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俱是一驚。
“對不起對不起,沒傷到人吧?”原來是樓上夫妻吵架,女主人探出頭不停向他們道歉。
徐繁昂頭回應了女業主幾句,倒是黎冉望著摔碎得盆栽,心里忐忑不安。
“小黎。”
徐繁叫了她幾次不見反應,于是去拉她的手,“嚇壞了?別怕,下次我們不站在樓下?!?br/>
她笑出來,“要來樓上喝杯熱茶嗎?”
“小灝這會兒該睡著,就不上去了免得吵醒他?!彼戳丝赐蟊?,笑著說:“明天一早還得跟幾個同學去郊縣拜訪教授,已經很晚了,你早點上去休息吧。”
她沒來由得不安,“什么時候回來?”
“后天?!?br/>
“好,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彼言摱诘娜诹艘槐椴趴仙蠘?,讓徐繁無奈得直搖頭。
薛易度給她留下很深得陰影,導致一遇上事,她就會杯弓蛇影,總覺得是他在背后作祟。
想到這,黎冉不禁發笑,過去快三年了,薛易度說不定早在國外有了女伴。
她太敏感了,不該再膽戰心驚。
第三天凌晨,黎冉干完活回到家沒多久,接到了徐繁母親的電話。徐母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一直不喜歡黎冉,覺得她配不起徐繁。
黎冉本當她會像往常那樣,打過來痛貶她一番,沒想到徐母在電話里一直哭。
“伯母,發生什么事了?”
她一哭,黎冉首先想到的就是徐繁出事。
果真,徐母哭著說:“小繁出了車禍,進手術前一直喊你的名字,你快來醫院!”
黎冉心亂不止,掛了電話就奔出家門。
等到醫院的時候,徐繁正好結束手術被推出來,原本白凈的臉頰布滿淤青、鼓脹得不成樣子。
“徐繁……”
黎冉心疼至極,一旁的徐母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忍住眼淚先問醫生情況,再去安慰徐母,“醫生說手術很成功,等麻藥散了,人就會醒。”
“我擔心的不止這個?!?br/>
徐母捂胸哽咽,黎冉正疑惑要問什么事,過道不遠走來幾位制服民警。其中一位上來問:“是徐繁的家屬嗎?”
“是?!?br/>
“徐繁涉嫌一起肇事逃逸,并且他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嚴重超標?!?br/>
黎冉耳畔嗡然作響,緩了很久才消化掉警察的這句話,趕緊問:“會不會有誤會?徐繁平時煙酒不沾,不會喝酒。”
“受害者還在搶救,情況不樂觀?!?br/>
大約覺得她在狡辯,警察把經過簡單描述了一遍,原來車子在郊縣回市的路上撞了人。等警車和救護人員趕到現場時,除了受害人外,500米外發現逃逸車輛,車子慌不擇路撞在樹上,車里只有徐繁一個人,安全氣囊上也全是他的血。
徐母聞言,哭喊出來。
黎冉僵怔了會兒,問警察,“我能、能見一見受害者嗎?”
“不必。”
沒等警察答復,一道慵沉嗓音插入話題,“人已經死了?!?br/>
熟悉到能讓黎冉做盡惡夢的聲音,身體條件發射得爬滿雞皮疙瘩,每個關節似生銹了一般,僵硬地轉身。
在看清來人時,黎冉不敢置信得倒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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