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鐘晚回了他一句“頭給你打歪”。
    以至于方淵嘉昨晚做夢，真的夢到了鐘晚把他頭打歪，然后去醫院治療碰到陸景的情景。
    醒來后，他就發現自己落枕了。
    一整天歪著脖子歪著頭，直到剛才才舒緩很多。
    方淵嘉對著鏡子，看到自己滑稽的一幕，內心對程柯跟夜薔的那一點眷戀蕩然無存。
    他腦袋被驢踢了，才這么難從程柯角色中走出來。
    他腦袋被門夾了，才會對鐘晚飾演的角色念念不忘那么久。
    早知道這么容易就能從角色當中走出來，方淵嘉就該在殺青當天就去找鐘晚。
    陸景聽到方淵嘉的話有感而發，也跟著罵道:“賀郁真不是人。”
    陸景脾氣向來很好，方淵嘉就沒聽到陸景罵過人。
    問他:“賀郁怎么你了？”
    綜藝直播的內容，觀眾都看到了，也不是什么秘密。
    陸景挑了幾個重點言簡意賅地表達一遍。
    方淵嘉也怒了。
    “怎么能這樣！”
    陸景剛準備跟著贊同點頭。
    方淵嘉繼續說道:“鐘晚除了賀郁以外的第一選擇不應該是我嗎？為什么是你？你哪里比我好了？”
    嘟………
    陸景掛斷語音通話。
    累了，毀滅吧。
    下一秒，方淵嘉發來一條語音。
    嬉皮笑臉:“跟你開玩笑呢，賀郁現在被鐘晚突然這樣搞一下風聲鶴唳，拉黑你正常，馬上就把你放出來了，你難受也沒用。我回帝都了，出來，請你喝酒。”
    ***
    離開醫院前，陸景還是給賀郁打過去一通電話。
    好在賀郁還做個人，沒把他手機號拉黑。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
    賀郁接聽。
    陸景:“你拉黑我了？”
    “嗯。”
    這一聲嗯理直氣壯，陸景一時不知道應該怎么回復。
    他頓了頓，才問道:“什么時候拉黑的？”
    賀郁沉吟片刻:“昨天，鐘晚夸你挺好的時候拉黑的，忘記放出來了。”
    陸景差點被空氣噎住:“這你也能忘記？你還記得什么？”
    賀郁:“鐘晚。”
    陸景感覺自己目前的心情五花八門:“抱著你的鐘晚過一輩子吧！”
    賀郁:“借你吉言。”
    陸景:“………”
    他非常想果決地掛斷電話，但他知道賀郁心情不好。
    “要不要出來喝酒？順便幫你想想鐘晚的事情。”
    賀郁:“…不用。”
    陸景跟他半斤八兩，上次兩人坐在包廂一整夜，也沒想出什么好辦法。
    陸景仿佛知道了賀郁的想法，也跟著沉默片刻，才道:“方淵嘉也來，他應該挺有經驗。”
    賀郁:“地址發我。”
    “……”
    *
    京安會所。
    帝都四大會所之一，主要聚集著上流圈層的年輕二代們。
    京安會所一共八層。
    一層比一層富奢，包廂的價錢也是幾倍幾倍往上漲。
    八樓是專屬包廂，每個包廂只對特定的人開放。
    方淵嘉知道陸景喜歡安靜，特地斥巨資在京安會所六樓開了間包廂。
    沒想到，到了之后直接被服務員帶到了八樓。
    方淵嘉問:“八樓誰的包廂？”
    服務員畢恭畢敬答:“是賀先生和陸先生的包廂。方先生，您在六樓的消費會全額返回到您的賬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