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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老子要廢了他

    以前我說過,賤小三坐過的車我不坐,騷氣重。當時我真的以為不會與何旭再有任何交集了,完全沒想到有朝一日我還會和他一同回老家。
    途中,何旭說,“沈瑜,謝謝你。”
    “不用謝我,我答應和你一起回不是因為你,是因為你媽。”
    或許是我一直以為對親情都太過渴望,以至于在面對一個勞苦了一輩子,如今卻臥病在床的母親時會產生一種本能的同情。
    高速上跑了五個小時到他們縣城,從縣城到鄉里又是半個多小時,從村口進去那段路還是石子路,開得挺慢,到他老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
    我和他結婚兩年,就來過他老家兩次。
    車子到不了他家門口,停在路邊之后,還得走一小段田埂過去。
    普通的二層紅磚樓房,他爸坐在屋門口抽旱煙,他是那種不多言語的老實人,見到我們站了起來,笑容很純樸。
    “回來啦。”
    我實在喊不出一聲爸,只是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何旭和沈瑜回來啦!”
    屋子里傳來他媽虛弱的聲音。
    我們走進屋,他媽果然臥病在床,一頭花發亂糟糟的。
    他媽真的很苦,不過五十多歲卻又黑又老,看起來起碼比她實際年齡老了十歲。
    她見到我們挺高興的,要起身下床來給我們做飯,但就是這一個起身的動作,她都喘個不停。我阻止了她,系上圍裙準備自己下廚房。
    我走出房間時回頭,看見他媽在推何旭,讓他來幫著我燒火。
    農村是燒柴火的土鍋土灶,做頓飯黑塵滿天飛。我倒不嫌,我只是覺得他爸媽挺不容易的。
    吃過晚飯,我收碗時他爸堅持說他來洗,我也就隨他了。
    先前做飯時,落了一頭的灰,何旭見我在拍,就說燒點水讓我去洗個澡。
    他們的衛生間條件很簡陋,貼的瓷磚也不平整,但在農村能有這樣獨立的衛生間已經算是不錯了。
    我進去后發現浴室門關不上,只好拿個凳子抵著門。
    等我快洗好時候,我發現門竟然不知何時開了一點。
    我頓時后背一麻,趕緊把衣服穿上。
    衛生間是在屋旁單獨沏的,我出去時外面漆黑,只有旁邊雞窩里的雞在不時發出咯咯的聲音。
    鄉間的溫度要低一些,風一吹在身上我就一個激靈。
    我猜測興許是風把門吹開的。
    走過堂屋時,他媽在偏屋叫我,我走進去,看到何旭也在房間里。
    他媽拍了拍床邊讓我坐過去,我走過去坐下。
    “你們這一回來,又耽誤了好幾天。”她拍著我的手說。
    我配合著何旭演著戲,還是喊了她一聲媽。
    “媽,沒關系,我們也很少回來看你,你身體要緊,錢是賺不完的。”
    他媽長嘆了一聲,“哎,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啊,事業心重,結了婚就忙著事業去了,如今我這身體,估計怕是看不到孫子了。”
    看來我懷過孕的事他媽不知道。
    我看了何旭一眼,他撞上我的目光就閃躲地低下了頭。
    若是那個孩子還在,都快出生了。
    說了一會兒話,他媽也困了,等她睡下以后,我偷偷問何旭我睡哪里,他指了指樓上。
    我上樓后正準備關門,卻被隨后跟上來的何旭一掌撐住。
    “你干什么?”我警惕地盯著他。
    他推門而入,重新把門關上,看著我。
    “我們如果不睡一個房間,我爸媽他們會生疑的。”
    他說得是有道理,但是我不怎么相信他,于是我站著沒動。
    他看我一眼,“你實在不放心就你睡床我打地鋪。”
    說著他從老舊的柜子里翻出棉被來,在地上打起了地鋪。
    他先睡下之后,我才爬到床上去睡。
    我躺在床上睡不著,把手機翻出來,又沒有網絡。
    沒一會兒,睡在地上的何旭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我潛意識里不敢睡著但最后還是抵擋不住困意。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陣奇怪的動靜驚醒,睜開眼時我嚇得大叫,嘴巴卻立刻被扣住。
    何旭竟然爬上了床,還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摸來摸去。
    他的呼吸粗重,就像是畜生發-情時的樣子。
    “你干什么?”我使勁兒推他,頭皮因為恐慌而陣陣發麻。
    何旭翻身把我壓住,讓我動彈不得,扯了絲笑。
    “干-你!”
    說著他的手伸進我的上衣里。
    我打他的手,“你滾開。”
    從窗口透進來的昏暗月光里,何旭笑得發冷。
    “薛度云可以干,我為什么不可以?你好歹跟了我兩年,早就是我的人,你跟他才多長時間?”
    我意識到我又一次跳進了他的陷阱里,心里又急又怒。
    “何旭,你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何旭笑得邪肆,“我沒忘,你現在是薛度云的老婆嘛,正因為這樣我才要睡你,我得把這頂綠帽子還給他。”
    說完他低下頭來強口勿我,他把我下巴捏得死死地,我完全躲不開。
    他的嘴巴堵住我的一瞬間,我惡心得胃里直翻騰。
    他一面口勿我,一面對我上下其手。他將舌頭伸進來時我牙關一閉,口中很快冒出血腥味兒,他吃痛之下松開了我。
    我趁機抬腿用力一頂,剛好頂住他那兒。他痛得低叫了一聲,完全松了力氣,我趁機推開他,從床上下來,穿上鞋子就屋外跑。
    出去時我匆匆回頭看了一眼,何旭正雙手捂在褲襠處,痛得蜷縮在床上。
    為了逃命,我剛才那一下也是拼了,估計他一時半會兒緩和不了。
    我跑下樓時,他媽大概聽見了動靜,低弱的聲音傳出來。
    “沈瑜嗎?出去上廁所小心一點兒,打個手電啊。”
    我沒回應半句,打開門就沖了出去。
    這是第二次,大半夜我從何旭的魔掌下逃脫。
    薛度云說得對,我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
    這里的路我很陌生,我憑著記憶跑出田埂,沿著石子路一直跑。
    鄉村的夜晚很靜謐,我奔跑的腳步聲顯得很清晰,不知是哪家的狗先叫了起來,引得整個村子里的狗都在叫。
    我害怕極了,只能飛快地跑。
    石子路跑起來特別咯腳,我顧不上疼,直到跑到大路上,我才停下來。
    望著漆黑的四周,我陷入了絕望。
    這里離南城太遠,誰能救我?
    我的腳早已在石子路上磨起了泡,好痛,剛才一直跑著倒還不覺得,這會兒停了一下,再多動一步就痛得要命。
    我無助地蹲在路邊,眼睛漲漲地,可是哭不出來。
    薛度云說得對,這個世界容不下那么多的好心,當好心得不到回報,甚至反被傷害的時候,才會發覺自己不是善良,是愚蠢。
    我蠢!太蠢!
    我暗暗罵著自己,狠狠地煽了自己兩個耳光。
    不知在路邊坐了多久,或許是我已經完全被絕望吞噬的時候,我看到不遠處有亮光在靠近,一輛小車正朝著我的方向開過來。
    車燈照在我身上,再一次,我的狼狽無所遁形。
    那輛車卻在我面前停了下來,很快,一雙黑皮鞋出現在我面前。
    “沈瑜,你,怎么了?”
    我抬頭,看到許亞非的那一刻,我突然不可抑制地抱著他的雙腿放聲大哭。
    他蹲下-身來抱著我,輕輕拍著我的背,聲音特別溫和。
    “好了,沒事了,走,我帶你回家。”
    他扶我起來我腳痛得站不住,他二話不說就把我抱進車里,很快開著車帶我遠離。
    人就是如此的奇怪,真正絕望的時候,眼淚流不出來,反而是在絕望里又看到希望的時候,反而眼淚止不住了。
    “你怎么會來?”哭過之后,我的聲音帶著鼻音。
    事實上,我以為那個如天神一般出現在我身邊的人會是薛度云。
    許亞非看我一眼,過了好一會兒他自嘲地一笑。
    “不知道,就是有一種很奇怪的預感,不太放心,所以就來了。”
    開了一段他把車停在路邊,特意把我的椅背放低。
    “你睡吧,睡一覺就到了。”
    “你呢,連續開一個來回,你會疲勞的。”
    許亞非笑笑,“沒事,我是男人。”
    我在車子的搖搖晃晃中,最后還是睡著了。
    等我醒來時,天還沒亮,透過朦朧的月光,我還是看清楚了熟悉的環境。
    這是薛度云的別墅,我睡的那個房間。
    許亞非竟然把我帶回了這里。
    明白身處何地,我就睡不著了,口中干渴得厲害,我準備起身去倒水喝。
    腳一落地疼得厲害,我一瘸一拐地走下樓,路過客廳時,不小心踢到東西,仔細一看是啤酒瓶。
    再一看,啤酒瓶散落了一地,而沙發上隱隱約約躺著一個人。
    是薛度云嗎?還是許亞非?
    我放輕腳步往廚房走,倒了一杯水喝完,正準備轉身卻被一把摟住,按在墻上。
    強勢地吻奪走了我的呼吸,熟悉的氣息無孔不入地鉆進了我的鼻子。
    薛度云大概喝了很多酒,嘴里的酒味兒好濃。醉酒的情況下也沒了輕重,我的嘴皮子都被他咬破了。
    “你放開我。”我推開他,往外跑。
    在客廳里,他又將我拉住,一把將我撲倒在沙發上,整個身體朝我壓了過來。
    這一刻,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陣強烈的委屈。
    我不明白,為什么他們都可以這么粗魯地對我,卻又不是真心待我。
    大概看我不再反抗,薛度云反而停了下來,一只手捏著我的下巴,他用了力,我感到好痛,下巴好似要被他捏碎了似的。
    “你竟然跟那孫子回去?那孫子不守江湖規矩,老子要廢了他!”
    我覺得他話里有話,戰戰兢兢地盯著他,“你,你這話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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