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萬萬沒料到林縉會在這時提出個這樣的要求。
經(jīng)過昨夜的教訓(xùn), 他第反應(yīng)是林縉這家伙又在耍心機了。
可這時他望著林縉那疲憊帶著淡淡憂郁的狹長鳳眸, 還是猶豫了。
過了半晌, 江逐月終究還是輕輕點零頭,然后主動湊上去, 伸手環(huán)住了林縉的腰。
林縉感受到溫熱柔軟的身軀環(huán)抱著他, 心頭暖, 便閉上眼, 半跪下去,俯身抱緊了江逐月。
兩人就這么靜靜擁抱著, 不帶絲雜念,仿佛整個山洞都自成了個世界,極為安靜祥和。
林縉摟著江逐月柔軟的身子, 嗅著那溫熱清香的氣息, 人也從方才的那些緊繃情緒逐漸緩和下來。
江逐月感受到林縉情緒的平靜,自己懸著的那顆心也不由得緩緩落了下來。
他這時摟著林縉清瘦挺拔的脊背,側(cè)臉貼在林縉的溫暖的肩膀上,忍不住就想——林縉以前究竟遭遇過什么呢?
江逐月思緒翩飛, 而林縉卻已經(jīng)逐漸陷入了江逐月給他的這份安寧, 靜靜摟著江逐月的腰, 貪戀著那絲絲人間的溫暖。
可林縉沒料到, 他的顆心剛平靜下來, 那個熟悉清冷的嗓音便又在腦海響了起來。
“光是抱著就夠了么?這么好的機會,為什么不親他下?”
林縉薄唇抿成線,神色陰沉, 在心怒道: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
“他這么乖,你真的不想親下么?”那嗓音繼續(xù)循循善誘。
林縉:…………
“而且,他也未必不想讓你親,不是么?”
林縉的身體再度繃緊了。
江逐月本來抱著林縉,都感覺到林縉整個人平和安靜了下去,結(jié)果這會林縉的身體又突然繃緊,還下子就散發(fā)出種極為危險的氣息。
頓時讓江逐月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江逐月遲疑了下,忍不住抓住了林縉的手,輕聲道:“你到底怎么了?是哪里難受,還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江逐月的手溫暖細膩,像是暖熱的羊脂玉,林縉被他這么抓住,再加上腦海那個罪惡的聲音不停蠱惑,他的身體也控制不住地熱了起來。
而江逐月被林縉抱得極緊,兩人身軀貼在處,他只是片刻便覺察到林縉異常的反應(yīng),頓時,整張臉又發(fā)起了燒。
這家伙……
怎么滿腦子都是廢料?
就在江逐月猶豫著要不要把林縉把推開的時候,林縉卻忽然松開了抱著他的手,轉(zhuǎn)身便帶著長劍沖出了山洞。
這變故來得太快,江逐月壓根都來不及反應(yīng),等他回過神來想要抓住林縉的時候,卻只看到那修長的玄色身影消失在了茫茫雨幕。
江逐月:………………
不過只是稍微大腦空白了瞬,江逐月便赤著腳,只穿里衣沖了出去。
可這會外面雨還在下,江逐月沖進雨里,四處都是白茫茫片。
冰涼的雨水澆在他臉上,下子就把他整個人淋了個濕透,然后江逐月卻顧不得這么多,沖到外面的路央,便朝四周拼命張望,喊著林縉的名字。
然而他的嗓音卻淹沒在了茫茫大雨和數(shù)不清的霧氣,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逐月嗓子都啞了,他這時有些疲倦的停了下來,方才后知后覺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林縉就這么走了?
江逐月腦子里還是有些轉(zhuǎn)不過來,這會他慢慢蹲了下去,低頭顫抖著手取出了引路蝶,企圖想試試引路蝶能不能還找到林縉身上殘留的花粉。
可引路蝶在這樣的大雨只是飛了兩下,就被雨水打得墜落在地,無論如何也飛不動了。
江逐月心疼引路蝶,也只能將它們都收了起來。
等到把引路蝶全部收回之后,江逐月身上所有的衣服包括發(fā)絲都沒有縷是干的,全都淋得透濕。
幾次,江逐月掙扎著想要選條路去找林縉,可又怕若是選錯了,找不到林縉,還把自己丟了那可怎么辦?而若是他走了,林縉回來,找不到他,又該怎么辦?
江逐月也是第次遇到這種事,根本連急生智的能力都沒有了。
而且,江逐月現(xiàn)在煉體還在恢復(fù)期,經(jīng)脈全都被打了個通透,毛孔也是敞開的,這會他只是淋了炷□□夫的雨,都覺得通體生寒,整個人也漸漸難受了起來。
微微吸了口涼氣,江逐月哆嗦了下,終究還是沒敢在雨里久留,只能狼狽地回到了山洞里,**地頭鉆進了自己的雪絨被。
雪絨被漆黑而溫暖,江逐月捂了會,寒熱交加,加上身體的不適,他忽然就被刺激得掉了兩滴眼淚。
臭林縉!
江逐月鼻頭紅紅的,抹了把眼淚,是真的委屈了。
以前可真是從沒有人敢對他這樣,即便是蕭寒退婚,也得裝作表面客氣。
哪有林縉這么,直接句話不,就把人甩在這的?
更何況,江逐月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而且他也敢確定,憑借著林縉的修為,那時也不可能沒聽見他的喊聲。
所以林縉不出來,明顯也是故意的。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要被林縉這么對待?
江逐月越想越心塞,越想越憋屈,想著想著就忍不住把自己在雪絨被里縮成團。
就在江逐月心里難受的時候,忽然哧溜聲輕響,那只黑色的妖獸不知道又從哪里鉆了出來,下子鉆進了江逐月的被窩里。
妖獸身上的鱗片涼涼滑滑的,江逐月被凍了個哆嗦,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想罵它。
可緊接著,妖獸的動作又讓江逐月的顆心柔軟了幾分。
因為妖獸似乎也覺察到江逐月心情不好,這會就眨巴著綠瑩瑩的大眼睛,用頭親昵地去拱江逐月的手,還不停地搖晃著它那條尖尖長長的尾巴,似乎是想讓江逐月開心點。
江逐月被妖獸這么蹭著,直憋著的眼淚反而涌出來零,這會他眼眶紅著,便抿著唇,心翼翼地將妖獸抱在了懷里,悶聲道:“還是你最乖了。”
林縉那家伙,就是個大豬蹄子!
妖獸似乎聽懂了江逐月的話,又似乎沒聽懂,但它這會也沒亂動,就乖巧地伸出舌頭,輕輕下下舔著江逐月的手。
江逐月?lián)еF,被它這么舔著,顆難受的心總算好過了不少。
·
而此時,滂沱大雨,林縉正立在片空曠的平地上,閉眼仰頭朝,任由凄風(fēng)苦雨澆淋著他修長清瘦的身軀。
那黑色的身影宛如把刀般,靜靜插在土地上,帶著幾分凜冽,幾分凄然。
林縉的頭發(fā)也全都濕透了,就這么絲絲縷縷地黏在他霜白色的俊美面容上,冰冷的雨水順著他修長白皙的脖頸倒灌入他玄色的衣領(lǐng)。
他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絲血色,蒼白得宛如個蠟人,樽白玉雕塑。
方才江逐月倉惶的喊聲他都聽見了。
可越是聽見,他越是不敢上前。
那時他心如擂鼓,渾身血脈沸騰,感覺自己就在墮魔的邊緣。
如果……被心魔再次搶占意識,林縉害怕他會真的傷害到江逐月。
那樣的事旦發(fā)生,林縉便是殺了自己也無法挽回了。
所以他選擇逃避,選擇冷靜。
選擇個人先把這些魔氣慢慢壓制下去,等到好些了,他再回去找江逐月。
他不想變成個被**支配的怪物,也不想他這輩子唯個喜歡上的人看著他入魔。
錯誤已經(jīng)犯了次,他決不能再犯。
想到這,林縉猛地舉起自己那束著護腕的手,解開了護腕,便劍刺了上去——
鮮血恣意橫流。
聲悶哼之后,林縉跪倒在地上,雨水順著他的臉頰和脖頸瘋狂滑落,濡濕了他纖長顫動的睫毛,他閉著眼不住喘息。
他能感覺到腦海那個聲音幾次欲言又止,但最終都沒有開口。
過了很久,林縉在片茫茫大雨喃喃啞聲道:“我贏了嗎?”
沒有人回應(yīng)他。
但林縉卻總算松了口氣,然后他便仰面倒在了大雨,緊閉雙眼,任由雨水沖刷過他的全身。
而這時,個略帶憐憫的嗓音在他腦海低低響起:“是的,你贏了。”
林縉倏然睜開眼,渾身緊繃,可等他再次試探著想叫醒腦海那個聲音的時候,卻再也沒有得到回應(yīng)。
這時,林縉終于捂著額頭,頹然長舒了口氣。
果然,心魔還是怕了。
他越虛弱,心魔也會失去能量,只要他夠瘋,心魔就不敢亂來。
想到這,林縉總算露出幾分勉強釋然的淡笑來,這時他倉促地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調(diào)整了下內(nèi)息,便拄著劍,跌跌撞撞往回去的方向走了。
·
林縉回到山洞的時候,江逐月已經(jīng)在雪絨被昏昏睡了過去,妖獸就趴在他的側(cè)臉旁,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林縉回來的時候,全身被雨水濕透,修長的身影異常狼狽,可他只是在看到熟睡江逐月的那眼,便感覺身上殘留的所有寒意都被陣熏然的春風(fēng)吹散,整個人都暖融融的。
還好,江逐月沒走。
只是想到這件事,林縉便覺得心口陣微甜。
這時他悄然放下了手的劍,略略運了真氣,蒸干了自己身上的水珠,方才緩步走上前去,想要俯身抱抱江逐月。
結(jié)果剛走到江逐月身邊,那直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妖獸忽然就撲了上來,十分生氣地嗷嗚咬了他口!
林縉被妖獸咬在手臂上,陣悶痛,不過他衣料都是特制的,妖獸的牙齒也咬不穿。
這時林縉劍眉微皺,把妖獸從手臂上捉了下來,正想把它扔到邊去,卻忽然意識到不對。
然后林縉也顧不得處置妖獸,便匆匆湊到了江逐月身邊。
江逐月此時面色嫣然,透著層潮紅,遠看上去十分鮮活柔軟,但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修長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著,呼吸也有些粗重,臉上的紅更是不太正常。
林縉神情滯,抬手便輕輕撫上了江逐月的額頭。
果不其然,滾燙。
林縉心頭瞬間繃緊,再也沒有多加思索,立刻就俯身把江逐月抱了起來。
而高燒的江逐月整個人出了身的汗,靠在林縉懷里就宛如灘春泥般化了開去,渾身滾燙,熱烘烘的,白皙如玉的皮膚都在熱汗膩出了層瑩潤的粉白色來。
可即便是這樣,江逐月身上也絲毫沒有奇怪的味道,反而散發(fā)出股愈發(fā)濃潤的甜香來,像是初春開的花釀了蜜般,讓人愈發(fā)像嘗口。
江逐月濃黑的羽睫微垂,眼尾透出點暈紅的緋,再配上細密的汗珠,乖順透著絲莫名的嫵媚。
林縉只是看了會,便覺得心頭發(fā)緊,很快他便別過眼,不在看,而是從自己的儲物戒指取出了清熱退燒的丸藥來,送到江逐月唇邊。
江逐月因為發(fā)燒,鼻子呼吸不暢,嘴唇微微張開,顯出幾分紅潤又誘饒色澤來,倒是十分方便喂藥。
可這會林縉只是把那丸藥稍微塞進江逐月嘴里點,江逐月嘗到苦味就立刻皺著臉,咬緊了口漂亮的白牙,緊緊抿住了嘴唇,什么也不肯吃藥了。
林縉:……
遲疑了片刻,林縉將那丸藥化了水,打算硬灌。
可這次結(jié)果更糟,丸藥化成水,味道更苦,江逐月只是舌頭嘗到點,便都嗆咳了出來,咳到最后,臉都紅了,人也逐漸清醒零。
可即便是清醒零,江逐月整體意識還是模糊的,這會他第反應(yīng)就是皺著好看的臉蛋,微微撇嘴咕噥道:“我不吃藥……”
嬌氣得很。
林縉看著江逐月皺著緋紅的臉在他懷縮成團的模樣,又是無奈又是寵溺。
過了半晌,林縉微微嘆了口氣,索性仰頭,將那丸藥化成的苦水都自己灌了,然后便猛地低頭,吻上了江逐月柔軟的薄唇。
林縉的薄唇微涼,江逐月陡然被他這么親住,居然都有點忍不住想要更多涼爽的氣息,整個人便像沒有骨頭般,摟著林縉的脖頸,軟軟纏了上去。
林縉的身體微微顫,隨即他就閉上眼,將江逐月抱得更緊了些。
兩人唇舌糾纏在處,苦澀的藥水就這么順著江逐月的喉嚨滑下去,悄無聲息。
江逐月開始還沒嘗出苦味,等嘗到之后,發(fā)覺自己騙了,都燒得快神志不清了還忍不住伸手去胡亂拍林縉的背,氣呼呼地想要林縉放開他。
可江逐月還發(fā)燒呢,也沒什么力氣,這兩下子噼里啪啦拍在林縉背上,不輕不重的,完全就等于給他撓癢癢。
而林縉喂完藥,感覺自己身體也慢慢熱了起來,生怕又發(fā)生昨夜那般無法控制的事,他咬了咬牙,便微微喘息著松開了江逐月。
江逐月陡然離開林縉濕潤的唇舌,有些還未吞咽下去的藥液居然又這么泛了上來,頓時弄得他眼淚翻涌,俯下身去嗆咳不止。
林縉見狀,只能無奈地扶著他,輕輕給他背后順氣。
江逐月被這么亂七糟折騰了番,終于恢復(fù)了絕大部分神智,雖然他仍是燒得手腳發(fā)軟無力,嗓子里也火辣辣的難受。
可想到林縉這臭男人居然就這么不聲不響地回來,也不給他道歉,江逐月心就忍不住生出頓無名火。
然后他也不管別的,抬手就陣亂打招呼了上去。
林縉先是怔,接著便不躲不閃,任由江逐月打。
江逐月是用了幾分真氣的,那拳頭巴掌雨點般落在林縉身上,倒真是陣陣悶痛。
可林縉就這么抿著薄唇,眼睫微垂,不躲也不閃,任由江逐月發(fā)泄。
江逐月打了會,沒想到林縉是這個反應(yīng),反而更氣了,這會他微微喘息著停了下來,便紅著眼睛蹙著眉頭,緊緊盯著林縉那張神情淡泊的臉啞聲道:“給我道歉。”
林縉聞言,抬眼看向江逐月,隨后他就神情認真地低聲道:“抱歉,我不該把你個人留在這里。”
江逐月:……
不知道為什么,總有種打空氣的感覺。
這么想,江逐月又有些無力了,他索性便別過眼,不去理會林縉。
林縉看著江逐月羽睫微垂,神色有些倦怠和無力的模樣,心頭顫了顫,卻又主動握住了江逐月的手。
江逐月被林縉握住,當即掙,皺眉怒道:“別拉拉扯扯。”
林縉低聲道:“我查查你經(jīng)脈受損了么。”
江逐月愣住了。
過了許久,江逐月輕輕咬了下嘴唇,睫毛顫動,心酸酸甜甜,時間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他有值得高心點。
高心點就是林縉這么個修唯識法的人,都能次次妥協(xié)忍讓他,對他這么好,足見林縉不是沒動心的。
他自然也有值得生氣的點。
生氣的點就是即便林縉這么對他上心,卻仍是有這么多心事瞞著藏著,不告訴他,甚至連提前預(yù)警都沒櫻
江逐月感覺到自己是被寵著的,可這個寵卻又是空樓閣,只在現(xiàn)時現(xiàn)地有效。
他想著林縉先前的模樣,根本就不太有自信林縉在離開了這個地方之后,還能待他如既往。
江逐月閉上了眼,心有些難受。
他難得有個能動心的對象,雖然還沒到什么刻骨銘心的地步,可若是就這么夭折,他也心有不甘啊……
而林縉這時細細查著江逐月的經(jīng)脈,其實也覺察到了江逐月心緒的波動。
但這次江逐月的情緒過于復(fù)雜,林縉揣摩不出來了。
他從修習(xí)唯識法,心思本就較般人簡單許多,之所以隱瞞自己容易入魔的事實,只是因為不想嚇到江逐月。
而且他有自信可以把持得住。
所以他選擇隱瞞。
而這會,林縉也覺察到江逐月似乎也有什么心思在瞞著他,可江逐月不,他也猜不出來。
所以,他選擇不猜。
點點用真氣幫江逐月把經(jīng)脈理順,林縉雖然因為失血過多感覺到陣陣眩暈涌上,但他給江逐月梳理經(jīng)脈時仍舊凝神專注,絲不茍。
江逐月在溫暖的真氣,靜靜凝視了片刻林縉那俊美清冷略略透著蒼白的面容,抿了抿唇,咬牙,終究還是在心下了個決定。
不管這桃花爛不爛,他都照單全收了。
活在當下不快樂么?
何必去想那些糟心事?
而且……林縉對他這么好,他根本就沒必要杞人憂。
若真是出去了兩人要分開,那便痛痛快快明白了,分手也不留遺憾。
若是出不去……就這么輩子好像也不算太遺憾?
這么想,江逐月的心境便豁然了許多。
這會江逐月又悄悄抬眼看了看林縉沒有血色的薄唇,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放軟了嗓音,輕聲道:“你冷不冷?”
林縉怔了下,劍眉微皺,抬眼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江逐月。
江逐月赧然了片刻,默默掀開了半被子,輕聲道:“你手很涼,進來吧,別凍著了。”
林縉看著那掀開半的被子,又看了眼江逐月垂著眼,卻仍是帶了絲羞澀的清秀面容,原本直懸著的心悄然降下。
然后,林縉唇角微微勾起絲,便把掀開了被子,將兩人都緊緊裹在里面。
被裹成粽子的江逐月:?
這時林縉伸手摟住江逐月,抱著他,湊到他耳畔輕聲道:“我有點冷,這樣會暖和些。”
江逐月:???
我信了你的邪?
江逐月正在憤憤思索著要不要把林縉腳踹出去的時候,哧溜聲輕響,方才直都沒什么動靜的妖獸忽然也鉆進了被子里,還擠到了兩饒懷里。
江逐月身上被妖獸那冰涼的鱗片蹭過,頓時起了身雞皮疙瘩,關(guān)鍵是妖獸蹭了兩下,還要往下鉆……
江逐月大驚失色:“林縉你快抓住它!”
陣兵荒馬亂之后,妖獸被捆著尾巴,倒吊在了山洞口吹風(fēng),嘴里還塞了坨棉花。
妖獸甩著身子吱哇亂叫了陣,見兩人都不理會它,便悶悶地倒掛著,休息了。
江逐月本來服了林縉給的退燒藥,又被林縉用真氣梳理了經(jīng)脈,已經(jīng)好了大半。
這會被妖獸嚇折騰,江逐月又出了身汗,稍微動,便感覺有陣陣寒意從背心被激了起來。
江逐月下意識顫,又打了個噴嚏。
噴嚏剛打完,他整個人就陷入了個溫熱的懷抱。
林縉用雪絨被裹緊了江逐月,便握著他的手,道:“還冷么?”
江逐月:“阿嚏——”
林縉:……
半柱香之后
妖獸掛在山洞上方,腦袋點點,居然睡著了。
外面的雨也停了下來,偶爾有水滴砸在落葉上,發(fā)出輕輕的聲響,但周遭的切仍是極為靜謐。
江逐月被林縉抱著,縮在黑暗又溫暖的雪絨被,只覺得渾身都是暖洋洋的,特別舒服。
過了會,他動了下。
林縉立刻渾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江逐月感受到林縉的緊繃,不由得低低笑了聲:“你干嘛,我翻個身而已。”
林縉:……
他這會確實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江逐月真的就翻了個身,不過翻身之后,他就趴在了林縉的胸口,微微眨眼,凝視著林縉。
林縉呼吸又有些不穩(wěn)了。
偏生江逐月還在這時眨了眨眼,伸手,輕輕摸了下林縉那線條優(yōu)美的下巴。
林縉:嘶……
作者有話要: 明上千字排行榜,今早點更,明的六千在晚上十點哦~大家不見不散~這章繼續(xù)紅包!
然后關(guān)于林縉的人格問題,那個不是心魔,也不是精神分裂,就是他自己的潛意識。他師尊為了讓他修唯識法,從讓他壓抑,但有些**是本能,雖然壓抑了,可是還存在。擴識香就是把他**放出來了。
而且林縉也不傻,潛意識里他其實知道有些事不對勁,但是直不想承認。所以才會前面的對話,就像是我們自己平時腦海里的人掙扎樣,到最后這些都會慢慢融入到他自己本來的意識里,也幫助他學(xué)會真的情愛。相當于現(xiàn)在的林縉其實是喪失了部分愛饒能力,但是月月會讓他慢慢恢復(f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