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易深握著方向盤的大手青筋暴起,沉冷犀利的眸光注視著前方路面,聲音比外面的風雨還要沁冷,“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半小時內我必須要知道結果,看不到監控,那就把這時段出入所有可疑車輛排查一遍,人不一定是走著出去的,聽明白了?!”</br> 那頭的民警脊背挺直,連連答應,“好的,明白!”</br> ......</br> 熱。</br> 很熱。</br> 腦子里昏昏沉沉,蘇橙感覺自己的頭很痛,又好像不僅是頭痛,身體哪哪都不舒服,仿佛置身在一個火爐之中,渾身上下都燙的要命。</br> 意識終于稍稍恢復了一些,她皺著眉頭睜開眼,卻發現眼前漆黑一片,她被蒙住了眼睛。</br> 房間里傳來兩個女人對話的聲音,她神智尚未完全清醒,聽不大清楚她們在說什么,只感覺身上的裙子被她們迅速剝去,她又驚又急,慌亂的伸手想要阻止,卻發現自己竟使不出一絲力氣。</br> 背后的搭扣很快被解開,胸衣也被那兩個女人利索的扯下。</br> 蘇橙腦子里嗡的一聲,大腦有一瞬的空白,小手無力的掐著那只女人的手,不讓她碰自己。</br> 但女人很快甩開了她的手,發出了很輕蔑的笑,隨后她就被人強行扶起,穿上了一件極其輕薄的睡裙,再后來,她聞見空氣中沁人的幽香,那兩個女人在她身上快速涂著類似于身體乳之類的東西。</br> 因為看不見,身體又沒有力氣,蘇橙越來越慌,而小腹那里一陣一陣涌起的熱意,更是讓她意識到她可能遭遇到了什么,她極度抗拒,甚至張嘴咬了其中一個女人的手腕,卻被狠狠扔回了床上。</br> 緊接著她的雙手雙腳都被人用繩子結結實實的捆在了四周的床柱上。</br> “捆緊一點,這可是顧總親自吩咐的,千萬別讓她跑了!”</br> 另一個女人笑著說,“放心吧,她都被下了那種藥,身體哪里還有力氣,別說讓她跑了,現在要她下床恐怕都不行。”</br> “還是謹慎一點,顧總說了,辦完事,可是要把她送給王總的。”</br> “嘖嘖,這么漂亮的姑娘,天仙似的,要是給王總那糟老頭子糟蹋,可真是可惜了,看這皮膚和身段,我是個女人看的都心動了。”</br> “呵,再漂亮又怎么樣,這女人一看就不是處了,沒了第一次,放去哪里賣,都要大打折扣。”</br> 那兩個女人一邊說,一邊快速將房間收拾好,然后離去。</br> 可能是知道她已經逃不掉,兩人走之前,把她眼睛上的布條取了下來。</br> 蘇橙渾身都在顫抖,盡管意識沒有完全醒來,但她清晰的聽見了“下藥”,“顧總”幾個敏感的字眼,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潑了盆涼水,渾身都涼的徹徹底底。</br> 直到聽見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她才慢慢冷靜下來,一點一點睜開了眼睛。</br> 這是一間裝修豪華的酒店套房。</br> 臥室中央的歐式大床上,鋪滿了粉色的玫瑰花瓣,凌亂的灑在她身下的白色床單上,她的身上是一件半透明的蕾絲睡裙,纖薄的巴掌大小的布料,僅靠肩上極纖細的兩根絲帶吊著,里面沒有穿內衣,影影綽綽的遮住一些重點部位,一雙纖細又筆直的雙腿完全暴露在外面,這樣的畫面,饒是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會把持不住。</br> 蘇橙拼命掙扎,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驚懼和害怕瞬間占據了她全部的思維,奈何手和腳都被牢牢綁著,別說掙開,她連一點動彈的余地都沒有。</br> 突然,她聽見房門“滴”的一聲被刷開。</br> 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見床上的蘇橙,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笑容,一步一步向她走近。</br> “小美人,知道我是誰嗎?”</br> 蘇橙死死盯著那個男人,小手狠狠的攥成了一團,“我警告你,我是陸易深的未婚妻,你們把我關在這里,他一定會到處找我,我不管是誰讓你來的,想碰我也得先看看能不能承受得起碰我的代價!”</br> 盡管她現在恨死陸易深了,巴不得立刻和他劃清界限,但不得不承認,不管遇到何種危難,他的名字,永遠是她最好的護身符。</br> 但那王總明顯是喝的有點多,腦子里哪里能好好思考蘇橙這番警告,此刻恐怕蘇橙把天王老子搬出來也起不到什么震懾作用,他的眼睛里,腦子里,全部都是蘇橙那漂亮的臉蛋,曼妙的身姿,半透明的睡裙因為她的掙扎而汗濕,緊緊貼在她身上,里頭如瓷的肌膚半遮半掩,讓他一刻也不想再等,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好好的爽一爽。</br> 他活了五十年,也算是萬花叢中過,連女明星也玩過不少,可就是從來都沒見過像蘇橙這樣美的像仙女一樣的女孩。</br> 這樣的美人兒,看看就覺得渾身難耐,滋味一定夠銷魂蝕骨。</br> 但想起正事還沒辦,王總使勁咽了口口水,忍耐著沖動,從褲子里掏出一支錄音筆和紙,走到她身邊,“想要讓我放了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按照這張紙上的內容念一遍,滿意了我就放你走。”</br> 蘇橙惡狠狠的看著他,因為他的靠近,身體拼命想要后退,手腕腳腕被繩子勒的鉆心的疼,卻分毫都動不了,最后只能認命般的將目光投向那張紙。</br> 紙上是手寫的幾行字,全是替顧笙脫罪的話,蘇橙一遍尚未看完,那王總已經把錄音筆拿到她嘴邊,“我說開始,你就從第一個字開始念,一個字都不準差,知不知道?!”</br> 蘇橙冷冷的笑了,“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就算我念了這段話,顧笙可以從里頭出來,但你們難道就不怕我出去之后翻供?”</br> 而且她事先已經聽到了那兩個女人的對話,顧峰壓根就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只要她開了口,她就要被這個男人糟蹋,更甚至,為了防止她翻供,她很有可能會被殺人滅口。</br> 如出一轍的齷齪手段,一個要把她賣去東場,一個是要將她送給這個惡心的男人,顧家父子,真是兩頭披著人皮的豺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