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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計劃的開始了?”
巨大的魔法水鏡中渲染出夕陽溫馨的天光,我們的視點游曵于天空之中,從最高的空中俯瞰帝都這座巨大的城池,皇宮、光神祭壇、魔法尖塔、辛洛斯巨像,除了這些大型的標(biāo)志性建筑,朵朵冒起的黑煙、軍隊迅速的行進,也在逐漸拉近的視線中變得清晰,這座城市,目前正處于一個個小混亂的包圍之中。
“沒錯,看起來還算順利的開始。”寬敞的房間之中有人答話,是坐在側(cè)前方一張椅子上的拉斐爾,略顯笨拙的框邊眼鏡,一直以來,這位巴克那羅夏的第四子給人的感覺都是陽光率直,充滿活力,縱然已經(jīng)上了三十歲,然而乍看之下,還如同一位二十出頭的少年人,當(dāng)然,配合著如今正在進行的事情,假如這種陽光坦率的確是他的真情流露,那么或者也稱得上伊夫利特家“瘋狂”之名的又一例證了。
“不過呢,通常這樣開始后,都會遇上一些大逆轉(zhuǎn)的麻煩事,所以我寧愿開頭艱難點。”笑著聳了聳肩,隨后,拉斐爾轉(zhuǎn)過頭去大聲叫道:“視點不能再低了嗎?各位老大,我這里看得不是很清楚啊……”
“沒辦法了啊,拉斐爾先生,帝都的防御法陣已經(jīng)啟動,最多也就是做到這種程度,再提高出力就要引起警惕了。”
“喔。”遺憾地聳了聳肩,隨后,他又笑著回過了頭來。“不過,阿爾,中午的那一幕真地很經(jīng)典啊,我是說一隊傻瓜把那個笨重的盔甲人從祭壇里拉出來的情景,可惜二哥的留影技術(shù)沒有留著,否則一定要把那一幕記錄下來。”
“呵。”敷衍地點了點頭,隨后唐憶說道,“為什么是我?”
“哈,還用問。”拍了拍唐憶的肩膀。“因為只有你是大家都認可的中立者啊,本來二嫂和小菲也可以的,但是他們有他們要做的事情。阿爾,別擔(dān)心。你只需要看著,看你自己想看的東西、想知道地東西,記在心里,做出見證。即便這邊失敗了。凱瑟琳也會很好的保障你的安全的,當(dāng)然,假如你現(xiàn)在就想離開,我們也可以直接送你回去。”
“不了。”唐憶搖了搖頭。“我留下。”
“呵,英雄所見。”拉斐爾開心地笑了起來,“你曾經(jīng)見證過二哥。現(xiàn)在也請見證我們吧。”
這樣地一件事情是否真的需要見證者。唐憶無法想得清楚。一如拉斐爾所說,帝都的事情不過是個開頭。當(dāng)?shù)谝徊ǖ穆晞莩醪綘I造成功,由帝都擴散而出地,便是足以波及每一個行省、地區(qū)、城市、鄉(xiāng)鎮(zhèn)的巨大變動,對于周密營造了數(shù)十年的伊夫利特家族來說,這才是整個計劃的真正重點。
從帝都之中傳出地騷亂依舊持續(xù),而當(dāng)夜幕降臨,位于城市郊外的一處樹林中,一隊人正在迅速地行進著。
一襲的黑衣,在林間穿梭地如風(fēng)迅捷,顯示著這一隊人身手地高超,而當(dāng)?shù)搅肆种械啬程帲瑸槭啄侨嗣偷赝W。o隨其后的十余人也都毫無征兆地靜止下來,恰到好處地利用各個物體遮掩住自己地大半身體。
“聽我說,這次的行動,一定要快。”稍微抬了抬手指,那人回頭小聲地說道,“兩個目標(biāo)都是經(jīng)過了光神宮試煉的高手,別以為他們是毫無力量的雜兵,包圍要謹(jǐn)慎,要慢,但是出手一定要快,你們都是久經(jīng)考驗的戰(zhàn)士,不再多說了,明白嗎?”
樹叢之中,各人都是無聲地點頭,隨后那人手一揮,黑衣人無聲地散往各處,而后,另一個身影跟上了為首的那人,兩人向前迅速地行進一段路,跟隨著的那人小聲問道:“莫諾叔叔,我、我有一個疑問。”
“說。”
“我、我覺得我們這次的行動主要是為了對付那個家族,這兩個人也是站在與他們對立的立場上,假如我們現(xiàn)在放過他們,不是更加可以以逸待勞嗎?而且也可以避免我們造成損失的風(fēng)險。”
“庫伊德,一共有三點。”衡量一下自己比其他人要快得多,為首那人停了下來,對身后的男子說道,“第一、戰(zhàn)士的使命只是為了完成任務(wù),就算你將來有當(dāng)領(lǐng)導(dǎo)者的可能,但至少在現(xiàn)在,除了對我,你不要輕易向別人提起這樣的問題;第二、光神宮的力量,遠比那個家族要大,而且里面的那兩個人是精英中的精英,永遠不要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將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中,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們便會抓住重點,反戈一擊,相信我,那絕對會很痛;第三……”
他的食指在黑夜中晃了晃:“別結(jié)巴,對誰都別。”
話音落下,兩道身影再次疾掠向前,不一會兒,黃色的***亮起在前方的林間,那是一處在樹林環(huán)繞間的小小莊園。兩人在樹林的邊緣潛伏下來。
夜色之下,四野靜謐,風(fēng)聲偶爾掠過,帶出林間小蟲單調(diào)的鳴叫聲。奇異的節(jié)奏感似乎將這種凝固一般的“靜”變得更為深沉,潛伏的地方,為首的男人輕輕晃動著手指,無聲地計算時間。
“十、九、八、七、六、五……”
那手指無聲的擺動似乎更加壓抑了氣氛,跟隨的那人握緊了手中的兵刃,目光如同鷹隼一般的盯緊了樹林外窗戶中射出的點點光芒。然而,那手指才示意到五,陡然間,一聲慘叫從對面的林中傳來,“啊”的一聲撕裂夜空,將這凝重的感覺徹底打破。
“該死”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然而這樣地突發(fā)事件。已然將這場秘密的偷襲行動完全曝光,剎那間,十余個巨大的火球以焚盡一切的氣勢從樹林四方射向中央的房屋,數(shù)條人影閃電般的躍出,然而在那前一刻,一道火紅色的光影已經(jīng)搶先一步由小屋中破壁而出,轟然巨響中,迎向前方飛來的一顆巨型火球,蓄力發(fā)出的這種幾乎燒成白色地光焰。每一顆都足以熔金蝕鐵,然而那火紅色的人影卻是不躲不避,奇異的波動之后,人影轉(zhuǎn)為熾白。竟然將火球完全吸納,而在那火人的身后,一道身影轉(zhuǎn)身揮手,無數(shù)銳利地細弦便如天女散花一般的飛舞開來。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一瞬間。十余枚巨型火球被那細弦先后切割開來,響聲如雷,爆散的光焰將整片空間焚燒得猶如白晝,而在那火光交錯中。方才沖出的武者此刻也在飛速地躲避著火焰、以及那毫無征兆切割而來地?zé)o堅不摧的細弦。
“給我留下來”
眼見偷襲失敗,大喝聲中,為首的那名黑衣人猛地沖出。無形的氣流瞬間凝聚為樓房一般地高大的半透明巨獸。直接
焚燒天地的火焰。向著逃入對面樹林地兩人追去。
甫入林間,銳利地微風(fēng)便在瞬間剖開周身地氣場。無聲襲來,而在前方,火焰、寒冰交錯,肅殺的斗氣不斷產(chǎn)生著碰撞與沖擊,顯示著逃跑地兩人也與埋伏在這邊的高手發(fā)生了沖突。驀地大喝一聲,方圓五米之內(nèi),土石、巨木被迫發(fā)而出的罡風(fēng)一齊帶起,身形微退間,幾乎達到十余噸的各種物體被轟的砸向了前方。
此刻被狙擊的兩人,自然便是剛剛倒臺的伊斯特羅與艾倫妮塔,驚夢之弦誠然無堅不摧,然而力量終究也有極限,這樣巨型的物體直轟過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后退避讓。驚夢之弦收起的下一刻,后方?jīng)_來的巨獸獠牙便將那飛來的土木轟碎,艾倫妮塔有如舞蹈的跳躍間,氣流轟碎地面,如同炮彈轟炸般的跟隨而至。
這是巴克那羅夏生日那天于光神宮舊址出現(xiàn)過的荒獸之力,一如當(dāng)初文森特的評價,達到了三級的超階力量,整片大陸之上能與之抗衡的也不過十多人,此刻全力出手,艾倫妮塔甚至連再次揮出驚夢之弦的余暇都沒有,只能在不斷爆開的林地間以最快的速度進行著躲避,但見巨木傾倒、土石爆裂,不到片刻,那不斷旋舞閃動的白色身影之上已經(jīng)血跡斑斑,狼狽非常。
這邊艾倫妮塔陷入絕境,另一側(cè)伊斯特羅的情況也不好過,逆轉(zhuǎn)半精靈,將自身化為完全元素體的禁忌力量類似于噬魔體,可以令他同化掉幾乎所有的魔法攻擊,并且利用這種攻擊的特性做出還擊,而在元素體的狀態(tài)下,受到的傷害也能自動愈合,然而縱然這樣的能力也有極限,當(dāng)被合圍而來的十余人一齊攻擊,即管利用再靈活的戰(zhàn)術(shù),也無法真正的豁免掉傷害,只要被這樣耗上十分鐘,恐怕他整個人都會化為元素體飛散再也無法凝聚。而當(dāng)看見艾倫妮塔的窘境,陡然間,他也豁出最強的力量,強行破出圍困的人群,化為一團熾白的光焰朝著為首的黑衣人沖去。
“給我住手啊”
“住你母親!”強勢的攻擊,換來的是同樣不,是更強的還擊,氣流疾旋間,半透明的巨獸再次凝聚成形,朝著那火球猛撲而去,震動整片空間的巨響中,伊斯特羅整個人被擊飛了出去,身體回復(fù)主精靈的樣子,再沒了半點元素形象,而在這片刻,艾倫妮塔也終于找到了機會,驚夢之弦在空中織成阻擋的巨網(wǎng),身體則朝著伊斯特羅飛去。
“學(xué)長!”
元素體被破,伊斯特羅撞斷了一顆巨樹,身體撞裂了不遠處的一跟樹樁,便如同今日正午時盔甲人克林頓被血魘惡魔一擊之后那樣,深深地陷了進去,已經(jīng)是昏死狀態(tài)。艾倫妮塔護在他的身前,沒有了再逃的可能。
壓倒性的力量下,眼見已經(jīng)沒有了翻盤的可能,那半透明的兇獸再次凝聚而起,一股奇異的響動卻陡然間生起在眾人地后方,使得所有人都回過了頭。就在不遠處的樹頂上。兩條身影隨風(fēng)搖曳,前方被抓住的那人奮力地掙扎著,卻無論如何沒有結(jié)果,一把散發(fā)著森冷磷光的長劍從他的背后刺出,小腹穿出,而后方的那人身上隱然長著一雙漆黑的翅膀,緊緊抓住前方男子的脖子,看起來倒像是在殺雞。由于前后兩人都沒有說話,這情況看來端的詭異無比。
“嘖嘖嘖。虧你們也是精銳部隊,還有一個人你們就忘記了嗎?我啊!忘記了嗎?忘記了嗎……呵呵,忘記了是要付出代價地……”
在開戰(zhàn)之前,便是有人做出了偷襲。然后才使得這個暗殺的計劃暴露,這樣潛伏在暗中的人,久經(jīng)戰(zhàn)場的這支隊伍自然不會忽略,只是在開戰(zhàn)之后始終未有把握住他地位置。這才專心下來對伊斯特羅兩人進行圍殺。誰知道這人的修為竟然如此之高,當(dāng)名為莫諾的首領(lǐng)沖出埋伏點,他竟然便悄悄地繞到了后方,無聲無息地抓住了他的侄子庫伊德。
“冥河鬼劍。你是黑翼……放開他……”一眼看出了刺入侄子小腹那把劍地來頭,首領(lǐng)咬牙切齒地說道,滔天的氣勢已經(jīng)狂涌過去。隨后。卻聽對面那人輕輕一笑。
“喔。別有保留地說嘛,如果我沒記錯。我的外號不叫黑翼,叫黑翼武神才對,重點在武神兩個字,這才拉風(fēng)啊。怎么樣?我聽得不高興了,麻煩再叫一次好嗎?”說話聲中,那刺入小腹的磷光劍攪動幾下,頓時被推在前面地庫伊德身體劇烈震動起來。
“住手!黑翼武神閣下,請你放開他,與我公平的一戰(zhàn)!”
“喔,公平一戰(zhàn)嘛,這個提議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等到哪天你一個人了,而我找到十幾個幫手的時候再找你吧。”一面說著,長劍在那人身體里不斷動著,樹頂上地痛苦地掙扎也一直持續(xù)。這個時間里,艾倫妮塔已經(jīng)拉出了在樹樁里地伊斯特羅,只是那巨大的氣壓仍舊死死地壓在兩人身上,如今伊斯特羅暈厥,一旦那人出手,仍舊能夠輕易地將兩人殺死。一時間,兩人也只能留在這里,聽著樹頂上地那人說下去,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的說話明顯經(jīng)過變聲,卻給了艾倫妮塔相當(dāng)熟悉的感覺。
“還有哦,什么住手不住手的也不是我說了算,根本就是他自己想要自殺嘛?這位是你的侄子吧,真是叔侄情深,他不愿意拖累你呢,我太感動了,感動到……想要成全他啊……”
“你……住手!你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說,要怎樣才能放了他……不過,今天這兩個人是死定了,如果是這個條件,那就直接殺了他開始戰(zhàn)吧!”
“啊,大叔,你這個氣勢好可怕,好有男子氣概哦,當(dāng)然這是你們今天的任務(wù),我不會提這么無聊的要求,說到我的想法呢……突然就覺得很為難,你知道的,前幾年呢,我跟你們的一隊人發(fā)生過一些小沖突,那隊人的首領(lǐng)叫做文嘉,后來一不小心,他們就算都死掉了,我一直都很內(nèi)疚,但那時也發(fā)現(xiàn),你們這些人對于親人真是關(guān)心到令我感動啊,雖然已經(jīng)有了死的覺悟,但是只要還有希望,就會陷入盲目,啊,像那次吧,我不過是把一位大嬸的衣服脫光吊在樹上,然后……”
“你說什么”陡然之間,那首領(lǐng)發(fā)出了如雷的怒吼,睚眥欲裂,“當(dāng)初的文嘉他們……”
“喔,別叫這么大聲,我會害怕啊,還沒說完呢,對了,聽到了嗎?腳步聲傳過來了,他們的速度真快,不用我再多費口舌拖延時間了……”
遠遠的有腳步聲飛快地傳來,顯然有很大的一批人朝這邊過來了,然而到了此刻,那首領(lǐng)似乎沒有了殺死伊斯特羅兩人的意思,只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文嘉他們真的是你殺死的!?”
“嗨,你這人真有意思,冥河鬼
翼武神,你們不是當(dāng)初就開始懷疑起我來了嗎?現(xiàn)在問,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我就大發(fā)慈悲地告訴你……”
假如是與唐憶熟悉的人,必然會因為此人的這句話而產(chǎn)生一系列聯(lián)想,因為曾經(jīng)在好幾次開玩笑的時候。唐憶就說過“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我就大發(fā)慈悲地告訴你”這句話,而現(xiàn)在眾人自然不知道這件事,樹頂上地那人似乎也只是為說了一句俏皮話而微感得意。
“細節(jié)呢,說起來其實很簡單,我把她的衣服脫光了吊在樹上,哦,這句你們聽過了,真抱歉……然后我本來想砍掉她一只手做出威脅。但是砍掉手多殘忍啊,手和腳都有用的嘛,我就把她胸口的贅肉去掉了一團,并且在她身上澆上一點火油。然后你們那邊的人就把好多的事情都說出來了,當(dāng)然啦,雖然說過知道以后會放過她,但是最后我還是食言了。真抱歉……嗯,沒錯,沒錯,我今天就是來……”樹頂上那人微微一頓。下方的黑衣首領(lǐng)卻已經(jīng)再也忍受不住,大喝一聲,滔天的氣勁便要發(fā)出。也在此時。上方那把閃爍著森冷光的長劍向上一拉。名為庫伊德地男子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了開戰(zhàn)以來的第一聲慘叫。
也是這聲慘叫,使得莫諾的腳步微微一頓。
“我今天是來……給你們另一個終身難忘的記憶地……”
片刻間。上方那人話音落下,半空中由下而上拉出一道磷光的弧線,名為庫伊德的男子便從小腹直至頭頂被生生剖成了兩半,血、肉、腦漿飛上半空。頃刻間,無數(shù)魔法、斗氣在眾人的怒喝聲中直轟向那片樹頂。莫諾則是怒喝著一轉(zhuǎn)身,半透明兇獸以所向無前地氣勢轟望另一面的伊斯特羅與艾倫妮塔。
縱然在最傷心憤怒的時刻,他已然記得自己的使命。
以艾倫妮塔地力量,躲避此刻的攻擊本就狼狽,再加上一個昏迷的伊斯特羅,幾乎不可能將這一擊擋下,然而就在這吞噬一切地巨獸面前,那空間似乎凝固了一瞬,艾倫妮塔地眼中爆出驚人地光芒,隨后,并出兩指,直直點出。
每個人都會有保命的最后一招!
不是使用最為熟練鋒銳地驚夢之弦,當(dāng)這看似平凡無奇的兩指點出,與那巨獸般的氣勁相接,仿佛擊中了某個平衡點,凝聚到極點的巨力竟然在一瞬間潰散飛射,雖然這樣的氣勁也有著巨大的殺傷力,然而卻已經(jīng)無法對艾倫妮塔做出傷害,頃刻間,她身側(cè)兩旁十余米的范圍內(nèi)都發(fā)生驚人的爆炸,周圍四五棵巨木轟然倒塌。而唯獨那一股銳利的指勁,卻在擊潰巨獸之后直朝黑衣首領(lǐng)腦門射去,僥是他偏頭躲避得迅速,仍然免不了在額角留下一條血痕。
跑去追那黑翼武神的大半人已經(jīng)跑入樹林深處,而留在這里的幾人卻怔了一怔,那黑衣首領(lǐng)不可置信地擦去額上的鮮血:“冥界……法則?”
沒有回答,迎面而上的,只是艾倫妮塔那并出二指的姿勢以及無比堅韌的眼神,也在此同時,一個喊聲嘹亮地響了起來。
“我光神宮的猛虎克林頓在此,誰敢在這里放肆!”
一道身影橫空而出,轟然巨響中,大概減負一半的盔甲人落在了艾倫妮塔的身前,一把拔出了巨劍。
“走!”
對望一眼,黑衣首領(lǐng)低喝一聲,領(lǐng)著剩余的幾人飛速進入樹林,沿著同伴留下的線索追蹤那黑翼武神去了。眼見這人逃走,盔甲人笨重地跑了幾步,意識到不可能追上之后方才叉腰大笑起來。
“哇哈哈哈哈哈……算你識相,知道我的厲害,這次你走運,下次一定不會放過你!”一轉(zhuǎn)頭,卻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唉,你們兩個人啊,怎么搞成這副樣子,躲得地方連我都保密,結(jié)果反倒被別人知道了。艾倫妮塔你別瞪我啊,還是我救了你呢……喂、喂喂……你別倒啊,我穿了這么重的盔甲難道還要我背你們兩個回去,你有沒有良心,喂”
大概一個小時之后,奇蘭山側(cè)的一處林地溪流邊,被稱為“黑翼武神”的男子停了下來。收起背后游動的黑氣,隨后摘下面罩,赫然便是一臉笑容的菲利克斯。
在溪流中喝了幾口水,站起來時,卻陡然按住了胸口,哇的吐出幾口鮮血。
緊追在自己后頭的那隊人,幾乎每一個都是追蹤,野外生存的高手,幾年之前初遇上首領(lǐng)叫文嘉的那隊人時,自己真的是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也是自己這張與父親相似到極點的面孔,引起了他們的殺機,但如果沒有這道殺機,自己恐怕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父親是死在了怎樣的人手上吧。
也是那時的鍛煉,此刻自己才能夠在付出這樣小代價的情況下躲過這些人的追趕。
深吸了一口氣,他淡淡地抬起了頭:“出來啦,從今天下午一直跟到現(xiàn)在,你居然還能夠跟上,我真的很佩服你了。”
沒有回音。
“呵。”菲利克斯聳了聳肩,“放心啦,不是試探,假如我沒有記錯,你的名字……羅賓先生,請出來吧。”
“哈,你居然知道……”說到這里,一個聲音才從樹林間幽幽地發(fā)出,“我該怎么說呢,能夠擺脫莫諾叔叔他們的追蹤,你也真是很厲害,不過追蹤可不是莫諾叔叔他們的強項,這方面,我比較在行。”
說話聲中,從樹林后方升起的身影,正式那天在精英大賽會場上打敗了菲利克斯的少年人,同樣的笑容與氣質(zhì),在某些方面兩人如同照鏡。菲利克斯點了點頭:“那么我至少抓住了一件事,方才我進行偷襲的時候你不肯出手,代表著你很有野心,或者我可以說你很沒有人情味,你知道這件事要是暴露出去了,你的莫諾叔叔會對你有多失望嗎?”
“你說不出去了。”少年搖了搖頭,“這你也明白,不是嗎?”
“哦?怎么說?”
“在今天這樣的時刻與那位喜歡你的女人了解一切,不正是代表著你有了覺悟了嗎?既然我們都決定在這里死去或是殺死對方,那么廢話不用讓我再打敗你一次,這一次,代價就是死亡了!”
自信的話音之中,少年拔出了隨身的長刀,另一側(cè),菲利克斯也拔出了雙刀,微微的笑容中,嚴(yán)陣以待。
“我的確有了覺悟,但是……”
片刻之后,樹林之中傳出了第一聲清脆的兵器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