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市五大頂尖家族。
除廖、關兩家外,范、孫、梁三家都在場。
而孫、梁兩家的反常表現(xiàn),讓在場眾人震驚之外,同時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
曹安摁住流血的手,忍著劇痛,極為怨恨地看著姜世離,再看看蕭天澤。
姜世離,自始至終,品著小酒,云淡風輕。
無論多大的威脅,他似乎都不放在心上。
蕭天澤,手持王刀,神情凜然,不怒自威,自始至終,有力挽狂瀾的氣魄。
這兩人,就跟提前配合好了似的。
難道……
曹安越發(fā)相信自己的判斷。
但他實在是想不通,姜王族大廈將傾,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有誰會幫助他們?
難道,就靠這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
與此同時。
項倡也在皺眉沉思。
按照計劃,大家先在姜世離的壽宴上,肆意羞辱一番,然后再送姜王族一家上路。
但那個年輕人出現(xiàn)后,計劃正在被逐一打破。
顯而易見,就是這個年輕人在暗中搗鬼。
他到底還做了些什么?
項倡有團火憋在心里,板著一張老臉說道:“你到底是誰?你想保姜王族?”
“你覺得,我有這個資格嗎?”
蕭天澤反問,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項倡撫須,冷笑道:“我們項家,敢以王自居,足以說明我們項家的底蘊驚世駭俗。”
“我們項王族不敢說,在華夏這960萬平方公里內(nèi)一手遮天,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惹。”
說著,項倡下巴抬高了些:“我們項王族要誰死,誰就不得不死,就是神仙也阻擋不了。”
聞言。
在場諸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彼此對視。
他們聽得出來,項倡這是在警告那個年輕人,最好識趣點,惹到項王族,死路一條。
反觀蕭天澤,面對項倡的警告,神色未曾改變分毫:“你說得倒還挺嚇人?”
“哼。”
項倡冷哼,瞪著蕭天澤。
他發(fā)現(xiàn),還真是小看了這年輕人,明明自報家門,對方卻還是我行我素,肆無忌憚。
甚至,這個年輕人的態(tài)度,讓人感覺項王族在他心目中,就是蒼蠅臭蟲一樣。
這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這樣的小畜生,如果不教訓一番?如何揚項王族的王威?項王族今后豈不任人騎到頭上來?
項倡目光陰翳,打定主意,周身泛起殺氣。
他的實力本就很高,剛一展現(xiàn)出來,就使得虛空震蕩,令在場眾人紛紛退避。
全場,也唯有蕭天澤不動如山,風采依舊。
“嗯?”
項倡眉頭微皺,氣勢再次暴漲了幾分。
他就不信,以自己這輩子辛辛苦苦,練就出來的實力,還壓不垮一個年輕人。
這一次,蕭天澤終于動了。
但,并不是受項倡的氣勢壓迫才動。
而是,他伸出手來,指向距離壽宴現(xiàn)場百米外的金陵江中心,神色略有些玩味。
“怎么?”
項倡循著蕭天澤所指看去,頓時勃然大怒,面目猙獰,如一頭吃人老妖。
“你……你找死!”
在場眾人,也齊齊望向百米外的金陵江中心。
之后,一個個頭皮發(fā)麻,汗毛倒豎。
“項少主,竟然……”
“竟然被吊起來了?這誰干得?”
“天啊,好大的膽。”
項飛龍,項王族的少主,往日里多么高不可攀,多么風光無限,尊貴不凡?
可眼下?
竟然被綁在一根十多米長的木頭上。
木頭的下端,插入金陵江中心。
再看看項飛龍自身,蓬頭垢面,精神萎靡,鮮血淋漓,這和死狗真沒什么區(qū)別。
“你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他在項王族,有著怎樣的地位嗎?”
項倡氣得老臉發(fā)紅,腮幫子直抽搐:“你敢把他折騰成這樣,你是不想活了?”
“信不信,我刨你家祖墳?”
“把你祖宗十八代,統(tǒng)統(tǒng)都挖出來,鞭尸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作為羞辱項王族的代價。”
“轟~”
話音剛落,項倡右手向前探出。
一道由氣勁化為的鷹爪虛影,朝著蕭天澤的天靈蓋狠狠抓來,欲將其粉碎。
“小畜生,我殺你,如同宰雞!”
“小心……”
姜世離,乃至姜家上下,齊聲大喊。
“轟~”
原本不動如山的蕭天澤,氣勢沖霄而起,轉(zhuǎn)而鋒芒畢露,宛如惶惶魔神降臨。
“噌~”
龍刑在手,一刀劈斬,狂暴的勁氣席卷開來。
勁氣化成的鷹爪虛影,頃刻間化為虛無,而項倡的右手,已然鮮血淋漓。
“這……”
“怎么會?”
項倡瞳孔凸出,感覺不可思議。
在場諸多王族成員,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年輕人。
以項倡的雄厚實力,竟沒將他一擊必殺。
反倒,被他一刀破開攻勢,險些毀了一只手?
這……
“你莫不是返老還童的老怪?”
曹安捂著流血的手,撞著膽子問道。
“……”
蕭天澤笑而不語。
他橫空出世,注定要震懾寰宇。
老怪、妖孽,這樣的詞聽多了,見怪不怪。
蕭天澤眺望著遠處的滄瀾江,鎖定掛在江心,慘如死狗的項飛龍,問項倡。
“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親手宰了項飛龍。”
“第二,拿項飛龍來血祭。”
血祭?
項倡咬了咬牙,總算聽出了點苗頭。
當初,正是項飛龍?zhí)嶙h,要拿姜婉珺來血祭,下去給死去的弟弟項飛虎作伴。
如今?
這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狂妄。”
項倡暴喝,氣勢再次暴漲,渾身的衣袍都在獵獵作響,隔空一拳,打向蕭天澤。
“咻~”
“咻~咻~”
蕭天澤手持龍刑,渾身殺意縱橫。
以秒為單位,極速拔刀36次,尖銳的刀嘯聲頻頻響起,黑色刀芒在項倡身上閃現(xiàn)。
“哧~”
最后一刀,貫穿項倡左肩。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35刀在身前,傷口如漁網(wǎng)密布,皮開肉綻,渾身是血。
“項老先生?”
在場諸多王族成員,大驚失色。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項倡這樣的老一輩高手,被對方跟虐狗一般,虐成這樣。
這簡直匪夷所思。
而項倡,幾乎是他們所有人堅固的后盾。
這下,后盾碎了。
他們從一開始的有恃無恐,到現(xiàn)在的心驚膽顫,敬那位年輕人如敬鬼神。
“你到底是誰?”
項倡雙目腥紅,死死摁住傷口,防止鮮血溢散,嘶吼著問出這個問題。
金陵市為何會有這樣的高手?
還如此年輕?
且默默無聞?
而擁有這等實力的人,怕是早已經(jīng)裂土封王,稱霸一方,何必要為姜王族坐鎮(zhèn)?
對此……
項倡真的不明白。
“我是誰?”
蕭天澤揮動龍刑,釋放刀身的鮮血。
這個問題,他并不急著回答,既然來了,那自然要把這些人,治得服服帖帖。
“我承認你高深莫測,連我都不是對手。”
“但這又怎樣?”
項倡口吐鮮血,獰笑道:“僅憑你一己之力,又怎么阻擋得了千軍萬馬。”
“所以,你今天哪怕站在這里,最后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姜王族上下慘死。”
“結(jié)局早已經(jīng)注定,誰也改變不了!”
項倡把話說完,強行挺直身板,就想看看對方‘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狼狽模樣。
而事實上,他的心情也極其復雜。
主要是,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強了。
強到他懷疑人生!
現(xiàn)在,他別說弄死蕭天澤,哪怕看蕭天澤皺一下眉頭,都能揚眉吐氣。
然而?
蕭天澤自始至終,云淡風輕,談何皺眉?
他淡淡開口:“這番話,項飛龍也跟我說過,現(xiàn)在又被你說,就顯得啰嗦了。”
“嘩~”
話音剛落。
蕭天澤退下裹身的黑色大風衣,那件刺有金色大蟒的將服,終于暴露在眾人眼前。
“轟~”
“轟~”
“轟~”
剎那間。
猶如數(shù)道驚雷,劈在壽宴現(xiàn)場。
在場眾人,皆是渾身顫栗,手腳冰涼,更有甚者嚇得雙腿發(fā)軟,跪倒在地。
“咝~”
在那之后,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有倒吸涼氣的聲音傳來。
“蟒袍?將星?”
“他……”
“他難道是……東夷戰(zhàn)神?”
身穿蟒袍,腰配王刀。
背對眾人,惶惶如神。
“轟~”
“轟~”
仿佛,又是數(shù)道驚雷劈下。
以項倡為首的六支王族成員,嚇得面色慘白,身體發(fā)虛,就連站都站立不穩(wěn)。
蕭天澤瞳孔微縮,眼中似是有電芒閃過:“不知我麾下的赤焰軍,能否擊潰王族的千軍萬馬?”
項倡:“……”
他……
他不僅是蕭玄,還是東夷戰(zhàn)神???
孫明俊承受不了這種刺激,當場暈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