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金陵市風雨飄搖。
體會過金陵市的風土人情、人間百態,蕭天澤開始閑了下來,有些無所事事。
梟龍越野車內。
蕭天澤眉頭輕挑,問道:“蘭若寺,那位老主持,你覺得怎么樣?”
老主持?
典慶想了想,說道:“感覺有些不簡單……好端端的,先生您提他干嘛?”
“他對我隱瞞了一件事。”蕭天澤淡然道。
當日前往蘭若寺,老主持給他算命時,從他掌心取了一小滴血,他其實是感應到的。
只是礙于佛門重地,以及出于對長者的尊重,他不好當面拆穿那位老主持。
但看得出來,老主持絕對隱瞞了什么!
“去一趟蘭若寺。”蕭天澤吩咐道。
“好。”
典慶調轉方向。
約莫20分鐘的車程,抵達蘭若寺山腳下。
蕭天澤獨自一人,風雨無阻,撐傘上山。
來到大雄寶殿門口,他整理好著裝,這才走入其中,一眼就看到老主持。
像往常一樣,老主持盤坐在青燈古佛下的蒲團上,誦經念佛,看上去很和善,清心寡欲。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似是早知道蕭天澤會來,老主持睜開雙眼,放下木魚,抬手對蕭天澤做了個“請”的動作。
自上次一別,老主持得知蕭天澤身負皇族血脈,又是蕭皇族的大世子。
之后,又從妙緣口中得知,對方還是位列封神榜第一的當世神話,蕭玄。
這樣的身份,太過驚世駭俗。
老主持閱歷頗深,老持穩重,但也不敢怠慢。
“我來求一個答案。”
蕭天澤語重心長,坐在蒲團上,靜等下文。
老主持面容一滯,沉默少許,為難道:“知道的越多,煩惱也就越多,越不安心自在。”
“所以,施主還是點到為止吧。”
“如果我執意要呢?”蕭天澤語氣堅定。
他多少看得出來,老主持當日取自己一滴血,應該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世之謎。
這其實,也是他自小到大,比較關心的一點。
然而,老主持雙手合十,還是婉拒:“老衲怕招來殺身之禍,其次,怕影響到施主您的心境。”
蕭皇族。
九大皇世子之首。
幾乎可以確定,是蕭東皇的后人。
這些話,看似寥寥幾句,實則牽連太大。
王侯將相,自古至今,從來沒有停止過權勢斗爭,唯有成王敗寇,你死我亡。
蕭天澤的大世子身份,一旦透露出去。
坐鎮燕京國都的四尊絕世皇族,不知會有多少牛鬼神蛇跳出來,將他扼殺在搖籃里。
蕭天澤的實力不俗,但能與絕世皇族抗衡嗎?
這是一個謎。
至于謎底,終有一天會揭曉。
想到這些,老主持又雙手合十,道了句“善哉善哉”,便就此沉默下來。
老主持不愿透露,蕭天澤也不強人所難。
何況,關于自己的身世之謎,只要愿意,從姜明月那里,也能問出個大概。
只不過……
現在去觸及那些,確實為時過早,也正如老主持所言,會影響自己的心境。
“轟~”
蕭天澤瞳孔微縮,陡然施壓。
一股無形的勁氣,如狂風暴雨般,在大雄寶殿內席卷開來,燭火搖曳,光線忽明忽暗。
大雄寶殿內的溫度,急劇下降,磅礴的勁氣亂流在洶涌,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老主持盤坐于蒲團上,巍然不動,身上的禪袍在勁氣的席卷下,獵獵作響。
看得出來,他在極力抵抗。
只可惜,承受不住,不出三秒,大光頭上便有冷汗流淌,面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施主,手下留情……”
最終,老主持艱難開口,受不了這種壓迫。
這瞬息之間,他感覺自己被拖入泥沼之中,再不叫停,只怕會血脈賁張而亡。
當然,老主持看得出來,蕭天澤此行此舉,是在有意試探,索性坦白道。
“老衲當年在燕京國都,與人比斗,輸了一手,此后連墜七重天,不得不遠離燕京國都……”
“……躲在金陵市這千年寶剎,當了和尚。”
說著,老主持整理禪袍,無奈道:“到如今,老衲也只能勉強維持五重天。”
“果然不簡單。”
蕭天澤輕嘆:“原來大師是前代高人。”
老主持微微搖頭,沉聲道:“可惜啊,當年輸了那一手,等同于輸了一輩子。”
蕭天澤若有所思:“既然勉強維持,那何不破后而立?爭取脫胎換骨?”
“這……”
老主持面容一滯。
難道要放棄僅剩的五重天,重新開始?
不等老主持置疑,蕭天澤抬手,蓋向老主持頭頂,將一道道勁氣打入對方體內,貫通四肢百骸。
剎那間。
老主持瞪大雙眼,渾身劇烈顫抖。
但正是在這樣的狀態下,他體內積壓多年的淤傷,全部清除得干干凈凈。
不光如此,渾身的經脈,像是煥發新生一般,變得無比韌性,充滿活力。
“如何?”
蕭天澤收手,重新盤坐于蒲團上。
那股勁風戛然而止,燭火不再搖曳,大雄寶殿重新升溫,恢復到往日的莊嚴氛圍。
“我這是?”
認真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變化,老主持精神大振,內心激動到難以言喻。
“多謝!”
“無妨。”
蕭天澤擺了擺手,云淡風輕。
老主持,本就是一位隱世高人,奈何,這么多年一直卡在谷底,無法重回巔峰。
現在,強行幫他破開桎梏,以他的恐怖底蘊,一個月之內,絕對可以東山再起。
“老衲這么多年不出山,從今往后,你若是有什么難事,盡管吩咐一聲,權當還人情。”
老主持雙手合十,誠心說道。
希望重新點燃,能重回巔峰,讓他自我感覺跟參悟大道,立地成佛一樣,實在是太美妙了。
“……”
蕭天澤笑而不語,正欲離去。
老主持忽然想起一事,鄭重道:“前天,我去了一趟姜王族,你妻子林婉珺,被人打傷了。”
“轟~”
剎那間。
蕭天澤眼中鋒芒畢露,周身殺氣縱橫,籠罩在整個大雄寶殿,壓得燈火盡數熄滅。
連老持穩重的老主持,也忍不住顫了三顫。
“抱歉,一時失態!”
蕭天澤眨眼間,周身殺意盡數收斂回去,轉而語氣漠然道:“是誰干得?”
“項飛虎!”
老主持念出這個名字,目光緊隨離開大雄寶殿的蕭天澤,深深感嘆道。
“這世間,有誰能抗下蕭玄,為紅顏一怒?”
蕭天澤撐起黑傘,獨自下山,周身的壓迫感,將即將落在身上的雨水彈飛出去。
雨水不斷,黑云摧城。
上車后,蕭天澤吐出三個字:“項飛虎!”
行徑半路,典慶了解緣由,義憤填膺道:“我這就安排人手,全城搜索項飛虎。”
“然后,磨刀……”
蕭天澤打斷典慶:“我親自下場,三個小時之內,我要他跪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