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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必須想我

    我大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第一時間就低頭看自己的衣服。
    我還穿著入睡時穿的睡衣,也并沒有很凌亂。
    所以應(yīng)該沒發(fā)生什么吧?我這樣安慰自己。
    許亞非大概是被我的叫聲驚醒的,睜開眼看清環(huán)境后,他一臉茫然。
    “我怎么在這兒?”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
    身后有動靜,我一扭頭,發(fā)現(xiàn)薛度云睡在我身后,這會兒也已經(jīng)醒了過來。
    對于眼前的狀況,他竟沒表現(xiàn)出一點兒驚訝。
    似是睡落了枕,他皺眉扭著頸部,扭動了兩下脖子。
    “我想可能是我昨天晚上把你扶進來的,咳,扶錯房間了。”
    我無語了。
    “我看昨天晚上你倆都醉得不輕!”
    許亞非坐了起來,有點難受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
    “是喝了不少,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兩個人都還穿著昨天白天的那一身,應(yīng)該是昨夜喝醉以后就直接睡了。
    醉得那么離譜,所以三個人應(yīng)該只是相安無事在一起躺了一個晚上而已吧?
    許亞非下床往外走,甩了兩下頭,估計是頭暈。
    “我去洗個澡。”
    等房門重新關(guān)上,我回過頭,薛度云正一只手臂枕在腦后,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我有點來氣。
    “我說你能不能靠點譜,這都能搞錯?像你這樣,睡錯房間睡錯人也是常態(tài)吧?”
    薛度云勾了下唇,拉我重新躺下,然后他翻轉(zhuǎn)過身,盯著我。
    “你睡覺一向不老實,說,昨天晚上有沒有亂摸?”
    老實說,我還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迷迷糊糊抱的人是誰?
    “睡著了我哪里知道?就像你醉成傻逼,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一樣。”
    他臉一黑,摟著我腰的那只手緊了幾分。
    “睡著和喝醉能一樣?老實交代,昨天晚上有沒有夢里練車?”
    提到這個夢里練車,這是我的一段讓我尷尬的黑歷史,可這會兒被他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問出來,我卻突然覺得好想笑。
    “噗哈哈……”
    他被我笑得臉很黑,索性直接用唇封住了我的笑聲。
    不知道他們到底喝了多少,總之過了一夜都還殘留著酒味兒。
    我們在床上鬧騰了一會兒,原本就很凌亂的被褥更是被折騰得亂七八糟。
    神奇的是,這事兒并沒有給我們?nèi)嗽斐墒裁从绊懀磺羞€跟從前一樣,就好像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什么。
    事實上,確實也沒有發(fā)生過什么。
    等我下樓把早餐做好,他們兩個也都各自換好衣服下樓了。
    許亞非說今天早上有個會,沒吃早餐就先走了。
    薛度云提了一個行李箱下來,說是要出差幾天。
    他總是搞這種突然襲擊,提前都不說的。
    見我不說話,薛度云走到我面前來,捏著我的臉。
    “怎么這副表情?是不是舍不得老公?”
    我拍開他的手,走向餐桌,故作瀟灑地說,“然而并沒有,我覺得我可以清靜幾天,挺好的。”
    我還沒坐下,就被一雙手臂從后面緊摟住我的腰。
    一把磁性的嗓音附我耳邊,熱氣燙著我的耳朵。
    “必須想我,聽見沒有?”
    我絕對不會承認我這會兒心里其實挺甜的。
    扳開他的手,我回頭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他。
    “你們出差經(jīng)常會有酒局吧?以薛總的酒品,喝醉了走錯房間睡錯人是不是也是很正常的事?”
    薛度云看著我,笑得玩世不恭。
    “不放心?”
    我咳了一聲,拉開餐桌的椅子坐下。
    “這事兒你昨天晚上剛干過,雖然是把別人扶錯了房間,但是意義差不多,這是前科,所以你再干這樣的事兒,我也不會覺得有多稀奇。”
    薛度云在我對面坐下,盯著我笑。
    “既然老婆這么不放心我,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我喝了一口牛奶,放下后淡淡地說道,“并非不放心,只是提醒一下薛總別出門在外毀了形象。”
    薛度云突然放下叉子,做了個敬禮的姿勢。
    “謹遵老婆教誨!”
    我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他也笑了,笑容很暖。
    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大概就是我想要的日子吧。
    陪伴彼此一起吃早餐,一邊吃,一邊笑,一邊鬧,這是一件看似簡單的事情,但如果這樣簡單的事能做一輩子,也是一件特別浪漫的事情。
    眼下太美好,美好到我不愿意去想很多現(xiàn)實存在的問題,比如,他的父親一直不肯接受我,比如我要懷上孩子很難。
    哪怕這些問題終有一日要面對,我也在這一刻自欺欺人地相信,它還很遠。
    薛度云出差后的第二天,我正在家里看書,他給我打來電話,說他把辦公桌的鑰匙遺留在家里了,讓我拿著鑰匙去辦公桌里拿份文件給他助理,急著要。
    掛了電話我就回房間找,在床頭上找到他的鑰匙,我打車來到云天國際。
    我一出電梯,女助理就迎了上來,看樣子是等我好一會兒了。
    我走進薛度云辦公室,坐在他辦公桌前,用鑰匙打開抽屜。
    他說的那份文件放在很顯眼的位置,我把文件拿出來以后,卻看到文件下放著一本書。
    拿起這本書,我的心里頓時五味雜陳。
    這本書叫《育兒早知道》。
    我翻開書,發(fā)現(xiàn)里面夾了書簽,還有用筆勾劃的痕跡。
    想必他在辦公室里無事的時候就看這本書吧?他應(yīng)該是特別想要有一個孩子的。
    所以,在看到我的那份檢查報告單的那一刻,我想他是非常失望的。
    只是他沒有把失望表現(xiàn)出來,他一向喜歡隱藏情緒。
    門口響起輕輕的敲門聲,助理站在門口,禮貌又心急地問,“請問您找到了嗎?”
    我回過神,忙將書放回原處,把抽屜重新鎖起來,將文件遞給了助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或許我不能這樣認命。
    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我打算去這樣的專科醫(yī)院看看,可在去之前,我卻遇到了另一件事。
    去駕校練車的時候,同車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姐,她是個愛聊的人,最愛聊別人的八卦。
    那天,我聽她談起一個朋友因為沒有孩子被老公逼著離了婚,心里挺感慨的。
    我在想,若是我一直不能懷上孩子,會不會也有這一天呢?
    那大姐說,那朋友離婚之后,又嫁了一個,找了一個名醫(yī)治過之后,竟然懷上了。
    聽到這里,我就徹底被吸引住了。
    “什么名醫(yī),哪個醫(yī)院的?”我忍不住問道。
    那大姐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一眼就能把我看穿似的。
    她八卦地挪我身邊來,小聲地問我,“你結(jié)婚了沒?有孩子嗎?”
    為了能得到那個所謂的名醫(yī)的消息,我只好誠實回答。
    “結(jié)了,還沒有孩子。”
    大姐明了地點點頭,特別同情地看著我。
    “哎,我能明白你的苦,有很多人啊,就是因為不孕沒能保住自己的婚姻,我瞧著你也是個好姑娘,我這人心軟,這樣,我知道那醫(yī)生在哪里,我?guī)闳グ伞!?br/>     她句句說中我的心。
    想起溫碧如那天找我時說的話,我就不敢想像,假如沒有孩子,我和薛度云還有什么未來。
    病急亂投醫(yī)。抱著一線希望,我決定去試試。
    當(dāng)天練完車后,那個大姐就讓她老公開車過來送我們。
    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我想著會不會有點晚,就說改天再去。
    可那大姐一個勁地拉我,顯得特別熱心。
    “還改什么天啊,這種事情當(dāng)然是越早治療越好,拖一天對你和你老公也多一天的折磨。”
    我最終還是上了她老公的車。
    車了一路往城外開,我越看越不對勁,就忍不住問,“大姐,那醫(yī)生在哪里啊?不在醫(yī)院嗎?”
    大姐像是知道我的擔(dān)心,拍拍我的手,安撫我。
    “你放心,我們一起練車的,經(jīng)常見面,我還能害你不成?那名醫(yī)沒在醫(yī)院上班,但是名氣不比醫(yī)院的那些醫(yī)生差,你放心好了。”
    聽她這么一說,我就暫時放下了心來,只是一直把手機捏在手心里。
    車子一路開到郊區(qū)的村莊里才停下來。
    我被大姐拉著下車,她老公并沒有下車,而是在車里等。
    這村莊人煙稀少,這會兒天色又快黑了,看著怪慎人的,我心里挺慌的。
    “大姐,今天太晚了,要不明天來吧。”
    大姐拉緊我的手,“來都來了呢,我可是看在我們一起學(xué)車的份上,要換了別人,我才不多管閑事呢。”
    我只好繼續(xù)跟她往前走。
    走了一會兒,大姐指著那小院兒,“到了,就在那里。”
    我的腦海里打滿了問號。
    住在這里的確定是名醫(yī)?不是鄉(xiāng)下的赤腳醫(yī)生?
    屋里有昏黃的燈光透出來。
    大姐把我領(lǐng)進屋后,我發(fā)現(xiàn)屋里有不少人。
    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女人坐在上頭,正在挨個地給人看病。
    大姐瞅我一眼,“我說不晚吧,到這會兒她這兒還有這么多人呢,你別急,我呆會兒跟她說一聲,讓她先給你看了。”
    等那個所謂的“名醫(yī)”看完眼下這個,這大姐就走過去跟那人說了幾句,還指了指我,然后那個女人就招手叫我過去了。
    “你什么病?”她問我。
    我真心質(zhì)疑這位“名醫(yī)”的醫(yī)術(shù)。
    可已經(jīng)到了這里,不容我回頭。
    我小聲說,“不孕。”
    這女人一聽,神色一松。
    “好辦!”
    我一愣,她還什么都沒有看呢,就算是中醫(yī)也要把脈吧?
    這“名醫(yī)”取出一張黃紙,在桌上的紅燭上點燃,口里念叨了幾句什么,然后把那快要燃盡的紙放進了一個水碗里,用手指攪動了兩下遞給我。
    “喝了吧!”
    我傻眼了!
    這確定是名醫(yī)不是神棍?
    “一定要喝嗎?”我忐忑地問。
    女人面無表情地盯著我,“這藥你千金都求不來,我給開藥是要耗費心力的,趕緊喝了,診金留下。”
    “多少?”我?guī)缀蹩梢钥隙ㄎ衣淙肓艘粋€陷阱里。
    “六百六十六!”女人鎮(zhèn)定地獅子大開口。
    盯著那碗飄浮著黑灰的水,我呆了幾秒,突然就站了起來,拔腿就跑。
    可還沒跑出門口,就被門口兩個男人給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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