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里的事已經進入了掃尾階段,陸易深這幾天本來還有點忙,今早臨時空了半天出來,就為了陪陪這個小妖精。</br> 倒沒想到,他本來只是想陪她在軍營走走,散散心,小妖精卻想跟他寬衣解帶,交頸而臥。</br> 昨晚他的確是有些放肆,不知節制,早上起來的時候后腰還有些緩不過來勁,不過倒也不大影響這會兒。</br> 他抬起手,動作優雅的開始剝襯衫的扣子。</br> 蘇橙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戒備的往后退了兩步,差點栽倒在床上,“你,你不用脫衣服,反正就睡一會......”</br> “嗯,”男人慢條斯理的應了一聲,緊接著是腰間的皮帶,然后在女孩頭皮都開始發麻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向她,“夫人邀請我同床共枕這種美事,哪怕就是一會,又怎么能不全力以赴?”</br> 蘇橙被這句全力以赴嚇的心頭一震,往后就是大床,已經退無可退,再一次警告他,“陸易深,難道是我沒把話說清楚,我說了,你需要休息!你!啊!”</br> 她重心不穩,男人的手臂一壓,將她輕輕松松帶倒在了床上。</br> 緊接著他覆身而上,淡淡的煙草氣息瞬間包圍著她的呼吸。</br> 脖頸間落下來男人急切的親吻,“你老公不需要休息,你老公只需要你。”</br> 蘇橙又氣又急,這次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得逞,小手用力推拒著他,一頭如瀑的青絲凌亂的散在她身后的床單,漂亮的眉眼間寫滿了惱怒。</br> 因為她不停的掙扎和扭動,玲瓏的身材曲線仿佛罌粟一般,吸引著他的視線。</br> 光是這么看著她,陸易深覺得渾身的氣血都在翻涌不止。</br> 哪哪都很熱。</br> 小妖精這么會勾人,勾的他心癢,恨不得讓他交代在這里。</br> “陸易深,你不能再這樣!你不能不休息!”</br> 蘇橙咬著牙,偏過頭,躲著他追逐而來的吻。</br> 然后就感覺到肩頭一涼。</br> 男人滾燙的掌心覆在她光潔細削的肩上。</br> 然后是她纖細的脊背,細細軟軟的腰肢。</br> “寶貝”,陸易深倒吸了一口涼氣,聞著她脖頸間誘人的女人香,親昵的蹭了上去,“老公愛你的時候,就是在休息......”</br> 蘇橙整個人都被抱進了被子里,白色襯衫從被子的另一端被丟了出去,她急的想哭,小手撐在男人的胸膛,死活不肯讓他靠近,“你強詞奪理!你說什么我都不信!陸易深!你現在必須給我好好睡一覺,否則,否則我,唔......”</br> 剩下的話,都被這個男人封緘在了唇齒之中。</br> “嗯,”男人滿足的喟嘆著,又沙啞又低沉的嗓音在她唇角暈開,“有你在,老公才能好好睡。”</br> 兩小時后。</br> 營帳里的某些聲音才漸漸趨于平靜。</br> 身下的女孩已經徹底哭暈了過去。</br> 男人心疼的將她攬在懷里,抱著她睡了小半個小時,直到感覺她暫時不會有醒來的概率,他才吻了吻她的額頭,繼而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走了出去。</br> 他腳步有些著急,剛走到外間,喉嚨里就涌起一陣腥甜,讓他甚至連內外間的屏風都來不及拉上,一口鮮血就驀然噴了出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