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潔那個場子的大哥有很多，還都是外地回來的煤礦老板，她陪的客人在結束后私下給了她五張紅票的小費，再加上今天兼職給的錢，她三個小時掙了小一千塊，而且她自己還玩得挺開心，還喝嗨了。
　　白哥給我們結了賬以后，提出要送我們回學校。現在才凌晨四點，反正也沒有公交車，我們拿上外套就跟他出來了。
　　樓下的小攤還開著，白哥又請我們吃了一頓看不見牛肉的蘭州拉面。
　　白哥結賬的空檔，我們去他的車上等他，才發現他的女友也在車里。
　　“你在這里一直等著嗎？”我看她穿著一件白色皮草，臉上掛著濃濃的妝。
　　“嗯，我今天沒打算出臺。”他女友扭過頭來。
　　原來她也是這里的人。
　　“你們第一次啊？”
　　“對啊，以前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兼職！”王潔正在把她今天賺的錢裝進她的小錢包里，她看起來很高興。
　　“不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給客人說，還有以后能少喝就少喝，喝多了容易出事。”她好像一個前輩在給初入職場的新人傳授經驗。
　　“姐，你是兼職嗎？”王潔沒理會她的勸告。
　　“別叫我姐，你們是大學生吧？我比你們小，我在這有兩年了，李白就是我剛入行的時候帶我的經理，我們倆都認識兩年多了。”
　　她竟然比我們還小。她男朋友，那個帶我們來的夜場公關，竟然叫李白。大文豪怎么不好好上學出來做夜場經理啊！我差點笑出來。
　　“那他是不是算中介啊？”我好奇地接了一句茬。
　　“對啊，帶你們來，他是抽成的。你們是新人，出一次臺，客人叫小妹一個人五百塊，他抽人頭費的。”
　　“噢，那是不是老人抽的更多？”
　　“新人五百起步，老人按姿色分級，八百一千一千二，外出另算，跟客人談好就行。”
　　“外出是不是掙得更多啊？你跟客人出去過沒有？”王潔不知道哪根弦斷了。我趕緊戳了戳她的大腿。
　　這個時候李白回來了，什么東西突然晃了我一下，原來是他的古馳腰帶。我才看清他穿著一身名牌。
　　“呵！不管是哪一行的中介，哪怕是夜總會，看來都不少掙啊。”我心想。
　　把學校地址告訴他以后，我就戴上了耳機，因為思緒太混亂，我聽不見耳機里的音樂。
　　我享受每一次坐轎車走高架橋、穿過地下隧道的時候，只有這個時候我內心才能感覺到平靜。我一定會搖下車窗，感受速度帶來的有溫度的風，感受不管是哪一個城市的燈紅酒綠，即便這里是鄭州，不是北上廣。
　　到了校門口，天已經亮了。保安看我們倆濃妝艷抹不像好人，我亮出學生卡他才放行，宿舍樓都還沒醒，只有少數要外出兼職的人和考研的人游蕩在校園里，我倆穿著高跟鞋走在水泥地上也顯得格外響。
　　跟王潔在樓道口告別后，我悄咪咪進了宿舍，妝也沒卸，輕手輕腳爬上床，沒想到還是吵醒了曹玉，
　　“去哪啦？”她小聲問我，好像她一夜沒睡專門等著堵我問我行程。
　　“嘿嘿，不好意思，你快睡吧。”我趕緊轉移話題。
　　“怎么有煙味啊？我聞著一股煙味。”她沒打算放過我。
　　“噢，我剛才打車回來的，司機抽煙了可能。”我趕緊拉上床簾，阻斷跟她的對話。
　　這孩子八卦心太重，逮住一個人就問東問西。
　　“煩，睡覺。”我打開手機寫了個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