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王老爺子,你這個高手哪里請來的,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啊。”
透過貴賓室的鋼化玻璃墻,觀看著擂臺上的激烈對決,洪春來扶著老花鏡,一個勁地吹捧。
他唯一不滿的是,這場對決不能盡快分出高下,否則金剛王早就趴在地上喊爹叫娘。
王德順品著普洱茶,洋洋自得道:“這位釋延松大師,師出名寺,打遍東南亞無敵手。”
“最輝煌的戰績,是在去年的拳王爭霸賽上,以一己之力,大戰泰妖國三大拳王。”
“結果呢?”
洪春來忍不住問道。
王德順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說:“結果,三大泰拳王,全部傷殘退場。”
“其中一個,造成嚴重腦震蕩,到現在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不醒人世。”
“咝……”
洪春來倒吸一口涼氣。
他暗中瞧了蕭天澤一眼,再看看早已準備好的鈦合金輪椅,心中無比舒爽。
“小子,剛才聽到王老爺子說什么了嗎?都這個時候了,你該不會還沒弄清楚形勢吧?”
“你若現在下跪認輸,斷一條腿即可。”
“如果等你的人被打趴下再認輸,那個時候你就是哭著跪著磕頭求饒,我們也不會放過你。”
聞言。
蕭天澤不僅沒有絲毫退意,反倒有種越挫越勇的精神理念,抱拳行了一禮,笑道。
“多謝洪爺關心,鄙人暫不認輸,但鄙人覺得,洪爺應該多關心關心自己。”
“如果,我完成了‘大一統’,那么,洪爺覺得自己的下場,將會怎樣?”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庶子,你敢?”
洪春來大怒,心中卻泛起一股寒意。
眼前這個年輕人,鋒芒殺伐,非同輩可比,存在即是一種禍害,一種威脅。
若有機會,必殺之而后快!
“金剛王這次,怕是遇到勁敵了啊。”
相較于蕭天澤與洪春來針鋒相對,劉建雄與王勝龍,更關注擂場上的激烈對決。
尤其是看擂臺上兩人旗鼓相當,他們的心就跟被針扎了一般,疼到四肢百骸。
這場對決太關鍵了。
直接決定,蕭天澤能否成為蘇杭新的霸主。
更是直接決定,蕭天澤會不會以傷殘退場。
反觀沈榮華?
他看著擂臺上的釋延松,眼中滿是不屑,甚至都不怎么把這場對決放在心上。
蕭天澤的實力,如此深不可測。
那么,他教出的手下,又豈是泛泛之輩?
“噗~”
擂臺上,典慶的一拳,對上釋延松一腳。
“啪~”
兩人同時側踢,也同時被震退三步。
“哧~”
兩人相對疾沖而來。
典慶奮起反擊,凌空回旋,右腿蓄積了強大的爆發力,掃向釋延武的光頭。
釋延武雙手交叉,單膝伏地,借助右肩迎擊,成功卸去典慶這強有力的鞭腿。
他不敢遲疑,繼而一掌拍向典慶的胸膛。
“啪~”
典慶敞開胸膛,硬生生接下這一掌:“大師,你身手不錯,但對我來講,簡直是螳臂擋車。”
“螳臂擋車?呵,你得意得太早了。”
釋延松面無表情,一掌刀劈向典慶的脖頸。
“哧~”
典慶伸手一擋。
雖成功擋住此次攻擊,但上回被諸葛風用刀片劃開的手掌,頓時崩裂開來,鮮血四溢。
“你身上有傷?”
釋延松驚咦一聲,振臂一揮。
典慶強忍住掌心傳來的刺痛,硬生生持右拳,與釋延松的拳頭對轟。
他神情凜然,氣勢沖霄,身上散發出來的暴戾氣息,讓在場眾人肅然起敬。
“這點小傷能奈我何?該怎么打,就怎么打,你不必手下留情,來吧……”
“啪~啪~啪~”
擂臺上,響起一連串的爆音。
金剛王與釋延松,拳拳到肉,酣暢淋漓。
忽然。
釋延松頭一次露出狡黠的笑容:“大塊頭,你說得很對,該怎么打,就怎么打。”
“呼~”
話音剛落。
釋延松右拳轟出,拳風陣陣,如一顆黑色的炮彈,以典慶的右掌為目標,轟炸而來。
“呲~”
典慶右掌受擊,撕裂的傷口宛若一條猩紅蜈蚣,盤踞在掌心,不忍直視。
“咝~”
他吃痛,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剛準備反擊,釋延松便已使出下勾拳打來。
“噗~”
下手太重,典慶壯碩的身軀騰空而起,這一瞬間,甚至能聽到頜骨斷裂的聲音。
最后……
“噗~”
重重地砸落在擂臺上,虎軀輕顫。
“嘩~”
擂場一片嘩然。
戰無不勝的金剛王,今天竟然被打倒了?
這是不祥征兆!
他能扭轉敗局嗎?
在場壓金剛王贏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金剛王,起來啊……”
“金剛王,你是打不死的……”
“金剛王,我特么房產證都壓上了……”
“據說那個光頭和尚,是王德順請來的高手,我看金剛王這次必敗無疑。”
“哎,這次怕是沒戲了,還統一蘇城所有勢力,吹得比唱得都好聽。”
“金剛王,還我血汗錢。”
整個擂場,議論聲四起。
相反,貴賓室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如果,釋延松不是王德順的人,那王勝龍、劉建雄、沈榮華三人直接就開罵了。
這個釋延松,好歹是佛門俗家弟子。
這聽起來,至少有慈悲之心吧?
可他呢?
打金剛王哪里不好?偏偏要瞄準金剛王受傷的手掌,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如此,勝之不武!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有人不滿,洪春來扶著老花眼鏡,看著擂場,張嘴就來。
“嘖嘖,釋延松不愧是大師,不僅實力超凡,還懂得利用敵人的弱點,給予對方致命打擊。”
“用我的眼光來看,金剛王必敗!”
洪春來一錘定音,再次看向蕭天澤:“你現在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斷你一手一腳即可。”
“如何?”
“嘩~”
“老東西,你最好閉嘴。”
有人看洪春來不爽,拿起一杯熱茶,連水帶渣,潑了洪春來一臉。
“……”
洪春來抹著臉上的茶葉渣滓,狼狽至極,剛想發怒,見是沈榮華,直接就軟了。
他們西豹相比于南虎,底蘊終究是弱了些。
蕭天澤坐在貴賓室中靜觀其變,神色并沒有因典慶倒地而改變分毫。
因為,他很清楚……
這并不是典慶,典上校的真正實力!
蕭天澤是個珍惜時間的人。
看了看貴賓室墻上的鐘,他覺得時間不能就這樣空耗下去,于是叫來劉建雄。
“蕭先生,有何吩咐?”
劉建雄站在蕭天澤身旁,低聲問道。
蕭天澤附在劉建雄耳邊,四個字脫口而出……
禁令解除!