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海洋昨天夜里因為工程的事情跟主管的領(lǐng)導(dǎo)喝大了,一直睡到了早上才發(fā)現(xiàn)有十幾個未接電話。
都是父親打來的。
可回撥了幾次都沒人接聽,正好他在附近村子搞工程,就順道回家看一眼。
可一進村子,就聽到了大隊喇叭廣播主任選舉的事情。
村主任可一直都是三叔做的,怎么突然就選舉了?
廖海洋百思不得其解,這才開車來到了村委會門口。
看著那些敢怒不敢言的村民,廖海洋摘下墨鏡滿臉的不屑。
他對著大伙嚷嚷道。
“村委會選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之前跟廖家關(guān)系不錯的人說道。
“你還不知道呀,廖天順犯事兒被抓了,現(xiàn)在村里重新選舉主任呢。”
廖海洋吃了一驚。
“什么?”
“我三叔被抓了?這他么是什么時候的事情,老子怎么不知道?”
“昨晚。不對,應(yīng)該是今天前半夜!”
難怪老爹三四點的時候給自己打了多個電話,原來家里出事兒了。
媽的,這喝酒正是太耽擱事兒了,不過大哥難道就沒有出面嗎?
暗暗嘀咕了一句,廖海洋看向圍觀的村民,咒罵道。
“你們這些家伙都給老子聽好了,要是讓老子知道你們誰背后議論笑話我廖家,看老子抄了你們的家!”
“媽的,都給我散了!!”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尤其廖海洋做工程的確很厲害,他們這些農(nóng)民當然惹不起,當即就紛紛往回走去。
廖海洋輕蔑的撇了撇嘴,墨鏡往鼻梁上一帶,大大咧咧的往村委會走去。
他倒要看看,是那些大膽的家伙敢趁他三叔下臺了來競爭村主任。
而且,他臨時有了一個決定,如果沒有廖家人參選,那他不介意搞個村主任玩玩。
管事不管事的先不說,至少可以靠著村里的土地從銀行拿點無息貸款,把自己的企業(yè)再發(fā)展發(fā)展。
一進會議室,他首先看到到了就是正對臉坐著的大哥,廖海峰。
廖海洋笑道。
“大哥,你在呀。”
“我正想問你呢,我聽村委會廣播換屆選舉,三叔怎么就!”
“嗯?”
廖海洋一句話沒說完,透過黑色的墨鏡一眼就看到了側(cè)頭看向他的樸大昌。
瞬間。
廖海洋的腦子就炸了。
臥槽!
樸大昌?!
老子,不是做夢吧,這個狗日的已經(jīng)死了呀?!!!
廖海洋嚇的臉色慘白一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墨鏡都摔碎了。
他可是親眼看到殺手提供的視頻呀,開槍的那一刻都能夠看到子彈殼往下掉,可特么樸大昌怎么跟沒事人一樣坐在會議室?!!
廖海洋瘋狂的吞咽口水,冷汗都出來了。
“海洋?你大驚小怪的,難道大白天見鬼了?”
廖海峰一句話讓廖海洋瞬間驚醒過來,他朝著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看著樸大昌的眼神從惶恐變得逐漸陰沉。
樸大昌沒死!
老子這是被那兩個狗日的殺手給坑了,那可是五十萬呀!!
他的心在滴血,本以為樸大昌死的這幾天沒有任何人找上自己,事情已經(jīng)完美解決了。
沒想到,自己被人給算計了。
從地上站起來,廖海洋看了一眼破碎的墨鏡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他來到樸大昌對面坐下,挑釁的看他一眼,問道。
“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三叔怎么就被抓了?”
廖海峰陰沉著臉看了樸大昌一眼,哼道。
“這要多虧了這個樸大昌,他本事大的很,竟然找來了王鎮(zhèn)長撐腰把你三叔給拿下了,所以鄉(xiāng)里決定重新選舉一位村主任。”
“什么?!”
“竟然有這種事情?!”
廖海洋剛坐下的身體,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狠狠的瞪著樸大昌。
這個狗東西帶給他的羞辱可以說是一輩子的陰影,沒想到,他還對自己的家人下手。
這個狗東西留著絕對是禍害,必須想辦法弄死他!!
樸大昌不屑的瞥了廖海洋一眼。
“怎么,廖家的人犯了事兒還不能被抓了?”
“還有,廖鄉(xiāng)長只記得廖天順被抓,卻忽略了一個重點。廖江河那個狗日的差點把王鎮(zhèn)長的女兒給害死,要不是我水性好把人救了,你們廖家全族都要跟著倒霉!!”
“如果你們廖家有良心,就應(yīng)該感謝我,而不是記恨我。”
廖海洋指著樸大昌的鼻子,紅著眼珠子說道。
“你放你娘的屁,還想讓我們感謝你,要我看這事兒絕對是你小子陷害的我三叔。”
“哥,馬上把他轟出去,這種混蛋沒有資格參加我們村主任的選舉!!”
樸大昌表情驟然一沉。
“轟我?”
“我看誰敢!!!”
“老子作為杏花村的村民有權(quán)參與村主任的選舉,誰他么敢轟老子我就去鎮(zhèn)上告他個狗日的,我還不信沒地方說理了!!”
樸大昌的話的確有很大的殺傷力。
雖然王鎮(zhèn)長只是利用樸大昌的案子幫他女兒討回公道,可這也算是讓樸大昌搭上了王鎮(zhèn)長這條線。
廖海峰深知為官之道不會跟他們這種人有過多的交情,可樸大昌這個狗東西要是真去鎮(zhèn)政府鬧事,依照他的性格肯定要鬧翻了天。到時候,王賢德就算為了平息輿論也會出面處理這件事兒。
他可不想繼續(xù)在王鎮(zhèn)長哪里落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了。
忍著胸中的怒火,廖海峰沉聲道。
“行了海洋,有什么事情會后再說,現(xiàn)在村里各支委干部都在,我們還是抓緊開會吧。”
這次的會議,算是村委會不公開的選舉。因為不是正常換屆,所以沒有那么多的時間進行村民公投,審計這些繁瑣的程序。現(xiàn)在就是必須盡快的確定領(lǐng)導(dǎo)班子,以開展杏花村的下一步工作。
廖海峰說道。
“我們這次選舉重點突出兩個‘必要’,基礎(chǔ)建設(shè),就業(yè)!”
“現(xiàn)在全國范圍內(nèi)陸續(xù)開展新農(nóng)村的試點改造,我們春樹鄉(xiāng)在這次試點中,只有梨花村獲得了一個名額。”
“你們很想知道為什么!”
“這是因為梨花村產(chǎn)業(yè)規(guī)劃好,人家有梨花莊園這個遠近聞名的旅游支柱,有金鵬水上用品店這個對南方廣大市場開放的店鋪,而單單是這家店就為梨花村帶來了大量的就業(yè)崗位。”
“反觀你們杏花村,有什么?”
梨花莊園跟金鵬水上用品店,樸大昌都是去過的。
可既然廖海峰提出來了,他心里有句話不吐不快。
“廖鄉(xiāng)長,你說這話也不嫌害臊?杏花村可是在你們廖家手里經(jīng)營了三十年,如今村里連條水泥路都沒有,責(zé)任不是應(yīng)該在你們身上?”
其實,這是現(xiàn)場的人,乃至杏花村村名的心聲,只是沒人敢說而已。
廖海峰陰郁的瞪了他一眼,沉聲道。
“現(xiàn)在擺在你們這一屆參選人員面前的問題,是如何解決我剛才提出來的兩個‘必要’。”
“大伙有什么建設(shè)性的意見可以提一下,如果是咬著過去不放,就閉上嘴!!”
“我有意見。”
身高足有一米八的大學(xué)生苗珊珊,弱弱的舉手發(f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