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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欲了未了怪奇身花明柳暗,曾經滄

    ,情彀(GL) !
    風吹荷葉游移定,漣漪波動日徹清。
    最是妖嬈此年歲,爛漫少女總多情。
    曾為難忘怨其苦,今傷鱗遍卻求銘。
    縱是前程繁如錦,無君同與路難行。
    啟德殿的大火燒了整整兩個時辰,撲滅時里面的尸骸已經燒得幾乎分不出來。所幸,還是有人從燒成了炭一樣的尸身上撿出了被燒得烏黑的和田相印來,才算是認出了駙馬的尸首。
    一時間,京城上空飛起了不少鴿子,明里暗里地向各處通報京城里的突變。
    憐箏呆呆站在啟德殿外,看著已經淪為一片廢墟的啟德殿,面無表情。她盡力從愛笙的阻攔下脫身從紫金山趕回來的時候,這里已經是這般光景了。
    回來的路上她設想了萬般可能,卻沒有一種猜測能和目前的這景象相合。楊楓靈說,以萬變應萬變。看來,對于她憐箏而言,應對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難了。
    她從戌時一直站到子時,站到宮燈亮了又滅,站到頭頂只剩下了滿天繁星,站到啟德殿的灰燼變冷,連一絲青煙都不再冒。
    清兒眼睛都紅了,她和醒兒站在憐箏身旁,想把公主拉回流箏宮,又是游說又是推搡,可她公主殿下卻置若罔聞,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心直口快的清兒一時急了:“公主,駙馬已經不在了……你再怎么站著,他也活不過來啊……”
    “什么?”憐箏終于有了反應,她偏過頭去,冷聲道:“你說什么?”
    清兒被她神情駭住,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醒兒冷冷掃了一眼二人,最后目光定在憐箏身上,憂郁而悲憫,替清兒說道:“公主……駙馬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憐箏笑得前仰后合,連連搖頭,“怎么可能?駙馬不會死,她怎么會死,她這種人,怎么會死?”她努力睜大雙眼,牙根相挫,好不讓眼底淚水溢出來。
    醒兒卻不愿給她一絲希望:“可是連尸身都驗過了,確實是駙馬……公主,公主節哀吧,你還年輕……”
    “尸身……”兩個字如電光火石般照亮了頭腦里的昏暗,憐箏如夢初醒,“對了,尸身,尸身,她的尸身停在哪里?”
    “何必,憐箏,看到了反而增加傷心。”齊恒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沉穩而憐惜。
    憐箏轉過身,拽住他繡著麒麟的袍袖,面露希冀之色:“哥哥,讓我去看看她,看看她好不好?不然我無法相信,我無法相信她死了!”
    齊恒伸出手來,輕輕撫著憐箏額發,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不管你信不信,死了就是死了。憐箏啊,醒醒吧……你的駙馬楊悟民,死了。”
    憐箏搖搖頭:“可是,可是她是不會死的,她是不會死的。”
    齊恒低低一笑:“你說的那個‘她’,可是指楊楓靈?”
    憐箏猛然抬頭,難以置信地盯著齊恒的眸子:“哥哥,你……”
    “她的任務完成了,她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憐箏,哥哥會重新幫你找個好駙馬,真正的駙馬。這次,由著你的心意來,喜歡什么樣的人就找什么樣的人!”齊恒微笑著,本指望著會從憐箏臉上看到同樣會意的笑容,卻沒想到這一句話落下來,換來的是憐箏全然失神的眸子。
    “任務……完成……走了……”她毫無意識地重復著,突然之間,眼前一片朦朧——“我怎么看不清楚了……”她把手探入懷里,去尋找手帕,卻摸到了光滑絲綢的錦囊。憐箏動作一滯,淚水如玉箸一般淌了下來,源源不絕。她再也承受不住,撲進齊恒懷里,哭喊得聲嘶力竭。
    從未有過這般的痛苦難過,她憐箏公主,就這樣成了楊悟民的未亡人,毫無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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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龍衛軍盡被抽調回宮,宮廷守衛較之從前增了十倍,將偌大的皇宮保衛得固若金湯。
    齊公賢卻失眠了,輾轉反側。
    他也應當失眠。
    這朝里的格局,一日之間,天翻地覆。他的身邊,也瞬間空了。午間太子將實情陳明后,他還沒來得及深思其中關節,啟德殿的大火就燒了起來。
    大火燒塌了華美的宮宇,也燒空了他的心,讓他從驚魂未定中徹底清醒,嗅到了遭逢設計的味道,亦有了些許不祥的預感。
    他驟然起身,立在床榻旁的內侍嚇得慌忙跪倒,他卻視若無睹地赤腳走到桌案前,死死盯住桌子上烏黑的一件物事——左相之印。
    這是齊恒向他通報駙馬的死訊的時候呈給他的印鑒。他把印握在手心,低頭摩挲著那其上精致的紋飾,順著那刀刻的痕跡來回游移著指尖。玉是好玉,觸手生溫,只是原來碧綠的模樣太過溫潤,承受不住印文“相佐天聽”四個字的霸道——如今被燒得烏黑,卻平添了一份厚重和霸氣。
    內侍連忙掌燈,亮起的光亮漸漸照出了他的五官,勾勒出棱角分明的模樣,透著一絲陰鷙。
    “什么時辰了?”
    “回陛下,丑時了。”
    齊公賢疲倦地合了下眼,輕聲道:“給朕更衣,朕要去天牢,見玄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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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將憐箏半哄半騙地安置好,齊恒回到紹乾殿時,已經快寅時了。已經如弓弦般整整繃緊了一整日,他卻精神振奮,毫無睡意,徑直向著還亮著燈的書房方向去了。
    齊恒推開門,快走了幾步,忽的一愣,又放輕了腳步,緩緩走到書案前,仔細打量案上人的容顏,沉目思索一陣,取了旁里掛著的披風,給伏在案上的人加了上去。
    那人卻肩頭一震,雙眼迷蒙地醒轉了過來:“呃,殿下……”
    齊恒忙道:“不用多禮,你也累了——不若我給你安排間房間去睡下吧。”
    “唔……憐箏她……還好么……”
    齊恒一愣,輕咳一聲,道:“哭了半個多時辰,嗓子全啞了,一直抽噎,我剛剛將她送回流箏宮……沒想到她對你感情還真是深……”
    昏黃的燭火搖曳輕擺,映出了楊楓靈平靜得過分的表情,她垂首默然,淡淡開口道:“公主沒有姊妹,所以對我感情較深些罷了……”
    “說的也是,自憐香去世后,父皇只有憐箏這一個女兒了……”齊恒眉峰蹙起,看著楓靈疑惑道,“我怎么覺得你似乎有些不一樣……難道是因著這燭火的緣故?”
    “大概是因為除去了臉上的易容吧,”楓靈徑直答道,“白日里被火燎得難受,到了殿里的時候就把臉洗凈了。”
    “原來如此。”齊恒恍然,靈光一現,自旁里書柜里打開一卷畫軸,正是秦圣清之前所畫的楊楓靈的畫像。齊恒對著燭火將卷軸展開,看向楓靈,嘖嘖道,“果真是你啊……”
    楓靈一怔,覺得了一絲異樣,忙低下了頭,將俏麗的容顏埋在一片陰暗之中,心頭掠過幾個閃念,她輕聲道:“殿下,國師雖然被押,皇上卻還沒有殺他的意思,他在朝中的脈絡仍是強大,清除國師余黨,還需得殿下認真對待。”
    齊恒慢慢收了畫卷,笑道:“覆巢之下無完卵,既然已經擒賊擒王了,其他的嘍啰自然也是不在話下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國師一日未死,便一日不能完全安心,早日給他定罪讓皇上殺了他是當務之急。故這第一樣事便是先遣散國師親近手下,斷其殘足,”楓靈交給齊恒一份名錄,“這是他的壽延宮里的人的名錄,我粗粗打通了關節,這些都可以遣散,暫留下一個人看守壽延宮,日后從他那里取證,為國師定罪也方便些。”
    齊恒草草看了一眼名錄:“……馬律……是你埋在國師身畔的棋子么?好,我知道了。”見他態度隨意,楓靈微微皺眉,卻也知不可再進他言,稍稍打了個呵欠,露出倦意來。
    齊恒知道她睡意已濃,卻還是遲疑著問道:“楊楓靈,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楓靈揉了揉額頭,勉強扯了抹笑,道:“我是打算今日離開的,怎奈今兒個實在疲乏。經國師之變,宮中又守備森嚴,只好明日再走。”
    齊恒心中驀然蕩起一絲別樣的情緒,幾乎不假思索地沖口說道:“多留幾日可好?”
    楓靈一愣,為難道:“這……”
    齊恒連忙解釋:“正如楊姑娘你方才所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恒要清除國師余黨,還需要楊姑娘相助。且父皇罷朝三日,令我代掌國政。恒心忐忑,也希望能得你相佐。”
    楓靈面露沉思之色,半晌,應允了。齊恒欣然,為楓靈安排了密室休息后恭謙退出。
    面前密室的門輕輕合上,楓靈面色驟沉,蒙上一層青灰,暗忖:“看來必須得盡快走了……”她低聲一嘆,拖著疲憊的身子,仔細檢查了下密室周遭,方才心事重重地睡下了。
    自然做了一夜夢。
    夢到一條無盡之路,綿延伸向遠方,看不清前途為何,通向何方。在那個一片茫茫,天圓地方的世界里,她一個人,踽踽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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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自枝枝蔓蔓的樹林間投映下來,在地上留下疏疏密密的影子。憐箏抬起頭,任清寒撫過面頰,目光徐徐掃過四周,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審視平逸侯府的每一處角落。
    她一夜沒能成眠,思緒連篇,總算是捋出來些許明晰的線路,不禁后悔不迭:自己應該捉住愛笙才對。她既醒過神來,天亮宮門開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出宮前往平逸侯府。
    雖然知道可能為時已晚,但看到人去樓空的平逸侯府,她還是心涼了半截。愛笙昨晚歸府,按著楊楓靈之前的吩咐,悄無聲息地遣散了所有仆人,只留下門房看守宅邸。她從澈寒堂一路行至后院,僵直的手臂屈伸抬起,玉指拂過一排排暗紅的窗欞。“嘉許……謔謙……尋愛……瑛惜……墨憐……”她輕輕念著走過的每間房的名字,怔怔看著頭頂上的“墨憐”二字,看得出了神。
    樹影落在她身上,斑斑駁駁,給素凈的衣服平白織出了片片葉形的紋飾。
    葉子……
    腦海里忽然浮現的是一片從未見過的火紅,和一張云淡風輕的容顏。耳畔忽然傳來誦詩聲,是魚玄機的詩:“楓葉千枝復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她呆愣了許久,旋身四處打量,看遍了確實沒有別的人影,才終于意識到那詩是自己念的。
    她再也說不出只言片語,這才知道胸中積蓄了千言萬語,卻無法用更優美的詞章表述出來,是怎樣的痛苦。如果有那個才華橫溢的楊楓靈在,必然是可以瞬間誦出洋洋灑灑的奇文瑰句來。
    楊楓靈……楊楓靈……你早就暗示過這結局,是么?
    憐箏突然想到了惜琴,如果那個性情剛烈的女子回來發現楊楓靈不見了,該會是怎樣的絕望?
    憐箏自然不知道楓靈與惜琴的陰謀較量,心中泛起了憫然,旋即又被壓下,被另一種揣測取代:她,是不是,去找她了?
    一絲苦澀慢慢泛上來,喉嚨莫名的發干。
    “徹閣”的匾額上流著光,傾瀉入她的眼眸,映照在了心頭。
    “你心似明鏡,卻累得旁人為你受苦……”她長長一嘆,轉過身,循著原路回到大門處,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尉,”憐箏有些驚訝,“你還在?”
    林尉連忙跪下行禮,被憐箏制止了,才嘆了口氣答復道:“駙馬忽然身死,又沒有什么親人。好歹也是主仆一場,我想在這里守過頭七再返鄉。”
    憐箏一陣感動:“你還真是個仁義的人。”她目光一轉,瞧見墻邊一件物事,頓時凝住了。
    “做得真絕啊……”憐箏木然看著斜倚在墻沿的匾額,“平逸侯府”四個金字雖是蒙塵,卻仍熠熠生輝,只是如今是如此光景待遇,便縱是金為底玉為文,看著也只是蕭條凄涼。
    “太平安逸”四個字,著實的好生難求啊……
    “林尉,”憐箏蹲下身,撫摸著匾上文字,淡淡開口,“幫本宮把匾額收好,別教落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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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西郊,黑衣素服男子仗劍立定,目光灼灼望向遠方,一臉焦慮。
    等待了約有兩個時辰,終于看到遠處煙塵兩騎,風馳電掣一般向著自己行來。田許定睛細看,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忙上前跑了十幾步。
    那馬終于到了近前,一身道袍的男子旋身下馬,一臉肅容,他從懷里拿出張了紙條來,氣息急促:“田許,這是怎么回事?”
    田許一愣,接過紙條一看,抿了抿嘴唇:“老爺,這事我們先去分行安頓下來再與你細說,老爺且放心,這都是少主人的計謀,她目前沒事,更不會死。本來是打算同屬下一起來接您和楊大人的,但是她說有些余事還需她收尾,所以暫時未能脫身。”
    楊四皺眉,回頭看向坐在馬背上長舒了一口氣的楊尚文,無奈道:“你可是養出了這么一個性子乖順到了極的女兒啊……”
    楊尚文溫和笑笑,勒住韁繩,制住坐下亂動的馬,因昨夜在路上聽到消息說駙馬葬身火海而懸起的心,總算放下了。這一路馬不停蹄的千里奔行,終于不是趕上了個不可回轉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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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傳旨,罷了三日早朝,國政交由太子處理。齊恒一夜未眠,卻是志得意滿,早早離開紹乾殿,至承乾殿處理政務。他白日里在承乾殿的御書房內辦公,晚上便將一些折子帶回紹乾殿里,向楓靈請教處理得是否得當。
    轉眼間,如是過了三日。作息向來規律的楓靈亦習慣了一覺醒來,便是日上三竿。
    正午剛過,紹乾殿里響起了斷斷續續的琴聲,楓靈便在這斷斷續續的琴聲中醒了過來。她從密室的暗窗向外看去,見明紫鳶穿著素服,在院中撫琴。短暫的驚訝過后,她心頭一軟,倚靠著墻壁,側耳傾聽久違的歌聲:
    “長相思,思絕簪。”
    “玉枕涼徹夜半寒。”
    “妝成窈窕強顏歡,”
    “秋心寂寞飄零葉,”
    “弦音凄凄聲聲嘆。”
    “奈何多舛問青天!”
    “枉被天下之絲絹,”
    “縱有傾世之容顏。”
    “滄桑斗換斷腸苦,”
    “誰人來明琴中怨。”
    “長相思,紅淚干!”
    一曲終了,不覺兩行清淚落下,喑了琴弦。明紫鳶用袖子將弦上淚水揩凈,重又調整琴弦,明眸黯然。
    楓靈閉目輕嘆:這是明紫鳶與楊楓靈在懷柔苑重逢時楓靈為她唱和的歌,她竟也記到了今日。楓靈自嘲一笑,當初是為慨嘆明紫鳶身世浮沉而作,今日卻被那人以此歌憑吊,實在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琴聲不絕于耳,奏響的都是楓靈熟悉的曲目,都是明紫鳶在幽州或是在京城曾經為她演奏歌唱過的美妙歌謠。楓靈沉目傾聽,神思俱為其所奪,隨著明紫鳶指掌的攏捻抹挑而驚動著悲喜。
    又是一曲終了,是首極大氣的曲子,羽聲慷慨,叫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一騎白馬,載著英挺少年,向著天邊絕塵而去。楓靈暗自道好,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覺得了腹內饑餓難忍。她起身收拾一番,打算再聽一首曲子,便起身留書告辭,離開宮廷。
    琴弦再響時,琴音曼妙,千回百轉的曲調里滿是柔情,溫柔得似乎有誰在耳畔低訴一樣,卻又是傷心得緊。
    這是楓靈從未聽過的曲子,她屏住神思,側耳傾聽,整個人都貼在了墻壁上。聽到歌聲響起時,楓靈微微一怔,雙眼睜開,向那唱歌的人望去——
    憐箏眉眼彎彎,淡淡含笑,全然看不出難過來,好似在傾訴什么喜事,然而,歌聲里卻是哀痛到了極致。
    楓靈忙側過身,背抵著墻,壓著自己不去看那方向,卻擋不住陣陣婉轉歌聲鉆入耳朵:
    “春花聽鶯啼,秋霜染凄凄。”
    “翩翩叢中戲,重幃鎖孤寂。”
    “誰曾聞見,彩蝶囈語,何人為停息?”
    “驀然一相逢,心舟忽不系。”
    “劫可逃,情難避,福兮亦禍兮。”
    “紅妝暗相許,空自滿懷思慕意。”
    “蓮心塵微,女兒纖細,怎敵歲月欺?”
    “枉負一生修,仙華自拋棄。”
    “癡心若遇,真情意,辜負千年亦不惜。”
    “往思難抑,塵緣難續。”
    “山有木兮,木有枝兮,公子何愚兮!”
    “煙云藏舊跡,輪回更別離。”
    “金風玉露,重逢無期,公子可唏噓?”
    “山有木兮,木有枝兮,公子何愚兮……金風玉露,重逢無期,公子可唏噓……”楓靈半晌沒能從這低訴一樣的歌聲里清醒過來,只是僵硬著挺直了脊背,小心翼翼地斜著從窗口處向外窺去,生怕太過強烈的注視會暴露了自己的所在一般,就連目光也是謹小慎微的。
    這聲音咒語一樣在耳中回蕩,抽空了她所有力氣。落日余暉悄悄瀉入暗窗,晃了眼睛。
    這一日公文甚多,各地奏表堆積成摞,齊恒在御書房中忙到宮中傳了燈火,方才記起自己寢宮密室中還藏著楊楓靈,暗道不好,忙挑揀了幾本奏折,打算回紹乾殿去。
    一聲“皇上駕到”傳來,齊恒一愣,停住了動作,走下御案,向不期而至的齊公賢行禮。
    齊公賢點了點頭,徑直走上御座,也沒去管躬身立在一旁的齊恒,翻開幾本奏折,仔細查看,極為認真的模樣。就在齊恒揣度他心思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問道:“恒兒,駙馬的尸首驗了么?”他聲音平靜,并無情緒一般。
    齊恒摸不著頭腦,回道:“回稟父皇,駙馬去世當日就驗過了。尸身也已經入棺,只等頭七出殯下葬了。”
    齊公賢抬頭,目光散漫:“沒有差池么?”
    齊恒拱手:“確無差池,兒臣業已隨仵作查驗完畢,從身量、衣著還有他身上的丞相印來看,確是駙馬無疑——父皇也看過那印鑒了的。”
    齊公賢隨他所言低下頭,他左手中握著的,正是那枚燒得發了黑的和田玉相印。未幾,隆嘉皇帝又抬起頭來,平靜地審視齊恒,漸漸的,蒼老的臉上堆起了滿面的笑意,似是樂不可支一般,笑出了聲:“沒有差池……哈哈哈,哈哈,沒有差池便是最大的差池!”他面上的表情驟然變得陰晦不明,“死了個女駙馬,驗出了男兒身,不是差池,是什么?”
    齊恒渾身一凜,只覺得晴天霹靂一般,雙腿一彎,就跪了下來:“父皇……原來……”
    “哼,你以為是誰給你的匿名書?為何是寄給你而不是寄給朕?”齊公賢冷笑,“那信本是寄給了朕,朕知她有用,就是提醒下你,讓你多留個后著,不想,你居然放了她!”
    “父皇息怒……楊楓靈一介女子身份混亂陰陽是著實的死罪,兒臣念在她有功,也為了給憐箏一條出路,保全皇家掩面,才將此事秘而不宣……父皇息怒!”
    齊公賢盛怒未平,將手里撫著的相印在案上狠狠一拍,卻又陡然清醒過來一般,目光遲疑:“你剛剛說什么?楊楓靈?”
    這個名字讓他一時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沒想起來在哪里聽過,他兀自回想了一番,沉聲重復了一遍:楊——楓——靈——
    “是,楊楓靈,原幽州太守楊尚文之女,楊楓靈……那個被父皇賜婚給鎮南王世子后假死脫身的楊楓靈……”齊恒忙不迭地提醒。
    齊公賢面上表情驟然凝固。
    楊尚文,青衣門,楊楓靈,楊楓靈……楊楓靈……
    他無聲地走下御案,到了齊恒近前,鄙夷地一哂,忽然揚起了手,齊恒本能地縮了脖頸,卻瞥見齊公賢指縫中瀉出一絲幽深的光來——
    “啪”地一聲碎響在身邊炸開,和田青玉雕成的左相之印無辜地被摔了個粉碎。碧綠的內里露了出來,殘片四處飛散。
    未等齊恒從發懵中反應過來,齊公賢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齊恒,朕以天子之尊下令,命你明日之前將楊楓靈縛至壽延宮,抗旨則死!”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大過年的咱不想開虐。。。。
    咳咳,這章寫得很痛苦,明明寫了好幾天,卻還是缺點針線,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更新,嗯,沒錯,今天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更新,飄走……
    謝謝霸王的紅包,謝謝:)
    還有煙先生羞澀的長評。
    本文配樂:莫失莫忘
    “春花聽鶯啼,秋霜染凄凄。”
    “翩翩叢中戲,重幃鎖孤寂。”
    “誰曾聞見,彩蝶囈語,何人為停息?”
    “驀然一相逢,心舟忽不系。”
    “劫可逃,情難避,福兮亦禍兮。”
    “紅妝暗相許,空自滿懷思慕意。”
    “蓮心塵微,女兒纖細,怎敵歲月欺?”
    “枉負一生修,仙華自拋棄。”
    “癡心若遇,真情意,辜負千年亦不惜。”
    “往思難抑,塵緣難續。”
    “山有木兮,木有枝兮,公子何愚兮!”
    “煙云藏舊跡,輪回更別離。”
    “金風玉露,重逢無期,公子可唏噓?”
    是給莫失莫忘填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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