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氣死你母后！”皇后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剛剛抽打兒子的手還懸在半空中。一旁的郁金和文敏婧趕忙走上來扶住搖晃著身子的皇后。

皇后之前曾聽兒子這樣提起過，但當時兒子還小，加上她自己心里也覺得這事不可能，漸漸就忘了。如今兒子再次提起，她只覺得氣血上涌，頭疼得厲害。

“母后，姜修有什么不好？她好歹也是母后的侄女……”德陽王急忙辯解。

“住口！她也配稱本宮的侄女？一個庶女，母親還是個小門小戶的出身，當你的妾室本宮都嫌她高攀了。”皇后見兒子不肯罷休，歇斯底里起來。她的余光瞥見神色不對的文敏婧，輕咳了一聲。

德陽王咬了咬牙，面對自己的母后還是克制的：“可是，舅父他也很寵愛姜修。”

“你舅父他被文氏迷了心竅，你也被她女兒迷著了嗎？京中那么多好女兒，你二舅父的女兒也好，榮大將軍的女兒也好，再不濟還有零陵侯的妹妹、扶陽侯的女兒。”皇后怎么也想不通，那個在自己眼里卑微得如一粒塵土的丫頭，怎么就入了自己親兒子的眼。

“兒臣的心意不會改，母后既不同意，那兒臣暫時也不急著成婚。兒臣告退！”德陽王一字一頓地抗議著自己的母后。不待皇后再說什么，他便轉身踏出了坤和宮。

“敏婧，你快去送送德陽王殿下。”郁金見狀，推了推文敏婧。

文敏婧本就不快，這會也擔心自己臉上的神色藏不住了，應了聲趕緊退了出去。

望著文敏婧的身影全然消失，郁金小心翼翼地扶著皇后坐下：“娘娘，您這是何苦呢？殿下心里有人，瞧這樣子也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他還小，和你們一樣什么都不懂。倘若他日他能登基，他的妻子是要做皇后的，皇后若無才無德，又無家世支撐，要她有什么用？況且，姜修她怎么配？”皇后凝視著自己兒子離開的方向，內心的失落一時間全都涌了出來。

“娘娘……您剛剛提到文氏，奴婢怕敏婧心里不舒服……畢竟那是她的姑母。”郁金又端了杯茶遞到皇后面前，試探道。

“她跟本宮有些時日了，規矩她該懂。當初若不是本宮把她要到身邊，她早就隨她姑母一起去了。話說回來，本宮記得二哥家的沁兒不錯，有空請她來宮里坐坐……”皇后漫不經心地接過茶盞，她現在無心關注其他人，只想著怎么才能改變兒子的心意。

郁金忙不迭地附和著：“尚書大人家的小姐自然是不會錯的，她母親又是晉陽侯的妹妹。”

皇后似乎越想越覺得兩人般配，不經意地點了點頭，嘴角也比先前抬高了不少。

不知什么時候天色陰了下來，讓人看著陰郁郁的。蕭適息跟著崔容到了臨潼王府，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什么時候變得磨磨蹭蹭的了？”龍卿早已候在門前。他臉上沒有過多的神情，與說出的話也不太相宜。

“你贏了，還不許我顧影自憐一會嗎？”蕭適息一掃先前的愁緒，還跟龍卿開起了玩笑。只見他腳步輕快地登上王府的臺階。不知道的人，定會以為有什么喜事。

剛剛坐定，龍卿便命人奉上酒來，兩人打算暢飲一番。只是他們對面而坐，久久無人舉杯，也無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