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暖剛剛挪動腳步,身前的封勵宴卻也跟著挪了一步。
溫暖暖又往另一個方向突破,男人慢悠悠的挎著大長腿,再度給她堵上。
他像是個仗著身高優(yōu)勢,放學(xué)故意欺負(fù)女生,堵女生回家路的壞男孩兒一樣,幼稚又固執(zhí)的跟著她又挪了兩次。
高大的身體往面前一杵,簡直像一堵墻,溫暖暖根本就別想擺脫。
她羞惱的停下來,美目盛著怒火瞪向男人。
“封勵宴,你到底要怎么樣?!”
“溫暖暖,這話該我來問你吧?你既然找到記憶了,為何還要瞞著我,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樣?或者,你來告訴我,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肯不生氣了?”
男人說著又挪了下腳步,他锃亮的皮鞋尖便抵在了她的鞋尖上,大有她不說清楚,今天就休想離開這里的意思。
也是現(xiàn)在這個環(huán)境,適合談話。
封勵宴想一次性的弄清楚她是怎么想的,若是讓她溜了。
回到封家老宅,封老爺子和檸檬寶貝都不是他的友軍,到時候,說不定他再想找個機(jī)會跟她好好聊一聊都變成一件難事。
這樣想著,封勵宴不覺面露自嘲,感覺回家不像回家,像是闖關(guān)了。
“我沒想怎么樣?!?br/>
溫暖暖冷聲說道,感覺被他堵來堵去,堵的滿肚子食物更不消化了,難受。
她不配合的態(tài)度寫滿了全身,封勵宴蹙眉,又有些無奈。
他沉默了片刻,給了她一些平復(fù)情緒的時間,這才抬起手,大掌左右捧起女人的小臉,彎下腰,額頭和她相抵,溫聲道。
“暖暖,我們好好談?wù)労脝幔烤退悴粸槲覀冏约海矠榱藱幟蕦氊?,還有爺爺他們,你也不希望家人們一直為我們操心的吧?
還有小三寶和小四寶,他們也在你肚子里看著我們做爹地媽咪的呢?!?br/>
男人嗓音中帶著幾分溫軟的請求,溫暖暖微微咬了咬唇。
“你別以為我沒聽明白,你在拐彎抹角的說我不懂事還幼稚?!?br/>
“那你是嗎?”
封勵宴又輕笑起來。
溫暖暖瞪他,“行,談就談!來吧?!?br/>
她說著挺了挺胸膛,一副誰怕誰的模樣。
封勵宴再度失笑,他是真的覺得,自打這女人懷孕以后,越來越情緒化,有時候像個小孩一樣,不過使小性子的模樣,倒有些可愛。
他點(diǎn)點(diǎn)頭,拉了椅子就坐了下來,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挑眉看著溫暖暖。
溫暖暖蹙眉,“干嘛?不是要好好談?wù)剢???br/>
“是要好好談,所以才要坐下來慢慢的談。”
男人笑,又拍了拍腿,示意溫暖暖過來坐下。
溫暖暖才不過去,坐在他懷里,那就談話嗎?
好好的談話也變成打情罵俏了,她也是要?dú)鈩莸暮脝帷?br/>
她也拖過一張椅子,在封勵宴的對面,雙腿交疊坐了下去。
只是肚子凸出,加上食物沒消化,這樣翹起腿真是不舒服的很,不過架勢都擺開了,再放下腿豈不是上來就若了氣勢?
溫暖暖眉心動了動,堅持著沒動,只是小屁股又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挪。
封勵宴看著女人的小動作,好險沒笑出來。
溫暖暖卻哼了聲,“你要怎么談,說吧?!?br/>
封勵宴偏頭輕咳了下,調(diào)整好,才面露嚴(yán)肅。
“我們先來說一說綁架那天發(fā)生的事,好嗎?”
溫暖暖一點(diǎn)不想回憶那天,可是不說清楚,這件事就會永遠(yuǎn)梗在他們之間,就算是如今楚言和楚恬恬都已經(jīng)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不能再造成她和封勵宴之間的阻礙。
可是發(fā)生的事情,卻還是在心底留下了陰影和痕跡。
溫暖暖深吸了一口氣,“可以,你想說什么?”
封勵宴沉默了一瞬傾身靠近了一點(diǎn)才神情鄭重的開口。
“那天我因為楚傲的關(guān)系出國,在機(jī)場拒接了你打來的電話,我當(dāng)時是因為看到了你和凌墨寒一起上熱搜吃醋了,才會一時失智,我很抱歉。”
男人說著,握住了溫暖暖的手,她的手微微發(fā)涼,她的眼眸也因為他的話,變得有些潮濕起來。
“是啊,你知不知道當(dāng)時我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打了一通通的電話給你的?我想親口跟你說,我和那個凌墨寒根本就不熟,也想要親口問一問你,小瑾聽到你妹妹和楚恬恬說你在找黑心律師替你母親辯護(hù)的事,可是我一通通電話打過去,你竟然一直不接。
你還為了去抓那個所謂的殺害楚恬恬哥哥的兇手,不惜親自出國去,你知道我找不到你,卻從楚恬恬的口中得知,我的男人為她,出國去找殺害她大哥的兇手了,我當(dāng)時是什么心情嗎?
更別提,那天,楚恬恬還讓人假扮了你的人,在封氏的樓下毆打了我弟弟!你但凡當(dāng)時接了我的電話,和我說清楚,也許后來的事情便都不會發(fā)生!”
封勵宴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犯了一個錯誤,就不該再重提那天的事。
因為女人說著,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他好像讓她回憶起當(dāng)天的痛,也在提醒她,他犯下的錯誤,讓她更加不能原諒他了。
不光是她,現(xiàn)在聽她說起當(dāng)日她經(jīng)受的事,看著她現(xiàn)在憶起當(dāng)日還難以平靜的模樣,他都能感同身受的知道那天她找不到他,該有多彷徨痛苦。
可是,他們一直都沒好好的說下那天的事情。
就像一顆膿瘡,如果不能挑破,晾曬在陽光下他們怕是也不會好起來。
封勵宴一顆心好像也被揪扯了起來,他神情微慌,傾身雙臂穿過溫暖暖的膝彎,還是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抬手,拇指輕輕的觸碰她微微泛紅的眼尾。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
"你總說我不相信你,可是你難道就相信我了嗎?我只是和沒見過兩次面的凌墨寒被拍了幾張照片,你便那么生氣,不接我電話了,楚恬恬可是挺著肚子,拿著你們的床照,還信誓旦旦的讓我去做親子鑒定呢,我現(xiàn)在還生氣,難道不應(yīng)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