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大連男人的“風采”
我自認為和一個男同學關系很鐵,我管他借錢的時候,他沒有錢。但是我能看出他是真想幫我的。他給家里打了一個電話,他用的是索愛手機,聲音比較大,我能聽到電話那邊他父親的聲音。
“同學家是哪里的?”他父親像一個中情局特工似的。
“外地的。”同學回答道。
“具體哪里。”
“哈爾濱農村的。”
“農村的?家里有什么副業沒有?年收入多少?”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隨便借錢給別人?”
“我們是同學。”
“同學怎么的,同學就不會騙人了?有輟學的傾向嗎?”
“暫時沒有。爸,你別問了。”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么是“暫時”沒有?那你有沒有答應借錢給人家?”
“暫時沒有。”同學怕我聽到,不好意思地看著我的臉,我只能假裝聽不見。
“那就好辦了,你就說家里最近經濟緊張,要圓滑點。既要表示出關心,又要避免損失。我不是說你,你多和有錢有勢的同學來往,一個農村的,也值得你這么關心?”
“爸爸,你說什么呢?”我同學有點生氣了。
“怎么,你還敢頂嘴!等等,啊!我明白了,你同學是女的,快說,你和她關系進展怎么樣了,是不是上床了,她一定是貪圖咱家錢財了。”
“這都哪跟哪啊。”同學怕他父親胡言亂語,生氣地掛了電話。
同學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似的,羞愧地說:“不好意思,家里最近,最近比較緊張。”
“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家財萬貫還一時措手不及呢?我再想想辦法吧。”
后來我在校園里,看到了男同學的父親:身材有點矮,但是很魁梧,胡子茬子特別青,濃眉大眼,正是我喜歡的類型。可是我不理解的是,這樣一個看起來純爺們的男人,性格怎么這么娘們。2006年,同學的父親患了很嚴重的心臟病,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的處心積慮有關。我可不是詛咒人家,只是一個大膽的猜測而已。
校園里那些姐妹真夠意思,現在我也想和她們聯系,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放浪形骸,我就抑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那一年,家里糧食大豐收,價格也不錯。家里給我郵了2000元錢,我還清了借款。
當我把最后一筆欠款交給若帆時,那一刻我終于如釋重負了。我躺在被窩里給保險男發完了信息,眼淚又流了下來。
當時我的心里百感交集:可能是由于下午讓藝術家給開苞了,我失去了貞操;可能是猥瑣的保險男給我的身體和心靈帶來了巨大的傷害;可能是我騙了家人,拿他們辛辛苦苦賺的錢來治療我失足的后果;也可能是我想到了同學們對我的幫助,還可能是我想到臨近畢業工作卻杳無音訊——
我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抽泣了起來。
若帆正坐在電腦前向那些野男人放騷,聽到哭泣聲,來到我的身前。若帆拍了拍我的肩膀:“雪純,你怎么了,想家了?身體不舒服了?”
我終于再也忍不住了,我也不想忍了,放聲痛哭起來。
若帆也沒有勸我,靜靜地拉著我的手,直到我的哭聲小起來。
“雪純,我們出去吃點飯吧,我請客。”
我沒有動彈,一方面是下體還有點痛,最主要的原因是怕花錢。
若帆不由分說,掀開我的被子,生拉硬拽地將我弄下床。
我們坐在二七漁村里。這個飯店生意很好,直到現在人家還是顧客盈門。后來當若帆離我遠去的時候,我總是在霓虹閃爍的夜晚來這里吃飯,坐在臨窗的那個座位,回味我們曾經美好而又真摯的友誼。每一次,我都在心里默默地為若帆祝福:你在他鄉還好嗎?
“雪純,你最近怎么了,你有點不正常?”
“我,我,我不好意思說,怕你瞧不起我。”我的眼圈又紅了。
“你把我當朋友嗎?咱們是什么關系,有什么就說什么。”
我不好意思再遮遮掩掩了,那樣也太不夠朋友了。
“若帆,我今天下午見了一個網友?”
“哦,你們聯系多久了?”
“大概半個月了吧。”
“他是做什么的?”
“藝術家。”我抬頭看了看若帆。
“藝術家?你和他上床了嗎?”
我用力地點點頭,心頭難免一絲失落。
“這沒有什么啊,每個人都會有第一次,用不著這么傷感吧。”
我搖搖頭:“若帆,和你說個秘密,我從小就喜歡中年男人,我不喜歡男孩。”
“你的口味可真重啊,那你可要謹慎了,中年人都有家庭,他能為你犧牲一切嗎,他和你在一起只是玩玩而已。既然是玩玩,你別認真了。”若帆玩世不恭地說。
“不會吧。他當我說他的婚姻很不幸福,他想解脫出來。”
“姐姐,你別傻了好不好,你們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
沉默,我們兩個好久沒有說話,還是若帆打破了僵局。
“我最近看你有點不正常,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若帆,其實在藝術家之前,我還認識了一個賣保險的男人,他說他會為我找工作——”
“停停停,人家憑什么這么好心,他一定是騙你的。”
“真的,他最近給我聯系了好幾個呢,他說要找一個最適合我的?”
若帆睜大了眼睛:“結果怎么樣?”
“他讓我再耐心地等幾天。”
“你可拉倒吧,這都什么社會了,你還這么天真,他為什么偏給你找工作,他能得到什么好處?等等,再說了,他一個賣保險的能有什么本事?我明白了,其實他是想把你拉入他的團隊,一起和他出去騙人。”
“啊,你別總把人想的那么壞。”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最近?”若帆一本正經地盯著我。
我不敢正視他的目光,“我去了賣保險的家里,不過我們并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系。”
“啊?”
“真的,真的沒有什么,可是我不小心被傳染上了病,所以最近我四處借錢。”
“賣保險的不管你,對不對!”若帆苦苦逼問。
我仰脖喝下一杯酒,苦澀上了心頭。
“是的,我起先還不明白。”
“媽的,我就說嘛!大連男人好鳥少,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了。那個藝術家怎么樣?”
若帆試圖轉移話題,可是他的話再次觸動了我脆弱的神經。
“還行吧,不過我預感我們也是兔子尾巴——長不了。”
若帆的眼睛潮紅了,眼淚似乎要奪眶而出,我想可能若帆同情我的遭遇,也可能是聯想到自己的經歷,所謂兔死狐悲,大抵如此。
那頓飯吃得十分壓抑,我們兩個人喝了四瓶啤酒,就有點搖搖晃晃了。回學校的路上,我們默默地走著,沒有說一句話。
后來所發生的一切都被若帆預料到了:
我給藝術家打電話,藝術家說其實他已經結婚了,讓我們將曾經的美好留作記憶中的永恒吧,你的鮮血梅花很好,我會一直收藏的,你別掛電話——
我給保險男打電話,保險男說企業都不太可靠,只有保險行業是永久的,你和我一起做保險吧,我保證你一年內做到主任,喂喂,你別掛電話——
我孤單失落地踏上了回家的列車——
還記得2012年夏天,我坐上通往大連的火車。夜色闌珊下,天空群星閃爍。迎面過來一列火車,火車相遇時,我抬頭向窗外望去:啊,我看到對面火車車窗上的臉。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淚水奪眶而出。我知道,此刻,我所遇見的不是一個擦身而過的火車,而正是十一年前的自己。
曾經的我,天真浪漫,白璧無瑕。如今的我,身心憔悴,傷痕累累——(我是蘇妲己:與168個男人的情愛故事移動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