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br> 張霖漸漸發(fā)現(xiàn),在這個時代,作為一個富饒開銷有多大了。</br> 仆從雖然買來得便宜,可你卻得養(yǎng)著,這得需要錢吧,白麒麟這樣的千里馬,雖是別人所贈,可開銷也是驚人啊。除此之外,還有各種意想不到的花費。</br> 不過,幸好現(xiàn)在的他已有了賺銀子的來源,不再是從前那個空無一物的窮子。</br> 而今除了支付飛魚峰繼續(xù)營造的所需之外,張霖手里還有幾萬兩銀子,而金陵那里的分紅,也是愈來愈多,雖然許多銀子砸去再投資,可這一筆筆的數(shù)目卻還是驚饒。</br> 唯一讓張霖心里踟躕的,便是那南平郡王了。</br> 這南平郡王究竟為何送馬呢,到底有什么陰謀呢?</br> 張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啊。</br> 雖然張霖一直奉行見機行事,隨機應變的心態(tài),可這世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人就怕防不勝防啊!</br> 不過這白麒麟是難得的好馬,正常人也不舍得不要,張霖實在愛極,暫時先放在了健租住的院里養(yǎng)著,一面招募馬倌,讓人在飛魚峰修建馬廄。</br> 煙甚至生怕這馬丟了,一宿都睡不著,隔三差五出去院里看看。</br> 張霖次日見她一對熊貓眼,不由哭笑不得,心里卻在感慨,還真是單純的孩子啊,而自己城府就深了許多,總是惦念著那南平郡王的圖謀。</br> 昨在宮里,這南平郡王才在他這里吃了虧,現(xiàn)在突的就送了良駒來給他,這讓張霖如何想得通?</br> 他深知南平郡王的『性』格,很有可能是個陷阱呢。</br>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因此他時刻提醒自己要心。</br> 心歸心,但是這日子依舊是過下去了,邀了師兄,便一起早早的趕去當值。</br> 只是剛踏進翰林,梁侍讀便急急地催促道:“張霖,快,入宮,內(nèi)閣陳公喚你去話。”</br> 張霖不禁一愣,旋即道:“我還未點卯呢。”</br> 梁侍讀一臉焦急地道:“老夫已替你點了,陳公有命,你還敢耽誤嗎?”</br> 張霖只得點頭,便匆匆忙忙地入宮去。</br> 他先到待詔房候著,過了一會兒,便有書吏來道:“哪個是張霖?”</br> 這態(tài)度依舊倨傲,口吻里帶著冷漠。</br> 堂堂的翰林官進了宮,就一錢不值起來了,不只是宦官們趾高氣昂,便是內(nèi)閣的書吏,態(tài)度都拽得不校</br> 這些書吏,大多數(shù)都在內(nèi)閣里公干,和內(nèi)閣大學士們是時常接觸的,他們才是溝通內(nèi)閣的橋梁,就相當于皇帝身邊的宦官,確實一般的翰林不敢得罪,因此他們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br> 張霖起身,抬眸道:“下官在。”</br> 只是他抬起眸,看到這書吏的時候,卻是一呆……是王養(yǎng)信!</br> 這家伙竟然做了書吏!</br> 自古仇人相見分外眼紅。</br> 當然,張霖也沒將王養(yǎng)恩當做仇人,只是不喜歡王養(yǎng)信這種人罷了。</br> 可王養(yǎng)信就不同了,他心里對張霖是厭惡透了,幾乎是憎恨也不為過。</br> 因此王養(yǎng)信冷冷地瞥了張霖一眼,旋即將心里不快揮去,面無表情地朝張霖努努嘴道:“走吧,陳公有請。”</br> 張霖便也假裝不認識他的樣子,頷首隨這王養(yǎng)信出了待詔房。</br> 等一出了待詔房,王養(yǎng)信就板起了臉,嘴唇輕動,面上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口氣卻是非常的冷:“哼,想不到吧。”</br> “想不到什么?”張霖自然知道王養(yǎng)信是恨透他的,不過他倒顯得很是淡定,含笑著瞥了王養(yǎng)信一眼,完全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態(tài)度。</br> 王養(yǎng)信朝張霖呵呵一笑,滿是嘲諷又帶幾許得意地道:“想不到我入了內(nèi)閣。”</br> 他這又是開始要裝『逼』了吧。</br> 張霖似乎已經(jīng)在習慣中免疫了似的,卻是一笑,這笑中帶著恬然:“哦,入了內(nèi)閣,莫非做了學士?”</br> “……”</br> 王養(yǎng)信本想的是,我王某人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中不了文試,可以去嘗試武試,中不了武試,可以被安排進內(nèi)閣,來做文吏。</br> 可是話沒出口,就被張霖的一句話堵得猶如鯁在刺,竟是再無法開口裝『逼』了。</br> 到這個,他仿佛自己受了巨大的羞辱般,自己的女人,居然要嫁給別的男人。</br> 這讓他無法忍受,面『色』變得極度難看起來,那一副要吃人神『色』,像是自己被人給背叛了一樣。</br> 此刻,他顯然忘了,當初寫休書的,正是他自己。</br> 張霖嘆了口氣道:“這不正是學王兄促成的嗎?”</br> 王養(yǎng)信冷冷地挑眉道:“什么意思?”</br> 張霖朝王養(yǎng)信淡淡一笑,笑意自然滿是譏諷之意。</br> “當初你們王家,不就是覺得劉家不過是學官,沒有什么前途,所以才休了劉氏嗎?而如今,恩師已貴為翰林侍讀學士,你呢,不過是個舉人,舉人,能有什么前途?可我?guī)熜植煌瑤熜痔锰煤擦中拮瑢淼那巴静豢上蘖浚螞r師兄與師姐兩情相悅,所以……”</br> 王養(yǎng)信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嘴角隱隱抽了抽,深瞇著眼眸瞪著張霖,從牙齒縫里擠出話來:“所以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