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郁是真的單純地拉鐘晚過來躺一分鐘的。
    一分鐘到，鐘晚起身：“可以了吧。”
    剛才那一分鐘，格外安靜，賀郁什么聲音都沒有聽到。
    難道，真的是他出現幻聽了？
    不是鐘晚的問題，是他的問題。
    賀郁斂去眸中的神色。
    *
    營養師將午餐送來后便走了。
    彼時賀郁正在給陸景發微信。
    「賀郁：在醫院嗎？」
    「賀郁：幫我約個腦科醫生。」
    中午那三次聲音非常真實，賀郁沒有把這件事當成小事。
    如果不是由發燒引起的，那會不會是上次莫名昏倒的復發征兆？
    「陸景：放心，我懂，你直接來，我會給你安排妥當。」
    賀郁皺眉，總感覺陸景話里有話。
    他還沒來及的問，鐘晚喊他用餐。
    賀郁便熄了念頭，將手機關上，往餐桌方向走。
    出現幻聽不是什么好事情，賀郁不想告訴鐘晚，怕她擔心。
    *
    凌晨鐘晚來得急，鴨舌帽口罩什么都沒帶。
    現在是白天，如果就這樣出門，很有可能被人認出。
    賀郁帶鐘晚去自己衣帽間。
    他衣帽間很整齊，所有東西都是分門別類放好的，如果再按照顏色分類。
    那就是第二個林知深了。
    賀郁拉開其中一個抽屜，里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墨鏡。
    每種墨鏡都不相同。
    鐘晚從里面隨手拿了一副。
    抬眼時，看到放帽子的隔柜上，有兩頂一模一樣的鴨舌帽，并排擺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一眾帽子中，只有這兩頂鴨舌帽款式和品牌是相同的。
    她問道：“你很喜歡這頂帽子？”
    賀郁淡淡撇了鐘晚一眼，而后才答:“喜歡。”
    他把放在左邊的鴨舌帽拿下來遞給鐘晚。
    “這頂是新的，沒有戴過。”
    鐘晚沒接。
    “你不是喜歡嗎，我戴其他的也可以。”
    賀郁看著鐘晚，淡淡道:“不用，我更喜歡另一頂。”
    帽子而已，都是一樣的，搞不懂賀郁的心思。
    見他這樣說，鐘晚也沒客氣，接過，戴好鴨舌帽和墨鏡便出門。
    她自己開車來的，電梯停在地下車庫。
    鐘晚到家時，小茶已經在客廳里坐著了。
    看到鐘晚頭上帶著的帽子，她驚訝:“晚晚姐你又把這頂鴨舌帽戴回來啦？”
    鐘晚挑眉，將帽子摘下，問小茶:“什么意思？”
    小茶:“就上次你發燒，賀郁送你去醫院，怕被狗仔拍到，我就把你的帽子拿給賀郁戴了，就是這頂。”
    鐘晚回想起跟賀郁的對話——
    “這頂是新的，沒有戴過。”
    “我更喜歡另一頂。”
    鐘晚垂下眼皮，這不是她的帽子，右邊被賀郁留下的那頂才是。
    她把帽子遞給小茶:“放到我衣帽間里。”
    *
    等小茶從衣帽間出來時，鐘晚也從臥室走出來。
    將手中的鑰匙扔給小茶。
    小茶連忙接過，疑惑問道:“晚晚姐，這是什么？”
    鐘晚低頭在手機上輸入一行地址，發送給小茶。
    小茶手機震動一下，打開看。
    鐘晚給她發的地址，是距離瑞華府不遠的一處小區。
    雖然比不上瑞華府，但也算是中高檔小區了。
    小茶遲疑:“晚晚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