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龍卿與蕭適息暢快痛飲,最后兩個人喝得不省人事。
早上起來蕭適息還覺得頭疼得不行。他猛然想起來一件事,顧不上其他,趕著就沖到了龍卿的屋子。
一推開門,蕭適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日常隨侍龍卿的侍女青衿坐在床頭的凳子上,上半身還伏在離龍卿枕邊。
一聽有動靜,青衿的上半身迅捷地離開了龍卿的床沿:“誰?”她回過頭的同時,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零陵侯大人……您怎么進來了?”青衿此刻顯得十分為難。
蕭適息卻毫不客氣,甚至可以說步步緊逼:“嚇到青衿姑娘了,實在是在下的錯。不過本朝似乎沒有男主人休息時讓侍女在近旁伺候的規矩吧?何況你家主子還是皇子,你的腦袋可夠用?”
“奴婢,奴婢只是見殿下飲酒太多,實在擔心得很。還望大人饒恕?!鼻囫票疽矝]想到會有人這么徑直闖入主子的屋子,更沒想到這個人是蕭適息。
“怎么了?”
背后飄來的聲音雖然還裹挾著絲絲縷縷的酒氣,但如同是救命稻草一般,青衿聞聽,立刻轉身回到龍卿的床邊:“殿下,您醒了?”
“你這管教下人實在是欠了火候!不過你這么些年不在府上,該怪劉長史才是。你起來,出來再說!”蕭適息丟下這句話,迅速離開了這屋。
龍卿四下望了望,先是瞧見床頭多了個凳子,又瞥見青衿臉上的淚痕,心下便有了數。收拾了一番,他便踏出屋門,一路奔到了前廳。
蕭適息一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家的侍女都這個樣子?你可是要成親的人?!?/p>
“我知道,說起來還不怪你?跑我這把我灌得都快認不清門了。你放心,平日我會注意的,青衿那丫頭心思是不少,但終歸沒那賊膽。”龍卿輕描淡寫地應了兩句。他了解青衿,但他更了解五年前自己回京時為什么要收留她在府中。
“我也不說什么了,說多了便是干涉你的家務。我來是問你,昨晚喝酒前說的話你可還記得?”蕭適息本想再讓龍卿打發了青衿,卻又覺得開不了口,又見他不欲苛責,索性將話題轉回到所謂正事上來。
“你指的是賭約?”龍卿昨夜雖是酒醉,但關乎自己的事到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我想了一下,昨晚說的今后你求我三件事,以‘求’字為信,我不得拒絕。這是定下不變的,我現在也不會反悔。但你可不許偷奸?;屚蹂鷣碚椅摇!笔掃m息一字一句說得仔細,生怕漏了一個字他便吃虧了。
龍卿拍拍蕭適息的肩,故作嚴肅道:“將來她是我的王妃,她有所求我自是會有求必應。所以這點你不必擔心?!?/p>
“行吧,這賭局算是結了,先告辭。”蕭適息自然還對先前的事耿耿于懷,臨走都還悶悶不樂。
待他走后,龍卿吩咐王府管事的劉長史,讓青衿去庫房干幾天活,近日就不必在自己面前晃悠了。
此刻,上官惜鳶和上官惜鷴已經在屏風后邊藏好,就像是偵查的士兵一般警惕,屏住呼吸,幾乎連廳內每個人的呼吸聲都分辨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