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跟殷香琴,這么站在一間廢棄房子里側(cè)的靠墻位置。
他一手捂著殷香琴的嘴巴,防止她發(fā)出聲音。
同時在她耳邊小聲道,“噓,來了,千萬別再出聲了。”
因?yàn)榭吹嚼戏蜃铀懒耍笙闱佥^激動,眼淚都出來了。
夏新生怕她哭泣聲被聽到。
殷香琴雖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好在是沒再發(fā)出聲音了。
物我合一的境界,讓夏新能感覺出,星冥在外邊。
甚至能感覺到星冥在一步步靠近,然后,仔細(xì)看了下周圍,又一步步走了過去。
但,星冥并沒有完全離開,還躲在一邊窺視著。
直到等了一會,在確認(rèn)這里沒人之后,這才快步的離開。
這也讓夏新大大的松了口氣。
夏新首先探頭到外邊確認(rèn)了下,在確認(rèn)外邊沒人之后,拉住殷香琴的手往外走,“我們先回去再說。”
兩人趁機(jī)外出,混入人群,離開了這邊頂街。
然后匆忙的回去東街,回了夏新那破舊的家……
……
……
此時,附近的地盤都已經(jīng)完全被百家給封鎖死了。
殷振華自然是發(fā)了瘋一般的在找茜兒。
而黑白無常在稍微包扎了下之后,也不能做什么了。
現(xiàn)場唯一留下的,只有老夫子的尸體。
當(dāng)時現(xiàn)場的白霧起的太快,還全部是圍繞場,完全遮蓋視線的,兩人只能靠聲音,靠氣勢,靠氣流的波動來判斷敵人身位,所以,并沒能看到是誰帶走了茜兒。
在又找了一圈沒找到人之后,殷振華一聲令下,強(qiáng)拆天機(jī)閣泄憤。
然后在那一堆攻城車的攻擊下,在現(xiàn)場所有民眾的視線,天機(jī)閣轟然倒塌,帶起一地的塵土。
這象征世外凈土一大輝煌的建筑,也在今天劃了句號。
當(dāng)然,除了拆掉天機(jī)閣之外,殷振華也沒什么別的方法了。
他只能帶著黑白無常兩人,回去找圣主復(fù)命。
自然,還得帶老夫子的尸體,全怪這個罪魁禍?zhǔn)祝瑝牧怂暮檬隆?br/>
殷振華打定主意把責(zé)任全推到冥頑不靈的老夫子身。
還是那個圣窟。
頭頂是七彩如極光般倒映著水波的美麗光芒,間底下是清澈的小湖,走過間一條小道,到了一道階梯前。
殷振華誠惶誠恐的抱拳行了一禮,“圣主,……人,讓她跑了,都怪這老夫子,頑固不化,死也不肯交出人來。”
“……”圣主并沒有回應(yīng)。
這讓殷振華心更慌了,連忙解釋道,“但我已經(jīng)派人出去,讓人搜遍世外凈土,也要把那茜兒給抓到手。”
“……”圣主依舊沒有回應(yīng)。
直到那黑白無常,來到臺階前,單膝下跪,行了一禮。
圣主那干枯如沙漠般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聲音不是很響,卻是帶有一股濃濃的殺氣,讓殷振華感覺渾身都顫栗了。
人沒找到,還斷了他兩大護(hù)法黑白無常的兩只手臂,他能不氣嗎。
殷振華瞬間感覺到了圣主那龐大的威壓,一股濃烈的殺氣,包裹著他的全身,讓他腳下一軟,差點(diǎn)沒跪下來。
這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龐大而壓抑的殺氣。
仿佛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黑暗與殺戮的聚集體。
殷振華連忙表忠心道,“我會去找的,我一定會去找的,很快能找到的。”
圣主緩緩道,“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會盡快,會盡快……”
殷振華說道這還不忘把責(zé)任往百家身推下,“但是,那些百家的人,完全不配合啊,他們一個個的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派來的都是些什么三流角色,不僅抓不了人不說,還都不聽我命令。”
然后那圣主頓了頓道,“3天,我給你3天時間。”
“要么,3天內(nèi)帶茜兒過來,要么帶100個處子少女過來。”
“……”
殷振華一下瞪大了眼睛,帶茜兒他可以理解,但,“圣主,那100個處子少女,該去哪弄?”
殷振華不太明白圣主的意思。
圣主冷酷的聲音回道,“你說去哪弄?”
“……”
殷振華頓了頓,才試探性問道,“難道要,從附近的民眾那里抓?這,這,這不是要激起民憤了嗎?”
他算再傻也知道,干掉一個老夫子立威可以,但你殷家,又不是封建的帝王。
莫名的去無辜民眾那里,去抓100個少女處子,這絕對要激起民憤的啊。
現(xiàn)在也不是封建時代了啊。
“隨便你,民眾也好,不過,普通民女資質(zhì)不好,最好給我去百家學(xué)派里找。”
“去百家里抓人?”
殷振華很擔(dān)心對方造反。
“你不是說他們不聽你命令嗎,正好可以借此立威,讓他們老實(shí)點(diǎn)。”
“……”
“如果3天后,我沒有看到人,你準(zhǔn)備自己后事吧。”
殷振華頓時心頭一涼,連忙答應(yīng)道,“是是,是,我這去辦,這去辦。”
殷振華說完,匆匆忙忙的沿著原路離開了。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洞口,那黑無常才小聲建議道,“這,雖然大家都很尊敬圣主,可這么做會不會激起百家不滿。”
然而圣主并沒有回答他。
倒是白無常回了句,“真到那時候全推到這殷振華身好了,反正到時也不需要他了!”
那圣主這才輕輕開口道,“你們倆,下去養(yǎng)傷吧。”
“是,圣主。”
兩人連忙應(yīng)聲退下。
……
……
夏新帶著殷香琴,剛回到家里,那殷香琴進(jìn)臥室了。
夏新也沒跟進(jìn)去。
讓她單獨(dú)待了會。
他知道殷香琴很難過。
夏新這么坐在桌邊,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后,殷香琴才一臉平靜的走出來。
夏新遞過一杯茶水,關(guān)心的問道,“怎么樣,好點(diǎn)沒,想好接下來怎么做沒?”
殷香琴眼圈有點(diǎn)紅,不過倒是冷靜下來了,“我想,先去找百家的人試試看,主要是百家之首的儒道兩家,道家與我交情好,儒家則講究仁義禮智信,我不認(rèn)為他們會認(rèn)同三叔今天的做法,”
夏新只得試探性的說道,“問題……恐怕已經(jīng)不是你三叔了。”
“我知道,是圣主。”
殷香琴異常的冷靜。
“圣主對于我們來說是屬于神一般的存在,是庇佑我們的神,但我覺得這股崇拜也是有極限的。”
夏新并不看好殷香琴的計劃。
僅僅是死了一個老夫子,倒了一座天機(jī)閣,想讓其他人反叛圣主,這種可能性不大。
恐怕,對方不舉報殷香琴算是仁至義盡了。
“我姑且問一下,你清楚你現(xiàn)在要做的事嗎?”
“……”
殷香琴這么直勾勾的盯著夏新,咬牙道,“我當(dāng)然知道,我一直把世外凈土當(dāng)成我的家,把所有百家學(xué)派,弟子,視為我的兄弟姐妹,把所有子民,視為我自己的孩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們,不管是三叔,還是……圣主。”
殷香琴義正言辭的說道,“我不能讓三叔他們毀了世外凈土,毀了我,還有大家的故鄉(xiāng)。”
夏新覺得有點(diǎn)懸。
殷香琴算在大家心目有地位,估計也是絕不可能跟圣主相提并論的。
對于這點(diǎn),殷香琴也知道。
“其他學(xué)派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道家一定會站在我這邊。”
“為什么?”
“因?yàn)榈兰艺崎T違抗過一次圣主命令的,雖然,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件大事,但我感覺出道家一定會愿意幫我。”
“幫你對抗圣主?”
“嗯。”
殷香琴一臉平靜的仿佛忘記了老夫子的事,因?yàn)楝F(xiàn)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她沖夏新點(diǎn)頭示意了下,“我們吃點(diǎn)東西補(bǔ)充下體力,晚去道家。”
“好。”
夏新也沒有多說什么,雖然他覺得對抗圣主的幾率不大,但還是同意了殷香琴的話法。
“那你先待在這,我出去買點(diǎn)吃的。”
“嗯……”
夏新正準(zhǔn)備出去,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了一個怪的東西。
在臥室正對窗口的書桌擺著一本書。
夏新明明記得自己是把書都放好的,殷香琴剛剛那種情緒也不可能看書啊。
夏新覺得自己的記憶不會錯的。
他有些疑惑的走進(jìn)臥室,來到書桌邊,拿起那本古書,輕輕翻動了下。
然后很驚訝的發(fā)現(xiàn),古書里夾著一張紙條。
紙條僅有幾個大字。
這幾個字,也清楚的闡述了夏新答應(yīng)要過來做的第二件事。
“哥哥,殺了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