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殺機畢露。
連周邊的溫度,都仿佛驟降了幾分。
這項飛虎,是真的動了殺機,如此我行我素,根本就不把姜王族放在眼里。
見勢不妙,王莽再次擋在林婉珺面前:“這里是姜王族,請注意你的言行。”
“姜王族又怎樣?”
項飛虎猖狂到無邊,仰頭冷笑道:“姜王族,在我們項王族面前,就是這個,你懂不懂?”
說著,他豎起小拇指。
羞辱。
赤果果的羞辱。
姜家族人,臉色皆是變得難看起來。
就連姜玉書眼中,也帶著幾分敵視。
先且不論項飛虎這么說。
華夏八大王族,確實有強弱之分。
家姓王族。
上品王族。
至尊王族。
按照八大王族私下的排位順序,項家位列第一,是八大王族絕對的領軍人物。
而據說……
項王族離絕世皇族,只有一步之遙!
王與皇。
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一步之遙”!
這足以證明項王族雄厚的底蘊!
若找到契機,項王族絕對要登天而上,將王族晉升為皇族,家族強盛,名揚千古。
這其實,也是項王族兄弟囂張的資本。
“出什么事了?”
“姜玉書,你是怎么教育你女兒的?難道不知道,這兩位是項王族的少主?”
“到底是鄉下長大的啊,骨子里這么下賤嗎?真是越來越放肆,沒大沒小。”
就當雙方矛盾即將激化時。
兩男一女,火急火燎地走了過來。
中年男人,留著絡腮胡子,穿衣打扮、容貌和姜玉書有幾分相似,但長著一張刻薄嘴臉。
此人,名叫姜遠橋,是姜世離的兒子,家中排行老四,也就是林婉珺的四叔。
青年,是姜遠橋的兒子,姜皓軒。
可惜,他沒能繼承姜家的優秀基因,長得鬼頭鬼腦,身上也不具備貴族氣質。
余下一婦人,則是姜遠橋的老婆,蘇香春。
正好一家三口,才剛入場,便對林婉珺指桑罵槐,左一句鄉下人,右一句下賤。
“姜玉書?你怎么教女兒的?”
姜遠橋一來就把矛頭對準姜玉書,吹胡子瞪眼,然后再拿林婉珺來開刀。
“你好歹也是成年人,這么多年,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兩大少主你也敢得罪?”
兒子姜皓軒附和道:“姜婉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簡直丟盡了我們姜王族的臉。”
“哎。”
趙玉珠深深嘆了口氣。
自古豪門深似海,人情淡漠,明爭暗斗,這樣的生活狀態,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愿回到華蓉市。
“你們……”
面對這些侮辱謾罵,林婉珺很惱火,本想頂撞幾句,但想想,又覺得沒有必要。
姜遠橋和父親姜玉書,雖然是親兄弟,但向來不合,在這偌大的姜王族,可沒少明爭暗斗。
既然如此,自己還有什么好說的?對方既然想逞口舌之利,那就讓他逞好了。
狗咬我一口,我難道還咬回去?
林婉珺相信,這些人,遲早會付出代價!
然而?
姜遠橋一家三口,可不僅僅是逞口舌之利。
他們更是想拿姜玉書一家三口,當墊腳石,從而好好跪舔項王族這兩個少主,打好關系。
這不?
兒子姜皓軒,已經開始行動了。
他主動靠近項飛虎,點頭哈腰,自我介紹道:“項少主,我叫姜皓軒,給您請安了。”
“嗯。”
項飛虎點了點頭,身上的寒意收斂回去,逐漸笑逐顏開,并一臉賞識地看著姜皓軒。
可這種賞識,在外人看來,和主人賞給狗一根骨頭,狗乖乖搖著尾巴,沒有任何區別。
反觀姜皓軒,還真以為得到主人的恩賜,湊在項飛虎旁邊,嬉皮笑臉道。
“項少主,我這堂姐在鄉下待久了,半點家教都沒有,得罪到您,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說著,姜皓軒看向林婉珺:“你還愣著干嘛?得罪了項少主,還不過來低頭道歉?”
“什么?”
林婉珺雙眼瞪大,人都懵了。
項飛虎搶我東西,還反過來對我侮辱謾罵,到最后,我還得向他道歉?
這是什么歪理?
“你道不道歉?”
姜皓軒指了過來,不耐煩道:“要是得罪到項少主,你姜婉珺今天吃不了兜著走。”
“再說,現在是因為我站在這里,項少主才能心平氣和,不對你發難。”
“這說明什么?”
姜皓軒把手一揚,一眼掃過在場眾人,沾沾自喜:“這說明項少主給我面子。”
“嘁~”
這下,莫說是林婉珺。
就連姜家其他人,也看不慣姜皓軒這副嘴臉。
姜王族綜合實力,沒項王族強盛,但也不差,又何必擺出低姿態,去巴結討好?
姜皓軒這種人。
純粹是跪久了,膝蓋生根,站不起來。
甘愿做一只跪舔狗!
“算了。”
項飛虎似笑非笑,淡淡開口。
他看似是不計較,實則是把自己擺在高位,目空一切,不把這群螻蟻放在眼里。
姜皓軒再舔:“項少主心胸寬闊,大人不記小人過,從今往后,您是我的信仰,是我的榜樣。”
項飛虎瞧了林婉珺一眼,冷笑道:“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種下賤女人向我道歉……”
“……是在褻瀆我的尊貴身份!”
姜皓軒狂拍馬屁,喜不自勝:“對,有道理,您萬金之軀,讓她看一眼,都是她的榮幸。”
父親姜遠橋見風使舵:“項少主,這邊請,我一定盡姜家最高禮儀,招待二位。”
“嗯,不錯。”
項飛虎笑容滿面,點評道:“我項飛虎,最喜歡聽話懂事的人,你們父子,還算識時務。”
聞言。
姜遠橋、姜皓軒父子相視一眼,喜上眉梢。
“……”
林婉珺本想說點什么,可忽然氣血上涌,一口鮮血自嘴角緩緩溢出,臉色也蒼白起來。
“婉珺?”
“你怎么了?”
姜玉書和趙玉珠,焦急問候道。
“裝什么?”
姜皓軒的母親,蘇香春,見林婉珺嘴角溢血,果斷湊過來,落井下石,冷嘲熱諷。
“吐口血而已,又死不了人,到底是在鄉下待久了啊,把自己這條命,看得這么金貴呢?”
“不是我說你啊,你根本就沒有富貴命,就算回到姜王族又怎樣,骨子里就是下賤。”
“否則啊,大家都好好的,怎么就你姜婉珺,會得罪項王族的少主,還不就是自己作賤?”
“你們再看看我兒子,謙遜有禮,為人處事面面俱到,也難怪項少主會給面子,學著點吧。”
“你閉嘴!”
姜玉書冷聲呵斥。
女兒被如此侮辱,做父親的實在是忍無可忍。
“你少說幾句會死?”王莽惱羞成怒。
“怎么,我難道說錯了。”
“大家也都評評理,我哪句話說錯了。”
蘇香春拉長了脖子,口吐芬芳,將“尖酸刻薄”四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其實,她打心底里看不起林婉珺。
用她的話來講,一個在鄉下土生土長的下賤人,如糞蛆一般,憑什么跳進姜王族享清福?
雖然體內流淌著姜王族的血,但二十多年在外面,身上早就被俗世熏染得發臭了。
用“低俗”二字形容,再合適不過。
而像她這種,嫁入姜家二十多年,每天錦衣玉食的人,才是真正的尊貴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