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而已 !
“絕對沒有。”許靈均聳聳肩道,“事發突然,誰都沒有想到。小安,不管我來多少次見你,跟你談的是什么,其實始終都只有一個理由,只是我想見你了。這些東西……倒是其次。”
“可我就是個俗人,你不在乎的名利,我可在乎了。說說看,你那可以商談的余地是多少?”
許靈均把他面前的文件夾遞給了蕭安歌。
蕭安歌接過來快速地掃了一遍,有些不敢相信,許靈均居然給出了這么高的價格。他懷疑地合上了文件夾,看著許靈均的眼睛,開口問道:“條件呢?”
許靈均輕輕牽動著嘴角,微笑的弧度充滿了危險,目光深沉地如同見不到低的湖水,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蕭安歌,慢慢開口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蕭安歌仿佛聽到來自地獄的聲音,他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滲人的寒意,從蕭安歌的皮膚滲透進骨髓里。一瞬間過去很多畫面閃現在蕭安歌的眼前,惡心地讓人想吐。蕭安歌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用了很長的時間才鎮定住自己,面無表情地說:“我不知道。”
“小安,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不愿意承認,我不會是你的父親,你知道我……”
“你他媽住口!”蕭安歌猛地起身,一腳踹翻了倆人面前的座椅,巨大的撞擊聲之后是落針可聞的安靜。
蕭安歌想要讓自己鎮定,但真的做不到,他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雙眼血紅地看著許靈均。
“滾,不要再出現。”蕭安歌嘴里說出來的每一個都像是帶著怨毒的血。
許靈均沒有動,繼續目視著前方,輕輕地開口道:“我沒有時間了,我老了,已經不想再等了。小安,你終究會輸給我的,十二年了,你為什么還要逃?”
“我不會輸的。”蕭安歌目光如炬地看著許靈均,絲毫沒有退縮。
許靈均勾著唇角無聲地笑了起來,道:“是嗎?我們打個賭,怎么樣?就賭你那塊地,我想,最終會讓你把那塊地賣給我的。如果我輸了,我至死都不再糾纏你。如果你輸了……”
“我不會輸。”
“不一定。”許靈均起身,手指快速掠過蕭安歌的掌心。
“如果你輸了……把你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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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安歌回蕭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他特意在公司多呆了一會兒,就是不想回去的時候看著全家愁云慘淡的模樣。
可他一進院子,卻發現客廳的燈是大亮著的,能聽到里邊的人語聲,蕭安歌硬著頭皮進了屋,全家人都還等著,包括剛做完月子的大嫂都在等他,餐桌上的菜還冒著熱氣,每個人看到他,都是帶著笑意和關懷的。
蕭安歌眼睛一酸,覺得自己一個快三十的大男人,立刻都要感動地哭了出來。
餐桌上氣氛依然很融洽,在家大家都沒有怎么提公司的事情,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然后囑咐蕭安歌注意身體什么的,蕭安歌埋頭吃飯,喉頭酸澀地說不出什么話。
什么都和以前一樣,吃了飯回臥室洗澡休息,收拾自己的困倦。許靈均鬼魅的聲音依然在他耳邊縈繞,即使是他已經入了睡,還在夢里不斷地糾纏,他在極度地疲倦中入睡,卻突然聽到門口傳來細碎的敲門聲,還有蕭采依甜的發膩地叫他:“三哥三哥三哥……”
蕭安歌一下醒了過來,有點混沌地說:“嗯,門沒關,你進來。”
蕭采依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地進了門,擰開臺燈然后一屁股坐到了蕭安歌的身邊,踢掉拖鞋就在床上盤上了腿,笑道:“聽說三哥你最近缺錢了?”
蕭安歌閉著眼睛道:“怎么,你有錢?”
“我有啊,我這兒就是給你拿錢來了,你看!”說著蕭采依舉起一個紅色的小存折,得意洋洋地道:“你看,我存了十萬塊錢,我是不是好有錢!”
蕭安歌才懶得看她一樣,道:“你那錢留著自己買糖吃吧。”
“你別嫌少啊,除了我,大家都有存款的,今天二嬸隨便給我亮了下,哎呀,還不少呢。”
蕭安歌一下坐起來,看著蕭采依道:“什么意思?”
“哦,大哥提到公司缺錢,二嬸一下就急了打算把她的存款拿出來,你去四川的時候我們就在家里湊存款呀,后來大哥又說你能處理好的,所以又沒提這事兒了。他們擔心你呢,不好意思說,我臉皮厚點,嘿嘿,來給你說一下求表揚。”
蕭安歌瞬間就懵了,心里許多情緒一下就涌動起來,堵在他的喉嚨上讓他沒了聲音。
蕭采依繼續揮舞著她的小存折,道:“所以我特意來告訴你,三哥,你做什么都別怕啊,使勁兒往前沖,萬一你玩兒崩了,我們還有存款,能養活你。三哥,我記得你說過,天天白粥咸菜,也是過日子。”
這一刻的感動蕭安歌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他不是孑然一身,他不孤獨,他即使失敗,還有個地方能讓他躲避,還有人愿意保護他……
這多好啊。
“傻丫頭。”蕭安歌用力捂住蕭采依的臉,不然她看到自己閃爍的眼睛。
“哎呀,你放開我,我還沒說完呢!”蕭采依掙扎了半天才躲開,又跳到床下去,接著道,“還有,你不忙的時候搭理下小學弟,你最近沒怎么聯系人家,人家好傷心的。哦,對了,我記得他家里好像條件似乎也不錯,嗯,我看實在不行我把你賣給他換錢好了。嗯,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決定什么你!出去,我真是煩死你了。”蕭安歌轉頭拿被子蒙著自己,又不理她了。
蕭采依對他這樣的態度都習慣了,還是高高興興地說:“記得啊,嘉樹小朋友天天想你呢,走了,晚安大帥哥!”
一會兒蕭采依的聲音就沒了。
安靜下來之后,蕭安歌望著天花板,覺得心里尤其地踏實,他知道前路不易,充滿了泥濘和荊棘,可他愿意一試。
這黑夜很長,但總會過去。
第二天一到公司蕭安歌就接到幾個電話,都是對那塊地有興趣的,但幾個公司的實力并沒有那么雄厚,一口氣拿出足夠的錢解決蕭安歌的燃眉之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眼饞那塊肥肉的不少,有肚子吞下去的卻不多,所以許靈均那么有底氣,覺得蕭安歌最后肯定憋不住缺錢,要找他。
可是少,并不意味著沒有,剛好就有一個實力雄厚的大集團出現了。
源森集團。
源森集團董事長陸源成,蕭安歌在各種場合見過許多次,當然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陸戎的二叔。
前段時間和季晗林見面的時候,季晗林說,他和陸戎的事情已經“全家人都知道了”,可究竟知道到了什么程度也不好說,蕭安歌真怕見了面談正事兒的時候有點尬尷。
不過蕭安歌也只擔心了一會兒,立馬反應過來,陸源成應該根本就不會出現,人大老板可不得拿喬嗎?自己倒是想多了,于是蕭安歌也沒帶幾個人就赴約。第一次談可能也談不出什么,喝酒套近乎倒是實在的,蕭安歌帶的都是酒量好的,提前到場等著源森集團的人。
在包廂里呆了一小會兒,就聽到外面傳來人語和腳步聲,接著服務員拉開包廂的大門,一個特別高大挺拔的年輕男人就走了進來,那張漂亮地讓人眼花的臉,不是別人,而是讓蕭安歌喜歡到心里,又恨得牙癢癢的小混蛋——陸戎。
他今天穿了一身得體又穩重的黑色西裝,頭發難得地沒有胡亂地披散著,而是用發膠固定地非常妥帖,整個人看上去完全不一樣,簡直一派社會精英范兒,看的蕭安歌都忘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