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說是被蕭天澤打得?”
林婉珺攥著粉拳,俏臉上滿是慍怒之色。
那個宋銘,明明是被劉建雄的人轟出去的,就算受傷,那也是劉建雄導(dǎo)致的。
這和蕭天澤有什么關(guān)系?
蕭天澤,可是連宋銘的一根汗毛都沒動過。
這不是宋銘栽贓陷害么?連爸都受到影響。
越往下想,林婉珺就越生氣。
為什么?為什么所有人都不讓蕭天澤好過?
氣憤之余,林婉珺解釋道:“媽,宋銘今天去我們公司向我求愛,你知道他有多過分嗎?”
趙玉珠把臉?biāo)﹂_:“就算過分,你讓他走不就是嘛,干嘛要動手打人呢?”
“媽……”
林婉珺急得要死:“蕭天澤沒有打人。”
“那這個怎么解釋?”趙玉珠指著CT片,“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包庇他?”
“昨天,你表姐趙宇彤,可是打電話跟我說,看見蕭天澤在地下停車場打人。”
“哎,真是看走眼了啊,虧我當(dāng)初還覺得小澤這孩子為人正直,人也聽話。”
“可哪想到,他當(dāng)了十年兵,就是一個暴徒,今后要是犯了法,坐了牢,婉珺你可怎么辦啊?”
“媽,你真的誤會了。”
這事解釋不清,林婉珺都要哭了。
“媽,我沒有打人,請你相信我。”蕭天澤皺著眉頭,耐心解釋道。
“我怎么相信你?”
趙玉珠反問:“你還說你要拆江東府,怎么拆?用你的拳頭去拆嗎?”
“……”
蕭天澤無話可說了,這事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
忽然。
臥房的門被推開,林建國穿著睡衣走了出來,面色陰沉,活像一頭暴怒的野豬。
“你還有臉回來啊你?”
“當(dāng)上總經(jīng)理才幾天?翅膀就硬了是吧?都敢打人了啊,你知道你打得是誰嗎?”
“我告訴你,是我頂頭上司的兒子。”
“那個宋銘,你蕭天澤惹不起!”
“還有,我的教育工作要是丟了,你和我女兒林婉珺的婚姻,離定了。”
林建國越說越氣憤,拿起桌上的啤酒就要往蕭天澤身上砸,好在被林婉珺拉住。
什么為人師表,在他身上根本不存在。
“爸、媽、婉珺,你們先吃,公司還有點事,需要處理一下,我就先走了。”
蕭天澤待不下去,隨便找個借口離開。
“你滾,趕緊滾。”
林建國在后面大聲嚷嚷,不把蕭天澤當(dāng)人看。
……
滄瀾江,濱江公園。
蕭天澤借著夜色,一個人踱著步。
秋風(fēng)吹在身上雖清冷,但抵不過內(nèi)心的寒涼。
但他相信,所有的誤解與屈辱,終有一天,會隨著自己的努力,盡數(shù)化去。
“今晚吃點什么?”
眼見蕭天澤到來,王勝龍熱情招呼道。
就因為蕭天澤給他解圍,百萬欠款寬限一年,所以,他把蕭天澤當(dāng)半個恩人看待。
蕭天澤微微一笑:“隨便。”
王勝龍示意過來,但還是拿出最好的食材,給蕭天澤精心烹飪美食。
“咦,你這是被老婆趕出來了吧?”
半晌過后,王勝龍將做好的美食,放在蕭天澤面前,笑著調(diào)侃道。
蕭天澤苦笑:“這你都看得出來?”
王勝龍也笑了笑:“像你這種遭遇的,我在燒烤攤上見多了,無非是沒錢沒地位導(dǎo)致的。”
“那我呢?”蕭天澤古怪一笑。
“你?”
王勝龍重新審視著蕭天澤,斟酌了一會才說道:“你和別人有些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氣質(zhì)!”
“能再說具體點嗎?”
“你給我的感覺,是個干大事的人!”
蕭天澤神情淡然,不再多問,低頭享用著美食,雖不是饕餮盛宴,但依舊津津有味。
堂堂華夏將官,守一域疆土,受四方朝拜,卻能如此平易近人,實屬難得。
享用完這頓美食,蕭天澤默默離去。
王勝龍前來收拾餐桌,卻見桌子上放著300塊錢,當(dāng)下心潮澎湃,難以平靜。
明明說好以后來吃燒烤,只收半價。
結(jié)果?蕭天澤硬是付了好幾倍的錢。
這讓王勝龍心情復(fù)雜,無地自容,真不知道以后該如何對待這位主。
忽然……
“嗖~嗖~”
一道道黑影,像鬼魅一般,從周圍竄了出來,轉(zhuǎn)眼間就將燒烤攤圍住。
客人們嚇了一跳,錢都沒付,紛紛作鳥獸散。
王勝龍見過大世面,遇到這種情況并不慌張,僅是從燒烤架上拿起菜刀,用來防身。
很快。
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留著光頭,大腹便便,但今晚穿著件風(fēng)衣,被這么多小弟簇?fù)碇惯€有幾分氣場。
“劉建雄,不是說好寬限一年嗎?”
“你帶這么多人過來,是幾個意思?”
王勝龍緊握著菜刀,與劉建雄正面對峙,絲毫沒有因?qū)Ψ饺硕喽窇帧?br/>
劉建雄嘴上叼著香煙,立時有小弟前來把煙點上,老大做的倍有面子。
他吐出一口煙霧,笑道:“你誤會了,我今晚帶人來這里,可不是來砸你場子,逼你還錢。”
“那你來干嘛?捧我的場?”王勝龍反問。
他混跡社會這么多年,知道有個詞叫“出爾反爾”,便時刻保持警惕。
“兄弟們都坐下,別把人嚇著了。”
劉建雄大手一揮,足足30個小弟,以四人為一組,圍著燒烤攤的餐桌而坐。
原本壓抑的氛圍,終于是緩和了不少。
王勝龍放下菜刀,料想劉建雄的來意絕不簡單,當(dāng)下挪了一箱啤酒供大家消遣。
“你就打算這樣過一輩子?”
劉建雄站在燒烤攤前,饒有深意地問。
王勝龍愣了一下,卻不說話,繼續(xù)做著燒烤。
劉建雄拿根火腿腸塞進(jìn)嘴里,嚼了兩下便吐掉,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嘭~”
他一腳踹在燒烤架上,怒喝道:“你他媽倒是說句話啊,你都忘了自己是誰吧?”
“十年前,哥幾個就你混得最好,你在蘇城地下世界一呼百應(yīng),誰都賣你面子,叫你龍哥。”
“可今天,你咋就活成這副人模狗樣?”
“你有挫折是吧?有苦衷是吧?”
“但這個世界上,誰他媽沒有苦衷?我他媽還坐過幾年牢呢,如今不還是一條好漢?”
“嘭~”
劉建雄越說越激動,又是一腳踹在燒烤架上,熱油和香料濺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