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勖第二天就出國了。
因為錄節(jié)目,他積攢了一堆公事和私事要處理。
不止他,其他嘉賓也都很忙,包括溫諾。他新店剛開業(yè),好多粉絲專門跑來看他,他不忍心粉絲空等,就往新店跑了一趟,結(jié)果來的人太多,當(dāng)?shù)亟煌ǘ及c瘓了,嚇得溫諾再也不敢出門了。
而他在這一季紅藍嘉賓里,人氣還算是倒數(shù)的呢。
“不敢想象你出門被認出來會是什么樣,你如果要出門的話可千萬要小心!”溫諾心有余悸地對翟星辰說。
翟星辰天天憋在家里練舞,休息的時候他就把《紅藍信號》看了一遍。
現(xiàn)在看,和在錄制期間看,感受完全不一樣。他發(fā)現(xiàn)了很多他從前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jié)。
其實在前半段旅程當(dāng)中,他一直都是局外人的心態(tài),因為覺得自己是局外人,很多深情都被他忽略掉了,譬如他和嚴執(zhí)一起住的時候,他看了節(jié)目才知道,嚴執(zhí)有過那么深情的注視,提前起床,怕吵醒他的小心翼翼,為他掖被角,替他做早飯,一邊打游戲一邊偷偷地看他,為了給他做一個冰花,不小心劃破了自己的手。
甚至于林青寧,都曾在背后看起來頗為專注深情地看過他。
他們?yōu)樗鲞^很多他沒有看到的事,都被節(jié)目組剪輯出來,無限放大。
只可惜他那時候還沒有開竅。而他覺醒的那一刻,恰巧是裴勖崛起的那一刻。裴勖在贏得比賽以后朝他走過來的畫面,翟星辰看的時候,比當(dāng)時更加心潮澎湃。
春節(jié)近在眼前,翟爸爸他們也放假了。翟星辰現(xiàn)在這個熱度和人氣,走親戚肯定要被各種盤問,加上翟星辰一直憋在家里,不方便出門,有一天翟爸爸到溫家串門,聽說溫諾他們一家打算春節(jié)出去旅游。
說是去國外玩一星期。
翟爸爸回來立馬跟翟星辰他們倆說了一下,最后一商量,兩家六個人一起出國旅游去了。
《紅藍信號》不止在國內(nèi)爆紅,在整個東南亞都刮起紅藍之風(fēng),為了能更隨心所欲地玩,他們兩家這次跑的特別遠,直接跑到北歐那邊去了。
這下終于沒人認識他們了,出門不用戴口罩,什么地方都可以隨便去。
除夕這天,溫諾把他們的旅游景點打卡照發(fā)到他們八個人的微信群里。
節(jié)目錄制結(jié)束這幾天,可能大家都比較忙,他們八個人的這個微信群一直都很安靜。
他這一發(fā)照片,胡瑛就第一個冒了出來。
“我艸,你們倆這是干嘛,私奔了?”
溫諾笑:“要加入我們么?”
胡瑛問:“拽哥去了么?我不想看見他。”
溫諾回:“沒有!”
裴勖發(fā):“……”
林青寧:“哇,跑那么遠。”
端藝華:“你們一定要去打卡他們那的溫泉小鎮(zhèn),不去那真的白去了。”
他們的群慢慢地?zé)狒[起來,只是其他兩個藍方嘉賓依舊沒有冒泡,一直到除夕晚上,霍城冒出來連發(fā)了N條紅包。
大家忙不迭地搶紅包,一溜地“謝謝霍哥”,整齊劃一的隊伍里,嚴執(zhí)也領(lǐng)了紅包,發(fā)了句“謝謝霍哥”,然后也連發(fā)N條紅包。
“請大家吃飯的錢有著落了。”胡瑛發(fā)。
因為新店開業(yè),溫爸爸溫媽媽都要去幫忙,年后就要上班,所以他們一家初三的時候就回國了。
翟爸爸覺得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打算再多留兩天。結(jié)果溫家的人剛走,裴勖就來了。
說是來這附近看他外婆,離得近,想過來看看。
“附近是多近?”翟媽媽問。
“大概隔兩個小國家吧。”翟星辰說。
“真是有心不怕遠。”翟媽媽笑著說。
裴勖是第二天早晨到的。他們有四五天沒見了,雖然每天都有聯(lián)系,可是乍然又見到,翟星辰還有些不好意思。翟爸爸說:“我們住的是朋友跟我們介紹的酒店,位置還行,就是有點舊。”
“這邊離古城和哈倫小鎮(zhèn)都很近。”裴勖說。
翟爸爸立馬說:“對,我們就是看中了它的地理位置,去哪都方便。”
翟爸爸說著就要幫裴勖拎個包,翟星辰主動把裴勖的包拎在手里:“我來吧。”
他們住的這家酒店是三層的老樓,沒電梯,要從旁邊的旋轉(zhuǎn)樓梯上上去。翟爸爸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給裴勖講這附近的景點,裴勖應(yīng)著,忽然扭頭朝翟星辰看了過去,嘴角噙著笑。
對于他們這種剛剛談戀愛的情侶來說,四五天沒見面真的算很久了,眼神和心一樣熱。
翟星辰快走幾步,走到裴勖前頭去了。
翟爸爸察覺到他加快的腳步,還回頭看了一眼。
裴勖的房間距離他們住的兩間房都有點遠,在走廊的另一頭。房間格局跟翟星辰住的房間是一樣的。房間不大,地毯和壁紙都很舊了,但是窗外視野特別好,遠處就是古城的鐘樓和教堂,更遠處是皚皚雪山,美的像是一幅油畫一樣。
“別的都還好,就是有點冷。”翟星辰說。
他們父子倆從房間里出來,翟爸爸對翟星辰說:“他估計都沒住過這么差的酒店吧。”ωωω.ΧしεωēN.CoM
裴勖換了身衣服就陪他們一塊去哈倫小鎮(zhèn)了。
哈倫小鎮(zhèn)坐落在山谷之內(nèi),被譽為北歐最美小鎮(zhèn),鎮(zhèn)上的建筑幾乎都是十八世紀建造的。翟爸爸聽了朋友的建議,要徒步去。
據(jù)說沿路都是美景,而且學(xué)外國人徒步才是哈倫旅游的精華所在!
他們所在的國家,官方主要說法語,意大利語和德語,懂英語的人很少。翟爸爸和翟媽媽是完全不會外語的,就會幾句基本句式,翟星辰英語勉強可以應(yīng)付,但到了法語區(qū),也基本靠簡單的英語和手勢來交流。
但裴勖太厲害了。
他法語和英語自由切換,超流利。
翟星辰心潮澎湃地看著裴勖用流利的法語跟當(dāng)?shù)厝私涣鳎郧岸紱]覺得費舌頭的法語竟然也能聽起來這么絲滑。他回頭看了一眼翟爸爸和翟媽媽,兩人的眼神已經(jīng)不能用滿意來形容了。
簡直是驚艷。
翟星辰覺得自己肯定是他爸媽影響到了。
他覺得他的愛意又膨脹一層,他扭頭看著裴勖,裴勖穿的很休閑,沖鋒衣,運動鞋,棒球帽,偏偏氣質(zhì)卓然。
學(xué)渣對學(xué)霸真的有天然崇拜。他感覺他對裴勖的一半愛意,都來自于裴勖有一個學(xué)霸的大腦。
當(dāng)?shù)厝肃枥锱纠仓v了一堆他都沒聽懂,倒是裴勖最后說的一句話他聽懂了。
“Mercibeaucoup。”法語非常感謝的意思。
他看向裴勖,裴勖對他們一家三口說:“他說沿著這條路直走,在面包店后面轉(zhuǎn)個彎就是去哈倫的路了。走吧。”
“還好小裴在。”翟媽媽說。
“你看學(xué)好一門外語是多么重要。”翟爸爸對翟星辰說。
“我是學(xué)渣,他是名校學(xué)霸啊。”翟星辰說。
他們住的酒店距離哈倫小鎮(zhèn)有好五六公里遠,因為大部分都是上坡,所以特別累。一開始翟星辰和裴勖一人背一個包,但是爬到半路他就累的直喘氣了,裴勖說:“你把包給我。”
“我來吧。”翟爸爸在后面氣喘吁吁地說。
裴勖已經(jīng)挎到自己肩膀上去了:“沒事,我不累。”
翟爸爸和翟媽媽真沒想到裴勖一個富家少爺居然這么吃苦耐勞。
而且他勁兒是大,不說她和翟爸爸了,他們倆有點年紀了,加上平時不怎么運動,體力自然跟不上年輕人,可翟星辰可是經(jīng)常練舞的人,體力是很好的。
但裴勖體力比翟星辰還要好!
背著兩個包走那么遠的路,也只是額頭有薄薄的汗意。到了哈倫小鎮(zhèn)就跑去給他們買喝的,翟媽媽看著他的背影,心想這世上還有比裴勖更好的女婿人選么?
那應(yīng)該是沒有了。
裴勖順便還買了個英文的小冊子,主要是用來介紹哈倫小鎮(zhèn)景點的。翟星辰看了一眼,上面都是英文和法文。
裴勖一邊看著上面的文字,一邊跟他們介紹,翟星辰伸出手來,從他肩上卸掉一個包,挎在肩上。
他們在小鎮(zhèn)上呆了一下午,回來的時候租了一輛車。
翟爸爸說:“走不動了,真走不動了。”
夕陽漸漸落下,夜色降臨,暮靄下薄霧一片,寂靜的很。裴勖開車,翟星辰坐在副駕駛上,忽然拿起相機,對著裴勖拍了一張照片。
裴勖笑了一下。
翟媽媽在后面看著,她覺得此情此景,比《紅藍信號》更甜。
因為太累了,他們夫妻倆回到酒店就歇息了,連晚上預(yù)定的晚餐都懶得去吃了。
“你們倆去吧,我們也吃不慣他們西餐。”翟媽媽說。
夜色剛落,翟星辰剛洗完澡,就聽見有人敲他房門。
他開門一看,就見裴勖換了身衣服,在門口站著。
“你等一會,我還沒換衣服。”
裴勖進來,關(guān)上門,打量了一下翟星辰的房間,卻見翟星辰當(dāng)著他的面,直接將浴袍解了下來。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小燈,濃墨重彩的壁紙,風(fēng)格濃郁的地毯,香氣濃郁,翟星辰的身體白的像是一塊羊,脂玉。
木房子隔音不太好,隔壁傳來翟爸爸的咳嗽聲,一切昏暗而旖,旎,陳舊而艷麗。
翟星辰像是故意的,又不像是故意的,他凍得有些發(fā)抖,飛快地穿上衣服,穿著穿著回頭看了一眼,裴勖安靜地在房間里站著,盯著他看。
翟星辰慫了,穿上羽絨服:“走吧。”
他們走到門口,翟星辰伸手關(guān)了房間里的燈。
他的臉頰還是泛著點紅的,不知道是熱水熏的還是害羞。但他的心誠然是不本分的,他這幾日的思念因為今天的旅行而更加濃郁,他一天比一天能GET到裴勖的魅力。
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領(lǐng)子毛茸茸的灰黃色,像狼毛。裴勖忽然在門口停了一下,他抬頭看向裴勖,眼珠油亮,嘴唇鮮紅。
隔壁又隱約傳來翟爸爸的說話聲。
翟爸爸是大嗓門。
裴勖就走了出去。
但他那一下的停頓,卻讓翟星辰整個人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餐廳是裴勖訂的,比較高檔,距離他們住的地方也有點遠,在另一個區(qū),得開車去。翟星辰坐到副駕駛上,伸手去拉安全帶。
裴勖問說:“故意的么?”
“什么?”
“剛穿衣服。”
翟星辰抿著嘴唇,耳朵都紅了。
裴勖忽然揚起下巴,往下扯了一下他的高領(lǐng)毛衣,好像是感覺有點熱,然后伸手就將他的安全帶給解開了。
“你……”
翟星辰話沒說完,裴勖就直接撈住他,一把將他拖抱了過來。
翟星辰就騎到了裴勖身上。
這一坐上去,翟星辰就沸騰了,臉色通紅。
“我現(xiàn)在是你男朋友了,知道男朋友是什么意思么?”裴勖說著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耳朵:“就是我以前能做的不能做的事,現(xiàn)在都可以做。所以撩男朋友,就得承擔(dān)后果。”
翟星辰忽然覺得好癢,縮了一下脖子,裴勖就親了上來。
他一時情難自制,就抱住了裴勖的脖子,裴勖身體一震。
完了,他忘了裴勖是身心皆敏,感的特點了。
他趕忙撒開手。
誰知道裴勖像是突然被他點燃了一樣,大手一把握住他的后頸,就把他按了下來。
翟爸爸從洗手間出來,扶著腰說:“真是老了,早幾年我一口氣爬到山頂都不費事,你走不動,我還背你來著。”
“早幾年,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翟媽媽笑著說。
翟爸爸問:“你喝水么?”
他就給翟媽媽也倒了一杯水,然后遞給了她,自己則端著熱茶在床上坐下:“還是他們年輕人,你看那個裴勖,都不見累。”
“星辰要不是前天練舞拉傷了一點,力氣也不比裴勖差。”翟媽媽說。
翟星辰旅游的時候也不忘每天訓(xùn)練一下基本功,昨天他用椅子壓腿,不小心拉傷了,所以今天去哈倫小鎮(zhèn)才會顯得那么弱。
翟星辰趴在裴勖肩膀上發(fā)呆,眼睛和嘴唇都是紅的。
裴勖溫柔地捋著他的頭發(fā)。
翟星辰好一會才直起身來。
“歇夠了?”裴勖問。
翟星辰愣了一下,裴勖就抱著他又親了起來。
有車子從他們旁邊駛過去,這邊的居民幾乎沒什么夜生活,晚上的小鎮(zhèn)上行人寥寥。
裴勖忽然一把拉下他的領(lǐng)口,在他鎖骨上種了個草莓。
第二天一大早,翟爸爸和翟媽媽就起來了。
起來以后他們?nèi)ジ舯诮械孕浅狡鸫病?br/>
翟星辰已經(jīng)起來了。
“買新衣服了?”翟媽媽問。
翟星辰的行李都是她收拾的,帶的衣服她都知道。
這件黑色高領(lǐng)毛衣,顯然不在翟星辰的行李里頭。
“昨天買的。”翟星辰撓了一下脖子說。
“多少錢?”翟媽媽問。
她很關(guān)心這邊的物價。
翟星辰隨意說了個價錢。
翟媽媽說:”還真不貴。“
她話音剛落,就見裴勖進來了。
“叔叔阿姨早。”裴勖笑著說。
“早早早。”翟爸爸笑著說。
裴勖笑著看向翟星辰:“早啊。”
翟星辰扯了一下領(lǐng)子:“早。”
說完耳朵就紅了。
“昨天你們?nèi)サ哪莻€餐館怎么樣?”翟媽媽問裴勖:“好吃么?”
“好吃。”裴勖說,“星辰還說今天一定要帶叔叔阿姨一塊去嘗嘗看。”
“好啊。”翟媽媽笑著說。
他們四個一塊下樓去吃早餐。
翟爸爸和翟媽媽走在前頭,裴勖和翟星辰走在后頭。裴勖扭頭朝翟星辰看一眼,外頭晨光普照,金晃晃的,裴勖要跟翟星辰說話,翟星辰拉下高領(lǐng)就給裴勖看了一眼他的杰作。
裴勖笑著沒說話,耳朵微紅,在走動中牽住了他的手。
翟星辰聞到了他身上的薄荷香氣。
是薄荷味的。
裴勖是薄荷味的。
他的唇齒也是薄荷味的。
他現(xiàn)在竟如此喜歡薄荷味,聞到這個香氣,看到初升的太陽,他的心就跳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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