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蟲?
典慶的喝罵聲,響徹整個會議室。
蕭家子孫、公司高管,一個個呆若木雞。
蕭奉祥、蕭錦濤,腮幫子直抽搐。
反觀蕭明遠,面色蒼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活埋。
可不是嘛?
當(dāng)著自己人的面被外人罵,臉都丟盡了!
“秘書長。”
蕭奉祥反應(yīng)過來,賠笑道:“你和我長孫蕭明遠,有什么誤會?還是我們隆鑫集團招待不周?”
典慶冷哼一聲:“我跟你長孫很熟嗎?”
“這……”
蕭奉祥一大把年紀(jì),堪稱閱人無數(shù),可此刻還真有些看不穿典慶的心思。
無奈,他瞪了蕭明遠一眼:“你如果有什么得罪秘書長的地方,那就趕緊道歉。”
“爺爺……”
蕭明遠愁眉苦臉,都要哭了。
蕭錦濤辯解道:“爸,此次合作都是明遠談下來的,他怎么可能得罪秘書長?”
“是啊,外公,明遠哥剛上任總經(jīng)理,就是想干一番大事業(yè),給您看看。”徐雅雯吹捧道。
說著,她一雙美眸盯住典慶,質(zhì)問道:“蘇杭市新任領(lǐng)導(dǎo),是不是姓蕭?”
典慶:“是!”
徐雅雯上前一步,再問:“新任領(lǐng)導(dǎo),和我們蕭家,有沒有關(guān)系?”
典慶:“有!”
“那不就是了?”
徐雅雯笑了起來:“新任領(lǐng)導(dǎo)秘書又怎樣?說難聽點,你就是領(lǐng)導(dǎo)身邊的一條狗。”
“別忘了,新任領(lǐng)導(dǎo)可是我們蕭家的,你坐在這里擺架子,豈不是對著主子狗吠?”
狗吠?
秘書長……狗吠?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蕭奉祥受驚過度,差點暈闕過去。
那位新任領(lǐng)導(dǎo)與蕭家是何種關(guān)系,暫時沒有定論,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領(lǐng)導(dǎo)秘書給得罪了。
這完全是在作死啊!
“你……”
典慶目光凌厲如刀,雙拳握得咯咯作響。
拋開“秘書長”這層身份不談,他作為蕭天澤的下屬,還有著“校官”軍銜。
在軍部,人人都要稱一聲“典少校”。
又怎可受此侮辱?
若不是蕭天澤吩咐,不許對蕭家人動手,他保證現(xiàn)在一巴掌拍死徐雅雯。
這種女人,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啪~”
一個巴掌,狠狠抽在徐雅雯臉上。
那一聲脆響過后,徐雅雯臉腫得跟包子一樣。
而出手之人,除了她父親徐傲,還能是誰?
女兒不知官場沉浮,今天出口得罪人,不僅蕭家要倒霉,連他也要跟著受罪。
這真是造孽啊!
“爸……你竟然……竟然打我?”
徐雅雯捂著火辣辣的臉,看向父親徐傲,只有怨憤,而沒有半點知錯就改的覺悟。
“趕緊道歉。”
徐傲拿出了做父親的威嚴(yán)。
“爸……”
徐雅雯不服氣。
“啪~”
徐傲二話不說,又是一巴掌抽過去。
兩道巴掌印留在臉上,徐雅雯整個人都懵了。
半晌過后,她流著眼淚,機械性地走向典慶,低下高貴的頭顱,喃喃道。
“對不起!”
“秘書長,是我管教無方,要怪就怪我吧。”
蕭奉祥下意識扔下龍頭拐杖,步履蹣跚地走到典慶面前,認錯態(tài)度極為誠懇。
典慶干坐著,面無表情。
一碼歸一碼,他犯不著拿蕭奉祥來撒氣。
“秘書長,那合同的事……”
說完這句話,蕭奉祥心間猛地一沉。
在他看來,外孫女今天如此得罪人,那這份商業(yè)合同,算是徹底泡湯了。
不僅如此,蕭家的崛起大業(yè),也將功虧一簣,今后在商業(yè)上,也不會有什么起色。
真可謂,一失足成千古恨!
無奈,蕭奉祥準(zhǔn)備送客。
豈料?
“這份合同,需要你孫子來簽。”典慶正襟危坐,語氣忽然溫和了許多。
“這……這是真的嗎?”
“秘書長,您真是寬宏大量啊。”
“如果華夏官場,都是像您一樣的人物,那富國強民指日可待啊。”
見合同一事有轉(zhuǎn)機,在場眾人欣喜不已,狂拍馬屁,簡直把典慶捧到了天上。
事不宜遲,蕭奉祥趕緊對蕭明遠說道:“你還愣著干嘛?快來簽合同啊。”
“是,爺爺。”
蕭明遠信心滿滿,再次提筆簽字。
“嗯?”
典慶伸手一擋,死死盯住蕭明遠,如猛獸一般的氣息自身上爆發(fā)開來。
“你們這些人,都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是嗎?”
蕭奉祥老臉發(fā)苦:“秘書長,蕭明遠就是我的孫子啊,不信您當(dāng)眾問問。”
“是啊,蕭明遠就是老爺子的長孫。”
幾位高管、職業(yè)經(jīng)理人,提心吊膽解釋道,萬不敢得罪這位新任領(lǐng)導(dǎo)秘書。
“那看來,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
“告辭!”
典慶恢復(fù)冷漠,收好合同,轉(zhuǎn)身就走。
“秘書長?”
蕭奉祥急了,杵著拐杖就往前追。
“爺爺。”
情急之下,林婉珺也追過來,提醒道:“您除了蕭明遠,不還有一個孫子嗎?”
蕭奉祥大聲嚷道:“都這個節(jié)骨眼上了,你還跟我提那個廢物干嘛?”
“嗯?”
話音剛落,蕭奉祥呆住了,漸漸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朝幾位高管大喊。
“快,快把蕭天澤那個廢物給我叫來。”
“還有你!”
蕭奉祥已經(jīng)意識到了不對勁,一雙老眼死死盯住蕭明遠,厲聲斥責(zé)道。
“蕭明遠,你給我老實交代,此次合作,到底是不是你談成的?”
“爺爺……我……”
蕭明遠后背冷汗嘩得直往下淌。
“說!”
蕭奉祥咬牙切齒,腮幫子狂抽搐。
“噗通~”
蕭明遠跪了下來,臉都黑了:“爺爺,合同不是我談成的,是我騙了您,我錯了。”
“你這個不孝孫!”
蕭奉祥氣得七竅生煙,掄起手中的龍頭拐杖,朝準(zhǔn)跪地的蕭明遠一頓暴打。
“啊……爺爺,我錯了,我錯了。”
蕭明遠疼得慘叫連連,卻不敢反抗一下。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無不心驚肉跳,就連做父親的蕭錦濤,也只能眼巴巴看著。
不是自己的功勞,還厚著臉皮往自己身上攬。
這都是蕭明遠自己作孽啊。
一陣毒打過后,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職業(yè)經(jīng)理人劉文輝,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
“那個廢物來了沒有?”蕭奉祥焦急道。
劉文輝搖了搖頭:“蕭天澤說,現(xiàn)在是執(zhí)勤時間,他沒空過來,讓我們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