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驚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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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燕昊軒想讓咱們李家的人去金國和親,你應(yīng)該早知道了吧。”阿芙整理好了身上的衣著,緩緩吁了口氣,便又對那李墨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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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墨言偏頭向阿芙看來,那眸子在陽光下似乎泛著淡淡的金色,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弧,淡淡開口:“我知道,而且還是我向皇上諫言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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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越發(fā)搞不清眼前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了,送自己的妹妹去金國和親,難道對他有什么好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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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必這般看著我,我這么做自有我的打算,其實(shí)皇上早已開始不相信李家,自然對我也是有所介懷的,皇上他想要忠心,那么我便忠心給他看?!崩钅砸琅f是淡淡地說著,似乎將妹妹送到敵國,也不過就是那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為了稍稍消除一點(diǎn)皇帝的戒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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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的眼睛微微瞇了瞇,冷笑著問道:“那你考慮的人選又是哪一個(g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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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本來早就已經(jīng)打算好的了,過幾日便會(huì)與皇上提議,卻是沒想到讓某人提前破壞掉了呢......”李墨言淡笑著凝視著阿芙,眸中似是有什么東西在閃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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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卻是對著李墨言甜蜜地一笑,嗔怪道:“哥哥又在算計(jì)我了呢,阿芙才不想去和什么勞什子親呢,阿芙也想要當(dāng)皇后呢。”這是阿芙第一次如此明白地表達(dá)自己的意愿,將自己的野心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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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有這志向自然是好的,但你不是也看見了嗎,咱們的皇上已經(jīng)承諾了另一個(gè)女子,會(huì)封她為后呢,阿芙若是想當(dāng)上皇后,看來也是十分困難呢......”李墨言用頗有些惋惜的語氣,緩緩與阿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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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管什么事情,不是都能要試過才知道嗎,雖然這或許真的是很困難的事情,但哥哥怎么就確定阿芙一定辦不到呢?”阿芙抬起頭,含笑的眼眸直視李墨言,用絕對自信的語氣與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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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墨言的眼中閃過一抹贊許之色,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阿芙都這般說了,那作為最疼愛你的哥哥,自然也會(huì)適當(dāng)?shù)亟o予我親愛的妹妹一些幫助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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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的心頓時(shí)微微松了松,她本還拿不準(zhǔn),李墨言對她當(dāng)皇后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此刻他既然都這樣說了,那便必定會(huì)幫忙自己的,阿芙頓時(shí)笑如春花,走上前去,拉著李墨言那寬大的袖口,真如同妹妹那般撒嬌說道:“我便知道哥哥對阿芙最好了,阿芙定是不會(huì)讓你失望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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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墨言只是含笑看著她,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前額的劉海,態(tài)度親昵,遠(yuǎn)遠(yuǎn)看來,似真如一對態(tài)度極好的親兄妹一般,讓人心生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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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再回到御錦亭的時(shí)候,春梅已經(jīng)左顧右盼地在尋找她的身影了,見阿芙從假山那邊走來,立馬便焦急地跑上前來說道:“小姐,您不是說會(huì)在這御錦亭等著奴婢的嗎,怎么奴婢回來又找不見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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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帶著些歉意的笑容,立馬安撫道春梅:“我過是等得有些倦了,便往那邊的假山去逛逛,這不是也馬上回來了嗎?!边@般說著見那春梅還想再說些什么,便立馬又問道,“不說這些了,那耳環(huán)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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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提到那耳環(huán),春梅的臉上立馬浮現(xiàn)出一抹挫敗,郁郁地回道:“奴婢沒用,并沒有找到小姐您的耳環(huán),小姐您責(zé)罰奴婢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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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你也不必太過介意了,咱們趕快回那亭江閣去吧,出來這么久了,再不回去,該要讓太后娘娘怪罪了。”阿芙不甚在意地拍了拍春梅的肩膀,便往那亭江閣的方向走去,春梅咬了咬唇,面上的神色雖是依舊帶著些郁色,但也立馬便跟上了阿芙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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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亭江閣里頭,眾人已經(jīng)用完了午膳,這一邊吃茶,一邊聊著天,阿芙的回歸倒也是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她依舊是找了個(gè)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眼神卻是不由自主地朝那上座的燕昊軒飄去,他已經(jīng)換了一件紫色的常服,面容看上去倒是柔和了不少,帶著淺淺的微笑,正聽李沛凝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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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又是想到了方才在假山里頭聽到的燕昊軒說的那些話,不知曉若是李沛凝知道了,又會(huì)是怎樣一副表情呢,阿芙不由自主地便笑了,果然,帝王之家,最淡薄的不就是骨肉親情嗎,父殺子,子弒父,兄弟反目成仇,在中國的歷史上這種事情還少嗎,但結(jié)果還不是勝者為王,譜寫歷史的永遠(yuǎn)都是那些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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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又是在眾人之中尋找另一個(gè)她比較感興趣的人,竇依蓮,竇家的嫡出幺女,最為最小的女兒,自然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阿芙很快便找到了目標(biāo)人物,那竇依蓮與阿芙的二嫂竇依云有五分相似,所以并不難認(rèn),畢竟是嫡親的姐妹,自然是長得相像的,只是那竇依蓮比竇依云又多了一份嬌憨,看上去真是一個(gè)十分好騙的少女呢,此時(shí)她正用那滿滿愛戀的眼神注視著燕昊軒,似乎眼中便只看得到燕昊軒一人一般,也只有熱戀中的女子才會(huì)有這般癡戀的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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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一直覺得當(dāng)一個(gè)女人喜歡上一個(gè)男人的時(shí)候,她的智商便會(huì)急速下降,不管那個(gè)女人原先有多聰明,總會(huì)被情感擾亂了判斷,所以愛情,對于女人來說,特別是聰明的女人,那就等于是致命的毒藥啊,而且還是見血封喉的那種,所以阿芙覺得此生最好不要沾染這種東西,省得傷心又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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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今日知曉了許多預(yù)料外的事情,腦子頗有些紛亂,看著不遠(yuǎn)處笑得頗為得意的李思溫,倒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她,燕昊軒那邊想來已經(jīng)鎖定她作為和親的人選了,雖說自己和她是有那么些過節(jié),但最后若是讓她落得個(gè)和親敵國的下場,那也當(dāng)真是有些過意不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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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等到傍晚的時(shí)候,阿芙幾人才從太后宮中出來,弄了這一天,李沛凝也倦了,讓燕昊軒陪著回了寢宮,各家小姐們均也是回去了,雖然那李沛凝并沒有特別表現(xiàn)出屬意誰,但眾女心中也多少有些底了,是否要?jiǎng)佑眉易宓牧α吭倥σ话?,各人也均是有各人的思量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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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程的馬車上,李思溫果然是按捺不住了,才上了馬車沒多久,便直截了當(dāng)?shù)乇銌柕腊④剑骸败矫妹?,方才那首詩你到底是從哪兒聽來的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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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知道李思溫是拉不下面子問她為何會(huì)幫她,才會(huì)婉轉(zhuǎn)地問了這個(gè)問題,阿芙倒也只是淡淡笑了笑,隨即回道:“從二哥哥那邊聽來的,沒想到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場了呢,回去可要好好謝謝二哥哥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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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到那首詩是李墨言寫的,李思溫面上頓時(shí)浮現(xiàn)出一抹如釋重負(fù)的表情,而后帶著絲感謝的笑意與那阿芙說道:“真是多謝芙妹妹了,若不是你,今日在太后娘娘和眾位貴女面前,姐姐我可是就要出丑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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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都是自家姐妹,哪用說什么謝不謝的,若是姐姐出丑了,同是李家的小姐,妹妹我也不是也一樣出丑了嗎?!卑④降哪樕蠏熘鴾\淺的笑意,無所謂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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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思溫又是訕訕地笑了笑,也沒有再說話了,就她那性子,即使阿芙幫了她這么大一個(gè)忙,她卻也真不可能對阿芙千恩萬謝,意思意思也便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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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幾人回到李府,剛一下了馬車,那竇氏身邊的谷雨便立馬將她們幾人帶到了竇氏的面前,想來竇氏也已經(jīng)從宮中得到了些消息,想當(dāng)面與她們詢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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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三人到了竇氏那里,行完禮畢,方才剛坐下,竇氏便出聲問道:“聽說今日溫兒做的一首詩,讓皇上與太后娘娘都大家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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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思溫的臉上立即便閃過一絲尷尬,她有幾斤幾兩竇氏是最了解不過的,知曉在竇氏面前定是瞞不過去的,卻也拉不下面子說那詩不是她自己做的,便看了那阿芙一眼,想讓她說明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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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芙自是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幫那李思溫解釋什么,她又不是她的保姆,今日幫她一次,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后頭的事情還是讓她自己處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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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竇氏看底下三人都沒回她的話,便又是開口說道:“今日這事兒倒也不算是什么壞事,溫兒能得了太后娘娘與皇上的賞識,那也是咱們李家的光榮,只是溫兒的才學(xué)我也是知曉的,只是想知道那首詩到底是誰做的,會(huì)否有什么后顧之憂,并沒有怪責(zé)你們幾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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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思溫聽竇氏這般說,也不能不再將實(shí)情說出來了,便站起身回道:“祖母,芙妹妹說這首詩是二哥哥所寫的,并不會(huì)有什么大礙,回頭與他說一聲便可了,您是不知曉,今日的情況著實(shí)很是緊急,那杜嘉蘭逼得咱們姐妹可緊了,芙妹妹為了不墮咱們李府的威名,才會(huì)有此一舉的?!?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