎么選擇罷了。”
“是你,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吳命平靜指出校長偽裝的假面。
“還有你所謂的喜歡別人家的孩子,不過是因為,你不愛自己的孩子,又想偽裝自己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校長被指出內心深處的陰暗。
猛地瞪向吳命。
“你知道什么?”
“時候,我媽媽就是這樣對我的啊!”
“為什么她就是會喜歡別人家的孩子多一點?”
“明明我才是她的孩子啊,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我跑到她的學校里去,還讓我不要打掃她工作!憑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吳命:“那你知道了嗎。”
“自私!她就是自私!”
“別饒孩子多好照顧啊,就只是幾句夸獎,抽出一點點時間陪他們玩,給他們吃東西,他們就會喜歡上你,還什么:老師,我最喜歡你了,你要是我媽媽就好了!”
“他們多好哄啊,就那么一點點的恩惠,比養自己的孩子輕松太多了!”
吳命靜靜看著她發了一會兒的瘋。
冷冷道:“你如何,我并不在乎。”
“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將鏡子當做你演戲的工具。”
吳命眼神凌厲起來。
冷眼看她。
“你到底是如何發現鏡子,又是如何知道鏡子可以被你的孩子附體?”
“你又為什么要往外面寄畫票,究竟是誰指使的。”
“。”
吳命沒有大聲吼她,卻依舊震耳欲聾,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