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天說罷，看向陸不平。
    一個人的節操一旦掉了，就再難撿起來。
    節操就像是貞操，一旦失去就是永遠的失去，就像是女人的處女膜，可以補回來，但是除了糊弄男人而言，這一層處女膜毫無意義。二手貨畢竟已經是二手貨，心理上的純凈狀態不是技術可以修補的。
    陸不平原本是一個很有節操的人，甚至準備當烈士，展現自己的錚錚鐵骨。他也的的確確在楊小天的酷刑之下堅持了下來，誰知道蘇葉這個女人不僅身手高強，而且是一個魔鬼，居然讓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爆他菊花。陸不平在菊花被爆的威脅面前，一下子就慫了！
    這一慫，陸不平胸中的一口氣就泄了，節操也蕩然無存！
    現在楊小天只要一個眼神，讓陸不平說什么就說什么。
    “是王龍指使我的！”陸不平大聲道，“是王龍聯系到我，給了我一百萬，讓我連偷一個星期的快遞，把動靜搞大一點！這一切都是王龍的問題，我也是受害者啊！”陸不平說著，泫然而泣，當真如同祥林嫂一般，令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不過在場均是鐵石心腸之人，卻并沒有人同情陸不平。
    楊小天努努嘴道：“云總，你也聽見了，這一切都是王龍的指使！事不過三，王龍侵害了我三次，云總要不給我一個說法的話，那么我就給云總你一個說法！”
    云連成看著陸不平，皺眉道：“楊總，這陸不平渾身傷痕累累，恐怕有屈打成招的嫌疑啊！這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楊小天冷笑道：“云總的意思是我屈打成招，故意讓陸不平指證王龍了?”
    云連成道：“我什么都沒有說。”
    楊小天放下可樂，聳聳肩道：“也罷，我們講究一個人證物證俱在，既然云總你不愿意相信陸不平這個認證，但是有些物證卻是證據確鑿的。”
    楊小天說罷，看向徐莉莉。
    徐莉莉自公文包里面取出一支錄音筆和一張銀行流水清單。
    楊小天打開了錄音筆。
    “閣下就是賊中狀元陸不平吧?”
    “正是，閣下就是王龍?”
    “不錯！”
    “王龍閣下這次找我，不知所為何事?”
    “我久聞陸先生你是賊中狀元，偷技高明，神龍見首不見尾，自出道以來，從來沒有失手過。”
    “哪里，哪里，不過是江湖朋友抬愛，替我吹噓，當不得真！”
    “陸先生您可真是太謙虛了，我這次請您來，只是讓您幫我一個小忙。”
    “什么小忙?”
    “偷快遞！”
    “什么?偷快遞?王龍，你是不是在消遣我?我千里迢迢過來，你就讓我偷快遞?”
    “我豈敢消遣陸先生，我實話實說吧，中原快遞公司的區域經理楊小天是我不死不休的仇人，這個楊小天背后有點硬，不好對付！但是楊小天現在面臨一個考驗，就是中原快遞的業績。我查出楊小天這些年到處租地，讓中原快遞的資金鏈出了大問題，如果你能連續偷中原快遞一個星期的快遞，那么中原快遞就很可能垮掉！中原快遞一旦垮掉，楊小天背后就不再硬了，到時候這個人怎么拿捏，全在我一念之間！”
    “原來如此，這是你們的斗爭，我不想關心。我只想知道我的酬勞是多少?”
    “七天一百萬，干不干?”
    “干了！看來這個楊小天真是你的大仇人啊，你若非恨他入骨，也不會花高價請我了。你放心，我陸不平就算給你偷對手公司的機密文件，都手到擒來，偷幾件快遞，對于我而言，不過是小兒科罷了。只是我有一個要求，先給錢！”
    “先給錢?萬一你拿了錢就跑怎么辦?”
    “王龍你在本地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未必愿意因為一百萬而得罪你，何況你找我陸不平出馬，應該事先調查過我陸不平。我陸不平的規矩從來就是先拿錢后辦事，試問這些年，我陸不平什么時候辜負過客戶，懷過自己的規矩?”
    “好吧，陸不平你一諾千金名聲我也知道，一百萬雖然不少，但對我而言也不是很多。我這就把錢給你轉過去，你盡快行動！我要中原快遞速度倒閉，我要楊小天灰頭土臉！”
    錄音播放到這里就戛然而止。
    這兩個聲音，一個是陸不平，一個是王龍。
    陸不平的聲音，云連成有些陌生，不過對照剛才陸不平說話的聲音，卻也是準確無誤的。至于王龍的聲音，云連成再熟悉不過，云連成一下就知道，這份錄音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云連成的面色，一下難看起來。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
    只見楊小天攤開銀行流水單，指著其中唯一的一筆款項，說道：“匯款人王龍，收款人陸不平，證據確鑿，一百萬！在這樣確鑿的認證物證面前，云總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云連成面色一變再變，忽然大笑道：“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楊總當真是少年英雄，手腕高超！在這樣的證據面前，我確實是無話可說，只能認了！”
    楊小天道：“既然如此，就請云總交出王龍，免得傷了大家和氣。”
    云連成道：“可惜，我無法把王龍交給你！”
    楊小天瞇起眼睛道：“云總不愿意交人?”
    云連成搖頭道：“不是我不愿意交人，而是交不出來。”
    “交不出來?”楊小天道，“什么意思?”
    云連成道：“意思就是王龍已經跑路了，他可能知道自己難以善了，于是連夜出國，現在或許去了扶桑，或許去了燈塔國，或許去了楓葉國，或許去了泰國……這，誰又說得準呢?”云連成的態度之敷衍，已經十分明顯了。
    楊小天一下就知道，云連成這是要把王龍包庇到底。
    事實也是如此。
    云連成究竟還是念著自己和王龍母親昔日的情分，不忍心王龍承受牢獄之災，于是豁出去一張老臉不要，也要把王龍包庇下來！
    反正只要他拒不交出王龍，拖延幾天，等王龍的出國手續下來，直接把王龍送到國外，就一了百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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