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又猶如羞答答的小姑娘,總是讓人追不著,一轉眼便沒了影。
總之段銘在當了一把小圣人之后,便被方狼帶進了半山腰的宮殿當中,并且為他安排了一間獨立的小院,甚為清幽。
緊接著,三天時間過去了,方狼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仿佛已經將段銘遺忘,再無過問。
“果然,有人教和沒人教,完全是兩碼事,斷魂派來得雖然不情愿,但是好處卻沒少拿。”
此刻,段銘正席地而坐,身前放著一本名為《生活法術大全》的書籍。
此書乃是方狼臨走之前給的,單從書名就能看出,這是一本沒啥高深功法的書籍,但是卻又有著極強的實用性。
諸如:收納術、清潔術、辟谷術……
總之很多與生活息息相關的基礎法術,全都涵蓋在其中,數不勝數。
對于段銘而言,這無疑是一筆巨款,大大的好處。
畢竟在此之前,他就像是個野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全靠自己摸索,沒人教導。
即便是有金手指加成,依舊是在修仙世界里活得異常艱難。
如今,雖然是師祖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但是好歹有了門路,知道該朝什么方向努力,也算是有了目標。
三天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段銘就在修煉中,渡過了這些時日。
“嗯?!”
就在他翻看書籍之時,雪白的墻壁上突然滲透出血跡,像極了恐怖片里的高能來襲。
只不過段銘卻對此絲毫不在意,不僅沒有逃跑,反而是津津有味地盯著看。
隨著血跡越來越多,慢慢凝聚成五個字——速來,葬怒院。
“總算是想起我了,來咯!”
段銘笑著自言自語,他知道這是師祖找他過去一敘。
很明顯,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此事,因此倒也見怪不怪。
雖然通訊手段有些詭異,看起來像是惡鬼索命,但是畢竟是斷魂派嘛,行事風格帶點恐怖元素,也是常理之中。
很快,段銘將東西收納好,立刻出門,直奔葬怒院而去。
只是這一路上,走得也不太平,可謂是步步兇險。
“喲,這不是新來的小師弟么,看著就是一表人才,將來必定是人中龍鳳?!睔蝗ら?br/>
“小師弟慢點跑,前面路滑,小心別摔著?!?br/>
“我今兒燉了湯,小師弟要不要來碗嘗嘗鮮?”
“小師弟呀!真嫩。師姐家的床壞了,能幫忙修下么?”
“誒!這位小師弟,我一看你就面熟,親切得很,像極了我死去多年的弟弟,要不要……”
…………
還是那句話,眾人的嘴,吞人的鬼,而且還是不吐骨頭的那一種。
三天時間,盡管段銘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依舊是被其他弟子給盯上了。
只不過這群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不僅不打壓新人,反而是熱情洋溢,善良到沒邊。
要不是段銘心里很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恐怕還真有可能被忽悠過去。
總而言之,這幫人很好地貫徹了「明從菩薩心,暗行修羅事」,沒有一個善茬。
因此看起來誰都在和段銘問好,表達善意,然而實際上每個人心里都有鬼,并且隨時都有可能下狠手。
大概七八分鐘過后,擺脫了眾人的糾纏,段銘一路小跑來到一處通體由猩紅色粉刷過的庭院門外。
此處便是葬怒院,乃是方狼的居所,甚為……怎么說呢,血腥味很濃厚,異常的濃厚。
“咚咚咚……師祖,弟子·段銘求見?!?br/>
“咯吱!”
沒有回話,大門自動打開。
沒啥可猶豫,沒啥可害怕的,段銘大步走了進去,顧不得觀賞小院環境,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會客廳。
等到了大廳,一眼便能看到方狼正坐在主位,悠哉悠哉地喝著茶。
只是也不知為何,茶水竟然也是猩紅色,似乎他對于此種顏色有著一種格外的偏執,極其喜愛。
“師祖,弟子·段銘拜見……”
話還沒有說完,方狼就擺了擺手,指著一旁的次位說道:“坐下,嘗嘗今年剛采摘的尸海茶,味道不錯?!?br/>
“尸…海茶?”
段銘愣住,心里直呼好家伙。
他聽過鐵觀音、普洱、烏龍,就是從未聽過什么尸海茶。
這玩意單獨是聽名字,就知道一定不簡單,恐怕種植方法會比較特殊。
如果可以的話,段銘是真不想喝。
只可惜他沒得選,方狼讓他喝又豈有不喝之理,不然就是不給面子。
至于不給方狼面子的后果,那就得去問問已經死去的林雨晴。
沒辦法,段銘只能老實坐下,咬著牙頂著心理抗拒,“咕?!币宦曊麄€了一口悶。
“你這小子,暴斂天物,茶水怎么可以當酒喝呢?哪有一口悶的,得慢慢品!”
瞧見段銘喝茶如此不雅,方狼不由得直皺眉頭,忍不住訓斥起來,就好像珍貴的好東西被踐踏了一般。
對于此,段銘也很委屈,才剛喝完第一口,他就后悔了。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就只有兩個字——真香!
怎么說呢,尸海茶看著讓人難受,但是喝起來卻異常芬芳,有一種喝了會讓人不枉此生的奇異感。
“師祖,是我猛浪了,沒嘗出味來,再來一杯唄!”
喝茶上癮,段銘果斷開啟厚臉皮模式,舉起空蕩蕩的茶杯,討要茶水。
然而方狼卻是不滿輕哼,“還想喝?等個十幾年吧!”
“蛤?!”段銘不解,仍舊是舉著茶杯,滿臉委屈。
瞧見段銘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模樣,方狼就更氣了,再次賭氣道:
“裝可憐沒用,老夫不吃這一套,你可知道此茶究竟有多珍貴?
一年到頭下來才勉強夠泡半壺而已,要不是我手上有掌門的把柄,哪輪的到你喝。
你剛才那一口茶,喝完就沒了,想再喝等我有了掌門的新把柄再說?!?br/>
不得不承認,斷魂派就是斷魂派,行事作風相當沒道德。
長老不僅會威脅掌門,而且竟然只是為了一壺茶,真是……吾輩楷模!
“行了,喝完別愣著,趕緊運功!”
方狼雖然是在訓斥,但是卻也沒有忘記正事,突然間就催促段銘運功修煉。
不明所以之下,段銘先是一愣,而后立馬反應過來,連忙席地而坐,運行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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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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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