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勵宴看著這個卑微求愛的女人,男人卻依舊面無表情,“說完了?”
他的不耐煩深深刺痛了江靜婉的心,她眼淚掉的更兇了,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心里又痛又嫉恨。
都是溫暖暖那個女人,她為什么要回來!
“滾開!”封勵宴沉聲,明顯已經怒了。
若往常,江靜婉肯定適可而止了,她在他面前一直溫柔解意,可她都要被趕走了,她必須放手一搏。
“從前我以為我是江家小姐,是和你訂娃娃親的人,你那么優秀,我怎能不愛你?這是我的錯嗎?可她回來了,一切都變了……”
她哭的無助可憐,像個為愛情傷透心的可憐人,令人動容,黃茹月甚至都抹起了眼角。
封勵宴卻譏誚的勾起唇角,神情更為冷情了,他打斷了江靜婉的話。
“是你占有了她的人生!我從前竟不知你腦子也是壞的。”
江靜婉一噎,封勵宴一個冷厲的眼神掃過去,忠伯忙帶人把江靜婉扯開了。
江靜婉看著男人無情離開的背影,眼里的淚水滾落有一刻化成了恨色,只是卻一閃而逝,她突然哭著又揚聲道。
“阿宴,那年雪山是我把衣物全脫給你,你才沒被凍死等來救援……”
封勵宴腳步一頓,見此江靜婉的眼里升起了希望。
封勵宴轉過身,他竟邁步沖江靜婉走了過去,江靜婉眼里的光越來越盛,她掙開保鏢拉開衣領扯掉了脖子上的紅繩。
“這是你那年遺落的,我舍不得還給你偷偷藏了下來。我一直不肯告訴你,是因為我那時凍傷了身體,影響到生育,醫生說我很難有孕,我怕說了你會自責內疚,我不想那樣……”
封勵宴盯著那紅繩,繩下只吊著一枚子彈殼,是他任務中槍留下來的,那年確實遺失在雪山上。
“阿宴,我懷上小哲是萬幸,這輩子除了他也不可能再有別的孩子了,你能不能別分開我們母子?求你看在小哲的份兒上讓我留下來。”
江靜婉見男人沉默下來,終于大膽抬手去拉男人的衣袖,封勵宴抬手避開,轉身離開,可他沒再吩咐忠伯繼續趕人。
江靜婉一個虛脫,直接靠在了黃茹月的懷里,一時又哭又笑的。
“媽,阿宴他好無情,他本就不喜歡我,如今溫暖暖回來了,早晚他是要趕走我和小哲的,嗚嗚,我該怎么辦……”
黃茹月抱著江靜婉,輕拍她的手臂,眼底一片陰沉。
“除非我死,不然溫暖暖那個賤人別想再進封家的門!封家將來必須是你的!”
醫院。
翌日一早溫暖暖醒來覺得好了很多,她坐身伸了個懶腰。
護士進來,看到她醒著,上前將一杯紅糖水遞給她,溫聲道。
“遲小姐看著氣色好了不少,來例假就要多喝紅糖水。”
溫暖暖愣了,接過水杯,“你怎么知道的?”
她正納悶,護士禁不住抿唇笑,“不光我知道,怕整層樓的醫護都知道呢……”
溫暖暖,“!!”
“遲小姐不記得了嗎,昨晚封先生以為您出大事了,叫來好些醫生護士,連主任都來了,后來才知道只是來例假。封先生好緊張關心遲小姐啊,我們護士群里大家都羨慕死了!”
溫暖暖,“……”
醫生護士們還在群里傳播了這件事嗎?
她只覺天雷滾滾,太尷尬了,她恨不能馬上離開這個全員知道她來例假的醫院!
封勵宴是不是故意整她!
“對了,封先生離開時還吩咐要勤給遲小姐換暖水袋,真是太細心了!”
小護士眼里都快冒出愛心了,興奮的繼續巴拉巴拉。
“我們護士群現在好多人嗑封先生和您的cp哦,偷偷告訴您,我也是cp粉之一。”
溫暖暖,“??”
護士們那么閑的嗎,她和封勵宴又不是明星,沒事嗑嗑明星的cp不香嗎?
“千萬別嗑我們,我們不可能!也并不甜!”她禁不住說道。
護士詫了下,笑著擺擺手,“遲小姐真會說笑,封先生這么喜歡你,怎么會不甜呢?”
溫暖暖怔住了,封勵宴喜歡她嗎?
怎么可能!?
這個男人永遠都不可能喜歡她的,他一向厭憎她,因為她回到江家,他的白月光不得不和他分開。
因為她十八歲那夜爬上他的床,他不得不對她負責,和白月光徹底結束,他恨死她了。
其后兩年,他無視她,很少回家。
即便是在床上,她都感受不到他的愛,每次做完,沒有溫存,有多激情事后就有多冰冷。
他不喜歡她睡他的床,他更不喜歡她懷上他的孩子,厭憎到無法容忍孩子的存在,要拿掉孩子。
因為那時候他和白月光已經有了愛的結晶,每每想到這些,溫暖暖便心痛如絞,她慘淡又自嘲的笑了下。
“你弄錯了,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護士一愣,這時候剛好病房門被推開,身姿挺拔的男人走進來。
封勵宴今天穿一套略淺色系的藏藍色西裝,白襯衣如雪干凈,陽光灑落在他寬闊的肩上,映照著男人極盡完美的五官,藍色將他襯的比平時溫和內斂,少了幾分凜冽的寒氣。
他邁步走向病床的溫暖暖,護士簡直感覺看到了王子走向公主的現實版。
她壓抑著激動心情,自動將溫暖暖剛剛那句“不甜”解讀成了封勵宴還沒追上她。
“封先生,你要加油哦,祝您早日追上遲小姐,我挺您!”
護士說完,捂著臉就跑了出去。
病房里卻陷入了一陣沉寂,封勵宴盯著那女人,邁步走近,微微俯身。
“你跟她說,我在追你?還是,溫暖暖,你希望我追你?”
這誤會可太大了!
溫暖暖簡直不知如何解釋,她搖著頭,擺著手。
“我沒那么說!你千萬別誤會!”
封勵宴冷嗤了一聲,“你那么緊張干什么?你以為我封勵宴會追你?誰給你的臉敢這么想。”
溫暖暖臉上表情僵住,是啊,她在想什么,封勵宴這個男人怎么可能來追她呢?
她可真是聽了護士兩句胡話,就也跟著腦子不清醒了!
這個男人那么驕傲,他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去追任何一個女人。
從前對白月光江靜婉,溫暖暖都沒見他主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